《抗日战史中的我》

第7章幸福来的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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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长江无水声哗哗,只余小货轮机器的突突声在回响,探照灯在横着灯柱照着左岸行船,这样把握与岸边的距离循着行道前进,速度很慢,混浊的江水偶还可见到浮尸顺水而下在灯柱里一晃而过。

黑暗下的迷茫让人越发恐惧,时间长了像永不见天亮。三五成群的人抱坐在甲板上,默然无语,轰鸣中的幽然让人想冲下甲板。

“田芽子,饿了没?”典型的无话找话说了,货轮上多的是米粮,可米又不能直接吃。不能乱见火星,早交待过了乱用火石、洋火就丢下船,生死勿论。

田芽子摇头,可能都对这话题翻白眼了。我转向中山装道:“兄弟,怎么称呼?”

“彭珏。珏,一个王字,后面一个玉字。”这兄弟答话很主动,可能是省的再解释麻烦。

“恩,我识字,王加玉吗,拆开我还是认识的。彭珏,珏,真难记,啥破名字!”

“彭兄好名字,家学渊博!”田芽子对这兄弟比着大拇指,对我可就像看狗屎了。“珏,女的用就是希望女儿大了好看,用在你身上,你父亲大人就希望彭兄一身正气似白壁无瑕!”

“彭珏……还王加玉。王和玉差不吗。”我拿手指在甲板上划拉。“加点也是玉。玉、玉,玉玉,小玉玉,哈哈,哈哈……小玉玉……多好记!”自得自乐,自以为找到笑点了,为自已的博学多才而暗暗得意。

他们两个人慢慢凑一起小声的嘀咕,不理我了。除了一束光柱,甲板上略有余光,满眼漆黑,船头向着黑暗前进,还有那可怕的瘟疫之地,但什么也改变不了,想不通也要接受命运,把小藤箱子一枕,不管那夜里的一丝微凉,倒头就睡。

除了货轮偶尔停一下检修机器,都在前行,货轮上几乎全是米粮也就没有吃不饱的问题,只是没什么菜,厨房做的黄豆加点青菜放的极咸。用了两天两夜才赶到武汉的山岸码头,缺了大德的是都快傍晚了还挡着不让下,只得又再逛逛那逛遍了无数次的的小货轮。

武汉人民需要我们,不是重视我们这点物资,政$府各部门要把我们树典型,多宣传,多好的功绩啊。特别是新成立的几个水灾急赈会、水灾救济会,更需要树立政$府

与民间合作成功典范。

闻风而动的各报社记者,应该稿子都写好了,不配合他们拍几张有意义照片可不行,社会各界都需要。这些人高兴就好,谁在乎多饿死了几个人,谁又需要在乎呢?

我们民夫更不在乎,谁想下去找死啊,只是想下地上走走,货轮上时间呆长了,人脑袋都摇成狗脑袋了。

乐的啍曲子的是县政$府来的两位小官员,副县长怕死不来,活该他们华运盖顶,回去必定升职加薪,人顿时神采飞扬,不是被特意交待货轮上人都不准洗漱,说这样风尘朴朴的更好,这两位都敢跳江洗白白好去一展风$骚。

退回去的货轮又於第二天晌午赶回码头,早已留着航道的码头顿时锣鼓喧天,县政府和相关人员受到英雄般的迎接,各种大人物出来握手欢迎,照像的喷灯时时闪烁。

作为英雄陪衬的我们被送到那个叫湖北省救济水灾分会的办公住宿地,按排了我们吃住,条件那是相当可以的。

武汉水灾,历时很长,把灾前存粮物资吃用殆尽,水灾对交通的破坏和阻碍雪上加霜,使无食吃的灾民日益增多,大灾难。

水灾中,燃料是大问题,很多时候食物近乎生吃,水源污染,得痢疾的人非常多,卫生条件没到位,也就更容易引起更多人感染痢疾,此时还未有霍乱、鼠疫等瘟疫的流行,但民间把痢疾的大爆发,还是称为瘟疫。

灾后人少吃少穿的,雨淋日晒的,体质就更容易羸弱,得了痢疾就要了命了,死的人多了,不传说成瘟疫都难。

在找这里人东打听,西问问后,大家又一起八封了下,全都有笑颜了。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不用死,还好吃好喝,回去了这赏钱还少不了,心大的已经在盘算可能有多少赏钱和计划怎么花了。

“田芽子,见世面了吧?你看那全是高楼,可高可硬了,好多地方地都是硬的,问了听说叫什么水泥的,我扣了扣不动。还有外面四处牵着的线,听说走什么电的,你知道电是啥不?”我枕着钱箱特美。

“不知道,只想知道晚上还有酒喝不,中午一人才给喝那么点,不过瘾。”田芽子在大通铺左右折腾,这两天在货轮上近躺着打发时间。

“喝酒还不简单,等下我带你们出去喝,多见见世面,回去能吹好几年的,呵呵!”我又转过头道:“小玉玉,是吧?”彭珏在我这几天开口闭口小玉玉的称呼下不再吵着反对了。

小玉玉脸嫩,没跟着去进步,大多数时间只能委屈的跟着我们胡混。

“别乱跑,外面听说还挺乱,这一大片区地方办公的多,警察也多,你跑远了试试?”小玉玉表示很无奈。

“那让这里人帮忙买点酒总可以了吧,这么多天下来真折腾累了。”我轻轻的说着,偷偷的把箱子打开一条缝摸出个银元,不用多话,田芽子抓过银元就跑去找人帮忙买酒了。

我们民夫对於给我们安排的工作很满意,都只是挑着水桶担子,等食堂的粥煎好,在警察的带领下在周边施粥。

县里来的人要一起去灾民救挤所设的粥棚赈灾,顺便拍拍照好宣传。

作为不是民夫队伍的小玉玉,没他什么事,也只能跟着县政$府的去露露脸以后好进步,让我和田芽子笑话了半天,小玉玉差点和我们翻脸。

“喝粥了,娃娃们,开饭了。”老警察在前面反复喊着。

不时会有脏兮兮,衣裳褴褛的孩子们出现,有带碗的,也有连碗也没有的,这时老警察就会从小提篮里拿个碗盛一碗递过去,都会嘱咐道:“千万别喝脏水,现在好多水龙头有水了,喝水龙头里的水,有水多把自已洗洗。记住了,不听话的会得瘟疫。”吓得娃娃们猛点头。遇上人老体弱难动弹的,也不管有没有领粥牌都会顺手打一勺粥。

“现在还算好的了,没退水之前啊,饿的投河自尽的都不少见,抱着孩子困树上了,树叶都吃光了。有的地方真是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浮尸,惨不忍睹啊。”老警察感叹道。“我们这片也算是富人区了,没了大人的、走散的孩子们就都来这片乞讨,其实也不是很多,水灾里死的多的就是老人和孩子,唉……别的人都被送去灾民所了,统一发牌牌吃粥。”

因为我自己就是三个娃娃的爹了,听到了这些才真真感受了水灾的可怕。

民国二十年全国性大水灾,受灾一亿人,死伤无数,损失极大,国力大损,武汉只是受灾重的典型。这次水灾后中国才有了比较完整系统性的救灾体系。

天威之下,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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