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动江湖》

第344章往日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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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说道:“看你以后还逞能不,以为自己是佛祖普渡众生呢。”她对马楚卖力救郡主很是不满。高丹对玲珑伶俐说:“我暂时没有大碍了,你们自己运功疗伤吧。”她们三人便端正运气自疗。

文香走来,见马楚还是精神不佳,便走到马楚身后,双掌齐贴马楚背心,运气而去。他们两人内力相通,文香功力远过于花好月圆,自是效果显著。不一会,马楚便已恢复大半。众人又休整一会。总算都基本恢复过来。

花好说道:“现在要审问审问这总管大人了。”高丹对文香说道:“这位姑娘,能否把许琼带过来,我要问他几句话。”花好说道:“郡主大人,这位是我文香姐姐。今天要不是她冲杀进来,我们几个恐怕就要遭殃了。”高丹说:“多**香小姐,有劳了。”高丹暗地想自己真走眼了,麓山大会上见过一面,没想到她功夫如此了得。

文香说:“郡主不必客气。许琼可以先带来给你问话。但他今日难逃一死了。”高丹说:“我现在就是想阻止也有心无力了。”文香一挥手,秋霜冬雪便把许琼提了过来。春雨夏水在道路两头警戒着,以防有人来偷袭。

高丹问道:“许琼,你为何放弃大路,改走这山路?又为何官兵全然无还手之力?”许琼一言不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子。

花好插话说道:“这个不用问他了,我告诉你就是:他本来就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他们事先约定好走这条人迹罕至的山路,可以尽情地打斗呼喊。那些官兵自然是许贼下了毒药,使他们手脚无力,只有挨打挨杀的份了。”

许琼大惊,不由问道:“你怎知道?”月圆道:“她是我们的女诸葛,一算就知道了。”许琼叹了口气说:“这么说你就是花好了。阿玉说过,你机智聪明,还真不简单。”花好说道:“要不是看阿玉姐姐的面子,你早被我大师哥一剑取了狗命,算你命好。有个好孙女让你活到了现在。”

高丹又问道:“那些人到底是誰?有什么图谋?”

许琼说道:“郡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高丹说:“朝廷待你不薄,给你高官厚禄,你竟然背叛朝廷,老实交代!”许琼依然不答。花好见状,插话说道:“郡主大人,我看你功夫虽高,脑力却低。”

玲珑伶俐两人齐声喝道:“大胆,敢冒犯郡主!”

高丹对两人摆摆手说道:“这位姑娘怎样说也算我们的恩人,你们不得无礼。你叫花好?那你说说看。”

花好说道:“很明显的,那些人肯定是拿阿玉姐的性命要挟于他,他自然得乖乖听话。我想他就是死也不会说出什么的。因为他一说,估计阿玉姐随时就没命了。”

花好话音一落,许琼脸色顿变,盯着花好看了半天,慢慢的说道:“没想到你竟能料到这些,真让老朽佩服。如果他们知道了,估计你就是第一个要除掉的人了。”

高丹又说:“许琼,只要你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我保证阿玉妹子的安全。你也知道我和阿玉妹子情同姐妹的。”许琼说道:“你们没办法保护的。”马楚道:“许贼,你恶贯满盈,今日难逃一死。阿玉却心底善良,你全数说出,我保证保护好阿玉。”

许琼说道:“你就是马楚吧?玉儿总是惦记着你。说你性格随和,待人宽厚,有你以后照顾她,我也放心了。却不知我们有什么仇怨,这位文香姑娘又是什么人,非要我的性命。”

文香说:“看来你是害人太多了。我姓周,你总该知道了吧!王温就是我杀了的。”许琼说:“那你是周行逢的后人了,可不是我直接害死是他们的。”文香说:“但你是帮凶之一,一样罪大恶极。”

许琼说:“可你舅舅却杀了我夫人和儿子儿媳,这该如何算了?”文香说:“如果你不背叛我哥哥,他们怎会死。”许琼又对马楚说:“你姓马,上次大街上是你出手刺杀我的了吧,闯入我家的也是你了?”马楚道:“不错。”

许琼说:“那我知道你是谁了。当年的确是我对不起你爹。不过乱世之中,谁不想称王称霸呢?我死之后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成玉。”他一说完,猛然一扑,直朝冬雪的剑上撞去,冬雪不及收剑,长剑已穿过许琼胸膛,顿时毙命。这下变生肘腋,顷刻间,许琼便已自尽而死。www.kanδhu五.lá

文香马楚对望一眼,反倒松了口气。否则不论他们之中谁动手,以后都不好见阿玉。花好说道:“郡主也太高看他了,以他这样的身份是没可能知道幕后黑手的。”

高丹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花好说道:“你们想想看,刚才打斗之际,对方没人理睬他,足见他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的死活,对方毫不在意。对方已存心丢弃他了。”花好又对马楚说道:“大师哥,我说过麓山大会后,就要发生大事情,我说的没错吧。”

马楚忙道:“女诸葛就是女诸葛,佩服之至。”高丹不由得也盯着花好看了许久,说道:“上次法场遇到一姑娘伶牙俐齿,和你到是旗鼓相当。”花好说道:“郡主过奖了。我有件事没想明白,郡主既然计划好暗中跟随保护,怎不多带帮手呢?”

玲珑忙插话说:“本来以为兵分两路,张山龙那边可以吸引住对手。对这边就比较放心,原本只是让我一个人带人暗中保护。可出发前夜,我们收到一支带信的飞镖,说有**个高手要抢劫许琼这路的粮银。郡主一见,为防万一才亲自出马。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厉害。”玲珑想高丹少说点话,便抢着回答。

花好沉思:这又是什么人,竟然知道有人要劫道,他既然是暗中通风报信,又怎不指名道姓?

高丹问花好道:“以姑娘之见,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目的何在?其实力之强让人震撼。”

花好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师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花好一直看不惯高丹的冷傲,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高丹转头对文香道:“没想到姑娘是周行逢节度使的后人,失敬了。”文香冷冷地说道:“郡主客气了,落难之人而已。”

高丹说道:“你使得是桃李剑法吧,确实精妙绝伦。”此话一出,马楚文香都大惊,这套剑法会使之人不多,她却竟然能认出。文香说道:“郡主见识渊博,一眼看出。不过在郡主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怎敢当精妙绝伦。”

高丹说道:“你们是来刺杀许琼的吧,没想到却把我们救了。许琼恶事做绝,死有余辜,倒帮了我的忙。不是他引来你们,我只能是陈尸荒山了。”文香说道:“郡主说的是,我们一直在尾随。”

高丹笑笑,又对马楚说道:“楚公子刚才的剑法威力无比,不知是什么剑法?那宝剑也甚是奇特。”马楚道:“在下姓马。雕虫小技,不值一提。”马楚对她心存戒备,不想和她多说话。

马楚看了眼许琼尸体,对花好月圆说道:“你们来帮我挖个坑,把他埋了吧。”马楚等几人很快把许琼埋了,马楚想这也算是对得起阿玉了。

马楚道:“花好月圆扶着郡主,春雨夏水扶着玲珑,秋霜冬雪扶着伶俐,我们走到官道上去想办法雇辆马车。”马楚和文香头前带路,众人都依次而行。来到官道上,守候了许久,才雇到了一辆马车。www.Κanδhu5.iá

数日后,众人把高丹三人送到侯府门口,高前等人出来迎接。高前见郡主三人都重伤,大惊失色,忙叫人搀扶,又叫人通报侯爷。

马楚便告辞要回,高丹说道:“请公子留步。公子大恩,高丹必当回报。”高丹虽然对姓马的人有成见,可马楚对她们有救命之恩,则另当别论了。正说话间,荆南节度使高景闻得郡主受伤,急忙来到门口。

高丹见侯爷亲临,忙说道:“父亲,女儿无能,没能护住粮银。请父亲治罪。”高景道:“丹儿说什么呢?伤势怎样?”高丹指了下马楚,说道:“幸得这位公子带人出手援救,又运功治疗。性命无尤,只是要休养一段时间。父亲请好好招待他们几人。”

高丹又马楚道:“这位是我父亲。”马楚等人忙磕头拜见。高景连忙扶起,并把众人迎进侯府。送郡主三人回后堂休息、医治。大殿上高景请马楚等人落座、看茶。

高景说道:“多谢公子和诸位姑娘出手施救。不知各位如何称呼?”马楚道:“草民马楚,这位是周文香小姐。”马楚又一一介绍了花好几人。高景一一谢过,又说道:“丹儿一直对马姓之人心存芥蒂,却得马姓之人相救。想必以后不会再有什么成见了。”

马楚便问:“草民也听说郡主对马姓之人很是痛恨,不知侯爷可否告知缘由?”高景道:“马公子既然是丹儿恩人,此事自然可以告诉你了。再说都是成年往事,说给你们知道也无妨。你们可知丹儿只是我的养女,她的先祖是原南楚大臣高郁。”

马楚没听说过高郁这个人,还是不解,便疑惑地看着高景。高景见马楚不解,接着说道:“你们年纪小,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原来高郁一直是楚王马殷的第一军师谋主,马殷对他言听计从。高郁开拓茶叶贸易、鼓励商贾的建议都为马殷所采纳,使南楚强盛一时。

马殷建立和强大楚国,大多依赖靠高郁的计谋。后来高郁全族被马家害死,忠臣遭殃。高郁死后,楚国一落千丈,国力从此衰落。高郁是高景同族长辈,高郁被害,只有高丹祖父在外地而逃得性命,便投奔高景之父。后来高丹父亲早故,而高景一生未娶并无子女,又极为喜爱高丹,便把丹儿收为养女。

高景对高丹视如己出,倍加疼爱。高丹也把高景视为亲父,父女感情深厚。高丹长大,得知自己家世,因此对马姓之人极其痛恨,高景劝说无效。马楚得知前因后果,心想真是如此,那确是马家对不起高家,回去必问个清楚。

高景说完之后,命人拿出金银财宝相谢马楚等人,马楚连忙拒绝。高景见马楚坚决不收,便不再勉强,说道:“既然马公子客气,那以后有什么事,可随时前来。”

高景又拿出一面令牌给马楚道:“你拿此牌可以任意进出侯府。”马楚谢过,见叨唠时刻已久,便起身告辞,高景亲送到侯府门口。离开侯府,马楚和文香依依分别,文香等自回杨府,马楚三人回到李家。

马楚等回到李家,忙找到李彦温,却见彩凤也已回转。他们一路顺利到达岳州,便赶回潭州。马楚拜见过李彦温后,详细禀明经过。李彦温听得许琼已死,大喜说:“总算报了一仇。”马楚便问:“爷爷,高郁之事怎没听你们提及?”

李彦温叹气说:“此事是楚之大不幸,因此不愿你知道。没想到高谋主还有后人,也算苍天有眼了。”

李彦温这才把前因后果一一道来。高郁确实是富有谋略,深得马殷信任,奉为第一谋主。在高郁尽心竭力地辅佐下,楚国国富兵强,强势一时。

由于马殷次子马希声嫉妒、畏惧高侑的声望和能力,又被人挑唆,便有除掉高郁之意。马希声诬告高郁谋反,没通知马殷就擅自杀了高郁及其族党。马殷闻知高郁死,拊膺大恸,追悔莫及。此事是南楚历史上第一冤案,刘彦瑫和李彦温为尊者讳,就没对马楚提及此事。

李彦温道:“高谋主有后,今日你又救了她,是为幸事。楚儿日后还是必须好好关照于她,以弥补马家昔日之过。”马楚自是遵命。他万没想到和高丹还有如此的恩怨,也难怪高丹如此痛恨马姓。马楚便交代花好月圆,千万不要让高丹知道自己是马家后人,免得节外生枝。

李彦温又说:“既然许琼已死,楚儿休息几日回衡山一趟吧,请示代掌门下一步如何行动。”马楚自是无异议。本想去看望阿玉,却又感觉愧疚于她,因此数日间犹豫不决。这日又觉得总是避而不见,也不是长久之计,只好硬着头皮前去了。

马楚到了回春堂,却没见到阿玉。甘草说阿玉被郡主请去看病了。马楚又问及许琼之事,甘草说郡主救援不及,老爷已经战死,以后让阿玉把侯府当自己家。

马楚心想高丹虽然表面冷酷无情,尚有善心,没有将许琼之罪祸及阿玉,反而有意庇护。马楚正要告辞,却听得外面萱萱嚷嚷,吵杂不休。忙走出门外,见远处数百官兵正围着一处。

马楚走了过去,才看清是张山龙为头带人围住了数百百姓。许琼死后,潭州兵马总管之位,高景已提升李兴接替,又提拔张山龙为指挥使。

张山龙正对百姓喊道:“你们听着,粮税今日必须交齐,否则一律打入大牢。”顿时百姓呼喊冤枉。一个长者走向前说:“官爷,我们早已按规定上交完了,为何又要缴纳?”

张山龙说道:“朝廷有急需,必须遵从,管你什么前次上次。”张山龙新官上任,自是极欲建功。老者道:“我等实在是已无力缴纳了。”张山龙喝道:“胆敢抗拒,一律拿下治罪。”众人大喊:“官府是不想我们活了啊,”百姓群情激愤,纷纷拿起棍棒扁担。官兵也刀剑出鞘、张弓搭箭,形势一触即发。

张山龙眼见百姓意图闹事,大刀一挥,大喊:“弓箭手准备!”马楚看情形危急,不及细想。忙喊道:“住手。”马楚喊完,提起内力一跃而起,空中一翻身,落在了百姓和官兵之间。日月剑也出鞘,对张山龙说:“马上下令,官兵后退,否则剑下无情。”

张山龙见是马楚,忙挥手让官兵后退。他也听说了马楚救助郡主之事,知道他武功不凡,又得侯爷看重。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马楚冷冷地道:“张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准备屠杀这些无辜百姓吗?”张山龙陪笑着说:“马公子误会了,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侯爷有令,潭州各户需上交赋税。他们竟然抗拒,在下也只能如此了。”马楚惊问道:“你说什么,是侯爷的命令?”

张山龙说道:“这个自然,官府已经贴出通告,可不是张某假传号令。”那老者对马楚说道:“日前官府是有通告,但我们实在无力负担,不得不聚众申冤。”马楚寻思,这高侯爷怎下如此命令,不是要官逼民反吗?看来得去找他问个明白。

马楚对张山龙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先把人马撤走,我带他们去求见高侯爷。等侯爷示下,你看如何?”张山龙想了想道:“看在你营救郡主的份上,今日给你个面子。”张山龙便带人离去。马楚转身对众百姓道:“各位请先回家,我这就去侯府求情。各位在家等候消息。”众人却不答应,要一起去侯府。马楚无奈,只得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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