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新语》

6、花蕊夫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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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王建

如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最终的结局那样,徐暄和孟昶过着辛福快乐的生活。

忙时孟昶处理国事,闲时与徐暄一起看看花,赏赏月,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就这样,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又是新年来到。

这一年的新年格外热闹,孟昶降下旨意,在成华大街摆开国宴,平民百姓凡能猜对灯谜者,皆可如达官贵人一般进入席间,共享节日盛典。

蓉城的夜景也由此更加的热闹非凡起来。

“好一番盛世景象!”

孟昶立于城楼之上,看着满城灯火,耳中传来百姓之间嬉笑之声,由衷的叹了一句。

“全耐吾皇社稷之功!”

身旁的翰林学士适时地称赞了起来。

“全耐吾皇社稷之功!”

后方群臣也争相附和,众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别有一番气势。

“诸位爱卿过誉了,这本朕分内之事。”

孟昶听着群臣的夸赞,不考虑真心与否,还是很高兴的。

想到这里,孟昶高呼一声:

“拿纸笔来!”

紧接着,便有内侍把案桌,纸笔,砚墨,灯火备齐,送到了孟昶眼前。

孟昶拿起笔,略微思索,提下了一副对子: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放下笔,孟昶审视了一下,唤道:

“辛爱卿!”

“臣在!”

大学士辛寅逊上前两步,拱手立在了孟昶的侧方。

“朕观往日之除夕,桃符上绘神荼、郁垒二神,虽寄托消灾免祸之愿,但无甚创意。”

“朕今日欲以一联改之,不知可否?”

辛寅逊稍加沉吟,立刻回应道:

“臣附议!”

“改过之后,不仅保有桃符驱邪避凶的功能,还能体现对新年的祈福和祝愿。”

“妙!妙!妙!”

孟昶听后,也很满意,当下命人把对联重新誊写,挂在门的两侧,就这样,一种新兴的新年祈愿方式产生了。

这也是后世过年张贴春联的开端。

从此以后,民间挂春联形成了一种习俗,用来寄托人们对新的一年的期盼之情。

孟昶心情大好,拉着徐暄向着席间走去。

如此又过了数年。

其间曾有宫人在盛夏的池塘边听闻孟昶为徐暄作词,因年深久远,只记得之前两句: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再然后,就是宋军压境之日。

孟昶出城请降,并跟随宋军前往开封。

百姓自发为孟昶送行,沿途万民拥道,哭声动地,恸绝者数百人。孟昶用袖子掩面而哭,凄然北上。

不久之后孟昶就突然暴毙,徐暄也被纳入了后宫之中。

宋皇帝以胜利者的姿态问询徐暄,孟昶何故兵败。

徐暄沉思片刻,作诗一首: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宋皇帝听了以后大受触动,此后愈发宠爱徐暄。

徐暄因思念孟昶,便把孟昶的画像带到宫中,每日拿出来述说忧思之情。

忽然有一天,被宋皇帝看见了。

当被皇帝问起画像上为何人时,徐暄谎称是送子神仙张仙的画像。

因宋皇十分宠爱徐暄,便信以为真。

徐暄每日强颜欢笑,一日在陪同宋皇帝游园之时,被皇太弟射杀于后苑之中。

不久之后,宋皇帝亦死于皇太弟之手。

数百年后,京城有一大户人家,家中喜种芙蓉,拥有一片大大的池塘。

这家有一个小女儿,唤名徐暄,从小就喜欢在池塘边游玩。

一日祖父与人在池塘边凉亭议事,备用笏板落在亭中,被徐暄拾到。

笏板上书写着十六字官箴: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天空一声晴天霹雳响过,徐暄的脑海中多出了些许记忆。

一段在后蜀末年,北宋初年的记忆。当时的徐暄,也唤作徐暄,还有另一个广为人知的封号,花蕊夫人。

从这一天起,民间兴起了一段送子娘娘花蕊夫人的传说,因其显露神迹,帮助百姓化解生育之困扰,人们尊其为芙蓉花神,并为之修建了神祠。

神祠内所塑的神像,分明就是徐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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