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赶上金融危机，不少小企业一个接一个的破产，我却从中发现了机遇，放弃了手里的项目转单去做了房地产，前两年那叫一个艰难，几乎窘迫到连工资都发不起的地步。”

一个体型有些宽广的胖子侃侃而谈着自己的奋斗经历，不少人还是礼貌地围在一旁倾听。

“我就跟我的员工们说，等金融危机过去房地产绝对是最快回暖的那个项目之一，只要你们愿意坚持下去，只要我们还有翻身的那一天，我保证你们这辈子吃喝不愁。

我们硬扛了两年，工资发了这月没下月，等到收益的时候不少老员工都哭了，但我们扛过来了，有了今天的小小的辉煌。”

说到最后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不算浓密的头发，围观的人捧场似的鼓起掌来，带着蓝紫色蝴蝶面具的女孩偷偷在人群后面打呵欠。

“不是说交换情报吗，怎么就变成忆苦思甜大会了呢？”她很有些无语。

一旁带着黑色狸猫面具的男生淡淡地说：“因为这边的人都是人精啊，谁也不愿意别人拿到更多的牌，万一放炮了怎么办？”

“有什么用，说不定来的人里都有人已经自摸了。”女孩低声说道。

“这次我们该是来对了，这场发布会的确有些不太对劲。”男生冷冷地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程婉真的在这里，而且已经出事了，你会怎么做？”女孩突然有些好奇。

“最好不要有这个如果。”陆谦的话语中夹杂着森寒的气息，让洛南笺都打了个哆嗦，“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些什么来，你要是不出手的话血可能会从这里一直滴到一层去。”

“看来你已经很愤怒了啊，我之前还以为你蛮冷静的。”洛南笺有些诧异地说。

“我冷静是因为需要冷静，但如果不需要了，我也是会燃烧起来的人。”陆谦轻轻地说，“谁动了程婉，谁就得死。”

洛南笺看着像小孩子一样放狠话的陆谦，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真好啊。”她这样说着。

就在此时，全场的灯光骤然熄掉了一半，令会场变得有些暗淡下来，但更高功率的聚光灯对准了正前方高出地面的主讲台。

“终于要出场了吗？这些人排场倒是挺足的。”洛南笺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双手环胸。

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从幕后走了上来，她的眉目宛如林间觅食的灵动小鹿，琼鼻挺直而秀美，脖颈像是天鹅一样雪白，双腿笔直修长，反射着明亮的探照灯光让人挪不开视线，她的肌肤像是婴儿一样光洁，带着近乎透明的色泽。

“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发布会现场。”女孩的声音婉转如黄鹂鸣柳，让听众皆是内心一舒。

但这个精灵般的女孩出场的一刹那，陆谦手里的用于取餐的钢叉骤然折断，洛南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身边已然暴怒的男孩，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于歆然和郑巧巧张大了嘴巴，她们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境况，但又没敢出声大喊，尽力想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二楼隐蔽的观察厅里，男生直接把自己呛到了，优质的红酒被他激动之下打翻，旁边的女孩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那帮蠢货干了些什么！他们干了些什么！让我们看看他们的表现？他们怕是巴不得我们死！”男生大吼，他扫了两圈一楼的人群，暂时没有发现那道年轻的身影，他直接抓起一旁的无线电，“陈炳希！你他妈的实验品从哪里挑的？！你想死别拖上我！”

“我看到他了。”身旁的女生突然咽了口唾沫，艰涩地说。

“怎么了？这个人有问题吗？还是你认识她？我看她算是实验品中颜值较高的一个，就让Sara打扮了她一下，确认控制好后才把她送上来当主持......”无线电那头的的声音有些惊疑不定。

“干得漂亮，”男生咬牙切齿地说，“我祝你等会儿能完整地从这里走出去，虽然我觉得不大可能。”

“嗯？”对方完全没有理解。

“没什么，好自多福。”

男生放下了对讲机，牵着女生转头就走，他们两个的地位比较高，绝对不会想着留下来帮忙。S级以内，谁都不可能拦得住下面那个暴怒的男孩，哪怕是完全进化的郑雅都不行！

一百个实验品，其中S级30个，A级70个，这绝对不是能拦的下来下面那个杀神的配置。

“听她说完。”陆谦牙齿间彷佛咬着钢铁，拉住了想要上去的洛南笺，连赵公子都感觉到了恐怖的压迫，不得不连连后退。现在的陆谦就像是一只快饿疯了的猛虎，那种磨牙吮血的气势让旁人纷纷躲开。

他猜到了这次的发布会的产品可能就跟人本身有关，甚至可能就跟上去主持的程婉有关。他看得出来程婉的气质和颜值都比之前更上了一层楼，但她的瞳仁枯槁，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如果商品真的是控制别人一类的技术的话，陆谦想通过接下里的介绍，知道有没有救回程婉的方法，没有的话他不介意把所有相关人员全家剁碎了埋进水泥里。他的指甲嵌进了掌心里，留出深深的血痕。

他按上了衣领上的微型话筒，“伊芙娜，你和洛南笺的人看好附近，任何人想出去都给我留住，想反抗就打断四肢。”

“明白。”伊芙娜的神情凝重起来，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陆谦声音中的杀气她是听的出来的，她明白现在决不是开玩笑的时刻。

“有的人认为，在集群火力大幅发展的当下，士兵的个人作战能力已经很难再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程婉的话音还在继续，“但实际上，一小队实力远超过同济的超级士兵能轻松地摧毁重要的战略目标，执行夺取、屠杀或是斩首一类的任务。”

“什么样的超级战士？美国队长那样的吗？”那个之前还在高谈阔论的胖子发声。

“这就是我们将要贩卖的技术，”程婉微笑着说，“一个制造完全听话的超级人类的技术，他们在战斗力上甚至可以接近漫画里的美国队长，而且他们绝对听话，不管是用于战争、恐怖袭击还是保卫工作，他们的能力都堪称恐怖。”

“如果真的能制造出这样的超级人类来，为什么你们不用在自己身上？”有人疑惑。

“因为这样的药剂是有副作用的，这些超级战士在注射后多半活不过十五年，相当于是燃烧生命来换取力量。”程婉耐心地解释道，语气温和，“但我们同时开发出了堪称绝对的控制技术，来确保这些战士不会失控，而且他们也能保留相当程度的智慧，足够完成复杂的指令。”

“我还是觉得你们在开玩笑。”有人这样说着，“你们认为人类也是可以当作工具来贩卖的吗？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我倒是对这些产品很有兴趣。”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声音有些沙哑的中年男人开口，“但是总要有确切的实验来告诉我们这些战士的力量和智慧吧。”

程婉继续温和地说：“我就是实验品之一，论智慧的话，我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主持任务。”

全场瞬间变得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