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区，微光调查事务所。

顾欢顶着“游歌”身份的脸，带着小黑来到了这里。

“小黑，你以后就住这了。”顾欢把小黑叫出来，道。

小黑打量了一会侦探社内部：并不在的房间，进门第一眼就能看见一套办公桌椅，门所在墙左边内侧还有一排共三张座椅，旁边是饮水机。左边墙是窗户，右边墙放着复印机和垃圾桶。办公桌后面是一个空的书架，右侧还有一扇半开的门。

小黑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共有一张单人床，床头柜，一张椅子。有窗。

整间侦探社可以算得上非常简陋了，完全符合刚开业（没钱）的迹象。

“简直比对面还穷。”小黑毫不客气道。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喂喂，嘴下留情啊，我现在可是你房东。”顾欢死鱼眼。

“我不会付钱的。”

“没钱就留——”顾欢正要得意地招揽自己第一个小弟，“等等，你说什么？！”

“我不会付钱的。”小黑淡定重复了一遍。

“太过分了！”顾欢扑过去抓着它的衣领摇晃，“你良心不会痛吗？！我可是你恩人！”

“不会，我没良心。”小黑无情的像是个渣男。

“我不管！”顾欢暴露出了他的目的，“你要留下来打工，当我的员工！”这样就有人能帮我干活了！

“哦。”小黑眨了眨全黑色的眼睛，“如果我不答应呢？”

顾欢深沉的目光死死盯着它，好一会后才用一种杀气四溢的语气道：

“如果你不答应……”

小黑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下半句话。

“我就哭给你看！”

空气突然安静。

……真的是高估你了……小黑确实没想到顾欢的节操有这么低……明明平时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道是接触久了吗？

“……好，我答应你……”

顾欢得意的放开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帮自己干活的工具人了，哈哈哈哈！果然人不要脸是对的。

“好了，我们今晚就开始干活！”笑过之后，顾欢拉着小黑走到办公桌旁，从其中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打开。

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纸笔，放到桌上。

“首先第一件事，是要从夏洛特大哥手里找到【七日录像带】。”

“第二件事，帮小黑你找到家。”

顾欢一边在纸上写下要做的事，日期，委托1和2，一边问道：“小黑，你来了4区，有没有什么熟悉感之类的？”

“有点，我感觉你家附近的环境就很熟悉。”小黑坐在一旁道。

“咦？！”顾欢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线索，“那看来小黑你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

“嗯。”小黑看着纸面上的那一个委托1，“这个委托1很急吗？【七日录像带】是什么？”

“确实很急。”顾欢道，虽然夏洛特并没有非要顾欢完成它，明显是认为顾欢现在的能力不可能完成的，起码比不过专业的【张衡】。

顾欢也没有把握能完成，他去网络上查过【七日录像带】和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招生的消息，发现少得可怜，被人刻意封锁了。

情报少的可怜，即使知道【七日录像带】是被夏洛特藏起来的，顾欢也不知从何下手。

总不可能绑了夏洛特逼问吧？

“【七日录像带】是一个永久性封印物，编号【C——6467】……”顾欢讲述了自己获得的情报，末了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黑沉思片刻，“没有。”见顾欢脸色又要跨了，便道：“不过我有一个办法。”

顾欢一喜：“什么？”

小黑的目光转向关上的门，像是透过了门板看向对面，“对面不是有个专业的吗？”

“你是说……！”顾欢想到什么，恍然大悟。

“没错！”

————

第二天。

顾城和顾城来到了在全国范围内也算小有名气的西海医院。

“要我陪你吗？”顾城打了个哈欠，似乎没睡好。

“我知道流程，哥你去那边座位上休息吧。”看到哥哥一脸疲惫的样子，顾欢贴心道。

“好。”顾城点点头，走向外面的休息区。顾欢则去服务台登记拿体检表。

“先去抽血……再去尿检……这样……”顾欢对比完墙上的地图离开了。

而原本坐在休息区闭目养神，伪装成顾城的莉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顾欢离开的方向，便起身走进了另一条走廊。

……

“还剩最后一个……”顾欢看了看手里的体检表，再看看前面的门牌：

精神科。

顾欢一脸一言难尽和不情愿，“为啥每次还要检这个呀……搞得我好像有精神病似的……”

“说不定真有呢？”小□□。

“别乌鸦嘴。”顾欢一抖，低声道。然后推开了科室的门。

“嗨！”里面一名齐耳短发二十多岁面容清秀的女子早有准备似的坐在办公室前打招呼，“好久不见，二欢。”

“莉莉姐姐好……”顾欢勉强挤出一个笑打招呼。

没错，莉莉就是在西海医院任职的精神科医生。

“来，坐这吧。对了，你哥呢？”莉莉语气漫不经心道。

“我哥他在外面等我，流程我熟悉，赶快开始吧，莉莉姐。”顾欢催促，他每次一进来就感觉这浑身不对劲，瘆得慌。

虽然莉莉医生看起来和蔼可亲，但和她就两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还是难受，不过在其他地点倒是没感觉。

“怎么，二欢你这么不想看见我？”莉莉调笑道。

“没有的事……”顾欢心虚别过眼神。

“都心虚了还狡辩，算了，来做题，然后去那躺下。”

顾欢乖乖熟练的填完表，然后躺上一张手术床。

咦？

刚躺上有老冰凉的手术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顾欢的神情有一瞬间恍惚：

“就是他了吗……”

“对，唯一的存活个体……”

“还真是幸运啊……不像他们……”

“不……他似乎是被偏爱的……”

朦胧视线中似乎有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像是医生的人，围绕着他在讨论着什么。

“这是哪一部电影电视剧的剧情呢……”顾欢认真回忆，“也可能是动漫或游戏Cg……”

小黑：“……”

这时，莉莉走过来，开始给顾欢做脑电图。

每次到这一步，顾欢都怀疑自己家族是不是有啥精神病史，可惜老哥总是避而不谈。

顾欢百无聊赖地躺在手术床时，他看不见的角度，莉莉的脸色却是一脸凝重。

手下快速记录完屏幕上的数据，然后关闭电源开关，莉莉身体有意挡住屏幕避免顾欢看到。

“最近是不是压力有些大啊？二欢。”莉莉边从顾欢身上取下所有线，边道。

“这都能检查出来吗？！！”顾欢惊奇，并对那台脑电图仪敬而远之。

“当然不是机器直接显示出来的啊，不然要医生干嘛。”莉莉笑道。

“也是……”顾欢从手术台上下来，“莉莉姐，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填上数据你就可以走了。”莉莉微笑道，“最近不要有太大压力，我知道高中结业考试对你压力很大，但适当放松一下也是好的。还有，青春期不要钻牛角尖balabala……”

顾欢：“……”

他还是耐心听完了说教，才挥挥手告别。

莉莉微笑看着他离开，笑容一点一点消失，她打开手里的记录本，叹了口气，给顾城发消息：

虽然暂时未有复苏迹象，但其他数值逐年增加，你最好离他远点。

顾城很快回复：我知道了，多谢。

莉莉：我可能没说清楚，顾城，再这样下去，你会被祂吞噬的！

顾城过了片刻才回复：老大还在，没有这种的可能。

莉莉叹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相信总部长的实力，但我不会拿我小命去赌，尤其是没必要涉险的情况下。

莉莉：况且……我也觉得祂一定会回来……这是被那位亲自书写的预言……

顾城：我不觉得，老大也不觉得。

顾城：【轮回】或许存在，但绝对没有【永恒】。

莉莉：你说得有道理……不过……那个……

莉莉：哪天你有【轮回】的消息……能不能告诉我？听说这件传说中封印物可以让人长生不死，永保青春，还能变性，使用无副作用是不是真的？(☆☆)

顾城：………

————

荒凉，是这片土地的旋律。

“真可惜……”它踩碎一只六足的变异老鼠，就像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你说是不是呀？”

他沉默。

“说句话好不好嘛。”它像是在撒娇。

可它又不是幼崽。无论从哪方面看。

终于，他开口：“没有这种感觉。”

它满意了，“也是，毕竟你并没有看过嘛。”

“旧日森林蓝天海洋，以及人类引以为傲的文明……”它道，“你就不想看看？”

“那些与我无关。”他平静道。

“诶，你真无聊。”它看起来失望极了。坐在石头上无聊的摆着双腿。

“好想要一朵玫瑰花……要不是个小王子也行啊……”它碎碎念，听起来怨念不已。

直到它眼前出现了一朵“玫瑰”。黑色的“玫瑰”。

它抬起头，看着他。

“你要的玫瑰。”他道。

“我不是……”它想说什么，却道，“玫瑰不是这个样子的。”

的确，他手中的“黑玫瑰”徒有外表，仔细看就能发现玫瑰没有花瓣，就像用一整块黑色石头雕刻而成的，虽精美而栩栩如生，但始终不像真正的花。

“那我回去多对比几张图片再重新做一朵。”他道。

正要解散手中的花，它却按住他的手，紧紧抱住他。

“我以前最喜欢你，现在更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