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初雨坦然的眨了眨眼,“不行啊,那算了。”便对林澈说道:“世子另请高明吧。”
林澈抽了抽嘴角,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个外人还非得让兰初雨当刀使不可。
“兰大人,若是祖母痊愈,父亲也会感念兰大人。”
教养使他不可仗势欺人,却能恩威并施。
实际上,待祖母痊愈,父亲肯定会看在兰初雨的面儿上提携。
偏偏,这个兰志安是个糊涂的。
兰志安想起年年来巡查的钦差都住在安远伯府,终究一咬牙对李婉说道:
“将隐世药堂的钥匙账本,一干伙计、房地的红契都拿来,”盯着兰初雨,“都交给初雨!”
事到如今,他算是看清这个小女儿了。
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竟然连他也骗过去了!
李婉一听,就跟要杀了她一样,哭天抢地,“天呐,我为这个家操劳,老爷就是这样对我的?!”
她一边哭,一边给女儿使眼色,兰杏依跟着眼冒泪花,却对林澈说道:
“世子哥哥,您为什么要帮这个女人对付我娘呢?她根本没安好心……”
林澈神色冷淡,对母亲失望也懒得再应付兰杏依,都懒得看她。
两个女人跟着哭哭啼啼,兰志安只觉得自己当家的威严都没了,气得大吼:“闭嘴!”
“老爷……”
李婉还要撒泼,却被兰志安一个冷眼扫过去,“你若还想管家,便照我说的做,否则,我让柳氏代替你。”
柳氏便是二姨娘。
李婉顿时跟掐了嗓子的鸭子似的,去取东西了。
没多久抱了个一尺见方的酸枝木盒回来,苦大仇深地交给了兰初雨。
兰初雨当场揭开检查,确定东西无误之后,便转交给二姨娘保管,气得李婉差点扑上来抢了。
和她的欢喜相比,林澈已经无力吐槽了,再次请她出门。
兰初雨笑盈盈地拍了拍裙摆,抬手示意他先行,“劳烦世子久等,请。”
哎呀呀,世子这把刀真是又快又好使。
等上了马车,她才掀开帘子,对林澈真心实意的道歉。
“此番还请世子见谅。”
不等林澈发言,她抿着嘴笑道:“原本我就与安远伯夫人说好了,借你林家的势,拿回我母亲的产业,届时再解除婚约,你娶我嫁互不相干。”
听她开诚布公之言,林澈很是讶然,暗想道:若是那般,母亲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母亲给他说的,却是此女极是虚伪,一心要嫁入安远伯府。
两人说辞全然不同,林澈糊涂了。
兰初雨见他神色复杂,眼珠子一转,“我也不知呢。”
她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
林澈只要不傻就该猜到:他母亲的动机有问题。
到时候一查,那可就有意思了。
哼,安远伯夫人说一套做一套,她表面上不敢找麻烦,却不代表她好拿捏。
她兰初雨身正不怕影子斜,可那女人不是!
到了安远伯府。
两人从吃饭到复诊完,都默契地不提兰家发生的事情。
老太君拉着她的手,心疼地打量她头上的创口,“这是怎么了?”
“只是不小心磕着了。”兰初雨笑着应道,慢慢收拾银针。
就在这时,一道假惺惺的声音响起,“可怜见的,也不知老天爷怎不长眼,叫兰小姐如此不走运。”
兰初雨幽幽地看了眼边儿上的宴霆惜。
这货是在埋怨老天爷不长眼,没摔死她是吧?
兰初雨把银针裹好,放入袖中,“老太君好福气,郡王殿下忙里偷闲前来孝顺,令人钦佩。”
谁不知道,严亲王妃并非老太君所出。
然而他低估了宴霆惜的脸皮,人家潇洒地摇了摇扇子,“孝顺长辈天经地义,本王亦不例外。”
两人表面上都恭维老太君,叫老人家笑得只见皱纹不见眼睛。
兰初雨正要告辞,谁知安远伯夫人却走了进来,深深地看了眼兰初雨,“正好你在,下午陪我去逛街吧。”
兰初雨心里浮起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边上林澈的表情也有些怪异。
老太君还以为儿媳妇儿接纳兰初雨了,便笑着打发一干晚辈,“你们这几天都为我这老婆子操心了,下午便去耍吧。”
兰初雨答应下来,同行的还有林澈,以及宴霆惜。
安远伯夫人也挺郁闷,不明白这位爷跟着凑啥热闹。
可也不能说,哦,我今天要收拾兰初雨,您别瞎掺和了……
然后临走前林霖也闻风而来,她身着鹅黄长裙,金丝绣马面上缀着一枚玉佩。
林霖娇俏地挽住母亲的手臂,却看向守郡王说道:“女儿也好久没出门了,表哥可莫要嫌烦。”
兰初雨在心里可惜,多好一姑娘,就是眼光不好竟然看上了这货。
林霖转过头来,对她今日的穿着打扮报以惊讶的眼神。
怎一日不见,这位兰小姐便改头换面了,这身装扮极显清冷,又有些江湖儿女的利落,倒是极符合她的长相。
林霖知道母亲看不上兰初雨,教养使她矜贵地点了点头。
兰初雨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三个女人乘一辆马车,正好上演一台戏。
林霖倚着母亲,问兰初雨,“兰小姐长于乡下,却才华横溢,不知师从何人?”
“教导我的,是我奶娘。”兰初雨含蓄一笑。
安远伯夫人显得漫不经心,懒得再做那表面功夫。
如今春日上头,双溪府的天气不冷不热,当街酒幡旌旗连连,被那柳絮携着春风调,戏了一回又一回。
挎着篮子的媳妇儿姑娘纷纷出来采买,三五成群甚是热闹。
女人家逛街,无非就是胭脂水粉、首饰衣裳。
这些东西兰初雨却是一样也不放在心上的。
这导致她踏进一家铺子就无聊的和林澈等人站一块儿。
“兰小姐不去看看?”林澈客气地问了一句。
兰初雨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俗话说山猪吃不来细糠,这小小一盒水粉,在我们乡下得卖上半扇猪肉才买得起呢。”
瞬间堵住了林澈找她说话的欲望,他既不懂水粉,也不懂肉价。
反倒是宴霆惜随手捻起一盒水粉,对林澈说道:“不若清川给未婚妻买上一盒?”
林澈尴尬了,说好也不是,拒绝更不是。
那边安远伯夫人正盯梢,见状连忙说道:“一未过书,二未行聘,何来未婚妻一说,郡王殿下莫要坏了我们澈儿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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