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霆惜的目光落在他颤抖的眼睫上,放在被子上的手握紧了,最终抬起来放在她手臂上,却触到她衣服下的绷带。
猛地用力,分离的瞬间,兰初雨在他嘴角狠狠咬了一下。
一丝鲜血顺着嫣红的嘴角留下,衬着他涨红的脸,破坏了严重的冷意,“兰、初、雨,你放肆!”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少女眼角绯红,潋滟的眸子因为他的冷漠而跟着失去水光,嗓子里发出喑哑的声音来,“宴霆惜,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不会再为了他改变自己。
不会再为了他牺牲自己。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样做除了把自己推入深渊,不会有别的结果。
一个缠绵的吻,却成了最后的教训。
宴霆惜的目光倏然锐利,别过头忍住眼中暴躁的情绪,“出去,没事别出现在本王面前。”
兰初雨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臂,转过身开门离开。
走来走去的凌芸菲连忙走上来,“怎么样了?!”
“伤口恢复得很好,再过三日就能拆线。”
兰初雨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胆敢对本郡君无礼?!”凌芸菲不满的瞪着紧闭的房门。
暗一忍不住给兰二小姐鸣不平,“兰二小姐也受了伤,请郡君见谅。”
凌芸菲不敢置信的打量他,这个常千户最冷漠不过,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说话!?
真不知道兰初雨给这些人喝了什么迷魂汤。
幸好惜哥哥讨厌她。
凌芸菲开心地跨进房门,却发现宴霆惜的嘴角肿了起来,不解的问道:“惜哥哥,你怎么把嘴角磕了?”
她狐疑的走了一圈,又发现柱子上有个新鲜的细长小孔,“这是被什么扎了?不会是兰初雨吧?”
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像只羽毛鲜艳的小鸟。
宴霆惜忍不住捏了捏眉角,眼前全是那人悲伤呼之欲出的双眼,索性倒下去继续睡,“本王累了。”
凌芸菲立时住嘴,跟着打了个哈欠,靠着床边打瞌睡。
宴霆惜恍惚间,觉自己来到了深不见底的悬崖边,那人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裙,在漆黑的夜色下好似一缕脆弱的细雨,随时都会被狂风吹走。
“宴霆惜……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回过头来说了一句,猛地跃下悬崖。
“回来!?”
宴霆惜倏然睁开眼,惊觉满身汗湿,房中一粒豆光摇曳。
“惜哥哥你怎么了?”凌芸菲从美人榻上下来,在床边蹲下。
宴霆惜瞥着这张和梦中截然不同的小脸,抬手遮住眼睛,“无事,去你的房间睡。”
这句话,凌芸菲每晚上都能听见,可她从来没听过。
“菲儿就要守着惜哥哥。”她执拗的拉住宴霆惜的手,坚信自己能滴水石穿,“母亲也同意了的。”
宴霆惜松开手,看着灰蓝色的床帏,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抽出手。
翌日一大早,宴霆惜就被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了。
“天,你就是兰二小姐啊,你比画上的仙女都好看!”光是听声音,都知道年轻男人有多激动,“难怪老头子不告诉我你在哪儿,他就怕我跟着你跑了,不过他瞒着也没用,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你住在这里了。”
兰初雨头疼的看着面前的青年,约莫二十岁上下,身材高大至少有一米九,满身的腱子肉。
乌黑的长发被剪得只有三寸长,在后脑勺用布袋困着。
肤色黝黑泛着健康的光亮,浓眉高鼻,虎目明亮而灼热。
乍一看长相很粗犷,实则非常英俊有男人味,只是太大只了,像个大型阿拉斯加犬。
“敢问这位公子是?”兰初雨不得不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唠叨。
“嗨呀,什么公子,我叫古默,是个大夫。”古默憨憨的笑了笑,咧出一口白牙来,他弯腰看了看面前少女的脸色,眉头皱了起来,“兰二小姐,你气血两亏,若是不好好养,怕是要伤及根本。”
说着非得扯着她躺下。
兰初雨从没和这种自来熟接触过,要不是他没有恶意,非得跳起来和他动手!
“你放开!”
她气得两颊绯红,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动武。
古默摸了摸头,“不好意思了,我就看不得那些不爱惜自己的病患。”
可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疑。
小清断了水进来,吓了一跳,“你这个呆子,不是说仰慕我家小姐,我才放你进来,你快些放开我家小姐!”
说着来扯他拽住小姐的手,谁知古默竟然纹丝不动。
这家伙会武功!
兰初雨叹了口气,在床上坐下,“别闹了,我自己躺下。”
在古默面前,她显得非常娇小,古默咧着嘴笑,忍不住摸她的脑袋,“乖”
“……”
兰初雨再次无语,忽然一道亮银色射进来,那是一把利剑。
古默瞪大眼睛侧身多开,那剑便从窗户射出去,扎到街对面的房檐上!
好深厚的内力!
门口进来一个玄衣青年,古默扭过头一看,眉头紧紧皱起来,“你也是个病患,怎么不好好养伤?”
上下打量身形颀长的宴霆惜,他不屑的别开眼,一个大男人一点也勾不起他的怜悯心,生死不归他管!
“滚出去。”
宴霆惜紧紧盯着他摸过兰初雨发顶的手,朝暗一抬起手,“拿剑来。”
暗一哪里敢让他动手,“主子有伤在身,清主子让属下动手。”
宴霆惜微微颔首应了。
暗一立刻迎上古默,两人在房间里打成一团,桌子椅子纷纷寿终正寝。
兰初雨望着床帏出神,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瞥见来到床边的某人,她忍不住说道:
“他只是个大夫,别下狠手。”
宴霆惜也听见了古默说的气血两亏,映入眼帘的小脸白得近乎透明,又想起昨日她亲吻自己的样子,艳丽而又脆弱。
心里再次涌起难以遏制的躁动来。
“有空关心别的男人,不若管好你自己。”
见暗一在房间里束手束脚,他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古默背后,单手抓住他的后颈将百八十斤的男人从窗口丢了出去。
这一用力难免牵动伤口,不由得闷哼一声。
暗一告了罪连忙扶住主子,“兰二小姐,主子他……”
兰初雨本来想起身,想了想又闭上眼,“死不了,再敷点药就好了。”
暗一扶着宴霆惜走了,他再迟钝也发现哪里不对。
只有小清暗中松了口气,小姐总算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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