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新闻了吗，”戳着几个网页上的地图信息，沈言尽量平静地问，然后一边在修图软件上比对着什么。

“没，挤不进去，刚从公司回来，路上人太多了。”

对面的声音有些气喘，听上去好像不太好。

“嗯，”

“……”

太过熟悉的人，有时候聊天不免会有些沉默。

“对了，一路上我看到好多人都流鼻血了，眼睛还是红的，特别…”那边的男声突然开个话题，显然注意到了某些问题。

“你有吗？”

沈言问的不算大声，甚至声音偏小，因为现在他正用纸巾捂住鼻子，又不敢完全堵住。

“啊？你说什么，我这边刚刚没听清。”

那边恰时圆了下自己没听清的事实，并没有说什么‘你说太小声了、我听不见’之类的话。

“我说，你有流鼻血、红眼睛的症状吗？”

这次稍稍松开手，重音大了些，但沈言不敢怠慢，说完赶紧又伸手捂上；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一股‘血腥味’在喉管里蔓延开。

“没有啊，要是有的话，…等等，不是，你…”对面有些怀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没有就好，你到住的地方了吗？”及时的岔开话题之后，沈言主动抢过话题。

“到了，刚回来，然后就接到你电话了。”声音有些轻快，显然是心情还好，应该没有意识到某些情况。

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好事。

“那就好，对了，发个地址给我，精准的。”沈言突然开口，那边有些茫然，问：“哈？怎么突然要这个。”

沈言不准备多解释什么，他现在的状态比想象中要糟很多，多说话简直是折磨，甚至体内大部分内脏器官都有不适感。

“发过来，赶紧的，我要用。”这话有些强硬，听上去不像开玩笑，那边静了一秒，道：“……好吧，不许寄东西过来！”

“……”

“好的，我收到了，”点开消息里的定位链接，沈言快速地在某个截图上画上记号点，标线拉开，顺带着在这张图上的几个圆圈内画上警示。

“怎么了，突然，今天…”

“没，我发封邮件过来，记得看，”不准备再多说一句的沈言，这时突然沉默一瞬，问：“你会相…”

“嗯？”

“没什么，看完记得和家里通下电话，挂了，有事上线聊。”

“嗯，我知道了，”不等那边再说，沈言直接挂断电话，猛地冲进洗手间，对着水槽开始半呕半吐起来。

另一边，戳开邮件的某人，内心出现了极大的转变。

“这……是故事剧情？”

看上去有些‘老套’的末世内容，在越看下去后，才会发现某些情况的不简单，而附件里的地图截图，让他开始不能自已。

“这，这，是真的？”

电话拨过去无人接听，通话求证暂时可能是不太行，聊天软件显示的在线，可并没有回信的迹象，那几个‘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迟迟不见。

“消、消失了？”

一种茫然的情绪出现，就好像什么宝贵的东西正在失去，这种感觉……

叮咚——，是新消息。

「暂时没办法百分百确定，但是很大可能是的，如果没有意外，记得躲开那几个圈，记住。」

接着「对方正在输入…」停了一会，变成「电脑在线」。

然后，就是……

「离线请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