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政英确实被老师的魅力所折服，尽心投入到研究当中，甚至此时已是夜深之时，他还在研究室内潜心用功。

下面的生产组确实人还不少，因为需要一定人员防止机器故障等问题，而奋战在实验室的研究队伍需要休息了，他们已经一天多没有合眼，再熬着并不能提升什么特别的进展，尤其是几个老人。

不如当先休息一下，下一轮再战。

“这，这个…是！？”

研究不会一朝一夕进步，柯政英也懂，但是他不想出意外，而恰时，意外竟然真的出现了；电子复镜里，他看到先前几个小时提取的样本中，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生物实验研究中，样本在使用2次和1次复查对比之后，原基大多会被清理，防止特殊的过敏增生现象；而血液涂片，基本是使用过一次就会清洗干净，问题恰巧就在这里出现。

他们研究队伍的时间很急，不可能像学生时代或者公检团队一样，把用过的器皿清洗了再用，他们没空做那个，所以导致后面在一块实验区域堆积了大量研究样本，这是后面要专门清理的；正是在这些沉淀了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的废弃原基里，柯政英发现了‘奇迹’。

离体细胞能活多久？

10秒？3分钟？10分钟？还是30分钟？

按单群体的细胞组织来说，普遍在非培育基皿里能活10分钟算是长的，而涂片上大概只有3分钟不到，在1分30秒左右。

而柯政英发现，10个小时前的实验器皿里，增殖爆发了！

这是一种和原体病毒很像的新个体，它们存在更强的攻击性和潜伏性，甚至对原株也有一定的修改能力，简直就像突然、进化了？对，就像进化了一样……所以，难道说，其他实验室说培育难度大，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复查十几个小时前的器皿？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这种‘非正规实验操作’本就不会出现才对。

这很可怕！它们连细胞都不是！

他想到了什么，从隔壁的实验架上取了一只试管，里面是半支浅蓝色溶液，是原生病毒株群，也是疫苗的本体；那，如果把它们植入这些变异的原基里，会发生什么？

说做就做，柯政英小心地使用滴管将一部分原剂溶液滴入最久那个器皿里，总共3滴，在已经大部分是死基的灰色表面层，浅蓝色液滴显得有些特别；就像，死亡的大地上，出现了生命的绿色？

这比喻真糟。

他把器皿放到复镜台上，这种电子目镜，在放大一定倍数之后，呈像率比原始光学目镜好的多，除了需要后期染色。

灰色，是死的红细胞单体聚集在一起的‘尸体’，其它半透明的培育基质液里，有少量的浮游菌，这在无菌环境也是无法避免的问题，长时间不清理用具，无菌也不可能100%无菌。

继续放大倍率……找到了！

这是一种多菱形个体，在原本的多菱形外表下，镜面层和接触层多了一些类似浮游菌的‘鞭毛结构’；这简直有些失礼，它们的体积，可比菌株小上百倍，它也要捕食…等等、捕食！？

在千倍目镜下，柯政英看到一片战场，原株和变异新株的战场。

多了‘捕食结构’的新株病毒，竟然真的可以捕食原剂里的原版病毒；所以，他没在这些废弃的培养皿里看到原株的原因，竟然不是‘死完了’、‘进化了’，而是‘被吃了！’

是吞噬改造！？

等等，等等，那么……

8小时前的器皿里，剩余微量病毒原株存活，新株的发现率，没有？低于几十万分之一？

6小时前的器皿里，剩余极少病毒原株存活，新株的发现率，1个、2个……低于50万分之一？

4小时前的器皿里，剩余少量病毒原株存活，新株的发现率，1个、2个、3个……没有提高更多吗？什么原理？

2小时前的器皿里，剩余一定病毒原株存活，新株的发现率，……，……大于1/5！？怎么可能！这是假的？！还是，怎么回事？

……

燕如君睡的正香的时候，她醒了，因为疼！

被异物侵入了？

不，不是，也是。

有个中年男人，此时正拿着比拇指粗的针筒……在抽她的血！？

卧槽，卧槽，会贫血的好吧，上面那个读数是什么？……200？你这……你这抽血也用点专业工具好吧，用针筒还是200ml的大针管，简直是谋杀了！

她想喊，但是喊不出来，挣扎无用，只能看着自己身体里的有温度液体流失几个、可能十几个百分点。

——他这是要干嘛？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享、呸，找明白原因。

他看起来很糟？脸色很差，什么情况？这种又兴奋又难受的表情，是……疯了？他不会等下杀人灭口吧。

别说，这看起来真有可能。

别看他的眼睛，别看他的眼睛，闭眼！闭眼！不能刺激到他！您尽管抽，尽管抽，只要抽不死咱，您随意……

——某方面一点点的惜命技巧。

发生了什么？突然需要这么多她的血液？

燕茹君想不明白，她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其实，某学者只是单纯忘记了自己也是1期治疗体，体内也有病株，然后他们、没错就是他们，就下意识把燕如君当成病原体感染者了。

（咳，这也是蛮幸运的吧，啊哈哈哈哈……）

柯政英抽完一管，想着应该差不多了，目中还真如她想的一样，凶光乍现，然后看到某个紧闭双眼的装死家伙，突然笑了。

放你一命吧，你也派上了用处。

“……”

他走了？

呼，终于走了。

稍微有点点的吓人，大晚上被抽血抽醒什么的，噫！属于是噩梦了。

获得足量的血液之后，柯政英回到实验室，并马上对尚且温热的液体进行抗凝和分析实验，以证明心中的某个想法。

5分钟后，他做到了，看着器皿里的物质，他陷入了又一个深思循环。

“给他打电话吧。”

此时，他没有注意到，对老师的尊称，又回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