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消息是下半夜报告上来的，负责的专人在及时抢救之后，某个令人不适的家伙还是死了，而且死状不适太好。

“确定是彻底死了吗，”

杨局长有些不能相信，在这种关键的时候，重要嫌疑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呼吸、心跳已经测不到，虹膜也有涣散的症状，怀疑是心猝死和其它内劳损。”

说的好听叫内劳损，实际还是内脏出了问题，可能是血瘀堵住了气管，也可能是其它什么的内脏器官出血，在没有进一步尸检的前提下，定一个内劳损很有风格。

至于，人是怎么死的，这就要问上半夜打的很凶的‘老哥’了，……

现在的重点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局长，”

这个职员很有上进的可能，看似是催了、实际又没有催，整个给人的印象很稳妥，不急不躁。

局长室现在5个大男人，各自开始深思，除了……

“他死了能咋地，还非得供着他不成，我乐不得他早死。”

‘老七’一如既往地勇武，也就是那种不爱动脑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爬到的二星级。

“闭嘴，人是你打的，难道还要再搞大事情吗。”

‘二哥’眉头拧着，显然是心情不好，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过，好在一些重要信息已经拿到，现在人死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

“不想干了就滚出去！”

虽然职务是同级的、大家都是二星，可是总该有些不一样。

‘老七’不敢顶撞‘二哥’，如果不是某些原因，他甚至早就完了。

整间局长室实际的发话人并不是杨局长，他现在也是作配合、沟通各级的差事，发话人的权柄现在是在‘二哥’手里。

“情况特殊，就不要送去尸检了，安排一下处理好，留下案底报告，我报告上去。”

这是最好的办法，某方面也可以说是减少了工作负担，可能是法医的、也可能是其他谁的，总之算是把这件事过去了。

“好，那就这样吧，小、”

“等等，拿上这个过去，对着要害补几颗下去，去吧。”

“……”

他补充的速度很快，从腰间的枪套里取出配枪，递了上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

“已经处理干净了，这是您的。”

“你做的很好。”

他没有问具体怎么做了，已经交代下去的事情，那就不要多问，这是权上御下的必要功课；他接过东西，往枪套里一放，再次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出去吧，我们还有点事情。”

对方听话、低头走了，顺带出去还关上办公室的门，这是极好的工作态度。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现在是早上6点、7点不到，也许正是吃早饭的好时间。

“吃过早餐再、”

“不了，路上我们还有其它事务，这次就麻烦杨局长你了。”

“哪里哪里，我就不多送了，各位路上顺风！”

“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大家客套一通，也不可能真的一直挽留，又不是还有其它想法。

“II期是没可能大量产出的，做好准备，我们去上京。”

听过这话，车里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话语中的严重性很难估量。

……

沈言，真的就死了吗？

他确实是死了，颅脑一颗、心口一颗、胸腔腹膜一颗，三枪补下去，几乎不可能还有诈尸的机会；何况，他是被尸袋裹住，绑了石块、投进的江河深水区。

但是，真的就死了吗？

普通时代的话，可能真的一点希望也无了，现在不一样，这不是、普通时代马上结束了吗。

沈言‘活过来了’，在江水的最深处，一处暗流不急的河床底。

眼睛没有瞳仁聚焦，就像瞎了，他确实也是瞎了，张嘴是巨大的水压堵住，四肢虽然没有固定绳子，但是水底的压力几乎按着黑色尸袋，何况绑石块的位置系在脚上。

还是死了？

不，不要忘了，他可能是当世唯一最先注射II型制剂的人；还有，完全把知道的和盘托出怎么可能，不管是对他们谁。

发现盲点了吗？

假的‘邓女士’到教师公寓的时候，沈言才刚刚下楼投降，这中间过了多久时间？

15到20分钟！

那，他是去找低温冷冻盒了吗，显然不是。

看过一次的智能机械操作，照猫画虎是可以做到的，他不需要100%模仿完全，因为只是糅合几样化学制剂而已；他可从来没有说过II型制剂没有‘抑制剂’配套，不然梦里世界怎么可能还有未来发展的一段时间。

他们的诚意都那么差，某些东西不可能说出来的。

沈言不是傻子，他除了给自己注射了半支II型制剂，还注射了缓冲药剂和……稳定突变药剂。

缓冲药剂可以减缓转录的烈度，在后面肯定会被研究出来，但是后者，注定不是这个时期他们能做出来的东西。

那是刺激III次突变的物质之一，也存在于某些死体器官里，只是量比变异病株更少，仅有一些片段信息存在，沈言注射的药物是让它们加快完整，换句话来说：

他交出去的5支都不是完成品II型制剂，当时选取组织器官，可是他做的主力；如果贸然注射、或者说直接仿制，那么注射体确实有机会熬过II期的死亡，可是III期症状也会更早出现……

这是，他保留的手段。

——II-III型制剂！

希望他们能喜欢……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沈言，而是III型感染者，作为活死者重生什么的，只是最后底牌，以防万一的手段。

显然，这点保留节目，派上了用处。

挣脱束缚的过程并不顺利，尸袋的材质是聚酯纤维，除了用刀具划开，单凭成人机会无法从内部扯开，何况是脚上还绑着绳结死扣。

理智在大多数时候很好、很有必要，不过无理智的现在、更好！

爬到岸边的‘沈言’仰面躺在堤坝斜坡，他需要缓缓，同时等身体缓过来；哪怕，这具身体从科学意义上已经死了……

江水时不时有一个小浪推过来，浸到他大腿位置、倒也不怕被浪打下去；而膝盖以下的裤管，随波逐流而已，没必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