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或许分善恶，但真正左右灵的善恶的，却是人。”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师站在一个仅有十个学生的教室里，声音温柔地讲解着什么。

接着，他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凌厉。

“我是你们未来四年灵能力课的老师，各位早安。”

看着自己的名字刻在熟悉的黑板上，凌厉笑了笑，似是回忆起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

…………

T市，结束了2021年的高考，天空仿佛都是灰色的。凌厉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仰头隔着玻璃望向天空。那里本是蓝色，但在悲伤的人看来，任何事物都是灰色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用颜色描述周围的世界。换句话讲，他仿佛有双可以看透情绪的眼睛。而现在，他自己就浑身洋溢着“悲伤”的灰。

暑假，对于别人而言可能是福报，但对于他而言却意味着孤独。

他即将远离朋友，远离人群，孤独地生活两个多月，孤独地报志愿，孤独地考车本，孤独地上大学。

除了自己和眼里的那些颜色，没人陪着他。

凌厉在年少时就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似乎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可以感受别人的情绪。

而周围人偶尔流露出的恶念，也曾让他相当不解。

车越开越快，直到开到凌厉小区旁的街道。车要到终点站了。

凌厉的家就在离终点站不远的小区最里面。

“艹！又尼玛堵车！”这条街很窄，只有两条双行路，所以一旦出了车祸，便是一堵一小时的节奏。

而今天，凌厉很不走运，前面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司机，我能从这里下车吗？”凌厉看得出来，司机很烦躁，但他也不会把怒火撒到乘客身上。

打开车门，凌厉下车步行踏上回家的路。

很快，他走到了那车祸现场。

现场不大，大概就是一个司机倒车时，不小心碰倒了来往的一个电动车。场面并没有多么惨烈，骑电动车的那位看着也只是摔倒，但现在，那位骑电动车的男人却一直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但凌厉可以看得出来，倒地的男人身上的颜色正在一点点地消退，他快要死了。

不过，看到现场已经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凌厉便收起了多管闲事的念头。

日头正毒，顶着烈日看热闹的人却不少。凌厉走路间无意在人群中瞥到了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

他就站在现场旁，但周围人却对他视若无睹。

只是瞄了一眼，凌厉眼前的情景就猛然转变。原本的燥热瞬间消逝，空气的温度暴降。

世界的颜色仿佛消逝，剩下的只有一种充斥暴虐和血腥的黑灰色。死寂、怒火，无数灵感宣泄而来。

凌厉深吸口气，赶紧把自己的头扭了过去。

而在等他看向现场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几只乌鸦盘旋上空，似是在诉说着难以隐藏的悲伤。

“我出现幻觉了吗？”凌厉抬头看看太阳，他感觉刚才的热度又回来了。而世界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

“还是说……”他看向那个现场，“这里发生的本就不是一场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