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对姜宁隐隐有针对，因为她肯定自己不会喜欢一个会抢走方言笙的人，不是因为自己特别喜欢方言笙，只是她对喜欢自己的，自己还有一点喜欢的人，有那一种古怪的占有欲而已。

某时某刻乔苒盯着方言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心里一惊。

他似乎从来没过问过唐逸的生死，哪怕她提起，他也没有过多在意。

从姜宁口中得知，皇后和大部分妃子都已经身亡，太子并非如今的皇后亲生，他亲生母亲是先皇后。

她们的死或者别的用来威胁皇帝，可是皇帝怎么可能为了这些妃子而放弃江山。

所以几乎被王爷杀了个干净，王爷的十多年未曾征战，府兵虽强但怎么比得上真正从战场上来的将士。

三千乔家军精兵从边城直达京都，这是陛下允许的最大的兵力，如果王爷从陛下手中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太子未死，情况也会更复杂一些。

乔家虽然只有一个乔苒女儿，但是也不得不防。

传闻王爷自知兵败，于大殿自刎，好似这辉煌的一生都以笑话结尾。

皇帝病重，太子监国，以凌厉的手段清洗余孽。

最是无情帝王家，乔苒亲眼看着方言笙用无所谓的态度和语调，折磨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

那个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人，终究是沦为了权力的棋子。

最无辜的当属那个小皇子，被迫当个傀儡，懵懂无知的年纪被皇帝亲口下令绞杀。

乔苒知道这件事情后，眼神就变了。

皇后娘娘崩了，举国默哀，民间众人痛斥乱臣罪子，一时间关于太子的美名和传闻被编成了无数的话本子，太子几乎成了这个国家所有女孩幻想的梦。

进京都之前，方言笙对乔苒说：“等事情结束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结果他带着她偷偷去了他母亲生前的住所，那里荒废了很久了。

他拉着她的手跪在两个蒲团上，他独自磕了三个头。

“母后，儿子来看你了。”

方言笙转头问她：“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乔苒记忆中有一个片段，曾经她问过认识的一个嬷嬷，皇后是什么样子的，嬷嬷的眼神和语气很是动情。

“快记不清她的样子了，我只是觉得嬷嬷回忆娘娘的时候，陛下很爱她。”

乔苒认真说道：“我印象中的先皇后年轻漂亮，气质清冷柔美，声音悦耳动听，有心计有胆量，却被困在宫里和其他女人拼命，最终陨落。”

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似乎呼吸都沉重了。

她顿了顿又道：“如今的皇后只在她册封那天见过一面，很像先皇后。”

方言笙跪在蒲团上，意味不明的说：“皇后，是最强大的棋子，也是最容易被吃掉的棋子。”

他问她：“小苒，你觉得我会不会像我父皇一样，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

他眼睛里满溢着悲伤，乔苒与他对视，细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垂下眼眸说：“你说过，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