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你是否在火灾现场？”

“是。”这回司娴静犹豫了一下便回答道。

“当时你的朋友展明远是否也在现场？”

“是。”反正网上都有视频了，否认也没什么用。

“你的朋友展明远……”

……

随着问题的逐渐深入，司娴静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调查组早已经将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每个问题看似在等待她的回答，实则是由不得她选择答案。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意识渐渐抽离，“为什么？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事，明远呢？”

这是孙雨又问道，“在展明远拿起汽油桶前是否和你们在一起？”

“不是，他不在。”司娴静明显已经走神。

“他不在你们的视线范围内有多久？”

“很久，半天都没有看到他。”这句话一出口司娴静猛然惊醒，她对事实的了解比郭浩更深入一些，所以这个问题，难道是？真不应该这么回答啊，可是话一出口，后悔也没用了。

“那你是否知道当时展明远是在哪里？”

“他在屋子里睡觉。”情急之下司娴静口不择言。视频里都能看到展明远是从山上跑下来，怎么可能在屋子里睡觉。

“好的，我没有别的问题了，谢谢你的配合。”孙雨转头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于青言，得到首肯后便告辞打算离开。

“等，等一下，”司娴静在孙雨和于青言踏出房门时忍不住开口，“你们为什么要问我这些，明远呢？他在哪？”

孙雨看向于青言，她的级别不够，不知道这些事是否能够公布。

“展明远已经被逮捕。问问题只是确认一下展明远是否说了实话。”于青言言简意赅的回答。

司娴静魂不守舍的缓缓关上房门，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刚才的两人抽走，她拖着脚走到床边，慢慢坐到床上，甚至连鞋都没脱便躺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明远被逮捕了？”这句话不断地在耳边盘旋。

此时秋日上午的阳光正当明媚，仿佛夏天又回来了一般。此刻也是疗养院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刻，病人纷纷走到室外感受即将逝去的温暖，窗外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这些笑声在司娴静看来太过刺耳，这世界上真的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让人感到欢乐吗？她拉过薄被盖在脸上，却没有什么用。一阵轻快的笑声由窗外传来，她狠狠的拿起枕头压住自己的脸，仿佛希望世界上其他的人和事都赶快消失。

“啊啊啊啊啊！”枕头下传来了压抑又痛苦的喊声。

“于队，这种事告诉她合适吗？”听到身后病房传来的压抑喊声，还没走远的孙雨不由得脚步一顿。

于青言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样继续向出口走去。

槐花街9号门口的旧长椅上，姬玄漓难得悠闲的眯着眼晒太阳。最近接到的业务太过于耗费心神，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如今，水蓉蓉的事情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展明远问罪也只是时间问题。姬玄漓十分信任于青言，他从小就是那种十分靠谱的人，只要是他答应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挣钱不易啊。”姬玄漓晃悠着修长的双腿，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的看着天空。

小黑卧在她的旁边静静晒太阳，从远处看起来是一副十分和谐的画面。

“小黑，前几天你说的那个拍卖会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始啊。”前几天小黑提到上次答应再帮白沧找一份白日莲，而碰巧最近有拍卖会上据说会出现这味灵药。

“还有两周开始。”小黑扬起脑袋，看看周围没有人后回答道。

“我还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呐，”姬玄漓的语气略带兴奋，她坐直身体看向小黑，“你说那里会不会还有别的好东西。”

“当然，”小黑严肃的狗脸上难得露出微笑，（其实就是伸出舌头哈哈哈），“这个拍卖会规模不算太大，但是比白日莲更好的灵药、灵宝、还有书籍应该有很多。”

“哇，”姬玄漓双眼看向远处，一脸憧憬，“听着就很想去啊。咱们能去吗？”

“这种小型拍卖会一般是会匿名参加的，为了防止被人盯上，人们参加的时候还会做一些伪装。”

“那你说，这些东西得卖多少钱啊，”姬玄漓突然不那么兴奋了，一提起花钱就忍不住肉疼，手头这些钱可是拼了性命才换回来的，真不舍得花出去。“也不知道我的钱够不够买那株白日莲。”

非非正巧从屋内慢慢溜达出来，看到姬玄漓钱串子上身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小漓子，你那些钱加起来也买不起几株白日莲。”

“这么贵吗，是抢钱啊。”姬玄漓心痛的捶胸顿足，“那就只买一株还给白沧就好了，其他的我啥也不要了。”

非非嗤嗤笑着，“人家拍卖会根本不收普通人世界中流通的钱币。”

姬玄漓顿时傻眼，她只想着心疼钱，却完全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收钱。“那用什么啊，金砖？”

“一般是修真界通用的灵石，或者以物换物，由组织者判定你的东西值什么价位。”小黑耐心的解释。毕竟这些事不解释清楚，要是以后姬玄漓闹出什么笑话来

，丢的可是他的面子。

“灵石？”姬玄漓头一次听说这个词，“是和灵气有什么关系吗？”

“大部分灵石是在灵气十分浓郁的地方凝结成灵石矿脉开采而成的，不过现在灵气越来越稀薄，很难再形成新的矿脉。”小黑摇摇头。“修真本就是抢夺资源，不管是灵草灵药还是灵石，没了灵气都会变得越来越稀少。”

“我懂了，”姬玄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猜以前修真界的灵石和人类世界的金钱是可以互通的，但是现在灵气匮乏，所以灵石越来越珍贵，人类世界的金钱越来越贬值，所以现在人类世界的货币在修真界完全不流通了。”

“没错。”

“那，咱们去拍卖会能买得起东西吗？”姬玄漓有点苦恼，自己辛苦挣的那些钱可能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但是欠白沧的灵药却必须得还。“哎，欠人钱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更何况还欠了他这么多人情，什么时候能还清啊。”

“那就不要还了。”突然身边传来清澈的声音，秋风拂过带来阵阵青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