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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秦姝声音冷了冷，“放我下来。”

“不好吗？就像小时候那样。”，他低笑出声。

思绪飘回那年盛夏，大路施工，小路上高高的台阶，少年背着少女一步步走上去。

少女手里还拿着两大袋钞票。

“只不过换了个姿势。”，他眉眼间添了慵懒，轻笑地看着怀里的人。

秦姝想下来，看了看许凡已经快上二楼了，只好忍气吞声地任由他抱着。

尹廿和林佳梅默默跟着。

“嘶…咱俩走吧？”，林佳梅看了看这边的状况，深思熟虑下对尹廿道。

“再看看情况。”，尹廿淡定道。“你再看就是自取其辱。”，林佳梅无语。

上了二楼，秦姝从许凡怀里下来时，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身影，手机里收到了尹廿的消息：【加油！】

许凡像是不经意的一瞟，秦姝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两个字，但也熄了屏。

“来这里买衣服？”，秦姝点点头，去看了看衣架上。

许凡在旁边等着，直到秦姝从试衣间走出。

白T恤外面套着小皮衣，露出一截锁骨，很有质感，黑色裤装勾勒出又细又直的腿。

秦姝在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许凡一直在旁边打量，不禁投来询问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走开了，秦姝正在考虑要不要买的时候，迎面扔过来一件淡得接近肉色的粉色卫衣。

“这个比你身上的好看。”，察觉到许凡又回来了，秦姝狐疑地摸了摸卫衣：“你挑的？”

许凡也不说话，翘着二郎腿打量，凤眸眯了眯。

秦姝换上之后还有些不习惯，自己倒是很久没穿粉色的衣服了，但她肤色极白长得又绝美，这件卫衣除了添几分甜美没什么坏处。

两人到了休息区，秦姝也没好意思问“你怎么跟着我？”之类的话，憋了半天才找到话题——

“你也来买衣服吗？”

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来这里不买衣服能干嘛？这问题也太弱智了。

许凡扫了她一眼，抿了抿“琅满”提供的酒水，轻笑起来：“不是。我在门外看到一个勇气可嘉的女生想被人扶着上楼梯，就过来帮个忙。”

“……”

“毕竟，我们老师可是说过，要乐于助人呢。”，许凡弯眸笑着，清绝淡了几分。

“你们老师说过吗？”，带着疑问的肯定句飘过来，秦姝想硬着头皮应声，又见他自娱自乐地笑起来——

“我忘了，姐姐已经上大学了，老师可没有我们高三的贴心。”

“姐姐？”，秦姝差点被水呛到，许凡递来卫生纸。

秦姝一边擦嘴一边暗骂，他怎么好意思叫自己姐姐啊？！明明他比自己大了一岁啊！

“我哪里比你大？”，秦姝忍不住说道，说完又愣愣地回忆着这句话。

显然，许凡也怔了怔，勾了勾唇：“生日。”

呼，还好没往别处想。

秦姝抿了抿嘴：“就算是这样，你就不能像刚刚一样叫我‘秦小姐’吗？”

“我什么时候叫了呢？”，他好像在回忆，“你是说在车站的时候？还是我抱你的时候？”

秦姝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说话，许凡没了动静。

秦姝刚刚从耳朵上拿开手，发现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再度开口：“这么幼稚？以为你多高冷呢。”

秦姝刚要坐起来辩解，手肘碰到了杯子，还好是塑料杯，掉在地上只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秦姝弯腰下去捡杯子，许凡像是不经意地挪了挪位置，手指慵懒地搭在桌角。

秦姝捡了杯子，往上看看，许凡的黑衬衫在手臂处已经有了褶皱，露出一截手腕。

细白而携裹着冷意。

还戴着一串手链，用黑色丝线穿成，别着金铃铛。

简直是小时候秦姝送的金铃铛钥匙扣缩小版。

好像还有一抹黑色，但随着秦姝起来的动作，那只手已经收了回去。

秦姝捡起来一看，才发现那杯子摔出了一道裂痕。

身旁的工作人员上前微笑道：“小姐，需要赔偿。”

秦姝无奈地拿起包，指间夹着的二百元又被人按回去。

“不用赔。”，许凡淡淡开口，工作人员仍然微笑：“先生，按照规定，这确实需要赔偿。”

“质量不好，叫你们经理过来。”，许凡笑得带了邪气，秦姝怔了怔，又欲拿钱，包直接被许凡拿走，霸道得很。

工作人员本来不想因为这点事找经理，奈何许凡看起来不太好惹。

五分钟后，经理到场。

“许…许…”，许凡打断经理结结巴巴的话语，指着那道裂痕：“需要赔偿？”

“不需要不需要。”，经理赔笑道，许凡无所谓地看向秦姝：“现在知道了？根本不用赔，拿着包走吧。”

秦姝拿上包，半信半疑地离开休息区。

许凡原本含了笑意的双眸骤然变冷，背对经理一字一顿仍然略显慵懒：“她叫秦姝，不管任何情况，在‘艾琅’不许她花一分钱，懂？”

经理点头如捣蒜。

说罢，又看了看那位刚来的女工作人员，笑容带邪：“别叫我先生，我还是个高中生。”

许凡一离开，经理回想着刚刚那个女生的样子，差点没站稳，工作人员扶了扶。

“那好像是…秦设计师！”

——

许凡一出休息区就见秦姝径直走向大门，看了看收银员，他还没和他们打过招呼呢，秦姝就没付钱？

像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沉了沉，加快步伐，成功和秦姝共同走出了大门。

“今天谢谢你，不然我就亏了，回头请你吃饭。”，秦姝一边说着一边拦出租车。

许凡也没说话，秦姝拦到出租车后上了后座，在关门的间隙一边回头看一边道：“师傅，去车站。”，说完才听到他的回应。

“你回头了，记得请我吃饭，设计师小姐。”，秦姝愣了愣，但车子已经发动，顷刻间许凡就被甩在身后。

设计师小姐？！

他怎么知道？！

许凡单手插兜，她现在应该会想自己怎么知道。

在这里买衣服不用花钱的，也只有首席设计师了。

秦姝在车上想着，最终抛下了这个问题，但还有就是，

吃饭只是个客套话啊！他怎么这么会把客套话当真？

这下不得不请了……

许凡正单手插兜地走在北祈路，忽然手机传来声响，接起来后传来班主任的声音——

“许凡，你都旷课几次了？！快回来上课！”

“啊…”，许凡思考片刻，“老师不用担心我，反正我也打算再复读一次。”

“而且，”，他低声轻笑，笑得又冷又坏，“我在外面可乐于助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