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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k市回来已经晚上了，锦林嘉苑，秦姝还在想着怎么处理宋雪。

毕竟她把自己害成这样。

身败名裂？万人唾弃？好像都有点太便宜了她。

秦姝从来都不是圣母，只是因为曾经自己的处境过于糟糕，实在没精力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时，她收到了许凡发来的消息：【过来看好戏。】

给她发了地址。

秦姝的瞳孔猛然一缩，这地址是书墨住过的精神病院！

【这种地方还是别随便去了……再说我明天还有课。】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发来一条消息：【伤害过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秦姝起身，这话什么意思？那里出什么事了？

等她到病院门前时，眼前围了一圈人，有警察有医生，甚至白潇云也来凑热闹了。

白潇云拍了拍秦姝：“丫头，你看那女生，是不是报纸澄清后的人？和你真像。”

旁边有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看不清脸，手里提着一把刀，另一只手拿着摄像机，疯疯癫癫的说胡话。

秦姝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是宋永贵。

而躺在中央，生命垂危的人是……宋雪。

这时，她看到许凡平淡地看着血泊中的人，不禁咽了咽口水：“你……你干的？”

许凡冷笑：“她也配我动手？”

那宋雪……

这时，秦姝听到警察的议论：“唉，这男人真是疯了，竟然伤害自己的女儿…”

许凡悠悠解释道：“我只不过加重了网络舆论，宋永贵因为造谣被骂得精神出了问题，宋雪才被……”

秦姝看了一眼，拿起手机拨打了120。

救护车的声音愈来愈远，秦姝和许凡隔三差五就去看一次宋雪，她躺在重症监护室不省人事。

后来宋雪暂时脱离危险期，只不过头部受到重创，头痛起来生不如死。

秦姝最后一次去看她时，坐在床边，唇角勾起一抹笑。

宋雪在感激的同时，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害了你，你还帮我？”

秦姝扬眉娇笑：“你以为我在帮你啊？”

宋雪瞬间明白了。

生不如死，比活着还痛苦。

秦姝盯着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梢：“宋雪，你相信风水轮流转吗？”

不等她回答，秦姝又道：“我报复的不仅仅是你，宋永贵在精神病院神志不清，姚容的人生也完了。”

她的生父和养母都受到了惩罚。

“而你的余生可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宋雪盯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最终睁大眼睛，头又开始痛，她顾不得这些，拉住秦姝：“秦姝……帮人帮到底，你既然把我送进了icu，不如再帮帮我，帮帮我的家人！”

她哭了，她终于知道她不该动秦姝，不该做那么多恶事。

秦姝笑着甩开她的手：“你在开玩笑么？我只是打了个电话把你送进来而已。你以为你能这么快脱离危险期是运气吗？这里可是临祈最好的医院，费用也是最高的。”

她淡笑：“我有说过我会帮你承担费用吗？”

宋雪惊恐道：“所以？”

“宋永贵是病人，承担医药费的只有宋盈梅。”

宋雪哭道：“不……爸爸会帮她的，一定会的！”

“你说的是哪个爸爸？是林佳梅的父亲林文荣吗？他既不是你生父也算不上你养父，凭什么管你？”

林文荣对林佳梅很好，是个称职的父亲。

秦姝离开了医院，宋雪在里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秦姝看着天空，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7793的声音有些麻木：“宿主……你和许凡好可怕，真的不是病娇吗？”

秦姝：“……”

——

林家。

宋盈梅看着病历单，拽着林佳梅，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你爸回来了就好，咱们有钱，小雪会好的……”

林佳梅看着那张单子上的天价费用：“她自找的。”

“你这孩子…小雪是你妹妹，不许这么说啊。”

“您还不明白吗？”，林佳梅凉凉地掀起眼皮，看她的眼神没有温度。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死。”

宋盈梅气急：“林佳梅，给你脸了？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呢，那个什么席梓森我听说已经搬走了，你就好好听我的，嫁人生子，把你妹妹接出来，再买房子……”

林佳梅眼眸冷冷的，望着门的方向，勾起一抹明媚的笑。

门被打开，林文荣回来了，宋盈梅顾不得数落林佳梅，急急地上前要把单子给林文荣看。

“正好，我也有个单给你看。”，林文荣严肃道。

宋盈梅快急死了：“你要给我看的有这重要吗？小雪住院了，那么严重，再不缴费治疗她就要一直住……”

宋盈梅的声音猛然顿住，她惊愕极了，看着林文荣越过自己，把手里的纸张甩在桌子上。

《离婚协议》。

下面，林文荣已经签字。

宋盈梅看着这父女俩，终于明白了林佳梅刚才的笑容。

她冷下脸来，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捏着费用单，从抽屉里翻出一支笔，踌躇了许久，也没有签字。

宋盈梅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宋雪从接回来到现在，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出？她的生父做过什么？那两张丢人现眼的报纸？她的养母又做过什么？作为老师违背师德？”

“宋盈梅，你又做过什么？天天指责佳梅宠爱宋雪，你考虑过佳梅的感受吗？”

“你和宋永贵的孩子出事，凭什么我承担？我忍你多少年了，就是不想捅破这层纸。可是你竟然想把我女儿嫁给那个老男人，我不同意！”

宋盈梅急急地解释道：“我和宋永贵没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怀上的小雪……文荣，再帮我一次…佳梅，求求你爸。”

这种语气，林佳梅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没想到，她最后一次展示出自己的慈母形象，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林佳梅等得烦了，出了喧嚣的林家，来到酒吧。

她拨通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联系的号码。

“喂？”

林佳梅抿了抿唇：“席梓森，来接我。”

“你煞笔吧，隔这么远还让我去，脑子被驴踢了？”

“席梓森，”，林佳梅点了一杯酒，笑道，“你再不来，我可就嫁给那个老男人了。”

那边陷入无尽的沉默。

“席梓森，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要是不来娶我……你就不是男子汉！”

席梓森无语：“不是，我咋感觉你比上次还醉……”

林佳梅挂断电话，静静在包厢里等着，等着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