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来追我啊！”

“七妹，来找我啊！”

那些快乐的都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继而是悲痛的。

她被吊在那刑台上，衣衫褴褛，细看发现她的双腿都被刀雕刻满了薰衣草。

朵朵都只浅于表皮层。

她的手腕的经脉被挑断了，再也拿不起剑。

“怎么样？全身被雕刻了你喜欢的花的滋味？”

一个黑衣男子坐在不远处细细的观赏他的杰作。

“但这还远远不够，你们皇室欠我的，我要你们一一奉还。”

那黑衣男子抬起女子的下巴，她的脸还没有被毁，露出倾国之色，和她身上的破碎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要毁了你们叶氏皇族，也要毁了你……阿鬼，要怪就怪你是叶氏皇族。”

他将东西喂进女子的嘴里，迫使她咽了下去。

她神色疯狂，眼神充血，咬紧了牙关。

她被放下了刑台。

她被喂下的药物是罂栗花，可以让人上瘾的东西，同时也有致命的作用。

在她全身被麻痹失去知觉不能动弹时，男子在她的身上又开始了雕刻。

这一次，是手臂。

……

“邹渊。”

视线落在邹渊身上，叶晓蝶觉得，邹渊是不是有点疲惫。

他的眉宇间都充满了痛苦。

叶晓蝶走过去，手指头轻轻戳了他一下，道：“邹渊，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邹渊突然睁开眼，那双金色的眸子带着错愕。

他忽然开口：“疼吗？”

什么？

叶晓蝶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的意思。

什么叫疼吗？

她明明没有受伤，只是损失了太多的精神力。

她不多问，又道：“可以离开了吗？”

那些她曾经经历的，一切都那么的痛，她到底是怎么熬过地底下孤单的三年，最后化羽成蝶重生的呢？

怪不得她的执念那么重，重到白了发，那茫茫的忆海中，她又是靠着什么样的执念活下来的呢。

离开……

确实应该离开了。

“走吧。”

邹渊站起身，白色的衣袍落地，栗色的，微微卷曲的头发也落在地上，不知不觉，他的头发那么长了。

时间悄无声息的过，他也这么过。

“叶晓蝶。”

邹渊突然喊她的名字，“……你复仇完可以陪我游山玩水吗？”

他顿了顿，最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叶晓蝶笑了笑，“如果我可以复仇的话。”

她成了一只妖，大叶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或许她就该成为一只普通的蝴蝶，在花丛中自由的飞翔，直到她死去，身躯被腐烂。

“……”邹渊垂下眸子，“走吧。”

邹渊已经买了马车和马，甚至雇了车夫。

叶晓蝶钻进了马车，安静的休息，精神力透支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大叶和大齐之间有整整三千公里，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

这中间隔了两个国家。

光是离开芜城到达大凉边疆就还要三天。

过了边疆，入大凉地界，那便是真的稀奇，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在集市上都有出现。

大凉民风开放，服装特点也是千奇百怪，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很奇怪，叶晓蝶和邹渊特地换上了大凉的服饰。

边疆鱼龙混杂，叶晓蝶来的第一天她就见识到了。

她和邹渊离开了客栈，准备明日的行程。

在途中却是遇到了地方有名的恶霸。

为了不暴露妖的身份，叶晓蝶拿出了手里的佩剑。

那剑通体呈黑色，上面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红色。

这是一把宝剑，名为蚀骨。

这是一把为她而生的剑，她死则它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