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御秫突然想起，有一个人或许知道戚倾诺的过往。

他打开了微信，打开了一个名为程驰的聊天界面。

“在不？”穆御秫发起提问。

“怎么这么多年了没联系了，你今天突然有闲心给我发消息？”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

“你和戚倾诺，是不是还有联系？”穆御秫不确定地打下一行字。

提到了戚倾诺以后，程驰便那边迟迟没有回信，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来消息。

“早就没有了，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去找她。”穆御秫想起了那件事，但是对于那件事，他也只是听闻而已。

“可是话说回来，她这么漂亮，我高中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她呢。”穆御秫有些疑惑地发问。

“可能只是你不记得了。”程驰继续说，“你不记得她的名字，但是她却特别喜欢你，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你再想想。当时，她被那些人起过绰号，叫‘高马尾’！”

“高马尾？”程驰这样一说，穆御秫又好像有一些印象。他想起了那年，那个总扎着高马尾的女孩，那个一见到他就笑的女孩。

那个女孩没有如今这般精致靓丽，却是充满着干净与

阳光。

“我想起来了。”穆御秫好像真的记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在和何茵谈恋爱，没有所以注意过她，但是我好像听你们说过，她，是不是被你们......”穆御秫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接下来的词。

“孤立过？”穆御秫试探地问出。

“孤立？”程驰发出了疑问，“那可不能叫孤立了，放到现在的情况来说，那叫，霸凌。”程驰有些迟疑地打下了这一行字。

“其实，当年也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和她拧巴什么，那么欺负她。”程驰像是想起了些不堪的过往。

“霸凌？”穆御秫一下就紧张起来，“那一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是我对不住她，是我不是人，当年的事情，我对不住她。我引发了所有事件的开端，却没有及时去制止。可是当时，你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你也没有插手过问。”程驰想起了本来一个阳光干净的女孩子，发生了那些事情后，看到他，竟然会全身惊惧发抖。琇書蛧

“可是她现在是偶像了！”穆御秫有些气愤地打下一行字，“她现在还是我参加节目的导师！你们当时为什么要做地那么绝！”

“当年大家都是学生，谁都不会知道她后面会发

展得那么好。”程驰有些感叹，“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你好好参加你的节目，当年的事，她不会怪你的，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只会就事论事，所以......”程驰的语气中有些惋惜。

“她只会恨我。”程驰语气中满满地愧疚。

说完这句话后，程驰就跟消失了一样，再也不回应穆御秫的任何问题。

在那一夜里，穆御秫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

如果说戚倾诺这个名字对他陌生，但是他从不陌生“高马尾”这个称号，那个被她们那群女生反复嘲弄的对象。在那段时间，好像大家都忘记那个女孩本来的名字，就会“高马尾”“高马尾”地叫着，肆意评论，恶意诋毁，柔软的舌头化成利剑，无情朝这个无辜的女孩刺去。

可是，她从来就没有做错过什么，她就想好好地喜欢一个人而已。

在这个时候，穆御秫对着十七岁的戚倾诺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觉，他既觉得对不起当年的那个女孩，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又觉得庆幸，因为当时和何茵还在热烈地爱着，没有闲心参与那些男生女生对她反复的侮辱。

可是，当年的一切，她，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