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驰找到了穆御秫。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他找他有事。

穆御秫也知道程驰找他是想要干什么，但穆御秫还是欣然赴约了。

地点定在了一个清吧。

他们多年未见，见面后也没有像想象中那般亲密，在各自寒暄客套一番之后，就直奔了主题。

“你的病好些了吗？”穆御秫首先发起提问。

“好多了，但是还是在吃药，医生说我不会再轻易地发病了。”程驰的表情看上去很不自然，像是他很不想提及这件事情。

“我想见她。”程驰直接说出了他此行来的目的。

“不行，你以为以她现在名气，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穆御秫冷哼了一声，“而且就算你想见她，她也未必想来见你。”

“可是当年的事情，我想跟她说明白，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程驰想要解释，却一直没有机会。

“那是哪样？”穆御秫抿了一口酒，这酒又涩又烈，冲得他皱起了眉头。

“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一定知道是你，是你们太过分了。”穆御秫对当年的事情下了定论。

程驰垂着头，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穆御秫说得对，当年要不是因为自

己的狭隘，自己的狂妄，自己的八卦，戚倾诺也不会经历那么多。

他，再怎么解释，都是对不起她的。

“你就让我见她吧。”半晌，程驰抬起头，眼里是恳切的希望。“算是我求你了，当年我们兄弟一场，我就求你这一件事情。希望你一定可以帮我一下，不然我会一直无法安心，一直歉疚。”

程驰已经放下了尊严，低声去恳求穆御秫。

“要我帮你可以。”穆御秫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但是你必须把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我讲一遍。”

程驰沉默了。

当程驰沉吟了半天后，终于缓缓开口道:“你只知道她喜欢你，可是你却不知道她喜欢你的过程，究竟有多难。”

“当年，几乎是所有人都在逼她不能去喜欢你，当然，也包括我。”程驰自嘲地勾起了嘴角。“其他人都觉得她喜欢你是她痴心妄想，他们连她做梦的机会都不给她。而我，而我是因为嫉妒。”

“其实这种时候，明明她该明哲保身，她应该不能去喜欢你，但是她做不到。”

“你当年和何茵那般相爱，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来打扰你，她就把这份喜欢埋

在心里，也没有干什么，可就算这样，她还是相当于犯了‘罪’，还是会被那一群人欺负。”说到这里，戚倾诺的语气越来越低落，他想起了从前。

“可就算这样，当时她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你，哪怕她被骂也要喜欢你，哪怕她被欺负也要喜欢你，哪怕她被你瞧不起也要喜欢你。”

“没错，是我混蛋，我的确看不下去她那么喜欢你，我就是嫉妒，所以我把她喜欢你这个消息告诉了你。但是穆御秫你，你同样当时也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现在什么样的人都能来喜欢你了吗？

“这些话，她当时都听到了。”

“当时，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五个月。”

“所以穆御秫，的确是我伤害了她，也是我对不起她，但是当时你的自傲肯定也伤害了她，所以，我想向她道歉，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

穆御秫没有说话，他默然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相顾无言，直到最后，穆御秫才说:“明天上午十点，去育新中学的门口来找我，我到时候会联系你。”

可是穆御秫不知道，程驰隐瞒了整件事情中，最重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