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让你难过了，我怎么就这么混蛋。”程驰自责地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程驰无措地说着，“我控制不了自己，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

提到了当年的事情，戚倾诺有些不悦地偏过了头。

现在的事情可以说是程驰的精神状态的问题，可是当年的事情，全然都是程驰不作为导致的。

他看着自己被霸凌，看着自己被孤立，最后却转过头来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原谅那些人。

她凭什么原谅？

她不会去原谅那些人。

她也永远都不能原谅程驰。

“我觉得我当年真的很不可理喻，我宁愿去选择那所谓的‘兄弟情谊’，选择那自以为正义的‘仁义道义’，我不知道，我应该选择你的。”程驰内疚不已。

“我想选你，我想保护你，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控制不住自己。”琇書蛧

“我是真的很想爱你的。”

程驰是真的不知道，当年的自己，像是有一股魔力引导一般，控制住自己去伤害她。

他后悔至今。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说

了。”戚倾诺垂下了眼眸。

“这些年，我每天都能想起你那天晚上无助的哭泣，我想要过去保护你，我想要抱抱你，可是那都是我的幻想，我只要一靠近，幻想就消逝了。我害怕，害怕待在这个世界上，我总是觉得有人在监视我，所以为了减少他们的监视，我从来不开灯，我不敢用手机，不敢见人，我觉得所有人都是在恶意地监视我，我无能为力。”

“只有想到你，我才能好受一点。”

程驰诉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痛苦。

他的精神分裂是在他二十三岁这一年开始恶化的。

这真的是很痛苦的疾病。

他会听到有很多人来谩骂他，看到很多人来殴打他，他分不清楚哪些是幻想哪些的真实。

走在大街上，他总是觉得所有人都在恶意地打量他，所有人的手里面都藏着匕首，下一秒就准备刺向他......

这样的恐惧，让程驰体会到了戚倾诺当年是有多无助，被那群人殴打，被那么多人孤立。

这样的罪，现在遭到了他的身上。

那样的事情，戚倾诺只是经过两次，现在想起来，心里仍

然有着阴影。

可是程驰是却是日日都要经受。

程驰认定这一切都是惩罚，他甘愿承受。

可是他不愿意这个被他狠狠伤害过的女孩再次被外界伤害，所以他想要保护她。

真的，只是保护而已。

“你的精神分裂，患病多长时间了？”戚倾诺有些同情地问道。

“一直都有，遗传的，我妈就有。都说和精神分裂症病人结合所生下的孩子，只有15%的可能性被遗传，可是我很不幸，就是那个15%。我从小脾气就不好，还有病，我爸也经常对我打骂，所以这些年，我都是在苦苦支撑着的。但是没有想到，两年前，我的病情开始恶化，还是幻听幻视，看到的都是常人看不到的恐怖场景。对你们来说，这是人间，对我来说，这就是炼狱。”程驰自嘲着。

“所以......”程驰突然一个起身，将戚倾诺紧紧抱住。

“所以，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我想保护你，我只想保护你。”程驰真切地说，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太晚了，程驰。”戚倾诺的双手垂搭在两侧，“你来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