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凌尘》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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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时,我最喜欢的就是数学,但并非我一心的单恋,因为当时的数学确实也挺喜欢我,因此它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初恋,不过也得在初恋可以不是人的前提下。在我的世界里,规则自然由我来制定,那么,数学确实就是我的初恋。

然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接触数学的初始阶段,就不可自拔地去喜欢它。喜欢计算的感觉?不是,是不是算错一下是我的常态。喜欢直问直答的答题模式?不是,我还是更为偏爱华丽的辞藻和优美的表达。喜欢成败在第一时间确认的感觉?不是,我喜欢的只是成功而已。那是什么在驱使着我的心呢?我从来都不知道。也许,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理由吧!

还记得,刚进入小升初集训营的时候,互不相识的我和宁懿远却在座位紧张的情况下坐到了教室最后一排。虽然成为了同桌,但是彼此的家教使然,我们默默地在中间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哪怕它从来没被人占据过。集训的第一天,语文老师还在布置着作业,对讲台尽情倾吐着依依不舍。英语老师就从后门走了进来。她正好看见我们,于是就问我们最喜欢哪一门学科,我说:“数学”,而他的答案是“语文”。停顿了一会儿,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女生中很少有人喜欢数学,男生中很少有人喜欢语文,你们俩在逗我吗?”

事实是,机率这种东西确实挺神奇的,我们都没有撒谎。也许,他是个娘娘腔,而我是个女汉子?实则,男生女生不过都是人,都有权利喜欢与不喜欢!然而,经过集训营的发掘,在他们眼里,我成绩最好的是语文,而他的是数学。这似乎不同于那所谓传统观念,即成绩最好的往往最喜欢。我也不知道是观念错了、他们错了还是我们错了呢?

初恋讲究的是有来有往,在那个时候,我真的曾经相信数学是偏爱我这个独一无二的存在的。不过,当时的我太小,不明白数学基本上也会选择喜欢每一个孩子,因为是一群水平一般的小学数学老师在操控着我心爱的数学。数学的满分试卷拿到手软,到后来,我不满足于只拿满分试卷,而希望每一次满分都落在期中期末这种大考上,而不是无足挂齿的各类模拟考试。虽然这些考试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家长心目中分量不同,而当时什么都不太懂的我们不就是为着家长在三姑六婆面试更有炫耀的资本而在努力学习么?更悲哀的是,现在也差不太多……

然而,在那个时候,九十几分的确可以完全凭借实力拿到,而满分还是需要一定的运气成分的。有的时候,我在模拟考试时把满分拿到了手上,期末考试就丧失这个运气了,因此,期末考试就只有九十多分了,这让我深感遗憾。所以,我怀着真情实感,希望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有一次我把模拟试卷写完后,从头到尾检查了好几遍,硬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带着一点痛心,我就默默地把选择题最后一题我写的那个B划掉了。但是怀着对题目的尊重,我还是没有乱写一个明明知道是错误的答案人算不如天算,我的老师只看到了那个B,没有看到B上面的斜线。结果是,我的试卷上的分值依然是一百分,我都不知道是老师眼瞎还是对我过于信任。然后,我期末考试又多了一个九十九分,原因是我的小数点没点得清晰到让老师看见。从此,我试卷上的小数点就是别人的几倍大。乃至如今我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一个既看不到小数点、又看不到斜线的人可以成为数学老师呢?因为小学数学不需要这种水平是吗?

小升初集训营是我的一个分水岭。在接触了奥数之后,我并没有败下阵来。可是,它也足够让我明白,我根本没有我自己想象的那么优秀。我一直对其盲目自信的数学并没有强于很多人,而我连拼音都没有学好的语文却是我当仁不让的强项,这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因为宁懿远才更加喜欢数学,还是因为数学我才对宁懿远有好感,以至于我以为我喜欢他。我想不出来,这种反求诸己的思考也许终究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虽然作为年级组长,纪爱州不太合格,但他课还是讲得不错的。可以这么说,纪爱州的数学课总是能上出他自己的风格。在理论上,他觉得讲题不如练题,练题不如考试。而这句话前半部分的实践结果就是,他一堂课只讲大慨二十分不到的基础知识,然后就带着我们写一些他挑选出来的题目。之前有一回,或许为了实践他的理论,他把一堂课改成了我们的考试。

由于他别具一格的上课方式,有的时候稍微一走神,在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他就讲完了。不得不,这对于我热衷于胡思乱想的天性很不利,就比如现在,我刚回过神来,他就说:“我讲完了,接下来练题!”这句话差点儿让我惊掉了下巴,可课程仍在进行中,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收起我心中的惊讶和一点儿不满。

自高中上课以来,我经常性跟不上他的节奏,只是暗戳戳把握我自己的学习脚步。可我还是很担心,毕竟他的名气和资历是摆在那里的,我不觉得摆脱他步骤行进的我是否付得起一意孤行的代价。然而,我依然觉得他的这种教育模式不仅不适应于所有学生,而且也许只有他自己非常喜欢吧!我到底该怎么做呢?迟早,我得找个时间,冷静下来,听听心的呼声……

总之,结局已然酿成,悔改为时晚矣!我只能跟上他的速度,开始写布置的题目,好在他虽讲知识的速度快,但没有把相关板书擦掉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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