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平板能上外网的事情，很快就被其他同学知道了。

我秉持着大智若愚的原则，问起来一律回答“不知道”。

但是张智睿和齐书浩这两个人就不一样了。

别人夸张智睿两句，给他说两句好话，他不好意思拒绝，就悄悄地告诉了对方。

齐书浩是别人没问，他自己就叭叭地全说出去了。

一时之间，课间活动变得没有了吸引力，去打水的人也少了。如果不是上课的时候不能出来，想约个人一起去洗手间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下课之后，大家都窝在教室里，抱着平板探索着外面的世界。

“这些孩子还真的喜欢学习呢。”黄老师误以为是那个所谓“金榜题名”的刷题机制激发了我们的做题兴趣，课间都在做题。

曲老师看我们如此热衷于“刷题”，有些担心：“总是这样看平板，会不会影响视力？”

“没事儿你们也出去活动活动，别光刷题。”袁老师下课来找人帮他跑个腿，看我们坐着不动，好心“轰”我们出去。

“嗯，嗯。”大家头也不抬地口头应允着，根本没有人挪地方。

袁老师不忍心打击我们的积极性，最后还是自己去打印室把一大摞卷子抱上来了。

渐渐地，同学们逐渐“嚣张”了起来。

以前上课前，课代表会问科任老师今天上课用不用平板。

现在上课，同学们会强烈要求老师也一定用平板，不用就一片嘘声。

弄得老师们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平时并不怎么待见平板的曲老师，下课回到办公室，也忍不住打开平板来试一试，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魔法。

当然，办公室的无线网络跟电子黑板的有线网络不是一根线，隔着墙壁，她也搜不到我们的秘密“基站”，自然只能看看她自己或者其他老师发布的内容，顺便刷刷题。

在挑战了一轮题目之后，曲老师得出了下面的结论：“平时的题目换种方式就做得这么起劲，这些孩子也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也可能是咱们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袁老师笑道。

在严苛的管理制度下，他对我们这样的行为，觉得既可笑又可怜。

但是，也正是老师们的“放纵”，我们的问题，也慢慢的暴露出来。

比如，有些同学上课的时候不听讲，拿着平板刷其他东西：

“我上课都讲了些什么？你带耳朵认真听了吗？”

“天天看平板，平板里面有什么好看的？”

“我布置的是什么作业？”

黄老师大发雷霆。

再比如，我们用平板做题的正确率，肉眼可见地下滑了。

“这种题都能错，你上课都听了些什么？”

“你这都填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要是对我这个课有意见就说，我布置的作业写成这样，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一向好脾气的王老师，也因为我们作业的问题，课堂上总是发脾气。

袁老师也逐渐暴躁了起来。

各个学科传输到他那里的做题数据，看得他血压呼呼地往上冒。还不停地有老师来找他告状。

他气不打一处来，把最近投诉比较多的张智睿、齐书浩等人叫到了办公室里。

“你们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袁老师把表单甩到桌面上。

“老师，不怪我们。”齐书浩委屈道。

“不怪你们那怪谁？怪我。怪我教学水平太差，教不了你们。”袁老师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