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臣,月朝时辰到,请各位大臣依次入殿!”
一个内侍从太极殿内来到殿门前,声音尖尖的说道。
“走走走……”
程咬金带头,领着身后的尉迟恭和林瑞等一众武将来到了太极殿的右侧站定。
此时殿中省的各监,少监,尚衣,赏辇及奉御分别手持伞扇等仪仗,分列成左右,后背笔直,整齐的排列在御座两侧。
左右千牛卫则是列于朝堂两侧,充当朝堂禁卫。
在唐朝,官员的站位其实和汉朝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按照官员的品级高低来区分前后主次的。
只不过唐朝的正一品都不怎么上朝。
因为唐朝的正一品多是荣誉衔,一般这些荣誉头衔都给了那些上不了朝的年老官员,比如像太师,太傅,司徒,司空等。
唐朝上朝的第一排一般都为二品官员,比如尚书省左右仆射等。其余的官员都是按照品级前后站班。
文武官员站位各不相同,其中文官居左,武官居右,据说这是源自《老子》中的“君子贵则居左,用兵则贵右。”
就在程咬金,尉迟恭,林瑞等人在殿内等候了大约半刻钟的功夫,一个内侍率先来到殿前的御座前高声唱到:“陛下驾到!”
内侍话音刚落,皇帝李世民就在两个内侍的引领下,来到御座前坐了下来。
只见皇帝李世民身穿赤黄色朝服,腰系九环带,头戴黑色翼善冠。看上去器宇轩昂,威仪赫赫。
九环带是唐朝皇帝上朝时所佩戴的腰带,因其上有九个金环,故称九环带。
翼善冠是李世民在贞观八年(公元634年)发明的一种帽子。翼善冠以藤丝或麻丝编成帽胎,涂上漆后外裹黑纱。
翼善冠呈前低后高,形似幞头。
“参见陛下。”
一众文武大臣见皇帝李世民在御座上坐定后,声音整齐划一的恭身一礼,屈膝跪了下来。
在初唐时期,大臣们上朝的时候是不需要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因为万岁万岁万万岁这种叫法要等到武则天登基为帝的时候才会出现。
“诸位爱卿平身!”
皇帝李世民目光灼灼,声如洪钟,朗声道。
“谢陛下!”
朝堂上的一众大臣拜谢后,纷纷从地上起身。
“诸位爱卿,朕和皇后,晋王以及晋阳公主等人前几日在立政殿偶感不适,故而朕前几日无法视朝。好在林瑞及时为朕诊治。因此朕今日方能在此举行月朝!”
李世民看了看林瑞一眼,接着又看了看另一侧的国舅长孙无忌后出言沉吟道。
李世民一上来就向一众文武大臣解释自己为什么这几日没有来太极殿视朝的原因,也是为了让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不要埋怨于他缺席前几日的常朝。
李世民此话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便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议论纷纷。
长孙无忌一听皇帝李世民只是说自己偶感不适,并没有说他前几日无法视朝是因为逆臣长孙冲在立政殿投毒所导致,此刻长孙无忌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因为如果要是皇帝说了实话,让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知晓其中实情,那么就算是皇帝没想过治他长孙无忌的罪,不过在这朝堂中的一帮文武大臣是绝不会答应的。
“臣长孙无忌恭贺陛下龙体安康!还请陛下平日里多多保重龙体!”
长孙无忌心领神会,出言开口道。
“嗯,辅机有心了,朕记住了!”
李世民微微一笑,十分默契的冲长孙无忌点点头。
唉,看来李世民身为皇帝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皇帝也会有作为皇帝的无奈!有的时候还要和自己的大舅哥演戏来骗大臣!
林瑞看着朝堂上的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君臣二人,心中暗自吐槽。
此时朝堂上的御史王升听到说是林瑞医治好了皇帝和皇后等人的疾病后,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他还肩负着弹劾林瑞的重任!
御史王升此时的心中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飘忽不定!
因为林瑞治好了皇帝和皇后,晋王,以及晋阳公主等人的病,立下了大功,如果现在出面弹劾,会不会惹怒皇帝呢?
唉……该怎么办呢?要不先看看情况再说?
御史王升想到这里,打定主意先观察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陛下,老臣杨师道恭贺陛下龙体安康!”
刚刚在殿外气呼呼的门下省侍中杨师道一听皇帝是因为病了所以才缺席了这几日的常朝,再加上皇帝李世民又主动在朝堂上对一众大臣解释,所以此刻他的心里也就不像之前那么生气了。
“景猷,朕这几日无法视朝,又未派内侍来知会于你,你不会生气吧?”
李世民笑呵呵的对杨师道逗趣道。
“陛下这是哪里话,陛下龙体刚刚痊愈便来视朝,足见陛下勤政之心,老臣又岂会生气?”
杨师道手执芴板,喃喃道。
杨师道为人正直,不苟言笑,所以他对皇帝李世民的逗趣并没有笑脸相迎。
不过杨师道心中对皇帝李世民还是敬重万分的。
“那就好,既然景猷没有生朕的气,那朕的心里头就放心了!”
李世民依旧笑容满面的对杨师道逗趣道。
因为李世民清楚,杨师道为人正直,不善于巴结讨好上司。他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升任杨师道为门下省的侍中。
“陛下言重了!老臣诚惶诚恐!”
杨师道眉头一皱,受宠若惊,呐呐道。
杨师道虽然古板,不过对于君臣之礼还是看得非常重的!既然皇帝李世民肯放下架子,那么他这个做臣子的自然是要懂得见好就收,就坡下驴。
“好了,言归正传,诸位爱卿,朕这几日未曾视朝,想必你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向朕禀奏吧?”
李世民目光扫视了殿内的一众文武大臣,而后出言询问道。
“陛下,微臣弹劾左武侯卫大将军林瑞私自率兵包围长安县衙。而且林瑞还命手下的翊府中郎将李震,强令万年县令王奇出动县衙捕快在万年县领四处搜查,弄得万年县境内民怨沸腾,怨声载道!请陛下明鉴!”
御史中丞张游手执芴板,出列奏禀道。
殿内的一众文武大臣听到有御史在皇帝面前弹劾林瑞,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林瑞。
“林小子,那个御史说得是不是真的?”
程咬金眉头一皱,捉摸不定,有些不敢相信!
程咬金有些为林瑞感到担心,因为御史台的那帮御史可不是好惹的。
“林小子,你真的带兵包围了长安县衙门?”
尉迟恭眉头紧锁,眼睛瞪得老大,质问道。
尉迟恭抓住了御史张游弹劾林瑞的重点,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林瑞的罪名可就大了。
“我想想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林瑞沉思了片刻,波澜不惊,镇定自若,谈谈道。
“唉!你呀,你呀!你小子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出来呢?”
尉迟恭一听急了,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听到林瑞承认了,纷纷开始指责起林瑞来。
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参奏林瑞一本的御史中丞王升一看一众文武大臣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林瑞,这时候的他眼前一亮,顿感机会来了。
于是王升便迫不及待的出列奏禀道:“陛下,林瑞只是南衙的左武侯卫大将军,他是没有权力强令万年县令王奇出动衙役捕快帮助他左武侯卫寻人的。另外,微臣还要弹劾林瑞僭越佩戴明黄鱼袋。”
御史王升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不将林瑞弄得丢官罢职誓不罢休!
“林小子,这个御史竟然要弹劾你逾制使用鱼袋?哈哈……”
“是啊,真是笑死俺老黑了。哈哈……”
程咬金和尉迟恭二人听到御史中丞王升最后说到要弹劾林瑞逾制使用明黄鱼袋的时候笑得差点喷了出来。
“你们,这有什么好笑的?哼!”
御史中丞王升怒火中烧,一甩衣袖,冷哼道。
“有什么好笑的?你自己问问陛下不就清楚了!”
程咬金努了努嘴,示意御史中丞王升问问御座之上的皇帝。
其实这也不能怪御史中丞王升,因为他和张游一心只想着弹劾林瑞,在扬长而去后,错过了知晓林瑞鱼袋里的秘密。
“陛下,程知节,尉迟恭二人咆哮朝堂,按律,应该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御史中丞王升被程咬金和尉迟恭二人讥讽得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微臣附议!”
御史中丞张游和王升好得同穿一条裤子,于是手执芴板出列力挺王升。
“治不治这二人之罪稍后再议!朕来回答你们第一个问题,你说林瑞身为左武侯卫大将军,无权强令万年县令王奇出动县衙捕快衙役协助找人,这一点朕的确赞同!”
皇帝李世民目光灼灼,沉声道。
“陛下圣明!”
御史中丞王升心头一震,喜形于色,激动万分。
因为御史中丞王升一听皇帝的话,瞬间看到了搬倒林瑞的希望!
这时殿内的一众大臣又将目光投向了林瑞,因为他们听皇帝的话茬,似乎是要治林瑞的罪。
此时的尉迟恭和程咬金则是急得额头直冒汗,因为刚刚皇帝的话摆明了是在斥责林瑞。
而此时的林瑞却是一副不为所动,风轻云淡的样子,显得闲庭信步,十分洒脱!
“既然林瑞无权强令万年县令王奇出动县衙捕快衙役。那么朕现在就封林瑞为雍州牧,以后林瑞遇到需要万年县令王奇协助的寻人时候,不就名正言顺了吗?王御史,你以为呢?”
皇帝李世民恶狠狠瞪了御史中丞王升一眼,淡淡道。
“这……这……”
御史中丞王升吞吞吐吐,言辞闪烁。
御史中丞王升被皇帝李世民这恶狠狠的一瞪吓得慌了神,后背冷汗直冒!
“陛下,臣以为封林瑞为雍州牧再合适不过!”
程咬金脑子反应快,手执芴板出列恭声道。
“陛下,臣也以为林瑞担任雍州牧一职非常适合!”
尉迟恭也反应了过来,跟着程咬金附和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房玄龄和魏征二人乐见其成,手执芴板,出列奏禀道。
“臣等附议!”
其他大臣见房玄龄,魏征,程咬金,尉迟恭等人都出列力挺林瑞担任雍州牧一职,也就顺水推舟,成人之美,纷纷附和道。
“那好,既然诸位爱卿都同意,就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传旨,免去魏王李泰雍州牧一职,由左武侯卫大将军林瑞兼任!”
皇帝李世民语气直截了当,斩钉截铁道。
贞观八年(公元634年),魏王李泰被授予雍州牧一职,直到现在。
由于李世民从长孙皇后口中得知了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兄弟二人在立政殿外掐架,弄得斯文扫地,声名狼藉。所以借此机会免去李泰一个官职,权当是给魏王李泰的一个警告!
“林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谢恩呀?”
程咬金见林瑞呆愣半天没动静,于是便拉了拉林瑞的衣角提醒道。
“哦,好好好,知道了!”
林瑞听到程咬金的提醒,这才反应过来。
“臣林瑞,谢陛下隆恩!”
林瑞躬身一礼,跪了下来。
“爱卿平身!”
皇帝李世民满脸笑容,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婿是越看心里越高兴!
“谢陛下!”
林瑞谢完恩后,缓缓从地上直起了身子!
一旁的御史中丞王升和张游二人傻眼了,因为他们俩没有想到,自己弹劾林瑞不但没有将其扳倒,反而还让林瑞升了官。
而且这个官还不是一般的官,而是管辖着雍州境内二十三个县,其中还包括长安,万年二县。
“林小子,陛下把魏王的雍州牧一职撤了,让你小子担任,你小子可以啊!你知不知道,陛下以前为秦王的时候,就担任过雍州牧!而且依照朝廷旧制,雍州牧一职一般只有亲王才有资格担任。”
尉迟恭拍了拍林瑞的肩膀,眉欢眼笑道。
皇帝李世民把魏王李泰的雍州牧一职改为由林瑞担任,此时尉迟恭明白了林瑞在皇帝李世民心目中的分量!
“尉迟伯父,小子听说过……”
林瑞点点头,朗声道。
现在的林瑞有点懵,因为这个雍州牧来得实在是太意外,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
“林小子,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陛下曾经担任过雍州牧一职,所以现在我大唐的雍州牧官职是正一品!”
程咬金一脸喜色,沉声道。
“程伯父,这个小子还真不知道!”
林瑞满脸惊讶道。
因为林瑞如果不是是听程咬金说,他还真不知道雍州牧这个官职居然是正一品!
“行了,你小子,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程咬金满心欢喜的看着林瑞,笑呵呵道。
雍州牧,官职正一品,位同亲王。
雍州下辖长安,万年,蓝田,渭南,昭应,三原,富平,栎阳,咸阳,高陵,泾阳,醴泉,云阳,兴平,鄠县,武功,好畤,盩厔,奉先,奉天,华原,美原,同官二十三个县。管辖地域极为辽阔。
“陛下,林瑞率兵包围长安县衙,强令万年县令王奇出动县衙捕快人等,以及逾制使用明黄鱼袋之事还请陛下明鉴!”
御史中丞王升不肯罢休,誓要将林瑞扳倒!
“那个明黄鱼袋是朕赐给林瑞的。至于林瑞派兵包围长安县衙,以及强令万年县令王奇出动县衙捕快人等这两件事情,林瑞,还是由你给王御史说说吧!”
皇帝李世民看了御史中丞王升一眼,谈谈道。
“王御史,在下之所以派兵包围长安城衙,乃是在西市发生了数十起少女失踪之事。短短两个月时间,失踪者多达几十人!而那个长安县令崔正为了保住官位,竟然欺上瞒下,粉饰太平!致使失踪家属有冤无法申,有苦无处诉!我闻听此事后,这才带领手下的武侯来到长安县衙责问县令崔正!至于我命手下的武侯前往万年县,为得就是希望万年县令王奇能出动县衙捕快人等,协助武侯卫寻找失踪少女下落。”
林瑞将两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这……”
御史中丞王升眉头一皱,心头一震,踌躇不定,一时语塞!
“什么?西市竟然发生了几十名少女失踪之事?”
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听到林瑞的话顿时炸了锅。
“林小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程咬金牛眼瞪得老大,一脸惊愕,有些不敢相信!
“各位大臣,小子所说句句属实,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亲自问一问长安县令崔正!”
林瑞用手指向了站在朝堂右侧的长安县令崔正。
因为长安县令崔正官职正五品,所以他今天也来到了太极殿上月朝。
“崔正,林瑞说的可是事实啊?”
魏征怒目圆睁,对着长安县令崔正高声质问道。
“林……林大将军说的确有其事!”
长安城令崔正战战兢兢,惶恐不安,额头冷汗直冒!
崔正此时之所以如此爽快的承认,是因为这件事情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所以与其在此抵赖狡辩,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也能给皇帝和一众大臣们留下一个敢于承当的好印象!
“好你个崔正啊!真是胆大包天!”
魏征心头一震,怒形于色,怒斥道。
“哼!崔正,西市失踪几十名少女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隐瞒,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吧?”
房玄龄一声冷哼,训斥道。
“这个崔正,弄虚作假,上推下卸,真是罪该万死啊!”
“这种人上不思报效君恩,下不知安抚百姓!要来何用?”
朝堂的大臣们唾沫横飞,口水直溅,纷纷斥责长安县令崔正。
“陛下,诸位大人,崔某一时鬼迷心窍,做下了此等糊涂之事,还望陛下和诸位大人给崔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长安县令崔正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的乞求着皇帝李世民以及朝堂上的一众大臣。
“给你一个机会?你这种德不配位,枉顾百姓死活的人朕一次机会都不会给你!传旨吏部,免去崔正长安县令一职,永不叙用!”
皇帝李世民勃然大怒,咆哮道。
“陛下,请陛下开恩,饶了微臣吧!请陛下开恩!”
长安县令崔正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停的磕头求饶!
“武侯卫,将崔正给朕拖出去!”
皇帝李世民青筋暴起,一声怒喝。
“末将领命!”
皇帝李世民话音一落,两名身材魁梧的武侯架起崔正,像拖死狗一样的把崔正拖出了殿外!
“林瑞,西市失踪的少女后来怎么样了?”
“对呀,那些失踪的少女都救回来了吧?”
魏征和杨师道甚为关心那些失踪少女,于是十分急切的询问道。
“各位大人,小子手下的武侯在万年县领的永宁坊找到了西市失踪的少女。那些少女被凶手关押在地牢之中,每隔三天少女们就会被凶手割破手臂取血浇灌琼花,以此来炼制所谓的长生不老金丹。很多少女手臂因为得不到救治,从而导致发脓腐烂,其状惨不可言!后来小子手下的武侯又在后院的一片竹林之中发现了数具少女尸体,经查验,这些少女身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最后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慢慢死去!后经永宁坊的家丁证实,这些少女尸体是被凶手当做肥料,掩埋在了竹林之中!除了遇害的少女,其他少女均被解救了出来。”
林瑞把失踪少女事件的情况详细的说了出来。
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听完林瑞的叙述后立马炸了锅!
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震惊,太惊悚,太过骇人听闻了!
什么割破手臂取血浇灌琼花炼制金丹,还有将少女的尸体作为肥料掩埋在竹林之中!
这实在是太惊愕,太灭绝人性了!
“这个凶手是谁?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之事?”
“对呀!这种人简直是禽兽不如,该当五马分尸!”
“这种人该当凌迟处死,挫骨扬灰!”
朝堂上的众大臣义愤填膺,怒气冲冲,誓要把凶手碎尸万段!
一旁的长孙无忌见众大臣群情激奋,恨不得把自己的儿子长孙冲食肉寝皮。此时的他不由得惊疑不定,额头冷汗直冒!
尽管他的儿子长孙冲已被陛下下旨处死,而且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预料到了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不过当他预料到的事情发生时,长孙无忌的心头还是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诸位爱卿稍安勿躁,关于谁是凶手这件事情先放一放,过一会朕会告知众爱卿。朕先来说说万年县令王奇的事情!”
皇帝李世民话音一落,殿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御史中丞王升和张游二人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因为皇帝表示要先说说万年县令王奇的事情,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给世家一个下马威!
御史中丞王升和张游二人以为皇帝处置了长安县令崔正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可是这件事情还没完,很快,皇帝李世民再一次让人见识到了他惩治无德官员的雷霆手段!
“林瑞之所以命手下的武侯前往万年县要求县令王奇派出衙役捕快协助寻人,为得就是能尽快查找到西市失踪的少女。可就是这样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万年县令王奇居然说什么林瑞是僭越,做了不属于自己的份内之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李世民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大发雷霆!
“万年县令王奇貌似忠厚,实则暗藏奸诈!”
“万年县令王奇枉顾百姓死活,又是一个崔正啊!”
李世民此话一出,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交头接耳,纷纷指责万年县令王奇。
“王兄,万年县令王奇如今犯了众怒!我们该怎么办?”
御史中丞张游惊疑不定,心头直打鼓,在王升身前耳语道。
御史中丞张游现在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跟着王升弹劾林瑞。因为说不定皇帝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于自己。
“张兄,万年县令王奇肯定是保不住了,一会儿你千万别强行替王奇辩解,明白了吗?”
御史中丞王升一看朝堂上这架势,王奇丢官罢职肯定是没跑了,所以现在只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不将王奇如同敝履般舍弃!
“王兄,张某明白了!”
御史中丞张游小声耳语道。
“万年县令王奇何在?”
李世民扫视了一眼文班大臣,凝声道。
“回陛下,万年县令王奇因身体不适,告假了,没有来!”
御史中丞王升定了定神,出列恭声道。
“那好,既然王奇今天没来,以后也不用来了,传旨吏部,免去王奇万年县令一职,永不叙用!”
皇帝李世民目不斜视,斩钉截铁道。
皇帝李世民早就看出今天御史中丞王升纠集御史张游在朝堂上弹劾林瑞的背后主谋就是太原王家!
李世民十分痛恨门阀世家,因为他们结党营私,把持朝堂,垄断书籍与田地,对大唐的统治是一个极其严重的威胁!
因此皇帝李世民借着这两件事情,裁撤了长安与万年两县的县令,对世家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陛下圣明!”
魏征目光灼灼,手执芴板,出列恭声道。
魏征也是十分痛恨世家门阀,所以这次皇帝李世民借机免去了崔正与王奇二人的官职让魏征心头十分高兴!
“陛下圣明!”
一众文武大臣纷纷附和。
“陛下圣明!”
御史中丞王升和张游二人见势只得跟着朝堂的大臣们附和。
“还有一件事情,这次西市的少女失踪事件已经查明,元凶为驸马长孙冲,道士徐风管事张青等人。朕已经下旨将长孙冲废为庶人,令其于永宁坊自尽!道士徐风,管事张青等人已被朕命人押入大理寺天牢,准备秋后问斩!”
皇帝李世民目光灼灼,朗声道。
李世民此言一出,立刻像一颗炸弹一样,引爆了朝堂!
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那可是驸马长孙冲,皇后的亲侄子,国舅长孙无忌的亲儿子,皇帝说杀就杀了!
只有林瑞和长孙无忌一脸平静,不为所动!因为他俩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
而且长孙无忌也料定皇帝李世民会将这件事情在今天的月朝上公布出来。
所以长孙无忌早有了心理准备!因为该来的迟早会来!
“辅机,陛下说的是真的吗?”
房玄龄一脸错愕道。
“是啊,辅机,陛下说的是真的吗??”
高士廉惊愕不已,因为长孙冲是他的侄孙。
“唉,玄龄,舅舅,陛下说得是真的!”
长孙无忌低头叹息道。
“辅机啊!你身为朝廷重臣,又是陛下的大舅哥,你……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做出此等事情来呢?”
杨师道捶胸顿足,痛心疾首道。
“唉!辅机啊!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魏征看了一眼长孙无忌,无奈摇头叹息道。
“辅机,你身为父亲,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高士廉作为长孙无忌的舅舅,此刻万分痛心!
“舅舅,诸位同僚,长孙家出此逆子,实乃无忌教子无方!无忌在这里给各位同僚赔罪了!”
长孙无忌说完之后,对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深深鞠了一躬。
“好了,辅机,长孙冲所犯之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与你并无太大关系!所以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皇帝李世民见自己的大舅哥在朝堂上对一众文武大臣陪着不是,于是出言安慰道。
因为长孙无忌毕竟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所以皇帝李世民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妻子长孙无垢的面子,李世民还是要顾及的。
“多谢陛下!”
长孙无忌听到皇帝如此说,心中宽慰多了。
“对对对,陛下说得对,辅机啊,此事全是长孙冲所为,你就不用自责了!”
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听到皇帝这样说,也就不再责难于长孙无忌了。
“古人说,国君选官,不能草率就用。朕做的每件事,都会被天下人看到,朕说的每句话,都会被天下人听到。用正直的人做官,可以鼓励天下人做好事,错用恶人做官,民风会越来越坏。奖励适当,没有功劳的人便会觉得自己无功而不来争功,惩治得当,做坏事的人就会因恐惧而引以为戒。所用之人必须谨慎选择。诸位爱卿务必谨记!”
皇帝李世民语重心长,沉声道。
因为李世民从长安县令崔正和万年县令王奇二人身上看到了错用官吏所造成的恶果。
“陛下所言甚是,臣等谨记!”
一众大臣异口同声的朗声道。
“好了,关于西市少女失踪一案所牵涉出来的案子已经大致处理完毕了。现在朕要向诸位爱卿宣布一件喜事!”
李世民笑容满面,突然话锋一转,说完之后将目光投向了一众大臣。
“哦?不知陛下有何等喜事要与臣等分享啊?”
尉迟恭一听有喜事,急忙出言询问道。
尉迟恭最爱热闹,因为只要有喜事皇帝一般都会赐宴。所以对于好酒的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喝酒更痛快,更高兴了!
“来人,宣读圣旨!”
李世民冲御座两侧的两个内侍吩咐道。
“喏……”
两个内侍各自拿出一份李世民亲自书写的圣旨。其中一个内侍缓缓将圣旨展开,然后声音尖尖的高声宣读:“贞观十年,岁次丙申,六月乙未望,十五日癸酉。皇帝若曰,晋原县林瑞,温文肃静,德厚流光,怀瑾握瑜,更兼忠孝宽仁,忧国奉公,可封睿国公。世袭罔替!”
内侍宣读完圣旨,另一个内侍立马将手中的圣旨展开,而后朗声道:“贞观十年,岁次丙申,六月乙未望,十五日癸酉,大唐皇帝敕令,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帝女下嫁,必择勋臣贵旧,此为古今通义也。朕今命林瑞为驸马都尉,公主长乐,朕之嫡女,爱若至宝。尔当坚守夫道,鸾凤鹣鲽,切勿疏慢。朕盼尔永宠一世,望尔恪遵朕言,勿怠。”
内侍宣读完手中的圣旨,朝堂上的文武大臣的举动就像往滚油里撒了一把盐,立马炸开了锅。
因为今天的月朝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大,太出乎意料了!
先是林瑞被封为雍州牧,而后长安县令崔正,万年县令王奇二人被罢去官职,永不叙用。
接着是驸马长孙冲被废为庶人,赐死于永宁坊。
接下来的事情则更加令人震惊!
那就是林瑞被晋封为睿国公加驸马都尉。
而且这个驸马都尉还不是一般的驸马,而是皇帝嫡长女长乐公主的驸马。
今天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而且一个比一个令人震惊!
很多大臣甚至上了几十年的朝,都没有遇到今天这样令人惊心动魄,心惊肉跳,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的事情了!
“玄成,房某终于明白陛下为什么把圣旨分为两份宣读了。”
房玄龄凑到魏征身边耳语道。
“哦,玄龄,说说看。”
魏征一听来了兴趣,追问道。
“林小子之前是县公,爵位虽然不算低,不过长乐公主毕竟是陛下嫡长女,一个县公之位确实是配不上陛下嫡长女的驸马身份。所以陛下先晋封林小子为国公,而后再册封林小子为驸马都尉,可谓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房玄龄条分缕析,抽丝剥茧,将此事看得分外透彻。
“玄龄,陛下十分宠溺长乐公主,如今长孙冲被赐死,陛下不想让长乐公主背一个寡妇之名!所以陛下在朝会上高调晋封林小子为睿国公加驸马都尉,如此做法也陛下对爱女长乐公主的一番良苦用心嘛。”
魏征心里十分清楚长乐公主在皇帝李世民心目中的分量,皇帝之所以这样做,为的就是要世人知道,他的宝贝女儿长乐公主容不得任何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哈哈……林小子,你小子可以啊!现在居然成了陛下的女婿!”
程咬金举起蒲扇般大的手掌一巴掌拍在了林瑞的肩膀上。
“林小子,你今晚可得请你尉迟伯父和你程伯父喝喜酒啊!”
尉迟恭一门心思想着喝酒。
“对对对,老黑说得对,林小子,你小子今晚这顿喜酒俺老程可是喝定了!你小子可不许赖啊?”
程咬金扯着大嗓门吼道。
“知节,敬德,林小子这顿喜酒肯定跑不了!他若是想赖,我第一个不答应!哈哈……”
房玄龄摸了摸颌下的胡须哈哈大笑道。
“诸位爱卿,朕今晚于大明宫设宴,在场的大臣通通都去!”
皇帝李世民见自己的女婿被一众老货缠着要喝喜酒,于是出来替林瑞解围道。
“臣等谢陛下隆恩!”
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一听陛下赐宴,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陛下,长乐公主与林瑞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房玄龄手执芴板,出列恭贺道。
“嗯,玄龄此言甚为有理!哈哈……”
皇帝李世民听到房玄龄的话,心里乐开了花。
“陛下慧眼如炬,臣等恭贺陛下觅得佳婿!”
一众文武大臣纷纷恭贺道。
“好好好……”
皇帝李世民乐得眉欢眼笑,好不开心!
而此时的长孙无忌心情无比复杂!!
因为他的儿子长孙冲刚刚被赐死,皇帝就在朝会上册封林瑞为驸马都尉!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朕要与诸位爱卿商议,朕想升任林瑞为中书省中书令,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呀?”
皇帝李世民目光扫过众大臣,凝声道。
皇帝李世民话音刚落,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又炸开了锅。
那可是中书省中书令,大唐第一宰相!负责辅佐皇帝,协调政务,统领百官。
一众大臣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纷纷。
“陛下,臣以为林瑞可当中书省中书令一职!”
尚书省左仆射房玄龄手执芴板,出列奏禀道。
“陛下,臣也觉得林瑞可当此任!”
魏征加重语气沉声道。
“臣等附议!”
程咬金和尉迟恭二人耸了耸肩,出列附和。
“陛下,中书省中书令一职非同小可,所任之人需德才兼备。林瑞年纪尚轻,还请陛下三思!”
御史中丞王升偏不信邪,誓要与林瑞杠到底!
“陛下,中书省中书令乃我大唐第一宰相!林瑞太过年轻,阅历不足,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御史中丞张游见王升出言劝阻,于是不敢犹豫连忙道。
“王御史,林瑞于年前进献时疫医治之法,使我长安百姓免受时疫之苦!而后又进献贞观犁,贞观稻,使我大唐物阜民丰!之后林瑞又在西市不畏强暴,将强抢民女的荆王李元景关入翊府大牢,林瑞做下此等桩桩件件利国利民之事,又岂会是无德之辈?”
房玄龄看不惯王升一副小人做派,于是出言讥讽道。
“这……”
御史中丞王升被房玄龄质问得哑口无言,一时语塞!
“王御史,林瑞在平康坊醉月楼与世家子弟比试作诗。林瑞一气呵成连作两首,并以绝妙的瘦金体将诗作抄写下来,引得长安城的文人墨客争相传颂,仕子才女趋之若鹜!想必那两首诗你也读过。连我魏某都作不出那样的好诗,写不出那样的好字。怎么林瑞到了你这里就成了无才之人呢?”
魏征怫然不悦,怒目圆睁,斥责道。
“这……这……”
御史中丞王升张口结舌,理屈词穷,已经无可辩驳!
因为御史中丞王升的确拜读过林瑞在平康坊醉月楼所作的那两首诗。
那两首诗作的实在是太好了,堪称传世之作!瘦金体字也是写得屈铁断金,行如流水,天骨遒美,逸趣霭然。简直是具有书法大家的风范!
“张御史,你说林瑞太过年轻,缺乏阅历,古时甘罗十二岁官拜上卿,孙权十二岁随父出征,十四岁便独自领兵征战。曹冲六岁称象,霍去病十七岁拜将,十八岁官拜骠骑将军,封冠军侯。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年少成名?难道我大唐的宰相非得要等到七老八十,走不动道了才能做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杨师道一甩衣袖,艴然不悦,怒斥道。
杨师道为人刚正不阿,心中十分厌恶御史中丞张游这种墙头草,风吹两边倒的为人!
“杨侍中,我……”
御史中丞张游辩无可辩,一时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陛下,在臣看来,林瑞不是德才兼备,而是德才俱佳!更兼年轻有为,臣赞同其出任中书省中书令一职!”
尚书省右仆射温彦博沉思了片刻缓缓道。
温彦博细细品味过房玄龄,魏征,杨师道三人的话后,最终打定主意,决定支持林瑞出任中书省中书令一职。
“陛下,臣以为林瑞升任中书省中书令在合适不过了!”
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缄口不言的长孙无忌突然开口道。
长孙无忌见房玄龄,魏征,杨师道,温彦博,程咬金,尉迟恭等人纷纷力挺林瑞出任中书省中书令一职。
此时长孙无忌已经感觉到此事已经是大势所趋,铁板钉钉,所以此时的他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出言附和。
“陛下,老臣以为林瑞才为世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担任中书省中书令一职再合适不过了!”
吏部尚书高士廉手执芴板,出列沉声道。
在吏部尚书高士廉眼中,林瑞的确是一个才华盖世的国之栋梁!若是能在中书省中书令一职中磨炼一番,将来必成大器!
“陛下,林瑞为我大唐屡立功勋,臣侯君集赞同林瑞出任中书省中书令一职!”
兵部尚书侯君集一直处于观望之中,此时的他眼见林瑞出任中书省中书令已成既定事实,于是来一个顺水推舟!
“臣等也赞同!”
其他文武大臣纷纷附和道。
“既然诸位爱卿都同意,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传旨,即刻升任林瑞为中书省中书令!”
皇帝李世民目光灼灼,朗声道。
“臣林瑞,谢陛下隆恩!”
林瑞躬身一礼,跪在地上谢恩。
“爱卿平身!”
皇帝李世民满心欢喜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婿,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高兴!
“谢陛下!”
林瑞谢完恩后,缓缓直起了身子。
“陛下,林瑞升任中书省中书令,已经是我大唐第一宰相,按秩,林瑞必须交出兵权!”
御史中丞王升抓住机会,手执芴板出列奏禀道。
一众大臣听到御史中丞王升的奏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皇帝李世民。
在唐朝,如果是武将出任宰相,必须交出兵权!
皇帝李世民被御史中丞王升将了一军!
此刻的皇帝李世民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此刻的太极殿朝堂上陷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很快,皇帝李世民想到了应对方法!
“那好,传旨,即刻免去林瑞左武侯卫大将军以及左领军卫将军一职。左武侯卫大将军一职空缺,升任薛仁贵,李震为左武侯卫将军!左武侯卫将军李震仍担任左武侯卫翊府中郎将!林瑞为左右羽林卫大将军!统领北衙禁军!另外再升任林瑞为辅国大将军!”
皇帝李世民将自己刚刚思考出来的决定一口气说了出来。
“妙啊!陛下免去林瑞的左武侯卫大将军和左领军卫将军一职后,却升任林瑞为左右羽林卫大将军加辅国大将军!林小子,陛下这是又给你升官了呀!”
程咬金脑子反应快,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帝李世民的用意!
“对呀!左右羽林卫是陛下的私兵,林小子出任左右羽林卫大将军与出任朝廷宰相必须交出兵权并不冲突啊!还有,辅国大将军官职正二品,是一个武散官,属于加官!哈哈……林小子,你小子又升官了啊!”
尉迟恭也回过味儿来,哈哈大笑道。
林瑞则明白了皇帝李世民为什么让左武侯卫大将军一职空缺,而让薛仁贵和李震担任左武侯卫将军一职。
因为薛仁贵和李震都是林瑞在左武侯卫中的下属。皇帝李世民让这二人担任将军,实际上左武侯卫还是由林瑞掌控!
所以此刻林瑞也体会到了他的岳父,皇帝李世民的一番良苦用心!
御史中丞王升脸色铁青,他原本以为可以借机免除林瑞的兵权。
结果却没想到林瑞的兵权不但没有被免除,反而官是越做越大。加了一个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不算,甚至林瑞现在还身兼左右羽林卫大将军之职!
那可是左右羽林卫呀!皇帝的私兵,属于皇帝最信任的军队,远非南衙各卫府能比。而且左右羽林卫战力异常强悍!装备也是属于大唐军队最好的,没有之一!所以左右羽林卫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卫府所能够抗衡的!
御史中丞王升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肠子都悔青了!
在唐朝,左右羽林卫是皇帝的私兵,俸禄不从国库供给,而是由皇帝的私库负责出资。
所以林瑞在担任宰相的同时在兼任左右羽林卫大将军并不违反朝廷旧制!
贞观初年,北衙禁军由左右羽林卫两支军队组成。
到贞观十年(公元636年),北衙禁军正式更名为左右羽林卫。每卫两万五千人,不领府兵。
左右羽林卫最初的原型是“百骑卫”。贞观初年,唐太宗李世民在元从禁军中精选擅长骑射者百人,分两番于北门值勤。名为“百骑卫”。
百骑卫在皇帝出猎时跟随警卫,这就是唐朝最初阶段的北衙禁军。
由于左右羽林卫是皇帝的私人军队,属于“募兵”。因此皇帝只会交由极其信任的亲信统领。
左右羽林卫的士兵全是挑选自南衙各卫府中的精锐,只有表现最为优异的士兵才有资格进入左右羽林卫!所以左右羽林卫的战斗力比南衙各卫更为强悍,士兵待遇也比南衙各卫府好。
左右羽林卫各设大将军一员,官职正三品。将军各三员,官职从三品。
中郎将各六人,官职正四品下。郎将各八人,官职正五品下。
长史各一人,官职从六品上。录事参军各一人,官职正八品上。兵曹参军各一人,官职正九品上。仓曹参军各一人,官职正九品上。
至于贞观历史上著名的“飞骑卫”,则需要等到贞观十二年(公元638年)才会出现。
“好了,诸位爱卿,时辰不早了,今天的月朝就到这里。晚上的时候诸位爱卿都来大明宫,朕要和你们好好痛饮一番!”
皇帝李世民说完之后,御座旁的一个内侍声音尖尖的高唱道:“退朝!”
“恭送陛下!”
一众大臣纷纷跪在地上后,皇帝李世民在内侍和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出了太极殿!
“林小子,你小子现在可不得了啊!俺老黑给你算算,睿国公,驸马都尉,雍州牧,中书省中书令,左羽林卫大将军,右羽林卫大将军,辅国大将军!我的天啊,整整七个官职!”
尉迟恭数完后惊讶得目瞪口呆。
“而且雍州牧官职正一品,管辖雍州境内包括长安,万年在内的二十三个县,外加中书省中书令,左右羽林卫大将军这四个实职,啧啧,不得了,不得了,你小子现在成了我大唐真正的权臣了!”
程咬金向眼前的这个少年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程伯父,小子我可不想做什么权臣!”
林瑞眉头一挑,急忙解释道。
因为历史上的权臣没有一个好下场!
“林小子,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现在就是我大唐的第一权臣!”
长孙无忌拍了拍林瑞的肩膀,投来了十分羡慕的目光。
此时的长孙无忌看到林瑞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长孙冲!因为原本林瑞现在的这一切本该属于他儿子长孙冲!
林瑞年仅十四岁,爵封国公,官至中书省中书令,身兼左右羽林卫大将军外加驸马都尉和一个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
所以此刻的林瑞,成了大唐朝最年轻,也是最有权力的一个宰相,没有之一!
“林小子,一定要在中书令的位置上好好干……千万不要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吏部尚书高士廉拍了拍林瑞的肩膀,跟着侄子长孙无忌走去了太极殿。
“好了,各位伯父,小子先告辞了,今天晚上小子在大明宫恭贺各位伯父大驾光临!告辞……”
林瑞说完后,快步走出了太极殿!
“老黑,走了!我们现在去大明宫找林小子!”
“好好好,老程,走,赶紧追上林小子!”
程咬金和尉迟恭俩人一前一后,在林瑞之后走出了太极殿之后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玄龄,你怎么还不走啊?”
魏征见房玄龄一直望着林瑞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权臣啊!真正的权臣!玄成,我敢说,林小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房玄龄望着林瑞远去的背影,沉声道。
“是啊!林小子把中书省中书令和左右羽林卫大将军,以及雍州牧这四个最有权势的官职揽于一身,年纪轻轻就已经位极人臣,再加上娶了陛下最宠溺的女儿长乐公主,将来林小子的前途的确不可估量!”
魏征望着林瑞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因为林瑞的中书省中书令和左右羽林卫大将军以及雍州牧这四个官职权力实在是太大了。
中书省中书令为大唐宰相制度规定下的第一宰相!真正的实权派人物!
雍州牧,管辖雍州境内二十三个县,而且还包括天子脚下的长安县和万年县。
左右羽林负责镇守皇城北部,其中包括最为机要的玄武门。
玄武门位于大明宫北宫墙中部,略偏西处。是皇城北墙正门。
李世民登基之后在此处修建了宏伟壮观的门楼。玄武门外设置两廊派兵驻守,时称“北衙”。是大唐王朝北衙禁军的主要屯驻地。
玄武门正北夹墙有重玄门,由于关系到宫廷安危,所以在不到二百步的距离内设置了三道门,包括玄武门内的重门。
所以只要坐镇玄武门,天下便为囊中之物!
“好了,玄成,我们走吧!”
“嗯,玄龄,走……”
魏征说完,就和房玄龄走出了太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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