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言锦城推了几步，季夏瞧见时机对准言锦城开一枪。混乱连开几枪，也只是打中了言锦城右手臂。言喻早趁机躲到树后，刚止血的伤口又流血了。

“靠，又流血了！”突然一声口吐芬芳。

在刚刚那句话对米洛说完，她右手一扬，离她最近的，警惕性正对着季夏的言锦城，被突然出现一把雪眼睛蒙住。季夏收起枪，赶紧上前几步，搀扶言喻起身。

“喻老师，您老人家没事吧？”

“想死吗？”

“不敢。”

“不是不敢，是报复。”

“您就当是吧，随您处理。”

“你以为我不敢？”

“没有，没有。”

“期末挂科。”

“求放过！”

言喻微眯，忽然抢过季夏的枪，快速对着言锦城就是两枪。而在刚才两人拌嘴时，言锦城用左手拿枪偷偷对准季夏，刚好言喻瞥见了，所以言锦城左手和右脚打伤。因为言锦城是惯用右手。

“快，快，听见这里有枪声，小心。”米洛为言喻转诉远处的话，它不能在外人眼皮子下为宿主疗伤，它担心宿主的伤，擅作主张。

“谢谢。”

米洛一愣，这是第一次嘞！第一次，第一次宿主对它说谢谢。哇哇，好感动！

言喻手肘捅了捅季夏的手臂，“去，看看警察来了吗？”

季夏点头，他想把言喻放回地上休息，但是被她拒绝了。见她拿着手枪，看着趴在地上的言锦城，想了想他就走了。

“喂，还好吗？”言喻踢了踢脚边的言锦城。

雪地的人动了动，仰头看她。“唔，还好，阿简。”现在是言桉浮了。

她看见已经不见人影的季夏，“他呢？”

“刺激到他了，加上……咝，好疼，阿简下手还是在容易发痛的地方，就晕了。”

“是吗？”言喻漫不经心来了一句，“你接下来给怎么办？你和他是同一个人，这么多年，死刑是一定的。你没做那些事，我没说错吧。”

言桉浮头埋回雪里，沉默中。没一会，他才沉声：“我有杀一个人，那是在言锦城的指导下。”

言喻想了想，“是白磷碎尸？”

“……是的。”

“死刑上路。”

“那天记得看看我。”

“……好。”

……

“喻安简。”

“小简。”

“阿简。”

言喻看着一群人向她跑来，她笑了。

有一种东西填满了她的心里，好像以前也有种感觉，好久了，有点不真实。但是现在是最真实的，是她眼前的这些人。

医院。

医生收起药水，对椅子上的女孩，再三嘱咐：“喻小姐，您要记得伤口别碰水。”

女孩无所谓晃了晃手，“记得，记得。我知道了，这是你第五遍了。唉，我说，我这来第一次，你这么啰嗦，干嘛？”

“您是救了……”医生想要发表自己对女孩的敬佩之情。

言喻立马打断医生发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谢谢。”她飞快从椅子上，麻溜跑了。医生都没反应过来。

她跑到走廊尽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内的人。一个粉色外套的人，是一个女孩。见到言喻时，点点头：“怎么样？”她看向言喻的脖子。

“没事，那天不是处理好了吗？这次就只是看看。”言喻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你来这不只是问我的脖子，是吧？小扶谂。”

林扶谂递给言喻一支烟，她摇头拒绝了。林扶谂没多话，带着言喻到了吸烟室，一个站门外，一个则在门内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他要见你，是言锦城。”是林扶谂。

“他不知道你的存在吗？”言喻没有直接回答她。

“没有，没必要。”

“你的演技真不错。”

“还好，不过一个面具而已。”

“是呀，我们都是。”言喻感慨一声。

“还有两个月，过年了。”

“嗯，来年一起去祭奠他们，我记得他们是在一个陵园。”

“好。”

……

言喻去见了言锦城，也是言桉浮。在监狱里，隔着玻璃，他们时隔五天的第一次。

“你爱过我吗？”这句话，也是言锦城和言桉浮最想问的一句话。

“没有。”很冷漠，很直接的一句真话。

意料之内的回答，他心里也有了答案。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残忍至极。

“你还有什么事？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再也不见。”话落她就要放下手里的电话。

“等等。”言锦城阻止她，“你，就看我执行死刑吗？”

言喻直接放下电话，她走了。哪怕身后，是响烈的拍玻璃的声音。她也没有回头，就那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