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翠迷迷糊糊睡醒时，发现自己不仅移了位置，而且床边站了好几个人，直愣愣盯着她。

小翠有些发毛，忐忑不安地咽了一口，问：“我，这不是我的房间吧？我怎么在这里？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叶清愤愤不平揉揉发青的眼圈：“小翠姐，你难道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啊。我该有什么印象？你们怎么都这么奇怪看着我。”小翠有些害怕，一直挪到角落，含胸抱住膝盖。

“师父，我昨夜真的看到了。”叶清看向颜夕很认真道。

“我知道了。”颜夕也有些无精打采。昨夜她与白沐衡争执许久，大约过了子时。

虽然被白沐衡拒绝了，但颜夕还是执拗地想要最后再试一试。

这次，她想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向白沐衡真正证明一次自己。颜夕自认为除了美貌，其余方面不输于云舒月。

而且成为仙君的道侣，仅仅只有美貌是远远不够的。

颜夕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急切地走上前去，伸手覆住小翠的前额：“小翠，你昨晚为什么会在后院？你是怎么破坏我的灵阵？还不快从实招来！”

“不，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灵阵。”

颜夕冷笑，手下灵气聚集，“想知道她有没有说谎，我一探灵识便知。”

“颜真人。”

“师父，别。”

此刻，云舒月和叶清同时喊出声，想要制止住颜夕。

“颜真人。小翠是人，不是妖。你这么做很可能造成她灵识混乱。”云舒月出手按住颜夕的胳膊。

叶清有些不可置信望向颜夕，即使师父再怎么糊涂，再怎么执迷不悟，也不会狠下心来对付一介凡人。

“师父！万一小翠姐确实忘记昨晚的事，你这么做不就是变相逼迫她吗？”叶清坐上床去，抱住已经缩成一团颤抖不停的小翠。

叶清明显能感到小翠的慌张，她安慰性地摸摸小翠的头。小翠缩得更近，把头靠在叶清的颈部，嗫嚅着：“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认为是坏人呢？”

“师父以前就不是这样的。”叶清深深看了颜夕一眼，“您不是这么教我的。”

颜夕心里堵得更难受。昨晚她与白沐衡一道出去，终于借着难得的空间，颜夕向白沐衡说出了多年来积压的情感。

可结果呢，白沐衡慎重有力地回绝她。做了同门师姐弟这么多年，颜夕第一次发现温润如玉的白沐衡说出的话也是这么伤人。

混乱的思绪，哀重的情伤让如今的颜夕变得急功近利，恨不得立刻做出成绩来反驳白沐衡。

却不曾想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让最疼爱的徒弟都站在了云舒月的那一面。

“颜师姐，对不起。恐难如你所愿。”

“是因为她吗？”

“与任何人都无关。只是我与师姐不适合罢了。”

“好一个不适合。可是年少时，不都是只有我和你吗？当年师尊责罚你，哪一次不是我为你辩解。这些你都忘了吗？云舒月什么身份你忘了吗？我查过她的底细，她……”

“够了！我说了与她无关。我们的事为什么要牵连到其他人？”

……

昨夜的争吵再一次拥入脑海中，想起白沐衡最后愤怒离去的最后一眼，让颜夕更是心酸得喘不过气来。

颜夕抚上胸口，默念几遍清心咒，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徒儿，竟没想到连最后一直支持自己的人也开始鄙夷自己的痴心妄想。

“师父？怎么了？”

本在安慰小翠的叶清突然发现颜夕脸色愈来愈苍白，似乎抑制不住情绪的波动。

颜夕不再理会，只是甩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