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狂想》

第11章 烟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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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

季承一行四人从住宿的客栈中醒来。

住宿的房间是个两张单人床的房间,两个小鬼跟着各自的大人睡,靠在窗的季承伸了个懒腰,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探出头看向窗外。

只见一支望不见头也望不见尾的学生队伍从季承楼下客栈路过,各个负着重,一个接一个,沿着街道在进行着晨跑。

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瘦有胖,季承还没见过如此多的学生,一时间看得呆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何未平靠到季承身边,说到,“没见过吧,以后你上了县学,每天早上也要围着县城来上一圈的。”

说着,何未平开始畅想起了当年:“想当年啊,叔我也是县学里的风云人物,学了三年,步入练气期之时,传功石传下《开物》,一时美名连术道二院的高年级同学都有所耳闻啊。”

季承来了兴趣,问何未平:“何叔,你说的术道二院是什么?”

“术道二院啊,就是两个分支,你以后快要筑基的时候县学会做一个分流,要你选择一个院进行修行,术院的话注重实用,道院的话注重修为,叔当年选的是术院,而照你的情况,肯定是道院了。”www.smrhm.com 幻想小说网

“不过其实认真来说,两者都大差不差,都是三门主课,《风》《雅》《易》,然后六门选修里选三门,这六门选修课分别是《天演》,《周期》,《力道》,《百家》,《春秋》,《山海》。”

“这些都是算进你成绩的课,还有一些兴趣课,具体是啥,得看县学的老师会些啥,像我们玉川县学的老师,会教一门兴趣课《水经》,这门课在咱们蜀郡可是很出名的,你要是上了县学,一定要学学。”

季承点点头,道:“那咱玉川还有些什么兴趣课呢?”

何未平:“啊,啊,这个,没了,其它的兴趣课都是瞎讲。。。”

这时洗漱完的季洵也走到了窗台边上,问季承:“你对什么感兴趣?”

季承想了想,道:“很多啊,说不清,哎,爹,你会些什么?你县学应该不是在玉川上的吧?你那县学教些什么兴趣课?”

季洵浮出一摸笑意,道:“我的县学,不说了,至于我会些什么?正所谓为将者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

“爹,你会这么多?”

“没说完呢,不明兵势,是庸才也,这句话说的就是我。”

季承顿时语塞。

“季兄,你说笑了,你这么渊博的学识,怎么会是庸才呢?”

“确实是啊,在大道面前,谁不是一个在其边缘玩耍的稚童呢?”季洵说到,“不过我对天文还有机关术倒是懂一点点的,承儿你要是想学,回去可以给你说说。”

何耽这时也醒了,听了会三人的交谈,开口说到:“季叔,到时候我能来听吗?”

“自然可以啊。”

这时,房间门开了,小二端着季洵订的早餐放到房间里的桌子上,说到:“客官,你们的阳春面,四碗,全齐了,按您要求,还多加了一副碗筷。”

“好的好的,麻烦你了,多谢多谢。”

“您客气,诸位慢用,有事招呼我便是。”

“吃早饭吧,吃完带你们去传功石领功法,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季洵说着,夹了几筷子面放到空的碗筷里,然后倒了点汤,一脸温柔。

“爹,这是干嘛?”

季洵笑笑,说:“之前不是答应了你娘说要与她说说你的事么,结果这两天一直风餐露宿,一直没能兑现承诺,又放了她鸽子。”

“现在终于有个地方了,所以我叫小二加了副碗筷。”季洵接着说到,“孩他娘啊,做得有点简陋了,你别见怪。”

季承看见季洵的样子,一阵沉默,然后上前,朝着碗筷磕了个头。

季洵满脸欣慰地看着季承,自言自语:“你放心,这孩子聪明得很,像你,一定会有出息的。今天他去接受传功,事情挺大的,我想着得给你说说。”

“蛋儿,你也给你婶婶磕个头。”

何耽听见何未平的话,也上前磕了个头。

“嫂嫂,何耽这孩子小时候你也抱过,今天他也要去接受传功了,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但是还请你保佑两个孩子,挑到个最好的功法。”

说完,何未平也作了个揖。

“哪有什么最好的功法。”看着何未平朴实的父母心,季洵无奈地笑笑,将夹出来的面条又倒回自己碗里,道,“咱吃饭吧,我大清早做这沉重的事,欠考虑了。”

“……”

吃完早餐,四人坐着何未平的机关兽行到了一座建筑面前。

“县立第一县学。”

季承打量了一下县学,一眼望去,县学占地颇广,两座四层教学楼一前一后,边上一座垂直教学楼排布的略矮的建筑,估计是行政的地方,中间的空地上立着块石头,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和禁制,看来便是传功石了。

“到了。”何未平停下机关兽,“走,去行政楼找招生长老,他管传功这些事的。”

四人从校门进去,门卫看了几个人一眼,没管。

进到行政楼,几人很轻易就找到了传功长老的办公室,何未平走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进来。”

何未平推门进去,却见一个老头坐在椅子上晃悠悠地从休息的椅子上站起来,说到:“几位是?”

“是这样的,长老,我家小子突破到炼气期了,想着该给他寻本功法了,便过来学校这边……”

长老眼内精芒一闪,面露喜色,道:“奥~我想我懂你们的意思了,你们孩子还没进县学,所以你们过来找我帮忙了是吧?所以这两孩子是哪个突破了?”

“我俩都是。”季承何耽齐声说到。

长老一顿,定睛一看季洵与何耽,见还真是这样,大笑道:“是我格局低了,哈哈哈。”

说罢,长老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册子,面向季承何耽道:“两位是哪家的公子啊?”

“啊?我是季家的。”季承愣了下。

“季家?”

季洵拍了下季承的后脑勺,说到:“哪里说得上什么公子,我们只是大栗港下面筑金坝村的村民,他叫何未平,是这个小子的爹,我叫季洵,这是我的儿子,叫季承,吹笙鼓簧,承筐是将的承。”

何耽补充说到:“我叫何耽,士之耽兮,不可说也的耽。”

本以为是县城里哪家大户出了两天才的长老听了季洵的解释,喜色更甚,心道:好啊好啊,这等俊杰,没家室支撑都能这样,以后到了县学里,那还不得起飞啊?

“姬承,何耽是吧?”长老提笔在册子上记了记,“大栗港筑金坝村人士,多大了?”

“不是姬,是季,禾子季,我两都十一岁,我大他几个月。”季承回答说到。

“啊,嗷嗷。”长老拿着笔涂抹了一下,然后放下册子,提起拂尘,摆了个挺帅的姿势,“随我来吧。”

招生长老带着几个人往学校中间的传功石走去,边走着,边说到:“学校是下半年招生,你们既然是乡下山村里的,那可得时刻注意着报到的事,别误了事。”

招生长老转过头来,道:“或者待会弄完,我带你们去找一下毕业年级最好的先生?先认识一下?”

何未平一听,有点高兴,季洵却说到:“这,待会再说吧,孩子不是还没确定方向嘛。”

招生长老点点头,接着说到:“也是,对了,我得给你们打个预防针,传功这个事,虽说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鉴别孩子潜力的方法,但也不要当作唯一准则,人,天之所钟爱者也,每一个孩子都有无限的可能,作为父母,首先就得要对自己孩子有信心啊。”

“实在不行,咱还可以去藏经阁自己挑功法嘛~”

说着,招生长老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拍手,道:“害,忘了,和你们说这个做啥,你俩的儿子这么天才,自然是随便挑了,抱歉,职业病犯了,老是怕有的父母对孩子……”

“承子哥,长老似乎有点话痨啊。”何耽小声对季承说到。

季承不说话,他觉得尽管何耽声音小,但长老还是听见了的。

而果然,不出季承所料,何耽话说完,招生长老就顿住了。

不过只过了一会,长老就又开口说到:“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民治,本来是明明在下,赫赫在上的明,后来我觉得明不太好,就改成了天生蒸民,为之置君以养之的民。”

“……”

几个人来到了放置传功石的平地。

李长老一番动作,将传功石启动,而这时,在操场上一群正在操练着的县学学生们看见有热闹可看,纷纷围了上来。

“这是要给那两个小孩挑功法吗?”

“他们好矮啊。”

“你该说他们好小。”

李长老挥挥拂尘,将靠的过近的学生赶开,然后看向季承何耽,道:“将手放上去,运一下气就行了,你们谁先来?”

“我吧。”

季承站出来,走上前,将手放到传功石上。

传功石光芒大盛,雕着的文字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各种颜色交替出现,好似野草燃烧,又好似飓风摧毁大树,潜龙隐于深渊。

季承恍然间想起了哈利波特:“不会被分去斯莱特林吧?”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结果?”李长老皱眉,不过他刚皱眉,传功石的光芒便消散,刻着的文字全部消失了,光洁的石头上浮着四本书的虚影。

《烟霞志》,甲上。

《辩证》,甲。

《逻辑》,乙。

《临渊》,丙。

“传功石竟然觉得你能学墨家经典《辩证》?”李长老大吃一惊,“别犹豫啦,快选那本叫《辩证》的功法吧。”

围观的学生一阵骚动,嗡嗡声响起,小声讨论起季承来。

季承不明所以,看向季洵。

季洵道:“我倒是建议你选《烟霞志》,毕竟传功石都说了,这功法于你而言乃是甲上,而且,这功法虽然名字大众,不过我却是知道它的来头的。”

“这功法本来是我西秦一位大贤游学天下后写的一本书,后来大贤悟道,自儒家而入墨家,便将所写《烟霞志》化作功法,传与自己大弟子,由此流传开来。”

李长老听得一愣一愣,道:“你这不会是野史吧,可别害了你家孩子。”

季洵摇摇头,接着说到:“烟霞,寓意红尘,志,有记录与思辨的意思,《烟霞志》,简而言之,就是对这红尘的思辨,这功法立意本是来自儒家,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意,又杂糅了墨家的实践思想。你书读得越多,路行得越多,修行此功法便越简单。”

季承有所意动,又问到:“那这《辩证》呢?”

“《辩证》啊,它的名声可太响亮了,这可是墨家三本大经之一,另外两本叫《唯物》,《信史》。”季洵娓娓道来,“我西秦朝廷,墨家之人又太多太多,说到这,你可明白它的分量了吧,选了《辩证》,你只需居家潜修,则必成元婴。”

顿了顿,季洵又说到:“至于《逻辑》和《临渊》,一本出自《易》,一本则是由一位兵阴阳大家写的。”

听到季洵将这些非老学究不能讲清的功法出处说得分毫不错,李长老当即仔细观察了下季洵,只见得自己看不透他分毫,顿时肃然。

“这位同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季洵摆摆手,问季承:“所以你想好了选哪本吗?”

季承道:“若是《辩证》是甲上,我可能还会犹豫,但甲上的是《烟霞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终归,孩儿的志向是要看遍这洪荒,我可不愿居住在樊笼之中。”

“而且,不练《辩证》,又不意味着我不能学,爹你不也说过,功法是功法,经典是经典。”

李长老不想自己学校少一名能修《辩证》的学生,焦急地说到:“甲上和甲都是甲等啊,你们不再考虑考虑吗?这位同道,你就那么确定自己没记错吗?而且,退一万步,就算是真的,那大贤的功法如何比得上我们墨家自己的三大经。”

“此话大谬,岂有今人必不如古人的道理,你被你自己的教条束缚住了。”季洵反驳到,“我要是说,那大贤曾经笔削墨家三大经,当今洪荒流行的墨家经典,大都是出自他手,你可还敢说这两本书有高下之分吗?”

“这!”李长老大惊,没想到写《烟霞志》的大贤竟然如此生猛。

季承伸手触碰了下《烟霞志》的虚影,虚影立马化作一道流光,窜入了季承脑海,季承立马有了《烟霞志》的修行方法。

“承子哥,我也来试试吧。”

季承听见何耽的话语,从传功石前退下,将位置留给了何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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