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村医生那些年》

187、家族辉华在一身孝友传家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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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至今,家族昌盛必定有族谱奠定。在家族里,一家的族谱是个很神圣的物品,平日里都会被供奉在一处私密之所。

历来,东为大。所以很多家族都会把自家的族谱供奉在东边的套房里。

而今天我们来到的这个房间,虽然面积不大,却是庄严神圣之所,因为这里实实在在地供奉着巴彦家的族谱。

虽然我也是出生在农村,而且我听我父亲说过,我们姜家也是有完整族谱的,但是我从小到大还没亲眼见过。

今天在巴彦家这里,我真是第一次开眼了,平生第一次见到了神秘神圣的族谱。

当我们一行三个人进到小房间里后,在我眼前呈现的是在一个装有玻璃的木制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厚厚的两大摞像书一样的线装本。

看到这里,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怦怦乱跳,就像被无数双手抓住一样,颤动不已,就快要让我窒息。

在这里,见到这些神圣的物品,别说让我们打开了,就是从外表看去,都让我觉得肃穆神圣,庄严不可侵犯。

就在我定睛观看之际,那个花斑胡子的老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我,再次询问道:“小伙子,你可想好了,请了族谱后,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这个时候,老头可能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我的内心已经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抓住了,带到了天空,漂浮着毫无根基。

当他问我的时候,我想着努力去点头同意,而我却感觉不到我的身躯在动。

我知道我此刻并没有再犯癫痫,更没有昏倒,只是我被无形的力量拿捏着,动弹不得。

肖瑶,你快来帮帮我,我在心里呐喊着。

花斑胡子老头询问完我后,我看到他好半天没有再说话,而我却怎么也使不出劲来答应他。

我这是又怎么了?难道是被祖先抓走了灵魂?

我努力地使着劲,而肖瑶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一样,还在那里紧紧盯着巴彦家的族谱看个不停。

可能是花斑胡子老头发现了我的不对,他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我,沧桑的话语瞬间把我唤醒。

我在听到他那就如从地底穿出来的声音时,我的身体瞬间就像大地颤动一样,差点跌倒。

这时,肖瑶应该是发现了我的异常,她迅速地伸出手搀扶住了我。

我往后退了两步后,站住脚,向着花斑胡子老头幽幽地说道:“三爷爷,我刚才向祖先保证了,我会努力做好巴彦家的子孙的。请您请出族谱吧!”

花斑胡子老头就像不相信似的,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我,然后撅了撅胡子,说道:“瑶瑶,小伙子对你真是用尽全心了。没得说。来吧,我带着你们一起给祖先磕头,恭请族谱入案。”

说着话,老头带着我们祭拜了族谱后,恭恭敬敬地打开了柜子,取出了最上面一本族谱,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红布上,双手捧着出了房间,再次来到了正堂。

到了正堂后,原先坐在座上的那群人,此刻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把族谱轻轻地摆放到正堂正面的桌案上。

然后老头拿起香烛,恭恭敬敬地点燃了后,插到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香炉里。

同时,有几个人双手端着贡品早已等候在一旁。

等到老头把族谱摆好,香烛点燃后,那几个人就顺序把贡品摆放到了桌子上。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后,花斑胡子老头在前,带领大家又一次地跪拜。

此时,我跟肖瑶被人安排在这群人的最后面,跟着大家再次跪拜族谱。

当跪拜完,站起身来后,花斑胡子老头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说道:“肖鹏,你来。祖先召唤你。”

肖鹏?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肖瑶应该是知道这其中原委的。她听见老头叫后,连忙贴近我耳朵说:“明辰,你快过去,叫你呢!”

原来,我现在是肖鹏了啊!

想到这里,我快步地走到老头面前,然后答应着道:“三爷爷,我来了。”

花斑胡子老头再次吩咐道:“肖鹏,你跪下,给祖先三祭酒,九叩首。”

等到老头说完后,我在旁边有个人的帮助下,给面前的祖先族谱祭了三杯酒,这期间,我每祭一杯酒磕三个头,总共磕了九个头。

完事后,老头继续道:“肖瑶,你过来,给祖先三祭酒,九叩首。”

同样地,在我起来后,肖瑶跟我一样,在别人的帮助下,祭拜了三杯酒,叩拜了九个头。

到此,我跟肖瑶叩拜祖先的大礼已经礼成了。

当我俩再次被旁人带回人群的后头后,花斑胡子老头这才幽幽地宣布了以下长篇大论。

水归源,人有祖,敬祖尊宗,自开天辟地伊始。

巴彦世家,人丁兴旺,家族和睦,遍布大江南北。

此间,历经劫难数过天险,随分家山有蕨薇,数得宣麻拜相时,正逢太平盛世和昌年。

今伴月残雪,灶头嫣然,历经劫险四年余。

恒宇幼畜,纳子为继,续肖家血脉,光宗耀祖。

曭朗天宇开,家族跃以喜。涣汗发大号,坤元更资始。(引自唐代储光羲《晚霁中园喜赦作》)

盼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延续香火殿家成,家族辉华在一身,孝友传家族更豪。

祭拜,礼成!

当花斑胡子老头在人群的前面幽幽地宣布完了后,再次带领大家给面前的族谱三鞠躬,然后便走了过去,又一次双手捧起了族谱。

当他现在捧着族谱的时候,没有了刚才那么战战兢兢地小心翼翼,而是拿着族谱走到了人群中,平整地把那本族谱放在了早已经收拾好的茶桌上。

不一会儿,巴图哥哥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支早已经沾好墨水的毛笔递给了老头。

老头右手拿着毛笔,左手顺势翻开了族谱,翻到了一页只写了一半的地方。

这个时候,大家都屏住呼吸围在桌子周围看着花斑胡子老头下笔书写。

同样地,此刻我站在人群外围的我们,看不太清里面什么情况。

但是,也许是激动,也许是生怕出差错,我只感觉身体有点略微颤动的肖瑶使劲地双手抱住我的胳膊,努力地垫高了脚尖伸长了脖子往人群里面看去。

我透过人群间的间隙,也是瞪大了眼睛紧盯着三爷爷,看他何时下笔。

没等多大一会儿,三爷爷用毛笔刷刷点点地在族谱上写下了很多字。

我站的远,看不太真切。

但是,我发现肖瑶看到三爷爷写完后,兴奋的像个小孩子,脸上瞬间焕发出了荣光,瞬间回过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此刻她的眼睛里就像快要流出水来一样,透着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肖瑶突然间的变化,着实让我为之颤动,到此刻,也许她的心愿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

当三爷爷写完后,顺手把毛笔递给了巴图哥哥,然后对着大家念到:巴彦肖连,妣帖氏,均已故。生一女一子,女名瑶,子名鹏。瑶,鹏,继续家业,大展宏图,光宗耀祖。

寥寥数语,简简单单地把肖瑶父母的一生书写完了。

当三爷爷读完后,肖瑶更加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这些年来,她争取的不过就是这寥寥数字而已。

但是,为了家谱上的这简单的几个字,肖瑶却是拼了命。

到今天,一切终于圆满了,落成了,心愿到此该达成了。

此刻的肖瑶,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就像不认识我似的,一个劲地盯着我不放开。

我知道她这四年来,有数不清的心酸,也有数不清的伤疤,但是到此刻,一切都值得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更加知道此刻肖瑶的内心是澎湃的,难以抑制的激动让她流下了泪水。

为了这一天,我才仅仅陪着肖瑶过了这短短的几天,我就感触到有多么不容易,而拼尽四年的肖瑶呢,她又是如何度过的呢?

到此刻,一切都在不言中,不需要过多的话语,更不需要跟什么人诉苦,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们该回归正轨了。

我想着想着,便伸出手来,把肖瑶紧紧地拥入怀里,并关切地安慰道:“瑶瑶,从今天起,我就是肖鹏了。我们姐弟俩在这个世界上,要相互关爱,我更会用尽我的全身心呵护你,爱护你。”

肖瑶躲在我的怀里,没有说话,我只是感觉她的泪水已经把我的毛衣浸湿了。

这点泪水,我们谁都没去刻意地擦拭,就让它作为跟过去的告别慢慢挥发到空气中吧。

我俩相拥了一会儿后,肖瑶擦了擦眼泪,离开了我的怀抱,独自走到了花斑胡子老头那里,低下头,感谢道:“三爷爷,谢谢你。各位爷爷伯伯叔叔哥哥,我代表我父母谢谢大家对我,对我家的关爱。我给大家鞠躬了。”

说着话,肖瑶给面前的所有长辈三鞠躬。

激动的肖瑶到此刻,根本没有停止掉眼泪。

这个时候,三爷爷拍了下肖瑶的后背,安慰道:“孩子,你父母入族谱,进家庙了。从今往后,咱们都还是一家人。三爷爷在这里要叮嘱你,以后可不要再做错事了,可不要再顽劣无知了,一定要好好工作,为光宗耀祖拼搏努力,你知道吗?”

肖瑶抬起头来,使劲地点了无数的头,然后回应道:“三爷爷,你尽管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再也不会做丢祖宗的脸的事情了。我会好好工作,争取做出点成绩了,为光宗耀祖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知不觉,今天入族谱进祖庙的仪式到现在就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就是来年开春为肖瑶父母迁坟到祖坟了。

其实,迁坟这个事情,在来年的时候,很顺利就办成了,在这里我就不过多赘述了。

礼成后,杨老师看今天这个事情圆满完成了,同样高兴地对大家说道:“各位前辈,我作为肖经理的同事,也是她的大哥哥,我想做个成人之美的事情,不知大家肯赏脸否?”

“天也不早了。咱们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今天我做东,咱们大家去镇上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家是根,根生花,花结果,有你我。

勿忘家,不断根,恋枝丫,走天涯。

当天礼成后,肖瑶手捧父母的牌位,恭恭敬敬地把它摆放到了村东头的祖庙里了。

从今往后,二老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祖庙里享受香火恭迎了。

关于肖瑶父母进祖归宗的原委到此就结束了。

太阳升起的第二天,在没有其他人跟随的情况下,我独自陪着肖瑶,也就是我的“亲姐姐”,来到了“父母”的坟头。

我以肖鹏的身份第一次见到了“父母”。

这个时候,没有多余的话可说,更没有过多的记录。

我们只有怀着感恩的心,无比虔诚地一起跪拜二老,给二老磕头,告慰二老的在天之灵。

当这一切都完成后,四年了,肖瑶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功成圆满,达成心愿了。

到此,我们该出发了,走出心的逆境,奔向广阔无垠的天地,为光宗耀祖拼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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