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的猜测得到了得到了杜磐的亲口证实，沈明月的心被瞬间击穿，她笃笃的看着杜磐，眼睛干涩的连一个闭眼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杜磐，你怎么敢！”过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杜磐脸上始终平静:“沈明月，你这是不识好歹你知道吗？”

沈明月深深闭上自己的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她心中艰难的做出一个决定。

再睁开眼，她眼中再无悲伤，剩下的，只有一片清明狠厉。

可杜磐太了解她，了解到她眼神一动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的地步。

杜磐笑了一下:“怎么？还想着把我送进警局的事情吗？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有没有机会不是你说了算！”

“可是……这件事就是我说了算。”

杜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ipad来，切换到一个画面。

封面是沈流星。

沈明月别过脸去，她知道，在杜磐这里，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杜磐笑得更加得意:“怎么？不想看吗？不过……你现在在我这里，看不看，可由不得你。”

杜磐打开视频。

沈明月别过脸去，可是阻止不了视频的声音传进沈明月的耳朵里。

“我是沈流星，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传出不看入耳的声音，还有杜磐餍足之余的问话声。

“流星，你和我这样，要是你姐姐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沈流星不答。

杜磐依旧问话:“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姐姐的，我喜欢你姐姐，但是更喜欢你……”

沈明月再也没有办法佯装平静，她冲上去抢那ipad。

杜磐一边躲开沈明月抢夺的手，一边挑衅:“你看，背叛你的是你妹妹，不是我。”

沈明月忍无可忍，她已经没有办法忍受半点杜磐这个禽兽对流星的诋毁。

她见抢夺不到，抄起杜磐桌上的一枚水晶烟缸，朝着杜磐砸去。

杜磐脸上变了颜色:“沈明月！你疯了吗！？你想杀了我？”

岂止是杀他！她现在扒皮拆骨都难解她的心头之恨！

沈明月红着眼睛:“我要你给我妹妹偿命！我要你给她偿命！”

杜磐在沈明月这里吃了不少的亏，这一次是在他的地盘，哪里还会在让沈明月伤了他！

杜磐稳稳抓住沈明月的胳膊，冷声笑道:“你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不该那么逞强，你说说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女超人，女战士呢？”

沈明月一句话都不想和杜磐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杜磐吃痛，甩开沈明月:“你这个疯子！”

是，她是疯了，疯了才会觉得杜磐是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疯了才会引狼入室，害了流星！

她收到的资料上，详细的记录了沈流星遇害的始末，这份资料是谁送来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桩。

她要杀了杜磐！杀了他，让他给流星陪葬！

手上失了烟缸，沈明月又冲向旁边的鱼缸。

哗啦——鱼缸掉在地上，一大缸的水带着几十只热带鱼在屋里翻腾。

她的鞋袜湿了，抓着鱼缸碎片的手也血流不止。

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对她来说，这些疼痛不及流星之疼万一。

杜磐站在原地未动，他死死盯着沈明月:“你想亲手杀了我？这样，你也会给我陪葬。”

杜磐就是这样，总有办法能恶心到她。

可是没有关系，这依旧阻止不了她想杀死他的决心。

沈明月越走越快，举起细长尖锐的玻璃碎片挥像杜磐。

就在此时，杜磐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杜磐的保安早就等在门外，只是杜磐一直没动静，他们也不敢妄动，这时候，至于听到警铃。

四个保安没有费太多的力气便将沈明月抓住。

沈明月冷笑:“这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改了安保系统，给自己备了保安？”

“你想给我陪葬，但是没想死。”

沈明月笑得凄凉:“你总会死在我手里的。”

杜磐耸耸肩，指着被困在椅子上的沈明月:“眼下来看，我似乎死不了。”

沈明月咬唇不语。

杜磐在沈明月对面坐下，抬起手去抚沈明月的脸颊:“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什么吗？”

沈明月恶心坏了，别过脸去。

杜磐并不因为沈明月躲开他的手而生气。

“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出身，也没什么好背景，走到这一步全靠自己，不得不承认你却是有你的才能，可最初看上你，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见我自己。”

杜磐的声音温和如水，要不是此刻办公室里的狼藉，会让人产生一种长夜细语的错觉。

“我不想伤害你啊，可我也是男人，也有自己的需求，这时候你妹妹又正好在，好歹都是自家人……是你妹妹自己想不开……”

“杜磐！你要是承认你自己就是精虫上脑畜生不如，我敬你敢作敢当，可你现在，你知道你像什么什么吗？就像阴沟的臭虫！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杜磐并不接沈明月的话，自顾自继续道:“其实，我们都是一种人，只是你不肯承认，还想努力的融合进那些人所为的阳光面，你何必呢？我们这种人，不会有人真心的想要接纳我们。”

沈明月忽然明白了。

她会被杜磐吸引，如同杜磐所说，他们确实是一种人，又会唾弃杜磐，是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一直活在阴暗面，她是向好向阳的，而杜磐不是，微缩在阴暗的一角，用阴暗的力量，扩大阴暗。

人性本善，可杜磐这种，却是注定作恶的人。

杜磐推着困住沈明月的椅子往办公室的另一侧走。

沈明月拧眉大惊:“你想干什么！”

杜磐轻声说:“自从你离开公司，我一直觉得你会回来，就提前准备了你的住处，我想着，你就住在公司，就住在我身边，这样我想你了也不必费多大功夫。”

沈明月知道，杜磐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人，也是到了此刻，她才猛然回神。

她不后悔自己的鲁莽，只是可惜没能杀掉杜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