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鳖传》

第62章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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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不会了,所以咱们得要相信黄大人,一定要听命行事,不可坏了规矩,让黄大人为难。好了阿鳖,你就放心吧,有什么发现和进展的话,齐太会告诉我们的,他和我们一样对青水堂之事极为上心。”焦文虎尽力让阿鳖放宽心。

阿鳖看着走在前面一路和熟人打招呼的黄齐太,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三人到了同欢楼外,只见附近人马嘈杂,灯火通明。看来果真如刚才那个陆大人所说,此处已经被封锁地严严实实。

这时黄齐太回过头来,看着阿鳖真诚地说:“兄弟,这次真是全靠你了,若是没有你,恐怕我们走不出这里啊!而且正因为有你,我们才能有这样大的突破,挖出了青水堂的老巢。”

阿鳖笑了,“哪里哪里,这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经”过这次行动,黄齐太在阿鳖心中的形象也大大改观。这个人不得了,没有一点管家子弟的样子,遇到危险,总能挺身而出不知躲避。

黄齐太认真地看了看阿鳖,也笑了,“行了,折腾了一夜,咱们赶快回去休息吧!至于青水堂的事情你们放心,有什么情况的话我叔父一定会马上告诉我的。你们在此等我一下!”说着话,黄齐太转身不知去向何处。

阿鳖愣了,“什么情况,齐太这是去哪里?”

焦文虎拉着阿鳖就在地上坐下,“谁知道呢?放心吧,一定没事。阿鳖啊,说实话我可是累坏了,感觉快要散架了。”说着话,焦文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而阿鳖这个家伙真是异于常人,劳累奔波了一晚上,又经过了数场恶斗,他竟然不觉得疲惫。阿鳖好奇地左看又看,观察附近忙碌的观察和军士们。

过了一会儿,黄齐太和一个人牵着三匹高头大马回来了,“兄弟们,从此处回官府可是有一段路,我可是走不动了,于是找来三匹马,咱们骑马回去吧!”

“这……”阿鳖为难地说:“我从来没骑过马,不会骑。”

“哈哈哈,你这家伙,能打得过猛虎,还能骑不了马?没事,你坐上去就行了。”

焦文虎看阿鳖为难的样子,“这样吧,我和你骑一匹马,顺便教你怎么骑马。”说罢便把阿鳖往马匹跟前推。阿鳖到了马跟前,不知怎么上马。他摸了摸马的脖子,原地向上一跃,落下来之时岔开腿落在马背上。这上马的动作也太大了,那马匹受了惊,摆了一下脖子,嘶鸣了一声。阿鳖吓得马上从马背上跳下来。旁边的焦文虎和黄齐太看到此情此景,哈哈大笑起来。

阿鳖他们三人回到府衙之后便各自休息去了。之后一连两三天,阿鳖都待在官府中。关于围剿青水堂一事也有了消息,自阿鳖他们离开后,刺史黄羽和州府兵总督龙将军,率人仔细搜查了同欢楼和隐藏在其下面宏大的地穴,终于有所收获。在地穴之中,他们找到了几个躲藏着的没来的及逃走的青水堂喽啰。除此之外,在地穴之中还搜查到了许多钱粮。这些可是青水堂的命脉,查获这这些,可以说已经动摇了青水堂的根基。不过有些可惜的是,那些被抓住的喽啰只是青水堂的边缘人物,对青水堂的实际情况和内情并不知道。

阿鳖得知这些消息之后,不禁又犯起了愁。虽然说这次他们重创了青水堂,但并未抓到关键人物,郭茂青,胡麻三这些人一定会更加隐蔽地藏起来,要再找到他们,估计会更加地困难。不过有一点值得安慰,上至朝廷,下至民间,青水堂已经彻底失势,处于人人喊打的境地。

这天是除夕,一大早,阿鳖便听到外面四处想起的鞭炮声。然而阿鳖却没有什么上街看热闹,他想去找焦文虎聊天打发时间,却发现焦文虎不在,想来可能上街看过年的红火去了。快到中午的时候,焦文虎来找阿鳖,他给阿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手下人已经找到了阿鳖拜托他寻找的林贞宝和冯阿鼠。

听了焦文虎所说之后,阿鳖十分高兴,他立刻问清了地址,着着急急出了门。他在城中北边的城区找到了林贞宝和毛阿鼠。这哥俩用阿鳖给的银子做本钱,在城中一处既不算繁华也不算偏僻的地方开了一间杂货铺。店铺刚刚开张不久,哥俩正忙里忙外地进货,收拾东西。

二人看到阿鳖前来,十分惊喜,马上就要关张店铺,拉阿鳖去吃饭。阿鳖连忙阻止了哥俩,“你们店铺刚开,怎么能说停就停?店铺的事要紧。知道你们在这里就行了,我晚上再来。”说完阿鳖里里外外看了新开的店铺一番,和二人道别之后离去。知道林贞宝和冯阿鼠有了着落,阿鳖放下心来。到了晚上,阿鳖拉上了焦文虎,和林贞宝冯阿鼠聚在一起,算是热闹地过了个年。

之后的这段日子,阿鳖一直挺清闲,查办青水堂一事由刺史黄羽亲自带人督办,没有让阿鳖和焦文虎参与其中。阿鳖不是和焦文虎聊天,便是去找林贞宝和冯阿鼠。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了上元节。阿鳖心里渐渐烦闷起来。青水堂一事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他也不好插手自己去查,一天天待在官府之中什么也不做,算什么事啊!

上元节前一天的早上,阿鳖正在房前小院中活动拳脚,焦文虎匆匆跑来。他一把拉过阿鳖的手,神神秘秘地说:“走,跟我去买早点。”说罢便拽着阿鳖往外走。

阿鳖很是奇怪,不知道焦文虎这时弄哪一出,“虎哥啊,咱们就在府中膳堂吃就行了,何必出去买着吃呢?”

“嘿嘿,你跟我走就知道了。”焦文虎还是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不过看他面带喜色,阿鳖猜想他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焦文虎拉着阿鳖,生怕耽搁丝毫,小跑着跑到了官府门外。他们跑过了一条街,远远就看到一堆人围住一个档口,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官府中的年轻小伙子。

阿鳖奇怪了,这些人不在官府的膳堂中吃饭,凑到一个小摊上买早点,难道这里的早点很好吃?“虎哥,这里是卖啥好吃的呢,怎么你们都来这里吃?”

焦文虎嘿嘿笑了,“何止是好吃,简直是秀色可餐啊!”一边说着,焦文虎还猥琐地抹了抹嘴。

阿鳖看到许多人没有座位坐,就在一边站着吃完了,但还是挤在一起愣愣地往档口里面看着。一些人虽说离开了档口往官府走,但还是一步三回头,留恋不已。

“喂,阿毛,你小子还看什么呢?”焦文虎叫住了一个往回走的年轻小伙。

这个家伙嘿嘿笑着,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

“你这小子,不在膳堂吃饭在此凑什么热闹!吃完了就赶紧走,在此东张西望成何体统?”焦文虎作势虎起脸对这个小兵说道。

“嘿嘿,焦长官,你这不也来了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到这里真的是为了吃饭吗?嘿嘿……”

看那家伙嘴里吐不出象牙,焦文虎踢了那家伙屁股一脚,“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滚蛋!”

阿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们是在干什么,“虎哥,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焦文虎不说话,拉着阿鳖走到档口近前,拨拉开外面围着的人便往里面钻。被拨拉开的人不高兴了,嚷嚷了起来,但一看是焦文虎,不满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怎么了?有啥不满的?吃完就赶紧走,堵在这里让人家怎么做生意?”焦文虎虎起一张脸瞪着众人。那些人也都嘿嘿笑着往后挪了挪,不愿离去。

焦文虎也不管他们,拉着阿鳖挤到了最前面,“大爷,我们要六碗豆浆,二十根油条!”

“好嘞好嘞,您稍等,我给您拿油条,阿薇,给这位爷打六碗豆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翁忙不迭地招呼道。

阿鳖刚想问焦文虎要这么多怎么能吃的完时,一扭头不经意间看到那个盛豆浆的姑娘,不禁呆住了。这姑娘也就十六七岁,身材颀长,体态纤纤。虽然她半低着头,看不到完整的容颜,但仍然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和一双略微羞涩的、带有笑意的眼睛。这姑娘一身粗衣,不施粉黛,却丝毫不能遮掩像仙女一样的气质。怪不得焦文虎拉自己来这里,这个姑娘真是惊为天人。虽然还没有看到她的脸,但光是这额头和眼睛,就能迷住天下所有男子了。阿鳖看了这姑娘一眼,就不由得心生摇荡起来。

焦文虎一踢开面对姑娘坐着的两个痴痴的同僚,“傻看什么呢?吃完快走!”撵开这二人后,焦文虎拉着阿鳖在小凳上坐下。阿鳖偷偷看向了那姑娘,这下他可是看清了这姑娘的容貌。姑娘弯弯的眼弯弯的眉,面带一丝羞涩,白如凝脂的脸颊带着两朵淡淡的红晕,轻轻抿着红红的嘴唇,不由得让人怜惜。这姑娘周身似乎有一圈淡淡的光晕笼罩着,看过一眼后,阿鳖的眼睛便再离不开这个姑娘了,全然忘了自己的失态,连姑娘朝他们递来的饭碗都不知道去接。

焦文虎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接过了那姑娘递来的豆浆。那姑娘看了一眼焦文虎和阿鳖,轻轻点头微笑了一下。就这一笑,几乎把阿鳖都要融化了。

看着出神的阿鳖,焦文虎将豆浆放在阿鳖面前,凑到他耳边说:“怎么样,不错吧?”

阿鳖猛然反应过来,连忙将自己的视线从姑娘面前收回,低下了头就喝面前的豆浆。这豆浆刚出锅,烫得很,阿鳖喝了一口几乎跳了起来。他连忙扭过头想吐掉嘴里的豆浆,可又怕姑娘笑话,居然硬忍着,把这口滚烫的豆浆喝下了肚。

焦文虎看在眼里,硬憋着,但还是“吃吃”笑了起来。阿鳖舌头都烫麻了,但还不忘偷偷看一眼这个姑娘。好在这个姑娘正在忙活,没有注意眼前这二人的小动作。阿鳖已是憋红了脸,低头张嘴晾着烫得发麻的舌头,十分难堪。自此以后,阿鳖老老实实吃起了饭,再不敢偷看那姑娘一眼。

焦文虎倒是若无其事,边吃东西,边瞄着那姑娘。阿鳖吃完之后,匆匆拉起焦文虎就走。“着什么急啊,我还没吃完呢!”焦文虎吃着满满一口的东西,不满地嘟囔着。阿鳖却不管这些,拉起焦文虎逃也似的就要离开这个小档口。

“放手,放手!你这家伙,还没给钱呢!你这不是要坏你哥哥的名声吗?”焦文虎挣扎开来,给了那老翁饭钱,又瞟了一眼那姑娘,嘻嘻哈哈和阿鳖走了。在路上,焦文虎问道:“阿鳖,说实话,这个姑娘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阿鳖板起脸,故意装起了糊涂。

“哎呦,你这小子倒是端起来了啊!刚才你看着那姑娘,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哪里有,你尽瞎说!”话虽如此,阿鳖还是不由自主用手抹了抹嘴角。

“你这小子,跟哥哥我装什么装?哥哥我看你每天待着无聊,才带你出来散散心,看看这个姑娘。好看就好看呗,就咱哥俩,你还不好意思什么!”

“哦。”阿鳖嘴里应承着,心里却已被那个姑娘的倩影所占据了。自下山以来,阿鳖也曾遇到一些女子,尤其之前在那夜珠楼,还和那里的女子面对面接触过。但是和刚才那个姑娘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阿鳖也说不清是什么,但他觉得那个叫做阿薇的姑娘犹如仙女一般,很遥远,很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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