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务兵说出了这壶羊奶的来历，牧野四郎并没有责怪他。毕竟当时他也没在场，勤务兵能想这给中将大人留这么一壶羊奶，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在如今食物短缺的情况下，这勤务兵就是把这壶羊奶自己喝了，牧野四郎都不能怪罪人家。更别说人家还给他留了一壶羊奶。

牧野四郎大口的喝着，心里热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因为羊奶本来就是热性的。

一口气喝下肚，火烧火燎的胃舒服多了。牧野四郎幸福地打了个饱嗝。松冈贤一喜滋滋跑了过来，“将军！山县中将来电报了！”

“山县中将？哪一个山县中将？”牧野四郎满口的羊膻气，一时竟然没想起来山县中将是哪一位。

松冈贤一赶紧给他解释，山县中将，就是山县栗花生，第二十六师团师团长。第二十六师团也是在莱特岛战斗的日军师团，和第十六师团是友军。只不过从一开始第二十六师团就不是第三十五军的主力部队。主力部队是牧野四郎的第十六师团。

只可惜，第十六师团虽然是主力，却也遭到了美菲联军的主要打击。以至于损兵折将，师团只能躲进山林当中，靠打游击战拖延时间。

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可以说，第十六师团和第二十六师团已经是难兄难弟了。既然大家都很难，那还不如抱团取暖，大家凑到一块儿，看能不能和高飞一决雌雄？就算打不过，能把高飞吓走，别老是追那么紧，也是一大胜利。

想到这里，牧野四郎立马拉着松冈贤一跑到电台那里，联系山县栗花生。提议，山县中将率领第二十六师团迅速想十字架山靠拢！两个师团共抗飞将军高飞所部。

几分钟之后，山县师团长回电:他这就率领第二十六师团赶到十字架山来参战！

牧野四郎一听，高兴坏了。他手头还有一千多人，第二十六师团怎么说不得有两三千人吧，两个师团加一块儿就有四五千人了。第二十六师团再多少有一些火炮，那样他就可以折腾一番了。最起码，高飞想要一战全歼了他，也没那么容易！

牧野四郎想的挺好，实际情况却理他想象中差的有点儿多。山县栗花生是带着队伍来参战了，但是他刚走到半路，就被新九军的侦察部队给发现了。

小四儿率领的侦察部队可不是只盯着战场这一块儿的，战场周围十几公路范围内都是他们侦察的目标。

侦查员发现有一支日军部队，正在往十字架山的方向靠近，立即上报，几分钟，消息就传到了高飞的面前。

第十六师团来援军了？太好了！听说鬼子来援军，高飞不惊反喜。鬼子的援军越多越好。鬼子越多，他打起来才越能放开手脚，使出全力！

你们来援军了，我也要援军！高飞给靳红梅、刘俊发电报，命令二人率领新九军全部人马，进山！尽快赶到十字架山参加战斗！把重武器全带上！重炮、袒克，都拉来。东西多，那就走慢点儿。哪怕走个三五天都可以。

只要能把重炮、袒克带过来，就是第十六师团齐装满员守在这里，高飞都有信心把他们干趴下！反正这一次他是和鬼子的第十六师团死磕上了。不管来多少援兵，也休想让我放过你们！只要还有一个第十六师团的鬼子没死，我就决不收兵！

高飞派肖刚，统一指挥新八十师、新八十一师这两个轻步兵团，去阻击鬼子的援兵。他则率领新九军的这一个半团，三千人马，开始向十字架山之敌发起进攻。

十字架山前山并不宽阔，高飞问史天明、楚华、程启，你们谁先上？

史天明一拍胸脯，“当然是我先来了！”楚华犹豫了一下没吭声，程启说:“仗仗都是史师长你打头阵，这一次换我上去试试吧？”

“换你试试？你会打仗吗？知道仗怎么打吗？靠边站！”史天明一抬胳膊就把程启给扒拉到一边去了。要是换成别人，知道程启是高飞的二舅哥，怎么也得给他点儿面子。史天明不会，他谁的面子也不给。

楚华知道他这个脾气，所以才不和他抢。以前俩人抬杠，也是开玩笑、闹着玩儿居多。要不然，俩人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闹翻过呢？

程启呵呵一笑，退到旁边不吭声了。楚华看不惯了，“喂，大史，新九军的仗都让你霸着了还是咋的？凭什么次次都是你先打？人家程启就不能打一回了？”

“嘿，我可没说不让他打，我也没说所有的仗都是我的。十字架山的是十六师团呐。十六师团你知道吗？他们是南京大屠杀最大的凶手！这场仗十分重要，头一仗，必须要取得成绩。所以我才抢这个任务。程启我可没有恶意啊。”

史天明说话直，性子也直，知道自己刚才说话可能有些过分，赶紧给程启道歉。程启哈哈一笑，俩人一拉手，这点儿不愉快就过去了。

两个人说好了，史天明打头一仗，程启打第二场，楚华是第三场。把楚华给气的，我劝你们干什么？我好心相劝，却把我劝到了第三场！

枪声一响，战斗开始了。史天明指挥部队排成散兵线，向十字架山上的敌人发起了攻击。鬼子居高临下，从山上往下射击；我军步步为营，不断地向山头上靠近。

第十六师团的鬼子们占具有利地形，又有工事的掩护，虽然火力没那么猛，史天明想要一个冲锋就拿下山头，也没那么容易。头一阵，他打到了山坡上。爬到那儿，上不去，他也不下来。

后面的楚华气得直骂，“这个大史，真是个混蛋！你上不去，还占着位置，我们在后面怎么打？”

高飞晃了晃头，“楚华，你不要说大史。鬼子把山上最好的位置都给占了。大史一个冲锋攻不上去也不稀罕。他守在半山坡，你们后续部队上去，不就有了帮忙的嘛。你还抱怨说怪话？我看你应该感谢人家大史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