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你要是杀了他，让谁来辨认末松茂治？”钱慧并不是给山本重省求情，她只是提醒高飞，别因为一时冲动杀了山本重省，过后再后悔，人可是也活不过来了。

“靠他辨认末松茂治？用不着。”高飞摆摆手，“我们都见过，也都记得末松茂治长什么模样。山本重省，有他没他都一样。留着他，始终是个麻烦，还是杀了最放心。阿普、鲁里，你们抓好他。末松茂治，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死期到了，高飞手起刀落，咔嚓一刀下去，山本重省的人头滚落到尘埃。

阿普、鲁里手一松，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下。抬着往路边一扔，脑袋也扔了。这一回，尸体再被狼拉狗啃，可就没人关心了。

又一个大屠杀的凶手被亲手斩杀，高飞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见丫头看着他怯生生的小模样，高飞招招手。丫头硬着头皮走过来，先给高飞鞠了个躬。

“你害怕我？”高飞问她。

丫头点点头，又赶紧摇头。好像生怕自己表达错意思，惹怒高飞，她再丢了小命。

高飞拉着她的手，觉得有点儿粗糙。低头看了看，不大的手上长着好几个硬硬的茧子。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也不知道吃过多少苦，才有这么一双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细又软，这就是该长身体的时候营养没跟上，导致发质也不好。

“丫头，你的原名叫什么？”高飞还不知道丫头的日本名字。

“三好加奈。”丫头低垂着眼皮，不敢和高飞对视。她越是这样，高飞就越觉得她可爱、有趣。

“三好加奈？这名字也不怎么样，你还是叫叫丫头吧。我看丫头都比三好加奈好听的多！丫头是小名，我再给你起个大名。你就叫，嗯，就叫王秀英吧。”高飞给起了一个在中国最普通最常见的名字，王秀英。

丫头却是喜出望外。王秀英，她默默的念叨着，很快就背熟了。以后再有人问起她的名字，她就可以骄傲的说出自己的中文名，王秀英，小名叫丫头。这可是高司令亲自给她起的名字，什么时候说起来，都值得她骄傲。

高飞看着丫头开心的样子，他也笑了。

丫头脸上忽然露出担心的模样，她小心地问高飞，是不是该不要她了？高飞有点儿纳闷，问她怎么想起来这个问题？丫头说，她的任务完成了，留下来已经没用了。

当初水军把她找过来的时候，是雇她带路去找末松茂治的。现在虽然末松茂治没找到，但似乎也不用人给带路了，丫头留下来没用了。她以为，高飞给她起这个名字，就是把她撵走的前奏了。

高飞乐了，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你这个小东西，脑袋里的想法倒是不少。你放心，我是不会赶你走的。除非你自己主动走。你什么时候要走，记得提前和我说一下。”

“我不走！我这一辈子都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高飞愣住了，他有点儿没搞明白，这算不算丫头在宣誓效忠？应该不至于吧？

“司令，恭喜您又收一女。这丫头我已经查清楚了，身家清白，心思纯洁，可以留在身边给你当个侍女。天冷的时候，帮你削个水果、泡杯茶、暖暖脚，绝对好用。”

“钱慧，你在给我推销商品吗？削水果、泡茶、暖脚这些活儿，你难道不能干吗？我为什么还要找她来干？”嘴上是这么说着，高飞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丫头身上上下打量。

丫头红着脸，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钱慧和高飞说的这些话。

高飞和钱慧斗嘴、调情。汤晓帆在旁边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本事她也想学，却始终也没学会。

“丫头，你不要想那么多。从现在开始，你就留在我身边，听从我的命令。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话里面似乎也包含有某种歧义。高飞一说出口，自己就感觉出来了，但是也收不回去了。

收了一个小丫头，高飞心情大好。同时也激起了他心中无穷的斗志。不就是一个鬼子大队嘛，现在早不是当初了。现在面对一个日军大队，他信心很足。

“司令，我想回家一下。”丫头忽然提了个要求。

高飞一听，立刻问她，你回家干什么？是想念你爹娘了吗？要是想你的家人，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高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汤晓帆和钱慧都在旁边不远处。一听这话，汤晓帆没什么，钱慧撇着嘴说话了。

“司令，我也想家了，你什么时候陪我回家也去见见我的父母？”

“你家在东京。等那一天部队去东京了，我一定陪你去见你的父母和家人！”

丫头的家在濑户町。高飞刚从濑户町回来，为了丫头他又要返回濑户町。丫头高兴的一路上又蹦又跳，钱慧在旁边摆出一副吃醋的样子，高飞看着心里暗笑。

“喂，丫头，你不要得意忘形！司令答应陪你回家去看父母，你应该记到心里，记住司令对你的恩情。要把司令当成你的主人看待！”

“是嘛，我是司令的丫头。司令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的。”

“光这样可不行。你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想着司令，要时刻把司令放在第一位。”

“够了啊。钱慧，你再别给丫头灌输封建意识了。我不是大财主，丫头也不是我的丫鬟。”

身边有三个大小女人陪伴，高飞游山玩水一般，又来到了濑户町，丫头家所在的那个小村庄。一到这儿，高飞就大吃一惊。村子里静悄悄的，空气中充满着诡异的气息。

不久之前他才来过一次。那一次他来，见到的是村子虽穷，生活却是生机勃勃。有还在房前屋后玩耍，有村民在愉快的劳动。现在看见的村子，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高飞一抬手，队伍停住了，所有人都露出了戒备的姿态。丫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看看自家村子，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