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兽医站，往日这个时间都开门了，可是今天怎么了？

已经是上班时间了。

杨济科吃过早饭就一瘸一拐走到县兽医话大门口。以前县内单位门口岗亭从来没有守门的师傅，可是杨济科走近一看，是一个乞丐。

这个乞丐怪可怜的，守缩着身子背靠着大门。杨济科走近，那个乞丐仿佛灵敏的很猛进睁开眼睛。望了一会他，拎着一只脏兮兮包袱和半了口的瓷碗和一双有污垢的筷子正要走。

喂，我问个事，这门从清晨到现在都是关的？

你、你是问、问俺？乞丐还是个口结，篷乱的头发还粘着垃圾。上身半旧黄大衣，纽扣也掉了四只，腰间用一条麻绳栓着。满脸污垢，眼眶凹陷，一口又黄又脏的牙，双手也是脏兮兮的。

嗯，杨济科点点头，打量了一番乞丐。乞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刚、刚刚关门的，大、大、大个子穿、穿着白大、大褂出去了。

显然，乞丐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县兽医站的杨医生。这个医生也姓杨。记得杨医生有一部半旧自行车，不是掉链子，就是断一两根钢丝。而杨济科又是修理师傅，杨医生找他修车，杨济科都不收他一分钱。杨济科笑呵呵地说。

杨医生是为人民服务的，你为全县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我也是举手之劳，免了。

所以，时间不久两人都交往很熟了。只要杨医生那辆半旧自行车有个三长两短，杨医生毫不犹豫地找到杨师傅修理。

也许他俩都姓杨。这不！他们俩性格还真合得来，一个是院校毕业科班出身，分配到本县兽医站当了一名兽医。杨医生虽然是给畜牲治病，但是他也看过人病。记得杨济科有一年春天。正在鸟语花香的季节，杨济科在一天下午，突然间全身打抖，酸痛起来。后来杨济科父母着急，把他送往县人民医院。一个礼拜内，每隔日发热，发热时杨济科缩成一团，吃啥啥都呕吐。住了半个月，病情好转，因为付不起医药费勉强出院了。杨济科回家第五天，他又开始寒颤，全身发冷，杨济科忍不住了，他站在县兽医门口，等待杨医生。

当杨医生骑着自行车来到兽医站门口下车，看见杨济科非常憔悴。

你这天，穿两件袄，啥事？杨医生出于职业习惯，随便问生病的杨济科。

唉！我生病都半个多月，在医院也住了十多天，就是查不出病来，钱也花了不少。我刚刚出院五天，今天又在发作。杨济科上下牙“咔咔咔”作响。

哦，你站门口这是等谁？杨医生好奇地问，杨济科不假思索地说。

听说你是正规学校毕业的，她妈的，县医院都是些实习生，有资格的老医生摆资格，我这个发热畏寒的病，也不怎么看，七拖八拖才成这样。你是兽医，你把当畜牲看一回。杨济科是认真的，从他眼睛里可以看得出，他非要找杨医生不可了。

呵呵，我一个兽医，怎么也没有资格看人病，人命关天，这可使不得，也开不得玩笑，我们这心都是猪药、牛药、鸡鸭鹅药，不行不，真不行开呢？杨医生下了自行车推着走进了站内。

当杨医生到自己的办公室，那个裹着棉袄的杨济科也进了办公室。

杨医生，我难受，你不救我谁救我？

哎呦，我救畜牲，我救猪狗！显然杨医生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如猪狗？你都救它们，你也救我一次吧！杨济科再三再四讨乞地说。

那好吧！坐在这儿，让杨某诊诊脉，看看舌苔。

杨济科猛地坐下，撸起袖子，杨医生仔细号脉，号了左手又号了右手，寸关尺脉博，呈现浮数紧兼夹，杨医生思忖片刻，找到一张兽医处方笺“沙沙沙”写了三行药名。

告诉你，是你非我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负责。杨医生撕下处方递给了杨济科。

谢谢，我去抓药。杨济科点头哈腰，他放下动袖子找到兽医站宋药司。

哟，杨师傅，家里狗生病了？是不是一天发热一天畏寒？那个宋药司四十开外，他可是一位老兽药司。

嗯，杨济科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接过宋药司备注的服法，杨济科回到了家。当他回家时，全身发抖，父母看见后问他。

济科，你又在打抖？还是去住院吧？娘噙着泪说道。

娘，刚刚我找杨医生看过了，他说吃完这药，病没事。杨济科上下牙又在打仗。

杨父端来了温开水，望着发热的儿子，泪水也忍不住往下流。杨济科把杨医生的药，吃了一次。他突然间感觉到身体上有一阵阵地热气向外蒸，杨济科要求去房间里躺着睡一会。

当杨济科躺了半个小时，全身汗流浃背，杨济科一身轻，不是右脚好像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右脚怎么啦！好麻，好麻。杨济科自言自语地说。又半个小时，杨济科全身舒舒服服，当他爬起来床时，才发热自己的右脚像僵尸样动弹不了。

杨济科的畏寒发热的症状控制了，可是右脚站不起来了。父亲再三追问，母亲哭哭啼啼。

父母找到了兽医站的杨医生。当天杨医生正在办公室，看到杨济科父母，他从容不迫告诉杨济科的父母。

你儿子，幸好吃了药控制了，不然就等着买棺材了。我知道他是当今的麻痹性脊髓炎，如果再烧两天他的命保不住了，现在右脚有点不利那就是你们祖上积德行善，这种病在当天九死一生。杨医生深表同情地说。

那他的脚怎么治？杨母问。

治不了，是这病的后遗症，当下各国医学专家都无回天之力，保证了生命就很不错了。杨医生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

杨夫妇回到家，儿子瘸着脚站在家门口了。

今天，杨济科为了岳父家的那个大肥猪又想到了县兽医站杨医生了。

乞丐告诉他，那个杨医生一早骑自行车出去了。

杨济科回来后不到十分钟，老远杨医生驼着自行车，满头大汗走来。

杨医生，我正找你！杨济科递过一支烟，杨医生拥手擦拭额头的汗球。

找我干嘛呢？我不再看人病了，那年你的父母去找我的麻烦，是我与你细细地解释，才没事。

哦，我虽然右脚有点不便，如果不是你，嘿嘿，我早肥草去了。对了，说正经事，你车我负责修好，我岳父家大肥猪生病了，这找你不会错吧！这是十元定金，我修好你的车，我带你去一趟。

没问题，这钱就免力，何况我们是本家，一句话的事。

可见，杨医生与杨师傅的关系可不是一般。杨济科不到十分钟，自行车的毛病解决了，杨医生把十元还给了他。

杨济科清洗双手后，也推出了半旧自行车，他俩一道去王村了。

路上，他俩说说笑笑，杨医生夸他好福气，娶了个如花瓶样的妻子。杨济科也说杨医生医学技术赫赫有名。十里八乡，整个县内提起杨得财杨医生都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