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发现那个病人的异常时，你想的是什么？”

“好奇，我想看看……看看是什么东西突破了人体的生理极限。”

号基地，档案室，特工白鹇正在跟档案室管理人员交接，一封还带着墨香的档案被管理人员拆开逐字逐句的审查。

“A级？”管理员点点档案开头鲜红色的A字，“挺危险啊。”他又翻了翻后面：“没有人员伤亡？不错，很厉害嘛。”

“目标对特工人员并没有敌意，”白鹇摸摸夹克外套口袋里的烟盒，“相反，她很配合。”

“难得，”管理员在电脑上录入归档，“可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白鹇走出档案室。这是一个老旧的政府机关大院，随着A市新城区的扩张，老城区正在被一只看不到的手一点点清空着，大院呈现一种荒凉的半荒废状态，路边的行道树少有打理，茂密的绿叶遮天蔽日，白鹇的SUV就停在遮天蔽日的绿荫下。

有个脸蛋圆圆的姑娘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后座，头从车后座的窗子伸出来，仰着头吹一块泡泡糖，粉色的泡泡吹得越来越大，摇摇晃晃，挡住了女孩的脸，一只小虫子没头没脑的撞在泡泡上，泡泡也因为在这一点外力的冲击啪的一声破了。

白鹇叼着烟来不及阻止，就看女孩三下五除二把破了的泡泡塞进嘴里猛嚼几下，然后脸色大变，呸呸呸的把泡泡糖吐了出来，呕了几下，伸着舌头小狗一样在那里流着口水哈气。

白鹇：……

这玩意真是A级项目吗？一副脑子不太够用的样子。

看到白鹇从院子里出来，女孩开心的冲她挥挥手，苍白的手腕上扣着金属色的环。白鹇知道她的四肢，脖颈上都套着这样的环，她后背第胸椎的位置，植入手术造成的创口还未完全长好。

“我建议你们在我的颅骨里也放一个炸弹，”女孩摇头晃脑的坐在病房的床上，语调轻松的像是在跟自己的主治医师讨一包薯片解解馋，“那个东西太恐怖了，我不确定我能稳定多久，你们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别让那玩意危害群众。当然，我也是一个群众。”

-A-代称幸存者。

白鹇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做出打十个报告只为了带-A-出来玩两个小时这种脑残决定。多年的特工生涯把她身上柔软的那点东西几乎消磨殆尽，罕见的让她心软了。

这是某种模因吗？没听林博士说过还带模因影响。

喊：“白姐姐，能走了吗？”

白鹇上车：“想去哪里？”

说了个地址：“我要吃这家店的毛血旺。”

除了偶尔抽烟这个怀习惯，白鹇的生活向来稳定健康而克制，辛辣刺激的食物向来不在她的饮食清单里，所以当红彤彤热腾腾的一大盆毛血旺端上桌的时候，她居然产生了一些畏惧感。

殷勤的帮白鹇涮杯碗，跟店家要了一个塑料袋套住自己的碗，又要了一次性筷子，公筷和公勺。

白鹇勉强挑了一筷子豆芽：“医生都这么讲究吗？”

“我才不讲究，”眯着眼睛在腾腾热气里挑毛肚和午餐肉吃，“我怕污染。”

刚刚结束了长达半年的隔离期，白鹇想起出门前还问她要不要在身上贴个生化污染的标。

林博士正在重听与的谈话录音，白鹇打了电话过来。

“接触过的餐具需要回收吗？”

“那孩子隔离期日常使用的餐具并没有检测出危害，但是保险起见，你最好把那些东西带回来集中销毁。”

“好的。”

林博士挂断电话，第十次打开-A--录音文件。

一下为录音内容：

林博士：“姓名”

：“别搞那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了，我的个人信息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我现在非常难受，说话都很费力。”

林博士：“好吧，我想问你第一次见到-A--个体是什么时候？”

：“什么？”

（翻找文件的声音）

林博士：“的名字叫张权。”

：“那个眼底下带着泪痣的小帅哥？”

林博士：“个体左眼下确实有一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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