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瑜在与蒋云交谈时会有一种轻松感，很多时候周千瑜都会不知不觉将蒋云当成是穿越过来的。

两人称呼上也不知不觉改变了，原本的先生变成了云哥，殿下变成了千瑜。

周千瑜表示名字两个字的好处就是不容易被起外号。

又是一堂平平无奇的兵法课，周千瑜望向书房外百无聊赖晒太阳的绿瑶，猛然坐直身子，他此刻才想起来，自己的敌人不单单是北边那位，还有南边，那只千丈水蛇。

蒋云所教全是人与人的，但上兵伐谋，从众心理这套不适用于人与妖。

书案后坐着的周千瑜问道“云哥，与妖族之战该如何？”

坐在对面的蒋云连一秒钟都没思考，眼睛都没抬，脱口而出道“无解，唯有死战。”

周千瑜迟疑道“但妖中也有如绿瑶这般的啊。”

蒋云转头望了眼绿瑶，回头撇撇嘴道“这是异类。”

周千瑜想过，若人与妖的土地问题能化解，那梦中那场战争就不会爆发了，而土地问题的化解办法有二。

一是让周擎天去探索新大陆。

二是人妖共存，毕竟如今人类对土地的利用率很低，山区很少住人。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一年前周千瑜曾委婉表达了海外可能还有陆地的看法，可还没等周千瑜说出让周擎天当一次哥白尼的想法，后者就直截了当告诉他，曾有书院大儒外出找寻过，但十多年后回返书院的大儒却是无功而返，此事并未记载在朝廷史册，但记载在了书院的册子里。

周千瑜委婉询问周擎天，那大儒可否说过大地是圆的，得到的是周擎天看智障的眼神。

‘那大儒绝对是出去花天酒地了，若真好好寻找，找不找得到先不论，但一定能得出大地是圆的这种结论。’内心虽是这般想，但周千瑜还是无奈放弃第一选项，他总不能按着周擎天的头告诉对方大地是圆的，海外还有新大陆，人族和妖族打来打去的根本原因是无知。

周千瑜保证，只要他敢这么说，周擎天就敢让他回炉重造，这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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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夺舍嘛。

望向蒋云，周千瑜一字一句道“那人、妖共处呢？”

蒋云用看白痴的眼神望向周千瑜“你知道妖怪是怎么从妖形化为人形的吗？”

周千瑜奇怪道“不是道行够了就能化了吗？”

蒋云笑着摇摇头“《妖物志》这本书你看过没？”

周千瑜立马想到一种可能性，他看的书是被筛选过的。

蒋云端正坐姿，放下手中书卷，严肃道“人与妖最严重的问题不单单是土地，而是妖化人形需要屠城。妖族肉身强大，但不能合道，人体最得天独厚之地在于人有下丹田。所以早年妖族是在人族脚下苟延残喘的。可当妖族出现第一名妖怪后，事情就反转了，人和妖分庭抗礼，最终造就南北局面。”

长长呼出一口气，蒋云身体居然有些颤抖“妖化人形需要数千，甚至数万人的血肉，以此才能承载妖族的妖丹与灵海。而妖丹是由妖怪本体血肉凝炼出的，所以论肉身，人不如妖。凡悟道境之下都很难与妖族抗衡。”

周千瑜疑惑道“那这样人族是怎么跟妖族抗衡的？就算妖族懒一些，每百年多出一只妖怪，那到如今都有多少妖怪了？”

蒋云挠挠头，很是疑惑为什么周千瑜会提出这个问题，调换成周千瑜的角度思考一番，良久后他有些不确定道“你是不是认为妖怪能长生，或者说能活很久？”

周千瑜奇怪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妖兽活的挺长，但妖怪从修成人形起就只有百年寿命，凡百年交替时期人与妖之间必有大战。”

周千瑜感觉脑袋里有闪电划过，从头皮开始发麻然后一直蔓延全身

‘原来两族矛盾点在这。’

周千瑜急忙问道“那什么时候是妖族的百年交替时期？”

蒋云手抬起向下压了压，示意周千瑜安心“十三年前，下一次还早。”

‘我出生那年？但我没映像啊，天天都能见着便宜老爹，按理这种大事，他消失个把月都是正常的吧。’周千瑜对这个讯息的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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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质疑。

“那妖族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

蒋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动动脑子。”

‘大战，血肉。’

周千瑜猛地站起身“成了，凡大战必会死人，战场死的人就足够提供给妖族化形之用。”

蒋云伸出大拇指“正解，我看你有不染枪，那想必你应该知道吴浩天？”

周千瑜点点头“知道。”

蒋云道“原本妖族每百年之期都会死伤惨重，但发生那场一撇之战后，妖族的妖怪数量就大致与人族的合道境高手持平。妖族因为血肉需要，人族因为有皇宫里那座江湖，顶尖高手数量就不会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了一个才能上位一个。妖族若想多出一个，那不好意思，分出一部分武运，那人族也能多出一个，甚至更多。所以两方就陷入僵持，谁也不敢逼着对方狗急跳墙，百年之争也就成了双方做做样子。”

周千瑜皱眉，蒋云的潜台词就是高手互相对峙，任由妖兽与悟道境甚至可能是悟道境之下的人族厮杀，人死够了，妖族就停手撤军。

‘原来百年之期是人族和妖族的人口清除计划。’长叹一声，周千瑜无力坐回位置，他无法评断此事的善恶，双方都是为了种族延续，这种微妙平衡若是打破，那双方都将生灵涂炭，死伤惨重。

‘难怪便宜老爹没一刀砍了白云，原来是不能杀啊，现在想来，史书上那三十八位杀大妖的猛人，好像都是一撇之战前的人，不过这妖丹？’

周千瑜问道“云哥，妖丹是妖兽一身血肉凝炼的，但据我所知，有只妖怪似乎有很多妖丹，这是怎么回事？”

蒋云解释道“妖怪死亡后会有妖丹遗留，其次妖丹能用妖兽尸身凝炼，前提是一个族群的妖兽。妖丹一物对人，对妖都是好东西。”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妖怪之间有大战，咱们这边不知道。’

随着对妖族了解渐渐加深，周千瑜对那场梦境中的大战发生的起因渐渐迷茫了起来，他想不出妖族打破平衡的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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