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说完，院长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说的这些情况总得调查了解一下，具体的不了解我也没法和你们说。”

好嘛，这院长的江湖经验还是有一些的，李斌心想。

“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天了，请问你们是怎么调查，怎么了解的？”左娟问道。

左娟这话问的，不亏是当过记者。

只见院长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又是端起自己的茶杯喝起茶来。

“你这不说话，光是端着杯子喝茶就能解决问题吗？”左娟继续说道。

“这位女同志，我跟你说了需要调查了解之后，才能确定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具体该怎么办？”

这院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左娟也是不依不饶。

她冷哼了一声，又说道：“我现在问的是你们是怎么调查了解的，目前是怎么安排，谁在负责，走到了哪一步，具体进展结果是什么，几天刻意出结果，出了结果的下一步做法是什么？还有对病人目前的妥善救治方案有没有。”

这一连串的问题一抛出，院长好像也是坐不住了。

他左右的扭了扭身子，又仿似皱眉一样的看不出是愁苦还是笑的“呵”了一声。

“我想我们问的这些问题，你应该刻意解答吧？”李斌跟着补充了一句。

“身为院长，如果连这些都不关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我看你这个院长不如回你们老家乡下去种地，你也不配做院长。”左娟很是犀利的讽刺道。

“你们是病人什么人？”院长好像被左娟这句话搞的很恼怒，语速很快的问道。

李斌不及回答，左娟直接说道：“妹妹和妹夫，怎么？有问题？不能来问？或者是干扰你的正常办公秩序？这不是你的工作范围？”

院长的这个问话又是引来左娟的一顿连珠炮。

院长的脸上不止是难堪，明显的焦急了起来。

李斌说道：“病人家属之前有没有找你反映过这个情况？”

“找过。”院长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什么时间找的？你又是怎么答复的？按理说这些都不应该是病人家属操心的事情，你们应该先知先觉的事情，但是你们却是后知后觉，况且在病人家属找到你之后，你们还是后知无觉，直到今天我们坐在这里，你这个院长也还是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你觉得这正常吗？”

院长抹了一把额头，李斌看不清楚是额头上有汗，还是怎么的。

“我把办公室的人叫来一起谈吧。”院长说。

“你先别叫，你先回答了我上面的问题再说，如果确定你这些都没管，只是搪塞了病人及来找你的病人家属，再找办公室的具体人不迟。”

左娟阻止了院长叫人，李斌心里明白，她这是要把院长失职的口实给录下来。

“这位女同志，我说心里话，我很忙，所以这类事情一般都是下面负责，即使是病人家属找来我也是交待给下面去办，所以你不让我叫我，我怎么给你解释呢？”

“你就告诉我一句话，你很忙的意思是死了人也不是你关心的事？医院不是救死扶伤的吗？医疗事故算不算医院的大事，如果发生医疗事故死了人都不是你院长该忙该操心的事情，那么你这个院长到底在忙些什么？什么才是你忙碌的钟点？”

左娟的问话直接又戳中要害，院长答不出，憋了半天，说道：“你问的问题我不和你说。”

“不和我说，呵呵”左娟冷笑起来。

笑完她又说道：“不和我说，那你是要和媒体说是吗？或者是你是要你的上级主管部门来找你谈话说吗？”

“你们到底是干嘛的？”院长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也许是左娟的思维太敏捷，问话又显得过于专业，让院长起了疑心。

“跟你说了，我是病人的妹妹。”

左娟这次没提李斌，其实刚才说李斌是妹夫的时候，李斌的心里还有一丝不安和异样，他心想，这小妮子的胆子也太大了，怎么随便就把自己给出卖成她老公了。

但这会李斌要做的就是配合好左娟，所以他也是不露声色，任由左娟去说。

“我看不像吧。”院长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们找你解决问题，是找的不对，还是问的不对，找你院长处理病人的问题，是要先查户口吗？我看进省委大院也不过是做个登记而已，你好大的官威啊？不能找还是嫌我们找了？请你正面回答问题，如果你实在答不出来，就说你答不出，我也不为难你，你一个医院的院长都解决不了，我只好找你们的上级主管部门了。”

“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院长有些服软了。

“没有好好说吗？先端正你自己的姿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一进门，你从内心的第一反应就是推诿扯皮，想着赶紧的搪塞我们走，这是你一贯的官僚作风养成的，你连自己的问题都不敢直视，还谈什么好好说话。”

左娟的话让李斌赶到十分的精彩，要不是现场的环境是这样，他都想为左娟鼓掌。

“你们等一下。”院长又站起身来，径直向门口走去。

左娟又是一个起身拦在院长面前。

“怎么，叫保安还是叫医生啊？”

院长也心死了，知道自己今天给不了一个结果，那是出不去了。

他又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抱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左娟在这个当口，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给院长拍照，录像。

院长见左娟在拍自己，尽可能的用手遮挡住自己，不让左娟拍到。

李斌觉得这一幕实在是有点滑稽。

一个追着拍，一个明知道躲不开却还在用肢体语言挡着。

左娟也是做媒体的老油条，边拍还带了一句自己的配音。

“这位就是不敢正视问题，不能直视老百姓的中河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

院长在左娟的镜头下，打电话叫来了医院的办公室主任。

“咚咚”两声敲门声之后，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弯腰走了进来。

一进来，看左娟和李斌还有院长的架势和表情。

【作者题外话】：《870633+人到中年：出人头地》维权有多难？不对等的地位，哪有对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