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云纹铁藝在除夕夜，请了春秋坊的紫瑶姑娘舞剑。”

“听说了！据说还有不少其它节目。”

“可不是吗。昨天我路过春秋坊，见到燕王亲自去邀请紫瑶姑娘了。”

“得了吧，去了就是去了。路过？唬弄鬼呢！”

“紫瑶姑娘居然能答应，你们说这燕王得花多少钱？”

“这可不好说，人家毕竟是燕王！一般人能比？”

“燕王怎么了？还记得元宵夜那事吗？长孙大人都请不动她。”

“哎，听说没？燕王其实是女的，是公主。”有人低声说。

“这事可早就开始传了，我还听说，陛下赐婚王麻子的公主就是燕王。”

“你可拉倒吧！我叔可是见过常山公主两次，跟燕王一点都不像。”

“不错！我二伯父自幼进宫，也见过常山公主，说她美丽无双。燕王我却见过，也就一般人。”

聚仙楼上，一众闲而有钱的主都在议论。当然这只是一个缩影，整个长安城里似乎都在讨论除夕夜、紫瑶、燕王、王麻子这些事。

“快去看！云纹铁藝的节目单贴出来了！”大街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接着许多人都朝一个方向而去。

云纹铁藝。

“程伯伯，告示都安排好了吗？”常山公主问。

老程摸着肚子道：“你放心吧！都弄好了，四个城门、出名的酒楼、各衙门口我都安排人去张贴了。还有，我让秦怀玉、程前带着那些小浑蛋们，去各府都送了一份。”

“好的，辛苦程伯伯！张五，台子搭建怎么样了？”

“王爷，按你的吩咐台子搭建了三丈二尺高，收尾工作今天下午就好。明天开始布置，后天你就能去验收了。”

“好的，还有五天，我们时间充足，记住一定要以安全为主。”

“是！”

“殿下，我已经和陛下说了，到时会调一千火字营军兵过来维持秩序。另外还安排了五百御林军，混在百姓之中为暗棋。以确保安全。”

“太好了。对了，两侧及前排的贵宾席是重点，要提前预留安全通道。”

“放心，我和秦怀玉专门负责这事。”老程道。

“张五我知道这两天你辛苦了，再坚持坚持，过了除夕夜就好了，我会放你几天假。另外，特别奖励程伯伯和你每人一百两银子。”

“是吗？呵呵……”

老程和张五乐了。

“嗯，王书舟早同我商量好了。”

正这时，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燕王。

公主接过一看，原来是太子写的。里面说王书舟已经知道她是常山公主，王书舟诚心诚意地向她道歉。并决定要送她礼物，以弥补过错。信后边还有一段优美的文字，不是诗歌，却美过诗歌。

“这真是王书舟做的？！”公主有些不敢相信。又念了两遍，越念越喜欢。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对程咬金和张五道：“你们先忙着，我有事先走了。”

告别二人，她去了春秋坊。

坊里人一看是燕王，不敢怠慢，直接带着他她去见紫瑶姑娘。

“紫瑶姑娘！我有事和你说。”

紫瑶看到他，眼神透着亮，问：“王爷请坐，什么事情？”

燕王道：“得了一段文字，想请你看看，如果你觉得可以，除夕夜就用它了。”

“哦，是吗？我瞧瞧看。”

“你准备笔墨，我写给你。”

不一会儿，燕王写就。这时身旁观看的紫瑶姑娘，早就看的入迷了。说：“这是燕王做的？”

“不，是王书舟。”

“原来是他，这词清丽脱俗、别具一格，让人耳目一新。”

“正因如此，我才想着除夕夜用它，正与芙蓉剑相合，都是新颖的东西。”

“甚好，我这就配乐。”

燕王没留多久，走后紫瑶姑娘不断拨弄着琴弦。一道身影飘了进来，原来是个蒙着脸的夜行人。瞧身材竟然也是个女人。

紧张忙碌的五天过去了，云纹铁藝几位管事按部就班地做好了准备。

除夕这天除了张五带了十人留守，其它人都去看节目了。燕王为云纹铁藝的伙计特意留了好位置。

夜幕还没有降临，依山而建的台子前已经人山人海。

令燕王不安的是，她父皇带了不少嫔妃改扮后也来了。还好，今天来了不少能征善战的将军，被她临时安排在了父皇身边。

天刚擦黑，三声净场锣响过，程前洋洋得意地站在了台上。手里一手拿了张稿纸，一手拿了一个铁喇叭，大声道：“各位父老，今天是云纹铁藝新品展示晚会。谢谢大家能来捧场！为答谢各位，我们准备了丰富多彩的节目。……好了，接下来第一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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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台上来个老头，有认识的，王家茶馆说书先生。这老头一部《封神演义》，说的名动长安城。今天老头够卖力，扯着嗓子说了一部新书，叫《西厢记》，台下一片叫好声。

接下来舞蹈、武术、魔术、杂技等等，让人目不暇接。

终于到了压轴节目。紫瑶姑娘登台了，台下顿时叫好不断，直到净场锣响了三声才停下。

就见紫瑶款款施礼，抽出一把剑来。傍边跟着的程前大声道：“这把剑，就是云纹铁藝新铸造的新品。接下来由紫瑶姑娘和在下为大家展示。”

“瞧程前那个恶心样子，配跟紫瑶同台，真踏马反胃。”台子一个贵公子道。

“就是，瞧他那嘴咧的，哈喇子都出来了。玛德懒蛤蟆穿裤头装纯。”另一个说。

“看紫瑶手里的剑！不错啊，弯成那样还能恢复？”

“瞧！能砍铁条，够锋利的。”

这时程前大声道：“好了，我不在这耽误事了。现在由紫瑶姑娘为大家献上剑舞，明月几时有！”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紫瑶平时千金难得一面，这种不可多得的机会观众怎能错过，都瞪着眼看着。

随着琴声响起，紫瑶开始舞动。不愧是长安头牌歌姬，美的不可方物。

随着音乐节奏，台上传来水调歌头的合声，又上来六个美艳的舞女，配合着紫瑶一边朗诵一边起舞。

“菲儿，你们这主意不错啊！尤其这词，写的妙！”李世民笑着说。

菲儿乐呵呵说：“都是王麻子安排的。”

“哎，如今他是你的驸马，可不能再叫他王麻子了。”

“是！父皇。”公主含羞道。

一段舞结束，程前上台对紫瑶姑娘说道：“紫瑶姑娘是人美舞更美。都说宝剑赠英雄，我看宝剑一样可以赠美人。尤其这宝剑专门是为女士打造的。为了感谢紫瑶姑娘，这把剑就送与紫瑶姑娘了。”

正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台上台下的人都转头看去。

“这是？”李世民皱眉道。

突然，那个方向出现一团火光，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快送陛下回宫！”燕王叫到。

几个护卫围住李世民就向外走。李世民一边走，一边问：“怎么回事？快去查！”

秦怀玉应声好，就带人走了。却见燕王也跟来了，说：“妹妹，你快回去！”

“姐夫，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云纹铁藝出事了，快！”燕王焦急道。

这时，又传来了两声巨响。

秦怀玉不再耽搁，带人挤着四散的人群向云纹铁藝跑。可混乱的人群十分拥挤，根本跑不快。

“怎么回事？”秦怀玉趁空问燕王。

“具体不清楚。但这声音，说明那里十万火急了。”燕王焦急说。

“妹妹不要太着急。尉迟兄弟奉命巡街，估计马上能赶到。”

“希望宝林哥哥能快些，我怕纹铁和弹簧钢的秘密泄露。”

秦怀玉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这要是被外族抢去，那还了得！

这时，又传来一声巨响。二人知道，估计危机还在。不由得加快脚步。

好不容易穿出人群，遇到一队疏散人群的火字营兵丁。还好他们没有命令，不敢随意行动。把所有马匹要了，疾速向云纹铁藝赶去。

等到了时，正看到尉迟兄弟两个在带人清理。

燕王一看就傻了，地上摆了一排尸体，吓的她不敢上前。

“王爷！”这时一个黑乎乎的人到她身前跪下。

“张五？怎么回事？”燕王看到张五，心里暗暗松口气。

“不知道什么人，一下来了三十多个黑衣人，见人就杀。我们死了九个伙计，一个重伤！”

“书舟的房间怎么样？”这可是王书舟信里交代过的，遇到危险，一定要炸了他的房间。

“炸了！”

这时，来了很多伙计家属，看到情况后哭做一团。

燕王悲痛，走到那些人前道：“小王对不起各位，让你们失去了亲人。这仇我一定替你们报！另外，每个伙计给二百两抚恤金。还望你们节哀！”

那些家属虽然悲痛，却也没办法，只好抬着尸体走了。

“殿下，剩下这些就是匪徒，可惜没有活口留下。”尉迟宝庆道。

燕王看看，说：“有劳宝庆哥哥把这些人交给仵作。”

“妹妹，这里交给尉迟兄弟吧。你我二人回宫复命。”

“好的。有劳两位哥哥，记住这里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带出去，你们可要看好。”

“放心吧。”尉迟宝林道。

“张五你先去治伤，然后回来再查点一下。”

安排好了，燕王同秦怀玉回宫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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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二人刚走到西关大街，秦怀玉突然停住。低声说：“妹妹小心！护住燕王！”

四个便装的御林军，把燕王围在身后。剩下六个也把刀抽了出来。

“什么人？出来吧！”秦怀玉大喊一声。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秦怀玉久经戎马，却不胆怯。

就见街道的门洞、房顶、树上出现了二十几个黑衣人。

“好大胆子，敢在这里劫道！”

“好说。秦怀玉你把燕王留下，我们放你一条生路。”一个黑衣人道。

“放屁！秦怀玉岂是吓大的。”

“哼！冥顽不灵，上！”

燕王一开始发现不对，早从怀里掏出一个竹棒，火折子也已经准备好。听那人要动手，火折子就点着了引线，叫道：“大家趴下！”说完就从两人缝隙里扔向黑衣人。

趴下的同时，嘴里还喊：“姐夫快趴下，会爆炸！”

没想到，那些黑衣人到此秦怀玉他们有见识。一看看到那玩意飞来，马上都开始躲。

秦怀玉他们几个也不傻，见黑衣人不仅没过来，还躲了，公主又是喊，马上就趴在地上。刚趴好，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似乎都动了动。耳朵嗡嗡的。

燕王有王书舟指示，早捂了耳朵。虽然她吃惊于这东西的威力，却明白此时不能犹豫。马上起身又掏出了另一个竹棒，手里拿着火折子准备点。

那些黑衣人躲过爆炸，此时又露出头来。见燕王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由得迟疑起来。

秦怀玉掏着耳朵喊道：“这是什么东西？”却只看到燕王张嘴，听不到声音。他看看燕王的架势，说：“妹妹，把它给我。”说着就拿过竹棒，对着四周的黑衣人道：“有种别跑，炸死你们！”

“怎么办？这么大动静，马上就会来人。”一个黑衣人道。

“奶奶的，这到底什么东西？折了我们许多兄弟。可今晚如果不能抓住他，以后更难。兄弟们！是尽忠的时候了。给我上！”这个黑衣人似乎是首领，下了死命令。

“杀！”黑衣人围了上来。

秦怀玉马上就点着了引线，却没听到燕王的阻止声，朝着黑衣人就扔了过去。

于是敌我双方又都趴在地上。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秦怀玉起来道：“妹妹，再来！”却见燕王摇了摇头。“就……”却马上反应过来，没有再说。冲手下使个眼色，接下来要硬拼了。

黑衣人也不傻，一看燕王手里没了，顿时欣喜。疯了一样杀了过去。

秦怀玉带人把燕王护在中间，挥剑就与黑衣人斗了起来。

这些黑衣人虽多，但比起御林军来武艺差了一点。一时成了胶着之态。

秦怀玉他们不急，这么大动静，马上就会来援兵。

黑衣人也明白时间紧迫。这时那黑衣人头子，大喊道：“尽忠！”放弃了遮挡，挺剑刺向秦怀玉。

秦怀玉没有料到这些刺客如此不怕死，一时疏忽，被黑衣人把左胳膊划了一条口子。其他几个御林军也是如此，有一个更是与黑衣人互相捅穿了胸膛。

“拼了！”秦怀玉大喊一声。手里宝剑招式斗变，拼着受伤，砍断了对方脖子。

可黑衣人此他们多一倍，即使他们武艺高，也架不住不要命的。场面急剧被动，十个御林军转眼死了七个。

秦怀玉红着眼睛大叫：“护住公主，找掩护。”

可周围还有十几个黑衣人，哪里那么容易。一刹那，御林军又倒下两个。

“杀！为头领报仇！”一个黑衣人眼见胜利在望，大喊道。

要是秦怀玉自己，就算不能杀退敌人，也能自保。关键是他要护着燕王，这就让他投鼠忌器，不能施展开。

“姐夫，她们要的是我，你快走。”眼见此时就剩姐夫和自己了，而且姐夫已经遍体鳞伤，燕王叫着。

可秦怀玉哪里肯听。在他的信念里，就没有卖友求荣的道理。他秦家丢不起这人。

“姐夫，你快走！他们要的是秘方，不会杀我的…”

秦怀玉不予理会，手里宝剑又砍倒两个。不过身上也多了两个口子。

“姐夫，别打了，快走……”燕王哭喊着。

任由燕王如何喊，秦怀玉只是不听。手里的宝剑此时已经没了章法，仅凭着毅力在坚持着。

黑衣人此时也死了不少，剩下来的六个也遍体鳞伤。他们在内心其实已经有了害怕，一是没了头领监督；二是秦怀玉太猛了，这么重的伤手里宝剑却还是招招致命。这时他们已经听到了援兵的声音，正要撤离。

可就在此时，秦怀玉似乎站立不稳了，身子恍了起来。想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一个黑衣人乘机一刀刺中秦怀玉手腕，他手里宝剑掉了下来。另一人一脚踹翻秦怀玉，拉起燕王就要跑。

燕王也听到了援兵声音，死命挣扎。一个黑衣人一刀把砸过去，燕王昏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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