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老六和他的女儿

端木牛站起来，望着远处一公里左右的一个院子，给东方紫楠指了指，然后介绍了起来。那个院子虽然现在看着破败荒芜了，但在以前却是一户大地主的宅院，后来院子就这么荒芜了，但是院子里有一口大井，用了很久，在雨季雨量充沛时，井水水源水色正常，旱季时，井水是绿油油的，那些文化人就说水里藻类过多，水煮开喝没问题的。那时候，农村饮水问题很难，很多村里没有水井，包括端木牛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是去那挑水，当然还可以去一公里左右的河里挑水。虽然两个水源地距离差不多，但去河里挑水要上坡下梯，有点麻烦，一般大家都会选择去院子里的水井打水，这都是端木牛的爷爷年轻时的事，这些事也都是端木牛的爷爷讲给他爸爸的，他爸爸又讲给了他。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大家就都不去水井打水了。

那时候，村里有个人，大家都喊他老六，三十来岁，跟端木牛的爷爷年纪相仿，在一个冬天的早上，雾气朦朦胧胧的，距离那个院子几百米远时，他发现前面好像有个女人在领着他走似的，老六以为也是来打水的，也就没在意，那女的先到井边，站着不动了，老六一边走一边看着，以为是井边没打水的东西呢，随后扭头从大门进院一个转弯，那女人不见了，整个院子，院墙包括屋子都倒塌的不成样子了，没有一个人高，所以一眼望去，没有人能藏的地方，难道是跳井了，不可能啊，四周安静得很，如果跳井是能听到声音的，老六当时也看了看井里，水面不像是人跳过后的样子。

此后，那井越传越邪乎，很多人都说看见了那个女人，大家都有点受不了了。

终于有一天，老六组织了一下，准备打干水井看个究竟，当时去了很多人，准备把井水弄干净，顺便把这个井再搞个清洁。井水一桶接一桶的往外提，结果弄出了一具人骨，就骨头，还有很多长头发，那具人骨还背着一口大锅，背锅在以前是一种私刑。

大家觉得可能这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想想以前在这里打水喝就恶心。后来就把尸体给埋了，十里八村的再也没人去井里打水了。

老六那时候在城市创业，一年到头不但不挣钱还赔钱，到后来，连工人工资都发不起了，但他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能让工人受委屈，宁愿借钱也要给工人发工资，那时候穷得很，谁都不愿意借钱给他。

老六有个三四岁的女儿，跟着妈妈在家，妈妈一边喂鸡一边照顾她，喂鸡挣的钱勉强够老六给工人发工资。

妈妈会经常带着女儿去串门，有一次，看见邻居家给来串门的小孩子吃苹果，她也想要吃，可那邻居大婶淡淡的看着她，说想吃让你爸妈给你买去。妈妈当时抱着她就回家了，回到家哭的是那么的伤心狼狈，小小的女儿心想，邻居大婶不喜欢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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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若是自己懂事点，他们就不会欺负妈妈了吧，妈妈也就不会哭了吧。

所以，后来这个女儿很懂事，大人让做的事立马去做，看到好吃的也会忍住不要，对别人包容忍让，被他们欺负也不会告状，以至于自己形成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格，这样的性格带来的直接后果是，别人更加变本加厉的欺侮。更伤心的是，自家的堂哥带头欺负她，一边拽着她的头发一边踢她，嘴里还骂她天生贱命，是穷光蛋的孩子。后来她长大点，才知道穷光蛋是什么意思，就骂了回去，堂哥一听打的更狠了，她牙齿被踹掉一颗，满嘴血，开始哇哇大哭。

那堂哥一看瞬间慌了，威胁她不许告诉父母，她一边哭一边张着满嘴血说要告诉父母。堂哥还想打，堂哥旁边那几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堂哥点了点头，就把她拖到了河边，说让她去河里抓条鱼，以后就不打她了，傻傻的她，刚到河岸边，就感觉背后一阵推力袭来，然后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向河里掉去了。

那河坑是村里养鱼人挖的，很大很深，老六的女儿上气不接下气的挣扎着，水从鼻腔喉咙钻进去，吐出来，更多的水又钻进去，呛得生疼，随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爸妈都在床边守着，妈妈说她出门买菜看见堂哥他们慌张的从河边跑过来，她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看见了河里挣扎的女儿，就给拖上来，带回了家。

老六问她是不是那几人推她下去的，她说是自己掉下去的，她怕那些人再打她，也怕那些人的爸爸妈妈会打自己的爸爸妈妈，因为那个堂哥的妈妈总是骂骂咧咧的，看着很凶，而自己的父母连骂人都不会，此事不了了之。

还有一次是发生在她外婆家的事，当时，她外婆家邻居，有个大她几岁的姐姐经常找她玩，但据她外婆和她妈说，那女孩不是找她玩得，而是抢她东西吃的。

那个邻居姐姐家重男轻女很严重，好吃的东西都给了男孩，那邻居姐姐甚至上桌都不让，所以就经常来找老六的女儿玩，问她要吃的。到后面，老六的女儿一吃零食那邻居姐姐就来抢，老六的女儿性格软，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吃。外婆和妈妈看了就去找邻居说了，那邻居姐姐挨了一顿揍，外婆和妈妈也不让跟她玩了。

有一天，外婆和妈妈午睡，她趁机跑出门，在村里玩，正开心的时候，看见了那个邻居姐姐，远远地看着自己，神情可怕。老六的女儿感觉往家的方向走，那邻居姐姐跑来拉住她，说给她一个东西，让跟着走，一边走邻居姐姐一边说，你爸妈那么喜欢你，而我爸妈却只喜欢我弟弟。老六的女儿本想安慰她几句，那邻居姐姐停住了脚步，冷冷的看着她说，所以你该死。

此时，她们站在老六女儿的外婆门前小池塘边，池塘不大，里面还有荷花，看着池塘，老六的女儿有些恐惧，因为她有过这种落水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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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邻居姐姐刚说完，就猛地一推，老六的女儿就不自主的往后倒向了池塘，挣扎间还听见了那邻居姐姐的笑声，那么的大声，放肆。

老六的女儿拼命挣扎，也许是命不该绝，挣扎间，她抓住了一块大石头，顺着石头居然爬了上去，上岸后，那邻居姐姐已经不在了。她拖着满身水，跑向外婆家，外婆和妈妈看到后，问她怎么了，她没说话，外婆脸色很难看，问她是不是那邻居姐姐(说的是她的名字)把你推下去的，她好奇地问外婆怎么知道的，外婆和妈妈的脸色很难看，都是二胎惹的祸啊。

原来，那邻居姐姐的父母之前对她很好，后来有了二胎，生了个儿子，对她的爱没以前多了，但还是不错的，可她趁父母睡觉时，却把几个月的弟弟给扔到了池塘里，她父母醒来找不到弟弟都急疯了，最后在池塘发现已经淹死的弟弟，问她的时候，她一脸慌张说自己没有扔弟弟，属于不打自招。那天她被打的很惨，棍子都断了好几根，直到后来又有了一个男孩，她父母才从失去那个男孩的阴影里走出来，此后，对那邻居姐姐也冷淡了很多。

老六女儿的外婆外公气不过，找了很多亲戚堵到了那个邻居姐姐家，说要淹死那个邻居姐姐，那个邻居姐姐的父母也慌了，开始低声下气的恳求，还跪了下来，那个邻居姐姐的妈妈说，婶子啊，是我没管好，让她干出了这种事，但她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闺女啊，我求求你们了，你们不要淹死她，实在不行淹死我吧，是我没教育好她，我会好好教育她的，您向来是个善良的人(对着老六女儿的外婆)，你们就当发发善心放过她吧。

外婆本就心软，说淹死她也是吓唬吓唬她，加上老六的女儿没事，这件事也就算了，一群人就在那家人低声下气的讨好声中回了家。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个邻居姐姐了，据说是被她父母关在了家里，不让她出门了。

长大后，那个堂哥做了厨师，与老六的女儿见面后还会笑着打招呼，而当时那个在他耳边出主意的女孩，做了老师，几乎与老六的女儿无交集，过节时候会见到，说话时笑盈盈的样子，三两句话中脏话不断。

至于那个邻居姐姐，据说后来教唆一户人家的孩子抓毒蛇被发现了，那户人家是暴脾气，直接打断了她一条腿。那邻居姐姐的爸妈估计也是对她失望了，把她卖给了大山里的一户人家，听说当时那邻居姐姐才十几岁，而那买家男的三四十了都，对她不好，喝酒就打她，她想回去，但她父母就像没有她这个女儿一样。

老六后来也有了自己的厂子，四五套房，三四辆车，那些以前对他家爱答不理的亲戚也热络起来了，但大多都是借钱的，爸妈也都不计前嫌，多多少少都会借给他们的，但唯独对堂哥和那女孩两家，老六的女儿坚决不让爸妈借给他们，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于她来说是过不去的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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