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不是很理解王以衡这举动的用意。

但又不太好直接询问，于是便开了个玩笑。

“父亲，您这是准备教我几招压箱底儿的功夫么？”

“这样的话，只是让那群人回避就够了么？要不要我找人看住他们？”

王以衡哪里会不明白王铮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回答王铮话里真正的问题。

“狗屁，我什么时候对你藏着掖着了？”

“再说了，就算是有些厉害的招数你不会，那也是我教过你但你没学罢了。”

“好了，别那么多屁话，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到底学了点儿什么。”

见王以衡不愿意说，王铮也不好继续追问，便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神色渐渐认真了起来。

这种比试，若放在之前，对王铮而言，顶多算是一个亲子活动。

而如今则不然，既然下定注意要用心学武，那么这样有人全心全意调教的机会，王铮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将它抓的紧紧的。

取出佩刀，双手紧握，而后深深吸了口。

紧接着，随着呼出的长气，提臀运刀，十成力量，斜撩出手，刀尖直奔着王以衡的下颌尖儿。

而王铮的刀刚一出手，王以衡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小子，这一离开家就这么努力，竟是进入第四层了，我当年都没这水准。”

但夸归夸，王铮这一刀却还是连王以衡的边儿都没碰到。

而王铮自然也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的进步虽然不小，但对比着和王以衡之间的差距看，这提升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再来。”

不用王以衡喊，王铮自是没有停手的打算。

斜撩的势头将尽未尽，王铮脚下却是猛的又一阵提速，接着长刀便由撩转刺，直接刺向了王以衡。

而看到这一招之后，王以衡却是皱起了眉头，随后竟是伸手右手，一指弹到了王铮的刀尖上。

而后，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封住了王铮的思绪，他竟是连卸力的都做不到，只能任由那力量将长刀带飞脱手，直接钉到了一边的树上。

再紧接着，王铮便觉得手上一麻，过了两秒，剧烈的疼痛让王铮忍不住叫出了生来。

但比起这疼痛，王铮更在意的是王以衡这举动。

抬起头看了过去，却发现王以衡的脸上竟是冰霜与怒火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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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由气急转变成了疑惑。

“父亲，我做错什么了么？”

王以衡脸色铁青。

“这一招谁教你的？”

王铮不敢隐瞒，忍着剧痛解释了起来。

“并无人教，只是见过叶明修前辈之后，听到他的剑法思路，便心有所感，然后练了这段时间，稍稍有所感想，悟出了这么一刀，也就刚使顺手没多久。”

然而问题虽然是王以衡问道，但听完这答案，他却一点也不感觉意外。

“简直胡闹！”

“若刀剑用法相通，那两家便是一家了，那么哪里还有什么兵王之争！”

“剑的路子便是剑的路子，刀的用法便是刀的用法，借鉴奶奶个爪儿！”

王铮虽然没少见王以衡说脏话，但这样的声色俱厉的破口大骂却是头一次。

当下是又觉得惶恐又有满腹的委屈。

然而见到王铮这副表情，王以衡却并没有如往常那般收敛自己的怒火。

“你他娘的听着！”

“以后遇见用剑的，除了打架学对敌经验，其他的话都当成屁话听！”

“叶明修那老顽固是不是告诉你什么，技法不同、但思路可通？！”

“都是屁话！给我忘干净了！”

“单论技巧，刀本就比不过剑，用刀的非要追求技巧的极致，那是在找死！”

“剑论技巧，刀论气势！”

“用刀的技巧练到一定水准就可以了，最关键的是得形成自己的风格和气势！”

“刀者，霸兵！以势压人！”

“所谓的霸道，不是说用刀的气势只能是一往无前的霸道。”

“它讲的是，用自己的风格，去干扰其他人的风格，让对方陷入你的风格中。”

“霸住道路，让别人只能按你的方式通行，这才是用刀的霸道！”

王铮懂也没有特别懂，但听进去是真的听进去了。

别人的话他或许还要多思量几番，但王以衡的话，他选择无条件相信。

“是的，义父，我知道错了。”

听到王铮这回应，王以衡的怒意才渐渐消失。

随后，看着王铮那依旧滴着血的手，语气终是稍稍舒缓了一些，但话里的内容，却依旧带着刚硬。

“手上的疼，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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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的记得嘴上说的话。”

“行了，先包扎一下吧。”

王铮也没想过要让自己流血而亡，闻言忙是跑出了比武的小院子，唤来仆役带来伤药纱布，麻利儿的包扎好，然后又赶忙跑了回去。

“好了，武学上的事儿便说到这儿了。”

说罢这句话，王以衡却是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了王铮的身边。

“你这孩子，不是说不想习武么，怎么还是搀和到这种事情里呢。”

王铮一时间有些无语。

最初让我跟玉柳走是您的主意，我这留下来也是为了不丢您的面子，怎么搞得像是我在找麻烦似的呢？

在王以衡身边的王铮很是放松，竟是忘了控制自己的表情，继而便被王以衡看出了端倪，接着便是一巴掌拍了过来。

“想什么呢！”

王铮讪讪地笑笑，忙是转移话题。

“这事儿掺和就掺和呗，去哪不是玩儿啊，这里有您和剑神在，还能出什么事儿啊。”

然而听到王铮这话，王以衡却又是一声长叹。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王铮自然是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的，他等的就是王以衡后边的话。

然而王铮静静听着，王以衡却并没有继续讲下去。

王铮只能是再问了一句。

“事情是有什么变化么？”

王以衡拍了拍王铮的肩膀，而后拉着他坐到了一旁的树下，望着那透过景观墙出来的花花草草，却是沉默了下来。

王铮便也只得陪着沉默。

过了许久，王以衡突然发声了。

“明日你便离开莅阳城吧，回霜雪城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总之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若在其他时候，王铮自然是会毫不犹豫的就执行这命令，可看着王以衡那少见的优柔模样，王铮却怎么也没办法应下来。

“父亲，这个时候我哪能离开？”

“这麻烦您若是不好讲便不讲，可您得让我留下来。”

“我知道我可能帮不上忙来，但作为您的儿子，我得在这里陪着您面对那事情的后果。”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

王以衡看着一脸倔强的王铮，眼中的愁绪渐渐消散了。

“好！不愧是我王以衡的儿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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