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后段大改动了,请回看一下,不然接不上情节)
舒远第一次看房,碰到的房东竟然是自己第一份工作的老板,张健洪。
舒远在2000年毕业后,去了一家刚刚成立、叫做名艺装饰的小公司,工作了一年,老板就是眼前的张健洪。
一个不懂装修、还很爱摆谱的老板。
“张先生你好!”中介小哥朝业主挥手致意。
“租客呢?”张健洪皱着眉头问。
“啊这位舒先生就是租客呀!”中介小哥朝就站在自己身边的舒远摆了摆手。
“哦?”张健洪走近来看着舒远:
“你要租我家房子?”
“是的。”舒远笑着回答。
“你就一个大学生吧,租得起我家房子吗?”张健洪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痛苦模样。
呵呵,你都快要做老板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舒远在心里感叹了逸凡,回答说:
“租不起。”
!!!
张健洪和中介小哥瞬间同时石化了。
“走吧。”舒远朝中介小哥一招手,然后边走边喊:
“我们回店里面休息一下,两点半再过来看顶楼那套大房子!”
“哦哦。”中介小哥回过神来,快步跟上。
只剩张健洪一人,在中午的太阳底下独自凌乱。
……
回中介店铺的路上。
“无视,是成年人面对各种贱人时,最好的应对方式——你说是不?”舒远给中介小哥派烟。
“是的是的,大哥威武!”
……
两点二十五分,两人再次来到浓香小区门口,一男一女两个业主已经在那等候。
经中介小哥介绍,男的姓廖、女的姓王,是一对夫妇。
舒远和他们相互握手致意后,一行人进了小区、走到3栋、上了六楼。
原来,这家人在自家门口的楼梯平台上,加了一道铁闸门,给自己增添了一个玄关的同时,把通往天台的楼梯也拦住了、天台也就成了他们家的私人地盘。
很多老房子的顶楼都是这样干的。
男业主开了门,让舒远和中介小哥先进去了。
“这套房子坐北朝南,阳台又大,通风采光都很好!”中介小哥立刻开始推销。
说的还算专业……舒远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观察——
房子没有装修过,墙面有点脏,应该是小孩子乱画的;
家具齐全,木头的,不是自己喜欢的款式;
洗手间没有独立的淋浴间;
厨房很小;
阳台确实比较大……
“我去看看天台可以吗?”舒远看着男业主问。
“可以,你直接上去看吧,我们就不去了。”男业主回答。
“OK!”舒远跟着中介走出房子、上了天台——
哎呦!视野开阔啊!
还有一个大约三米乘三米的竹凉亭,上面爬满了牵牛花,地上围了一圈盆栽的花花草草。
就它了……舒远下定了决心。
回到屋内,舒远和男业主确定了一下价格,月租350元,便定了下来。
然后到中介公司签合同、付中介费、付两按一租。
“大哥真爽快啊!”中介小哥奉承他说。
“呵呵。”舒远笑了笑,走了。
他到附近杂货铺买了些洗衣粉、钢丝刷、扫把拖把之类的清洁用品,回“家”搞卫生。
一搞搞到天黑肚子饿。
洗了把脸,到楼下吃云吞面。
这个年代,还没有地沟油、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添加剂,餐馆里的东西可以放心吃。
店里有部很小的电视机,应该是十七寸吧,正在放新闻报道,说五四青年节即将来临,某青年组织准备如何如何的。
“五四青年节?”
舒远好像想到了什么——今天是2号,没到青年节,但今天是星期六,卡拉OK大赛今晚举行!
陈艾今晚要唱《短发》!
抬手一看时间:七点零八分了!
大赛七点半开始!
我去,好在想起来了,不然怕要被陈艾骂死……舒远速速吃完云吞面,速速往生活区赶去。
卡拉OK大赛在生活区的礼堂举行,舒远走到大门口时,已经开始,人山人海。
没有座位了。
舒远只好站在大门口往里看。
卡拉OK大赛是看着电视里的MTV、跟着字幕来唱的,难度很小,适合工业类大学的学生。
就是观赏性太差——你在台下看歌手,歌手在台上看字幕。
很没劲。
此时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一个男生,唱《爱如潮水》。
如果说张信哲的声音如山泉水般清澈,那这位男生的声音就像是熬了三个小时的白粥,粘稠。
一曲终了,掌声寥寥。
“舒远!”
舒远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喊自己的是刀锋,正站在左边的通道上朝自己挥手。
舒远挤了过去,问:“你来看谁?”
刀锋犹豫了一下,说:“就是肖师兄那支乐队咯。”
“他们来参加卡拉OK比赛?”舒远觉得很逗。
“是啊,名单上有他们的,第三个出场。”
“哦——那看看他们什么水平。”
“你来看谁?”
“陈艾——嘘,听歌。”
第二个登场的是一个女生,唱的是张惠妹的《听海》,除了高音有点勉强之外,节奏感、情感表达都还好。
有夺冠的可能。
在她下场的时候,一群人急匆匆的往舞台上搬乐器。
顿时群情涌动。
“哇!有乐器!”
“现场演奏耶!”
“好厉害啊!”
“你看拿吉他那个,好有型啊!”
“打鼓那个胖子我们班的!”
……
主持人、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主持人出现了:
“接下来登场表演的,是我们学校唯一的一支摇滚乐队,他们是江河乐队,为我们带来的是伍佰的经典名曲——《浪人情歌》!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
掌声比之前热烈很多。
你念个台词完全没节奏啊靓妹;江河日下啊肖师兄,读过书没;老是唱《浪人情歌》你不烦我烦呐……舒远一边鼓掌,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吉他声响起,有点杂音;鼓声响起,很有感觉,主唱一开口——听得出他很想模仿伍佰的嗓音,但出来的效果是东施效颦,丑的一逼。
有观众笑了。
当他很努力的唱到副歌——
我会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泪水,
还会装做一切都无所谓,
将你和我的爱~
破音了。
哄堂大笑。
舒远捂脸,刀锋捂嘴。
……
江河乐队下场后,比赛重归平淡,几个选手的表现都一般般。
直到——
“接下来的选手,是我们今晚的最后一位选手,她叫陈艾,给我们带来梁咏琪的《短发》。大家掌声欢迎!”
身穿白色过膝无袖吊带裙、脚穿米色短靴、头戴米色宽边草帽的陈艾,出场了。
全场轰动——
“哇!超漂亮!”
“女王啊!”
“仙女下凡啊!”
“以前怎么没觉得那么好看!”
“哪个班的?”
“不用问,你都没到她肩膀高!”
……
终于等到你……舒远微笑着、静静的看着陈艾。
陈艾拿起话筒,没有看电视屏幕,而是走到了舞台中央、靠近边缘的地方。
“喔~”
前排的观众仿佛fell到了某种压迫感,齐齐后仰。
“陈艾她唱歌…好像一般般吧?”刀锋小心翼翼的说,因为他察觉到舒远跟她关系好像很亲密,怕舒远揍他。
“确实一般般,但拿冠军不成问题。”舒远继续看着陈艾。
只见她朝控制室点了点头,前奏响起,仰望上空——
哭到喉咙沙哑,
还得拼命装傻,
我故意视而不见,
你外套上有她的发
……
形象满分,但唱的真的一般咯,比不上肖师兄他们热闹、也比不上那首《听海》专业,怎么拿冠军……刀锋在心里嘀咕。
第一段唱完,现场有掌声,但不算热烈。
第二段——
……
她应该非常听你的话,
她应该会顺着你的步伐,
乖乖的呆在家,
静静的守着电话……
(陈艾一把扯下帽子,露出下午刚刚剪短的头发——齐耳黑色短发!!!)
我已剪短我的发,
(全场尖叫——天呐!她真的把头发剪短了!更漂亮了!更有魅力了!)
剪断了牵挂!
(全场继续尖叫)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
一寸一寸在挣扎
……
当音乐停止,陈艾优雅的向观众弯腰致谢,掌声再一次响彻礼堂。
……
趁着评委最终核实分数的空挡时间,舒远问刀锋:
“陈艾的表现怎么样?”
“…很好!”
“叫陈艾跟你组乐队怎么样?”
“叼!哪有男女一起组乐队的!”
飞儿、凤凰…大把……舒远说:“她家很有钱。”
“啊?那可以考虑考虑……”
要考虑的不是你,是陈艾……舒远笑着摇摇头,看向舞台。
主持人又来了:
“现在,请所有选手登台。”
大家登上舞台,排成一排,陈艾鹤立鸡群。
“感谢同学们的精彩演出,我宣布,本次大赛季军,《浪人情歌》、江河乐队!”
江河乐队全体成员耷拉着脑袋,上前领奖。
“本次大赛亚军,《听海》、程妍。”
程妍面带微笑,上前领奖。
“本次大赛冠军!《短发》、陈艾!”
呵呵,好在没浪费你一头长发啊……舒远看着陈艾开心的领到了奖杯,转身正要离去,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舒远别走!”
扭头一看,陈艾跳下了舞台、朝自己狂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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