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生生死死地打了半天，一帮强者看了半天的热闹，突然跳出来说死的人太多了，别打了。

不论是旧约界还是新界，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硬咽下去。兄弟朋友死了，想再战过一场也好了解仇怨，停了，憋气。

战场已经打扫，余下的人都列队在穿梭门前，整装，该回营或是去其他区的，这一刻就要上路。

陈斌他们是要驻守十区的，何时再回去也不一定。

看着染满血迹的土地，颜色深浅不一。过去几百年来，这里不清楚已经死了多少人，有同族，有外族，他们的尸体都曾伏倒在这片土地，今天，这一幕再次重现。

这里是十区，不似九区那般，吸收尸体的能量与精华修补界线，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这一片成为双方约定的不交战区域。

战死者的尸首已经运出界线区域，他们死了，或许他们本就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或许他们会回到城市中的家，有人为他们落泪，有人为他们祭奠，总算是有了一丝温暖吧。

但是……莹莹呢？舍弃了她自己与所有人，最终粉身碎骨。陈斌心中悲戚，他连敛尸都做不到，血与骨早已混淆在泥土中。

“你是陈斌？”一名士兵走到近前询问。

“是，怎么了？”陈斌暗道：该来的终归要来了。

海鸣和胖子面色不好，他们也知道其中原因，但是不能说什么，否则可能会帮倒忙。

“将军有请，请和我们走一趟！”语气态度看不出丝毫异常。

“好，请带路。”

“斌子！”

“陈斌！”

海鸣和胖子不放心，觉得这次要玄了。

“先回去，我去去就来，没事。”面色从容，摆摆手让他俩回去等着，跟着带路的士兵走向十区驻防军营的反方向。

背影渐远，胖子颓了，从小得来的经验告诉他，陈斌不会那么轻松就回来，不死也要褪下一层皮，死了才是常态。

“你怎么看？”

海鸣没有立即回答，看着远去的陈斌，自己当年好像也是被带走的，什么原因呢？感觉脑袋里刺痛了一下，不再去想。

“应该……能活着回来。”

“应该？那就是很有可能死了呗，你在这里多久了，这都不清楚吗？”胖子越说越激动“莹莹都死无全尸了，我们一起出来60人，现在就剩下不到一半了，没死在战场上就要死在自己人手里吗！”

“陈斌那时候的情况不止是你我看到了，整个战场，甚至是旧约界的人，都在看着，又跑不掉，必然要做一些研究，这样的情况很特殊，对大局来说，死了也没所谓。”

海鸣说的是实情，各种情况、隐患都要有应对方法，而陈斌的情况必然需要更多的关注及应对，否则一旦出现事故，损失不可谓不大。

“我们现在一点办法没有吗？”

“等着。”

被带走的陈斌进入了无比熟悉的地方——检测室。

这里的仪器设施更加先进，花园由于被叫停，很多东西都被撤走，陈斌见过的也不多。

陈斌被关在观察室，玻璃墙外一群研究员驻足观察，交谈着什么。

“他的各项资料都带过来了吗？”一名看起来年岁很大研究员对身边的助理问道。

“带来了，叫陈斌，刚从花园出来……两天，各项实验数据都是正常，思域即将三级……”

“说异常的。”

“是，战斗结束时引发圣洁之光，但是发生异变，光粒子汇聚成巨门，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门而出。”

“门？圣洁之光只是一种象征，凝聚实质是什么样的力量，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周围都是一些有经验的研究员，他们在听到汇报时也是惊讶，圣洁之光，巨门，还有生物？这种情况旧历以来就没有出现过。

“凯文教授，看您的样子似乎知道些什么，政府作为信息整合的主体，为什么没有这类的记载，这圣洁之光究竟是什么？”

“王教授刚从后方政府方面研究所调过来，有些事情不清楚，你可以拿一道政府批文去军部那边看看，战场前线的很多情况都是实时决策，什么事都通过政府部门，那界线十二区就不用守了。”

其中一些人并不说话，这些军政两大派系的人相互争执，他们并不想参合其中。

“二位都是栋梁，不要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目前各区都已经是战备状态，战力和兵源都很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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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想要从中挑选一些谈和也并不容易，我们起了内讧不是让敌人看笑话吗？”有人开始打圆场。

“日下，你这老家伙，谁和你说这些了，天天净想着谈和，那么容易吗？谁去谈谁死，留着多杀几个不行吗？再说了，我们都是研究型的，这些事我们说了不算，没有话语权，做好分内的。”

这些人话里话外不是说谈和就是搞对抗，要不就是有着派系身份，需要了解更多。

“好了”凯文教授有些怒意，开口道：“前线如何不是我们要管的，多些新东西保住我们战士的命，才是主要的。王教授来自政府方，你们诸位也是来自其他各方势力，资料方面这里就有，随便看，至于军方和其他派系……不要添乱，都是为了新界。”

说罢，众人都安静了，凯文是这里的头，没有人敢给他甩脸子。又都看着检测室的陈斌，眼神火热。

“dna采集，认证比对，身体机能检测。”凯文开始下达指令。

“思域等级与域芯要重新检测，还有，检测意志力强度！”

“凯文教授，意志力检测设备还在试验阶段，万一出现意外……”

“不会，那台仪器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数据化相对吻合，只是尚未在人体上实验，这次就用来测测吧，之前截取的圣洁之光还有多少？”

“什么！圣洁之光还可以截取？”众人震惊，那毕竟只是光，有介质才能传播，怎么能凭空截取呢！

“凯文教授，你的研究究竟到了一个什么层次？”

“其实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光的传播毕竟是一种能量传播，圣洁之光更是将光线中的光粒子扩充了无数倍，肉眼可见，它靠自身传播，不再需要介质，而且可以捕获。我们截取的也只是圣洁之光的一部分光粒子，只不过一直以光线形式存在。”

“那助理说的光粒子汇聚是什么情况？”

“不清楚，目前所知的只是圣洁之光，其他的汇聚形态从没有见过，毕竟可以引发圣洁之光的人只有极个别。”停顿了一下，又道：“访问结束，目前就是这些情况，其他的资料上也没有，该办正事了。”

凯文看向那名助理，又问道：“还有多少？”

“大约4个光强度。”

“4个……这次应该足够了，均分一下，分别测试dna、思域能量以及域芯契合度。”

“凯文教授，这契合度能说明什么？我们这样对一名英勇的士兵，是不是不妥？”

“这只是基础检测，并没做什么不人道的试验，毕竟他之后还要去征战，去厮杀，契合度的事你们现在还不需要知道，涉及到多方利益。”

“多方利益？您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势力可以截取光粒子从而进行契合度匹配吗？”

凯文看着说话的研究员，没有说话，这人也隶属于军方，但是从七区调过来的，他所属的军部建制上是军方，暗地里与政府要员及各方势力纠缠不清，军火交易数目庞大，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军备及军备制造力当属七区最强，是最大的军火贩子。

“凯文教授，目前涉及人体试验，是否需要报备？”助理发问道

“只是取一些血液和毛发，不需要，其他两项都是常规检测手段，意志力检测仪器使用要记录，这东西的管制严一些。”

检测室中，看着玻璃墙外的人交流，陈斌听不到声音，但是大致可以从口型看出一些，要实验，具体不清楚，但是看面相，这些人似乎有些不合，说话时眼神不对，有人阴狠，有人得意，明显不是一条心。

这时候有科研人员推着近两米长的仪器走进来，开口道：“士兵，需要取你的毛发和血液。”没有丝毫情感和语气的话语。

“要人体实验吗？你们上报了吗？”

“你权限不足。”话落，剪下一缕头发，扎破陈斌手指挤出几滴血液装在试剂瓶中，打开仪器，显现出逃生舱般的内部构造。

“请进！”

“可以透露这是什么仪器？”边说边看了一眼玻璃墙外的人，不管他们怎么不合，却都有所期待。

“不能，保密级别——绝密！”

“有人说过你的语言方式像是一个机器人吗？”

没有回应。

陈斌躺倒仪器中，盖子被盖上，内部本来宽松的空间开始被填充，疑似橡胶类的填充物上附着这点点电极传导片，紧贴着身体释放电流。

“凯文教授，这就是所谓的意志力测试仪？”眼神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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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这些电流吗？”

“哼，你懂什么，意志力是开启思域的关键，强弱也决定着思域的强弱，电流，那电流是用大量的光粒子衍生出来高速脉冲电流，目前新界只够供应一台仪器。”

仪器中陈斌经受着电击，强度也在不断增大，他感觉到电击点的剧痛，皮肉应该已经溃烂了。

身体意志的极限，陈斌昏厥了。

“昏厥了，居然这么能抗，已经超过3000伏了吧！凯文教授，他的数据化意志力是多少？”

“别急，昏厥了才是刚开始。”

“教授，我代表政府方表示，先进的科学研究我们可以接受，但是人体实验不能随意进行，这次人员突发异常，可以容忍，下次，请提前申请！”王教授义正言辞，发表着政府方对前线研究所的不满与决策。

仪器中，陈斌的意识苏醒，在一个纯白的世界，空无一物。

“已经把我转移了吗，这里……这个颜色好极端啊，棱角线条都是白色。”

房子看起来很大，空无一物，陈斌活动着身体，轻飘飘的，有些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身体好奇怪，像是不存在一样，这地方也是，没有门吗？”脑子里想着，眼前白色的墙面上出现四条黑线，围成一个矩形，像是……门！

这什么情况？想什么来什么？

陈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并没有被转移，依旧在仪器中。

“这里……是意识空间吗，难以置信！”

抬脚向着门状墙壁走去，忽然灵光一闪，嘿嘿一乐，直接飞过去了。

“我自己的意识空间，还不是任我摆布！”

站在门口，陈斌犹豫了，该不该打开这扇门，这个房间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走出这里还会是自己的地盘吗，好奇没错，但是害死自己的好奇就没有必要了。如果不出去，就有可能一直待在这个空间，出不去，意识就有可能没办法回到身体。

“还是要出去看看，这种地方，多了解一些没坏处，实在不行就再回来。”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打开，陈斌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远处一片黑暗，与房间是两个极端。

门打开了，眼前的一切让人无法相信，陈斌看着门的另一边，迈不出一步。

“这是……太空？”遥远的黑暗处星星点点，泛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一些天体或星云环绕，在凝实、演化；或体型巨大，星环绚丽。

近前不时有陨石划过，速度不快，甚至可以看清陨石上的坑洞。

门后是地面，应该是在某颗星球上。目之所及都是灰色土壤，荒芜不堪，没有地球那般的大气，不辨白天黑夜。

“教授，已经运行15分钟了，还没有醒来。是不是需要启动唤醒程序？”

“报告数值！”

“目前数值……72，缓慢上升中。”

“已经超越平均水平了，再等等，目前有什么异常吗？”

“脑部活动剧烈，时间异常外，其他无异常！”

“再等等，他可能会超越以往……”

“凯文教授”一队士兵走来，“急报，九区遭百万大军进犯，最高军部下达支援命令，十区除峙使及文职、科研员，全员驰援九区，龙司令让我来带走您这里的一名军人！”

“现在？”

“军队即刻开赴九区，立刻！”

凯文皱眉，他的权限级别很高，但是大战起，必须服从军令，这是新界铁律。

“启动唤醒程序……”语气颓靡，再没有之前的气势。

意识空间外的未知星球上，陈斌在探索这里，宇宙中一个巨大的脑出现，有些虚幻，却真实存在。

“始终跨不出你所在的新球，所谓的探索也没有丝毫意义。”

陈斌迅速抬头，瞳孔微缩，也不回话，只是盯着那个脑。

“回去吧，向着跟高级的生命前进。”

“什么是更高级的生命？”陈斌问道。

“如你我这般天地的差距，回去吧。”

类似思域能量一般的能量波动荡开，陈斌被推回白色房间，砰一声关上蒙，四周迅速变黑暗。

陈斌没有丝毫害怕，没有用，他很弱，弱到强者都没兴趣搭理他，弱到死亡都不愿伴随他。

猛然睁开双眼，仪器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了，所有人依旧在盯着他，眼神中透露着一些遗憾。

“士兵，立即归队，奔赴九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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