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河边走。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照着城市五彩斑斓的灯光，微凉的月光透着清冷。

暗暗的小路上偶尔有几个人低声交谈，从他们旁边走过。

江衾微微勾唇。

想到了当初遇到司论的时候，好像也和现在的场景差不多，也是晚上。

感受到炽热的目光，司论微微侧目，借着微暗的月光，第一眼就是江衾脸上傻傻的笑容。

司论：“看我干嘛？”

“没什么”江衾被惊了一下，摇摇头：“就看你好看。”

司论放下手中的雪糕，一本正经：“我也觉得我很好看。”

江衾：“……”

“姜诗。”

江衾下巴抵在铁杆上，双臂伸到湖面不住的晃悠，背对司论，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装作不要在意的问：“你觉得，我妈怎么样？”

语气轻松，拳头却慢慢蜷缩起来。

“你妈啊……”

司论低头吃了口雪糕，嘴里一股难以喻言的味道蔓延开来。

微微眯眼。

“就那样吧！”

司论含糊不清的回答。

毕竟总不能当人家面前说她讨厌他妈吧！

背地里就好。

不曾想，那个头发毛绒绒的，背对着她的少年微微嘶哑着声。

“我讨厌她！”

说着，江衾自己怔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跳。

转过身，又像着平时一样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的骚气痞坏。

“开玩笑的，怎么会有人会讨厌自己的亲人呢？”

他装的若无其事。

司论看着，就觉得他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忍不住想到去找他时，江衾的样子。

干净的少年……

眼角殷红的样子。

司论目光淡淡，纤细的手放在江衾的头上揉了揉，转而弹了下额头，力气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放下来，静静地继续吃着快要化掉的雪糕。

一言不语。

是被安慰了吗……

江衾指尖抚着那一点，纤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动作。

却把埋藏许久的委屈，悉数释放出来，汹涌而又快速的占据了整个心，把他打个措手不及。

好想哭！

江衾抿了抿唇瓣，低下头，黑色的碎发挡住眼底的泪意，逐渐模糊了视线。

司论随意地丢掉棍子，微弯身，精致的样貌就这么蓦然地出现在江衾的视线里。

笑的张扬肆意。

声音软糯又带了点沙哑。

“小蠢货。”

“老子带你找场子。”

别哭啊……

你一哭，我就有点受不了了。

江衾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几滴眼泪，呆呆的歪了歪头。

夜黑风高。

一栋居民楼的屋顶上，鬼鬼祟祟的出现两个身影。

都是蹲着的，一个大一个小。

司论挨着江衾小声道：“小蠢货，你确定那个肥婆会出现在这里吗？”

肥婆？

这个称呼倒是挺适合她的。

江衾眼底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咳了咳。

“嗯，她每天晚上都会拿钱来这里打麻将，而且这是她的必经之路。”

司论点点头。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司论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时候，江衾忽然摇醒了她。

“小崽子，她出来了！”

司论的瞌睡瞬间消失，往底下瞅瞅。

江母正在和几个人打招呼，随后转身就往这里来了。

她猥琐的奸笑几声。

默默的从黑色口袋里掏出粉嫩嫩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