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大巴扎满载而归，李山牵着骆驼跟在李仙之后，一个大胡子急匆匆的向李仙走来，拉过李仙拥抱了下才放开，兴奋的说：“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李仙道：“铁勒，我的好兄弟，我很好，这几年你的生意还顺利吗？”铁勒拍着胸脯说：“我可是全龟兹最优秀的商人，就没有我跑不通的商路，也没有我做不成的生意。”李山听声音认出这个人就是当初在自己房间出现的那个铁勒，寒暄过后的铁勒看向拉着骆驼的李山，“老朋友，这就是你那个侄子吧，六年前见到才那么小，你好小伙子！”铁勒说着一口流利的带有西域特色的大唐官话，李山感觉很新奇，以前他只听二叔说话，二叔是标准的大唐官话，李山右手放于左胸，弯腰施礼道：“铁勒叔叔你好。”铁勒见到李山这么有礼貌，大笑道：“老朋友，你的侄子年轻帅气还有礼貌，可惜我铁勒没有女儿，不然一定把你侄子留在龟兹。”李仙笑着道：“现在生也来得及啊！”铁勒笑道：“晚了，要是知道李山这么优秀，当初说什么也该生个女儿，不知道这么好的小伙子便宜谁家的姑娘了。”李山听两人拿自己开玩笑，脸都羞红了。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告别铁勒，李仙没有径直回家，而是让李山在外面等，自己则拐进了一个小胡同，李山牵着骆驼靠着墙，街上过往的人都会看几眼李山，李山发现这里的胡人居多，除了自己叔侄俩只在大巴扎看到一个汉人，那个汉人正在兜售自己的瓷器，身边还有一个胡人女子，汉人与李仙在谈话的时候胡人女子就用胸脯有意无意的蹭李山，李山害羞的躲避着，那个汉人看了哈哈大笑，这还是李山第一次被女人触碰，汉人对李仙说：“你这个侄子还是个处儿吧！回长安前让他成为男人，不然漫漫长路被留下了就亏了。”李仙看着李山和女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汉人立马召回了胡人女子说：“阿依娜是我一个人的。”惹得旁边看热闹的哈哈大笑。今天之前李山只是在画上见过女人，二叔教给李山画画的时候拿出几张仕女图让李山临摹，这是李山第一次知道人还有男女之分，今天在大巴扎见到那个胡人女子，才知道女人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有吸引力。李山虽然在小院生活的六年没有接触任何外人，可是现在十八岁的年纪身体已经成熟了，自然的对女人产生了兴趣。

李山在街道上百无聊赖的等了两个时辰，李仙手里提着一个包裹出来了，李仙把包裹放在驼背上的货架中，并肩和李山往回走，“今天在大巴扎碰到的那个汉人在长安杀了人，一个人跟着商队来到了龟兹，就在龟兹扎根了，他的老婆是胡人，刚才那个是他的小老婆。他有三个老婆，十多个孩子。”李山默默的听着，这里居住的主要是胡人，所以你能见到的汉人比较少，过几天我领你去都护府那边办理户牒，那边的汉人多。李仙边介绍着龟兹这边的风土人情边往回走。

到家后，叔侄二人开始卸货，李山搬到李仙那个包裹的时候感觉有些压手，李仙笑着说：“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先拿回屋吧，晚上再说。”李山把包裹拿回屋出来的时候李仙已经把东西都卸好放了起来。李山熟练的把骆驼拉回去拴好又喂饮，李山忙完二叔已经做好了饭，走了一天李山也累了，吃饱饭李山正想像往常一样回去休息，李仙说：“李山，去把那个包裹拿出来，”李山跑回去拿出包裹，李仙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放着一张弓和一柄弯刀，李山以前在图谱里面见过这种弯刀，是西域胡人专用的，弯曲的弧度适合马战，能发挥马的速度优势，不过这种刀普遍刀刃较薄，不适合地上拼杀，与其他兵器磕碰容易断折，这张弓看着很精美，应该是西域本土所产，弓壁上的花纹李山在大巴扎就见过。李仙取过那把弯刀，拔出牛皮刀鞘，李山感觉一丝凉意在刀上迸发而出，李山还是第一次接触真正的弯刀，以前和二叔练习的时候都是二叔用木头削成，李仙把弯刀吞回刀鞘递给李山，李山接过弯刀果然比木质的弯刀沉了很多，李仙说：“现在大唐的震慑力不比从前，虽然都护府还在龟兹，可是对西域的控制也主要集中在几个重要的城市，而对商路的保护就有些力有不逮了，从龟兹到敦煌这一段就有大小不下五十伙马匪，最大的一伙有近千人，小的也有几十人，马匪的马快，来去如风，而商队一般都是骆驼，见到马匪或者被抢或者拼死抵抗，我第一次走这条路的时候才十多岁，那时候大唐对西域的控制能力是空前的，走一路一个马匪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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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李仙叹息一声，又拿起功，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拿出一根弓弦，挂好一面后用脚勾着弓，另外一边放在背后，身体一蹲一用力下压，弓弦立马被李仙上好了。李仙把弓交给李山，“李山，你试试能拉动吗？”李山接过后拉了三个满弓，李仙说：“拉弓切莫发力过急，不然很容易伤到自己，明天我教你射箭，这把刀你只要多熟悉下就可以，平时你也练习过，只是用的木质刀而已。”今天准备了这么多，李山开始对这趟即将开始的旅程充满期待了。

第三天，李仙开始教授李山射箭，李山用的是三石弓，李山的力量本就比普通人大，用三石弓一点压力都没有，李仙只是教给了李山射箭的技巧，就坐在凳子上看着李山在那里练习，时不时的纠正李山的错误，每次李仙的指导过后，李山的准头都会明显改善，经过一天的练习，李山基本可以保证不脱靶了，李仙在饭桌上说：“这已经不错了，一天能练到这样的地步。”转过天来，李山感觉自己的胳膊疼的抬不起来，李仙笑道：“昨天练习太用力了，没关系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今天带你出去转转。”吃完早饭，两人骑着骆驼出去了，骑着骆驼奔了两刻钟，李山还是第一次骑在骆驼上狂奔呢，觉得现在不光胳膊疼，浑身的骨架都快颠碎了，尤其是屁股，火辣辣的疼，李仙在前面率先停下骆驼，骆驼趴下，李仙跳下骆驼，李山也从骆驼上跳下，一个没站稳，差点扑倒在地，扶了一把骆驼才没有出糗，李仙指着前面的建筑说：“李山，这里就是东西昭牯厘大寺，当年玄奘法师就曾到过这里，在大唐西域记里面还有记载。”李山听李仙讲过玄奘法师，不过只是讲到长安的时候几句带过，李山更不知道大唐西域记，李仙也不管呆愣的李山，脸上换上了虔诚庄重的神情缓步向寺院走去，这个寺院超乎了李山想象的大，李山觉得让自己沿围墙走一圈也要一刻钟，进入寺院大门，三座土坯筑成的方塔矗立在寺中，中间那个方塔分为五层，北面的那个方塔虽然四层，可看着比中间那个还雄伟，北面的方塔四周的土坯被挖了大小不一的洞，洞内坐着一些僧人正在坐禅，第一次进佛寺的李山眼睛明显不够用了，李仙拉着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李山进了大殿，李山学着二叔的样子跪下磕头，李山感觉自己的胳膊不疼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李山虔诚的看向大殿中的佛像，佛像正在微笑的看着李山，李仙见李山拜完还在傻愣愣的站着，拉着李山从大殿另一个门走出，“李山，拜完就要在另一个门走出，不然后面的很多香客就没办法进去拜佛了。”李山点头，二叔又拉着李山在佛寺内到处转，并向李山讲述了佛教对大唐的影响，李山至此才知大唐外面还有很多国家，这个佛家就是传自天竺。离开佛寺，李仙又带李山去观看了极具西域特色的歌舞表演，李山以前只听二叔弹奏过琵琶，在观看歌舞表演的时候李仙指着那些乐师的乐器给李山介绍了排箫、笛子、箜篌、阮咸等乐器，不过相对那些能发出动听声音的乐器，李山更喜欢看那些身材婀娜的过娘跳舞，李仙看自己这个侄子的花痴模样，也只能摇头苦笑。

休息一天的李山胳膊好多了，李仙又出去给李山买了牛皮护臂，给李山做了一个护臂，李山练习起来果然比先前好多了，李山的悟性连李仙都羡慕，当初自己学习的时候也没这么快掌握，下午，李仙拿出一口弯刀，与李山对练起来，虽然李仙以前传授给李山很多技击的技巧，可是拿到真刀之后，李山总是怕伤着李仙留力，反而还不如以前木刀之时有进步，李山劈刀斜挥，快到李仙面前的时候李山又有收力，李仙身形一转避过李山的刀，用刀在李山的前胸划出一道口子，“李山，这就是你仁慈的下场，下次遇到马匪，你这一刀慢一点，你的脑袋就没了。不见血是练不好刀的。”李仙替李山包扎好伤口，第二天叔侄俩接着练习，李仙道：“受伤也要练习，你受伤之后，能保全你的只有你自己，指望不了其他任何人。”熟悉了真正的弯刀，加之不再胆怯，李山的刀法进步很快，以前李仙用三成力就能对方李山，如今只用七成力也只是打个平手，李山的箭法进步也很快，基本对着靶子能做到百发百中了，这天李仙买来几只兔子，李仙把兔子放出让李山用箭射，结果一箭也没中，“射靶子与射活物不同，射活物你要预判它的下一步动作，不然你按照靶子的方式箭永远落子它之后。瞄准的时候要放松，别着急。”晚上睡觉之前，李山把李仙教给的方法仔细想了想，又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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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奔跑的方式，他觉得第二天一定能射中，果然，第二天李山射中了两只兔子，不过还是跑了三只，如此练习，李山的箭术越来越好，原本的计划因为马匪的出现被推迟了，这个商队要在两个月后跟随换防的唐军一起走，时间定在了两个月之后。半个多月的特训，李山明显比以前强壮很多，眼神也犀利了起来，再去大巴扎的时候，那个汉人说：“这个小伙子半个月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男人了，看来不光女人能让男孩变成男人，武器也可以的。”只是这次李山没有在汉人那里见到那个胡人女子。李山可以射中奔跑的兔子十中八之时，李仙又骑着骆驼带着兔子，李山骑在奔跑的骆驼上射奔跑的兔子，结果李仙连放五只兔子，无一射中。李仙庆幸没有着急上路，不然以李山现在的水准，碰上马匪不丢命才怪呢，李仙又教给李山如何控制骆驼，如何让自己与骆驼成为一体，李仙不再放仅剩的兔子了，第二天有把箭靶立起，让李山骑着奔跑的骆驼重新练习射箭靶，如此一月有余，李山在骆驼上也能稳稳的命中野兔了，李仙高兴，晚上特意让李山喝了一杯葡萄酒，李山喝完酒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飘起来了，这晚李山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的被子里面有一团软绵绵的物事，第二天李山起床感觉腰酸的很，李山告诫自己再不能喝酒了，不然真难受，李山叠被子的时候闻到一股香气，李山在逛大巴扎的时候闻到过这种香气，一个小贩兜售的香水就有这种味道，李山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二叔，不然二叔该拿女人开自己的玩笑了。

扶着腰的李山被二叔异样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今天二叔要去大巴扎置办一些东西，三天后商队就要出发，在大巴扎李山又看到了那个胡人女子，只是这次女子没有挑逗他，而是羞涩的避开了他，而汉人微笑着看着李山，李仙在大巴扎买了路上吃的东西，又预定了一些冰块，李山已不像初次来大巴扎那般拘谨，也会在摊子前讨价还价，只是李山看到漂亮的女人还是会脸红。临行前三天，李山都做了同样的梦，第二天李山都会精神饱满，只是每天腰都像断掉了一般。启程的日子终于到了，李山在商队里面见到了在都护府给他办理户牒的书记官，书记官和他的胡人老婆要回长安述职，书记官已经在安西都护府供职了十二年，这次是家族疏通关系把他调回，书记官姓吕，他的老婆是一个标准的西域美人，高鼻深目，水汪汪的大眼睛，黑黑的眉毛，李山发现在龟兹，胡人女子的眉毛都很黑，还浓，并不像仕女图中的汉人女子，眉毛都是浅浅的，在都护府那边，李山见到的汉人女子眉毛和胡人女子也不同，李山在驼队中又见到了老熟人铁勒，铁勒见到了李山跑过来热情的与叔侄俩打招呼，少不了又是一顿调侃李山，只是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多了，李山已不如先前那般脸皮薄了。也能笑着应对了。这只商队是几只商队联合在一起的，其实都是想借助都护府守军换防顺便给自己做次保镖，这只商队光骆驼就有五百多只，还有马匹也有几十匹，人数更多，有上千人，其中不乏吕书记官老婆这种家眷，还有一些僧侣夹杂其中，李山和李仙两人共有三只骆驼，两只驼东西，剩下一只叔侄俩轮流骑。伴随着一声“起驼喽！”这只浩大的商队启程了，从龟兹奔向长安，六千多里路，旅程开始的兴奋在第一天中午就被一阵沙尘给刮没了，中午刚休息完没走出多远，西北的天空就被染黄，铁勒大喊，“把骆驼圈起来，有沙尘暴了，人都躲到骆驼后面，绑住头驼的腿，”渐渐的铁勒的呼喊就被风吹走了，幸好商队中很多都是常年带商队走这条路，这种沙尘暴已经司空见惯了，众人有条不紊的把骆驼围成圈，驼架上的东西都卸下放在背风的地方，人也倒伏在骆驼背后，李山依照李仙的话，躲了起来，用头巾遮住脑袋，沙尘暴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三刻钟时间，沙尘暴就停了，沙漠又恢复了平静。陆续有人把货从沙子里面拉出来，重新装上骆驼，货物装的差不多的时候，骆驼重新开始了这段旅程。第一天夜里的休息点，在距离龟兹五十里的距离，这里有一口古井，商队的骆驼和马匹太多，而井水有限，有些人就把货物卸下，赶着骆驼去十里地之外的一片绿洲，那里有一个小湖，骆驼可以在那里喝饱水，这口古井的水主要供给给人，接下来的几天中途没有水，从这里到下一个补水点需要四天时间，吕书记官坐在沙地上，靠着他的胡人老婆用笔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铁勒安排好驼队的话走过来和李山叔侄俩聊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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