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有韶华》

第69章 变故生“啊——”四起的尖叫声飘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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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一贯醒得早的顾鸾破荒地没醒过来。楚稷独自起床更衣,直到收拾妥当准备去上朝了,仍没有起床的意思。

他想了想, 走过去撩起幔帐看看。呼吸均匀, 睡得无知无觉, 平静的睡容看得他有些辛酸。

——睡成这样, 怕是前几日都因茉尔玟的事情不曾睡好。他日日和共寝, 竟没有察觉。

放幔帐, 楚稷往走去, 临出殿门吩咐张俊:“去栖凤宫告诉皇后, 佳嫔身子不适, 今日不去晨省了。”

言毕看见正要进屋的燕歌, 又:“别叫, 让多睡儿。”

燕歌原正是要进屋叫顾鸾起身,听言忙退出去。继而圣驾离殿,殿前满院的宫人无不施礼恭送, 一间听来颇有一片热闹。

近来的这些日, 纯熙宫里每日清晨都是这样热闹。

阖宫里也只有纯熙宫能这样热闹。

约莫一刻后, 栖凤宫的掌事宫女景云出了殿, 恭请各位嫔妃入殿问安。皇后端坐主位, 在众人见礼间凤眸一扫,一瞧出少了谁。

正要发问, 帘子又揭起来, 张俊进殿躬了躬身:“皇后娘娘安好,各位娘娘、娘子安好。”张俊脸上挂着几许客客气气的笑容,“奴特来告个假,今日佳嫔娘娘身体不适, 过不来了,明日再来向您谢罪。”

皇后浅怔,一壁抬手命众妃免礼一壁温声道:“人都有三灾六病,有什么可谢罪的,佳嫔太客气了。”一句更多了几分关切,“敢问公公,佳嫔情形何?”

张俊垂眸,巧妙地着“实话”:“到现在都还没能起床呢。”

“呀。”皇后黛眉皱起,满目担忧,“那可该让太医好生去看看,景云……”

不待吩咐,张俊挂着那副笑容又了:“皇后娘娘所言极是!佳嫔娘娘『性』子柔和怕麻烦,不肯传太医,好在皇上执意让太医去了,现正在纯熙宫问诊。”

皇后的后半句话这样被他噎了回去,滞了滞,笑:“那好。”

张俊端端正正地一揖:“娘娘若无别的吩咐,奴先行告退。”

皇后和颜悦『色』地点一点,张俊便退了出去,满座嫔妃都不约而同地目送他离,殿里安静了好一儿。

半晌,才有人:“这佳嫔,也不知是什么病,竟让张公公来告假,自己身边的人不够使唤了么?”

众人循声看过去,仪嫔观鼻鼻观心地坐着没看任何人,好似只在自言自语。

语中稍顿,复又笑道:“这阖宫里除了皇上,大约也佳嫔使唤得动御前这些人了吧。”

“佳嫔病着,自己跟前的人自然要谨慎侍奉,张俊跑一趟也使得。”皇后正襟危坐,淡声驳了仪嫔之言。

话得大气,心却有些『乱』了。不怕别的,只怕佳嫔生了不当有的野心,打起别的主意来。

纯熙宫,顾鸾一觉睡到将近晌午都没醒。楚稷朝后回来了,坐在离床不远的书案边看了一上午奏章,边看边想真能睡。

午二刻,他传了膳。宫人进来布膳多少有些响动,顾鸾却也只翻了个身,依旧睡得『迷』糊。

楚稷无奈,待午膳布好,他行至桌边看了看,遂执箸夹了个虾仁,阔步行至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虾仁送到嘴边。

那虾仁层勾了芡汁,碰到嘴唇黏糊糊的。顾鸾眉一皱醒了,楚稷抿笑,势坐:“别睡了,起来用膳。”

顾鸾愣了一瞬,蓦然坐起身:“什么辰了?”

“午了。”楚稷道。

顾鸾脸『色』微,一看向燕歌:“怎的不叫我呢!误了给皇后娘娘问安。”

“差人给你告过假了。”楚稷边边捏的脸,“快起来,吃些东。若还是困一儿再睡,不想睡朕陪你出去走走。”

听告过假了,顾鸾安了些心。轻轻“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起了床。

驯兽司里,宫人们三三两两地用完了膳,便各自去房中歇了。杨茂的卧房与柿子的马棚只隔一墙,途经马棚,柿子冷不丁地又身出脑袋来,差点把杨茂撞个跟。

“别闹啦!”杨茂哭笑不得地推它,“午才有苹吃,别着急!”

柿子“呼哧”一声,不情不愿地缩回脑袋去,接着又转过身,拿屁股对着杨茂,以示不满。

杨茂暗暗瞪它一,自回了屋。不远处,一道人影溜进院,行至墙角土地松软之处,将一支点燃的线香『插』进泥土中。

不远处的竹园里,贤昭容照例在午后带着大公主出来散步。喜欢翠竹碧玉般的颜『色』,喜欢翠竹这宁折不弯的脾『性』,亦羡慕翠竹有宁折不弯的本事。

是了,宁折不弯也是需要本事的,便没有那样的本事。每每麻烦找上门总不知该怎么办,心明明不愿妥协,却又没有底气较量,每每都只得服软。

倘若没有佳嫔,这孩子可能不是的了。是个没用的母亲,不知该何护着孩子。

贤昭容这般想着,心中总是郁郁。大公主不知母亲的心事,在『乳』母怀里东张望,忽而笑起来,指着不远处:“咿——啊——”

贤昭容回神看过去,便见欣和县主在和宫人踢毽子。五彩的毽子飞起来又落去,吸引了大公主的视线。

欣和县主好像也很喜欢这竹园,贤昭容近来带女儿出来总能碰上。知道欣和县主是仪嫔的本家侄女,最初总有些防心,不想与多打交道,可几番偶遇之后发觉这孩子倒没什么心儿,待人又恭敬,便将那些芥蒂也放了。

想想也是,欣和县主到底是个才四岁的孩子,大人间的弯弯绕绕再多与也不相干。

“大公主!”欣和县主遥遥地也看见们,扔毽子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跑到近处,不忘向贤昭容见礼,“昭容娘子安!”然后才又蹦蹦跳跳跑到『乳』母跟前,踮着脚尖要看大公主。

竹园南边一些的宫道上,唐昭仪也正往竹园走。

北方的冬不似江南,虽状似更冷一些,还有大雪纷飞,却不『潮』,少了那寒气往骨子里钻的苦楚。这些日子便都喜欢出来走一走,宫里好景致的地方又多,便是冬百花凋敝,也仍有景可赏。

来竹园是前几日榴锦提的议。素日不爱听榴锦多话,总觉得争强好胜爱出,但这回这主意提得倒不错。

唐昭仪先后便来了两回,都是傍晚。可今日更好些,用过午膳,榴锦道这样好的『色』,竹园这边必定风景更加,动了心,想到竹园的凉亭中坐坐。

驯兽司,杨茂刚躺,乍闻院一声马儿的嘶鸣,忙又坐起身,跑出去查看。

推门,他望向马棚,然马棚竟是空的。余光里却有一道枣红身影至院门处,正急奔而出。

“柿子!”杨茂大惊,狂奔追去,一贯听话的柿子却像没听见,不管不顾地一路疯跑。

它原是贡马,听话能跟着人慢慢地走,疯起来人却哪里追得上?便见它横冲直撞而出,沿途的宫人闻声皆惊,纷纷避让,仍有有几个宫女宦官被它撞倒,惊叫四起。

枣红的身影这样在宫道上一直闯去,一并追它的宫人们渐渐多了起来,但无一人知道它要做什么。

竹园里,贤昭容抱着大公主在石案边落座,欣和县主在旁边高高兴兴地逗大公主玩。三四岁,正是心思简单又活泼的候,喜欢一个人要把什么都拿来给。

于是众人便看着欣和县主在旁边忙来忙去,一儿拿来毽子给大公主看、一儿又揪两片竹叶来给玩。不满周岁的大公主其实什么也不懂,但看面前的小姐姐跑跑跳跳的,被逗得笑眯眯。贤昭容看着心里也软了,俄而伸手招呼:“县主来歇一歇,有点心吃。”

听到点心,欣和县主立刻跑到了桌边乖乖坐。随来的宫人拿帕子给擦了擦手,贤昭容递了个『色』,便有人将食盒里的点心摆了上来。

欣和县主爱吃甜食,仰大声道:“谢谢昭容娘子!”然后便伸手去拿自己爱吃的。

贤昭容看了看,又怕吃得干,吩咐宫人:“尚食局离得不远,去端些热牛『乳』来给县主。”

“诺。”随来的宫女福身,依言而去。欣和县主吃着块玫瑰酥,吭哧吭哧啃了半块,沾着满嘴的酥皮指大公主:“公主不吃吗?”

贤昭容失笑,『摸』出帕子边帮擦嘴边道:“公主太小,还不能吃呢。”

话声未落,宫女的尖叫声惊起。贤昭容猝然回,一匹枣红骏马正从竹林间窜出,跃至面前。

“娘子小心!”宫人们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伸双臂意欲阻拦。

马儿猛地刹住,前腿扬起,嘶鸣刺耳。

几是同,挡在跟前的几名宫人都看出它睛犯着红,光泽异样,呼吸粗重。

“啪嗒”,马蹄重重落地,继而一在青石板上蹭了起来。泛红的眸,沉重的呼吸,透着一股不出的焦躁。

贤昭容脑中嗡地一声,不自觉地站起身,抱着孩子的双臂紧了紧。余光睃见旁边好奇张望的欣和县主,又意识地挪了半步,将欣和县主挡在身后。

四寂静,只余马儿的呼吸声与马蹄蹭着石板的声响。贤昭容的气息随着这些动静也渐渐『乱』了,不知怎的,觉得那双泛红的睛好像一直在盯着。

“呼哧——呼哧——”柿子又喘了几气,终于再忍不住,猛地向前冲去。

“啊——”四起的尖叫声飘散来,跃上假山,传入凉亭。

唐昭仪刚步入凉亭正要落座,闻声脚一滞。枫锦也望过去,眉紧蹙:“好像出事了。”

榴锦张便:“奴婢去看看!”正要走,却听唐昭仪道:“不必了!”

榴锦脚一顿,唐昭仪又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扫了,略作思忖,摇了:“也不知是什么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吧。”

完,转身走。榴锦直一阵气结,可唐昭仪走得坚决,让劝都不好再劝一句,只得和枫锦一起搀着了假山。

纯熙宫中,顾鸾用过午膳无意再睡,与楚稷一同到了院子里,在廊生了小炉,起火烹茶。

这“烹茶”乃是实实在在的“烹”,与本朝的以沸水沏茶不同,是将茶烹做羹饮。

这样的做法今原不用。上一世人到老年,无事读了许多闲书,作为意趣将这古的法子学了来,自己烹来喝着玩。

只是那候,没给他烹过,便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手里忙着,楚稷坐在炉子对面帮不上,只能盯着看。

离得太近,无暇的雪肌与卷翘的睫『毛』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身上披着件狐皮斗篷,皮子是他去年秋狝打的,烹茶伸手,袄衣的袖子却被斗篷蹭住,玉臂伸出来,与斗篷相衬,让楚稷想起书里写的『毛』茸茸的漂亮小女妖。

炉子里的水沸了二回,咕噜咕噜地冒出声响。

顾鸾揭盖子,茶香漫出,忽有脚步即至,伴有宦官的疾呼:“皇上!”

一名宦官不知从何处而来,入了院门便急急跪,顾不上喘气,叩首大呼:“皇上,出事了!佳嫔娘娘……佳嫔娘娘的马不知怎的突然疯了,一路闯去竹园!贤昭容……贤昭容正在大公主在竹园散步……”

二人嚯地都站起来。

竹园之中,『乱』作一团。宫人的喊声、孩子的叫声、马儿的嘶鸣声交织成一片混『乱』。

在圣驾赶来前,皇后先一步到了,连太后也被惊动,匆匆地颐宁宫过来。

顾鸾与楚稷行至园子门,皇后闻讯迎出,正要见礼,被楚稷挡住。

顾不上驻足询问,楚稷径直往园中去,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皇后神『色』焦灼地叹息摇,“听闻是佳嫔那匹马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疯,从驯兽司闯出来,一直奔来此处。碰巧贤昭容带着大公主在这里,……”

楚稷脚一顿,看向皇后,皇后噎了噎,声音愈发低了:“臣妾听马是直奔贤昭容去的,贤昭容……反应很快,一把将公主塞给『乳』母,又回身护住了欣和县主,自己却……却备马踢了,昏了过去。”

皇后这厢回这话,不远处又响起马嘶。顾鸾蓦然抬眸望去,一看到了柿子。

几名宦官正奋力将它制服,它被拽着缰绳依旧不住挣扎,前蹄不住地扬起,不知哪一又踢到人。

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一宦官正跪在地上,朝一掌事模样的人连连磕,隐隐能瞧见血迹。掌事自是被这样的意气得不轻,拎起他的衣领,一拳挥过去。

顾鸾心中一紧,朝楚稷急急一福:“皇上。”

楚稷回过,道:“臣妾过去看看。”

“你当心。”他颔首,又:“劳张公公移步。”

张俊看了皇帝的神情,见他默许,便随着顾鸾同去。顾鸾脚走得很急,离得尚有七八步,见掌事将那宦官拎起来又要打,扬音喝止:“住手!”

掌事的手一滞,循声望来,忙将那人松,匆忙见礼:“佳嫔娘娘安。”

杨茂跌在地上,顾不上满脸的血,便又叩首:“佳嫔娘娘……”

顾鸾目光睃过他,向那掌事道:“事至此,你打死他也没用。皇上一儿或还要问话,他这副样子去面圣不免失仪,便是你的过错了。”

“……佳嫔娘娘。”掌事被这话唬住,瑟缩着跪地,“娘娘恕罪,这事……”

“本宫先问他几句。”顾鸾罢行至杨茂跟前,扶起他的肩,压音轻问,“你清楚多少,我要听实话。”

杨茂其实也不过十五岁,平日虽比杨青显得老成不少,也不免哭出来:“奴不知道!片刻前才好好的……最多……最多也半刻,不知怎么……”

顾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声音厉了两分:“你可想清楚,这不止是你一人的平安,你还有个弟弟呢。”

杨茂怔忪一瞬,明了话里的意思,神『色』愈发惊恐:“奴不敢害娘娘……”抑制不住的心悸让他无意识地攥紧了顾鸾的衣袖,“奴能有今日靠娘娘照应,奴怎么敢害娘娘!”

顾鸾与他对视片刻,信了他的话。

上一世里,不知问话过多少宫人,瞧得出真假。

吁了气,唤来燕歌:“带他找个地方歇一歇。”言毕立直身子,看向张俊,“张公公。”

张俊上前两步,躬身静听。

道:“劳公公调些人手,将与此有关的地方都围起来,别有遗漏。”

张俊略显疑『色』:“竹园然围了,娘娘是驯兽司……”

“驯兽司的那方院子。”顾鸾顿了顿,“还有柿子一路过来所经的地方,不论要用多少人,都围起来。若见到形迹可疑的,一应押到皇上跟前去回话。”

“诺……”张俊应得迟疑,从身前告退后去向皇帝禀话。顾鸾只见楚稷往这边看了,点了,张俊即刻带了人去办。

他许这样办好。

顾鸾安了些心,正想再四处看看,一名嬷嬷朝走了来。

“佳嫔娘娘。”嬷嬷稳步行至跟前,屈膝微福,“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罢一引,顾鸾的目光自一小片竹林间穿过,隐约见到那段的人影,不敢多言,颔首随着这嬷嬷而去。

皇后仍自向楚稷回了话:“大公主倒还好,尚不满岁,什么也不懂。欣和县主却吓着了,臣妾让人知仪……”

“过来。”皇帝忽而,皇后一愣,皇帝提步前行。

举目望去,原是佳嫔随着一嬷嬷走了,那嬷嬷一看是太后跟前的人,这是太后要叫佳嫔去问话。

睇了皇帝紧绷的神『色』,皇后心滞了滞。

身为皇后,从未想过要皇帝对上心,便也不曾设想过他对人上心是什么样子。

原是这个样子。

“太后娘娘安。”顾鸾在太后面前深福去,心是提起来的。

太后安然坐在石凳上,瞧着倒无为难之意:“免了。”

刚力气身,闻身后传来一声:“母后。”

太后和顾鸾一同看过去,皆看出皇帝走得衣袍生风,与他同来的皇后跟得直有些费力。

顾鸾心动容,太后冷言冷语:“哀家叫佳嫔过来问几句话,你不必护得这样紧。”

楚稷驻足,多少有些窘迫:“儿子并无此意……”

“皇后,你先陪皇帝去看看贤昭容。”太后言毕又跟皇帝,“放心去吧,哀家不为难佳嫔。”

这话得太直接,楚稷纵有担忧也只得告退。太后平心静气地抿着茶,待他们走远了才抬眸睃了,睃见旁边石子路上静默侍立的宫女,禁不住地轻笑摇:“还要留个宫女在那儿盯着。真是的,哀家何是个恶婆母了?”

言毕朝顾鸾招了招手:“过来,坐吧。”

顾鸾欠一欠身,依言坐到旁边的石凳上。太后看一看,慢条斯理地启唇:“别当哀家支走皇帝是要发难于你。这后宫的一些心思让他知道了,对谁都不好。”

顾鸾闻言一怔,即道:“太后娘娘,臣妾在此事里并无算计。”

“你当然没有。”太后眉轻挑,“你一个宠妃,算计贤昭容做什么?不过比你多个女儿,可你又不是不能生,是不是?”

“是。”顾鸾颔首。

太后笑了笑:“哀家不想皇帝在这儿,只因想问问你,你得宠这些日子都与什么人结过怨?恃宠而骄树了敌也不打紧——你这个岁数的姑娘哀家见得多了,年轻气盛,有几个能不恃宠而骄的?在哀家这里不是错处。”

“我……”顾鸾噎了噎,垂首摇,“臣妾没有。”

其实太后这话得在理,也大度。只是太后所言,“恃宠而骄”这事多是年轻『性』子不沉静,行事张扬才做的。

而……

太后现不到四十的年纪,两世的岁数加起来几是翻了个倍数。因为得宠四处张扬这事,想想都觉得没趣。

“若你不曾得罪过人。”太后又打量几,“那哀家还想问一问,这事将你牵扯其中,你觉得是何人的意?”

顾鸾望着太后,困『惑』不解。

“你不必这样看着哀家。”太后含起笑来,“哀家在后宫沉浮半辈子,多少『摸』到些道理。这大事上,你若无凭无据却是疑到了谁,许多候便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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