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开局驰援吴三桂》

第28章张入川刘困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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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楚农民军渡江之后,七月再次分兵。

罗汝才汇合惠登相等渡过巴雾河进攻开县,为贺人龙所退,分作东西两路溃败,后惠登相为明廷招降,罗汝才于兴山又为孙应元所击败,屡败屡逃、终是不亡。

恰逢这时嗣昌下了招降令,湖北贼兵小秦王、混世王都投降了,只有罗汝才宁逃走也不降。一时之间,湖北暂无贼兵猖獗,大有肃清姿态。

而张献忠沿路拉起一支浩浩荡荡的贼兵驻扎在红茨崖、青平砦,使得附近的归州、巫山一带的官吏大为震动。

收到军报的杨嗣昌于是进驻夷陵,发出檄文要邵捷春扼守夔门,意欲放弃旁落的大宁、大昌两关。

夔门,即瞿塘关,乃是川东门户、长江三峡之一。因关隘间水势波涛汹涌,呼啸奔腾,令人心悸,素有“夔门天下雄”之称。

大宁、大昌亦是川东门户隘口,且毗邻湖北的竹溪、房县,皆属于四川湖北边境的三十二道隘口,相互成拱卫姿态。

杨嗣昌打算调集兵力专门把守夔门,放弃大宁、大昌来引诱贼兵进去,然后官军从四周进攻它,欲以此歼戮贼兵。

收到檄文的邵捷春面色聚变,气吹胡子一尺高;“放弃隘口不把守,这是要引贼入户嘛?”身在新宁的他认为如果不守卫外围关隘的话那么夔门也守不住。

邵捷春认为杨嗣昌的作战计划将使自己承担失地的罪过,于是不愿甘当垫脚石的邵捷春阳奉阴违,依旧选择分兵坚守各地关隘的战略,仅派遣茂选及覃思岱等隘将援守夔门关。

而茂选和覃思岱两将之间本就矛盾重重,两部奉命刚出关就发生火并。

覃思岱趁乱击杀了茂选,遂向邵捷春上言谗言诋毁这是茂选的罪过。顾虑兵将已发的邵捷春也来不及细究,权且让覃思岱率领两路军队援驻夔门。

七月之际,张献忠率领贼兵进入三十二关隘之间,邵捷春没想到贼兵来得如此迅猛,边防尚未严阵以待,得了空隙的张献忠伺机连续攻下大昌、开县。然后以开县为革命根据地,北攻剑州,将入汉中。又攻绵州、泸州,四处转战。

邵捷春由此东拼西凑,左右驰援,忙活得焦头烂额又收效甚微。

以战养战的张献忠的兵势屡战屡强盛,待到浩瀚贼兵进攻夔门关时,号称数近十万,原先茂选所部听闻后不战率先溃逃。

而勇于内斗的覃思岱居然也完全没有组织好有序的抵抗而是跟着逃兵溃散。最终一夜之间,农民军不费吹灰之力攻克夔门关。

尔后新宁、大竹都相继失守了。凶猛的农民军突破新宁防线后,顺利地进入了四川,跳脱出杨嗣昌东来楚兵和郑崇俭北下秦兵的围剿,并在军事上也从防御转入了进攻。

先前屡屡战败的罗汝才亦是率领残部前来开县投靠张献忠。

一时之间,各路贼兵纷忙逃入四川张献忠所在。于是张献忠再次旭日东升,大有直逼正午最高时之势。

而由于新宁防线惨遭溃败的邵捷春选择率领两万弱卒避退驻守于重庆。

杨嗣昌对张献忠入川一事无甚沮丧,虽然陕鄂围剿功亏一篑,他却仍然踌躇满志于自己的垂钓川蜀的战略,亦殊不知这将成为拘缚他的无尽泥沼。

辽西广宁腹地。

刘景渊百骑铁甲绕敌萦走、五渡西沙河,采取敌盛则我避,敌劳则我袭的骚扰战术,将清兵招惹得苦不堪言。

期间刘景渊派出数位机灵的甲士打扮成商人小贩前往闾阳集市打探消息,通过情报判断出清兵的大致走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清兵多是各地抽派而来,不习地利,且行伍纷杂而号令不同,不能很好的配合,为此未能形成完备的包围网。

怒不可遏的硕讬斥责诸将。

金砺上言认为明军尽是轻骑,若非桥梁通路,恐难以渡河,应该注重于各处桥梁所在。

硕讬深以为然,一不做二不休的他遂令金砺将月子牙河与西沙河的诸多桥梁走道尽数拔毁,欲以此将明军拘缚于两河之间的一偶之地。

是夜,如日前晚上一般迂回屯驻于芦苇荡晦涩无人之地的刘景渊与部下促膝而谈。

“探马回报,那金砺老贼就地纠合劳役拿起柴刀捯毁我部东西两临河的众多桥梁,这是要求让俺亲自去一遭给他剃理个光头呀。”

黑糙皮、大刮胡的宋胤兴说得义愤填膺,五路把总以其性最莽撞和火爆,胆气最为先,且骁勇程度仅次于王屏藩,故刘景渊以其充任前军。

擅顾得失、弓马出身的王应锡分析道:“接连几日,我军白天以月子牙河和西沙河作为掩护来转战迂回,等到夜晚撤屯在马步难行的芦苇荡之地,可谓将清军玩弄于股掌之间。此时若是失去东西两河的地利屏障,假以时日,摸清形势的清兵会当将我们围困与芦苇荡呀!我部皆是骑兵,如今是因为熟悉此芦苇荡方才得以栖息,待到清军压境时,芦苇荡这诱敌歼戮的埋伏好地方将成险境,那清将仅需派出步卒进剿,重兵布围,不日我部危矣!”

“我们费心将马匹屯养于这芦苇荡中并不常见的草野中本就捉襟见肘,若是被围于此,我部恐难大施拳脚。”

耿世忠颔首认为言之有理,他是刘景渊的老部下,从当初刘景渊还是一个把总是便跟随在左右。刘景渊以其性格稳重,资历值得信任将其拔任中军。

“马匹消瘦困顿,箭羽弯指可数,弓弩作装饰,火药尽殆,三眼铳只得当棒槌使唤,干粮亦是人均不足一囊饼,都是将士挨着肚子扣出来的。如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王应锡舔着白唇补充道。

刘景渊摸出自己怀里尚有余量的酒囊递给诸将润唇,他起初并不喜欢喝酒只是仗事太苦累而贪杯图个好受点,遂从清兵那里掳夺来不少酒酿。

刘景渊借着座前篝火环顾周遭将士们,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有甚者捻拔起周遭的花草直往嘴塞,与马匹争草而食,而有甚马者体力不支直接瘫躺在地上。整军俨然人马困顿之姿。

青年千总促蓦感到自责,他不由得去想,自己在辽西腹地造作出这堪称举世惊骇的天大窟窿动静,难道还是无法改变松锦的僵局,还是没有促使洪承畴加快率兵推进的力度吗?

闾阳探来的情报尤甚骨感:松锦之地无大变,广宁四方清兵聚集闾阳,南下倾轧盘锦地。

对底下三百骑士,他难辞其咎。对现下九十余骑,他愧疚更尤是,哪怕他深刻明白战争是需要牺牲的,却还是不愿多见牺牲的是自己的部下。

他第一次明白,自己的主动出击已然成为某些人眼里的贪功冒进,而自己亦不过是那群人眼里一颗无足轻重的孤胆弃子,虽然勇气可嘉,却也远无法与锦州的祖大寿相提并论。

边角难及星位棋。

刘景渊暗自嗤气,时局紧迫,容不得片刻他沉沦沮丧。

“明日驱往西沙河再战一场,吸诱敌睛即可,得逞后撤回芦苇荡。尔后分兵两路,一路骑兵在王应锡带领下向西奔波东海堡,与刘大眼等汇合。仅留十余甲士随我殿后。”

耿世忠等直呼不可,“千总乃是我军统帅,岂能屡次亲身犯险!?”

众将士皆言同生共死,要走一起走。

刘景渊认为旗人马步健捷,而标下疲软,若无殿后牵制,百骑人马恐会被旗人狼群撕咬,将遭大戮。

故刘景渊立手作止,“我意已决,愿殿后者,明日随我沙场痛饮!”

宋胤兴和耿世忠首当其冲,愿者众多,最终刘景渊从中选出来十三骑矫捷善战者。

翌日,刘景渊百骑与金砺所部在西沙河畔一带发生遭遇战。

刘景渊军前大喝声称自己是主帅,让金砺无需老苟,且放手一搏。

被激怒的金砺只叹冤家路窄,随率军奋战。

那时正当下午,天际风起云涌,顷刻间倾盆大雨哗哗哗地下,浇筑在刀兵铁甲上,空气中血水交杂,掩过刀甲拼杀声,不过顷刻交战空气中便弥漫着泥草夹杂血腥的味道。

刘景渊佯装败退,分东西两路溃败,自领日月旗率兵向西遁去。

金砺昂天长啸:“来得好呀,此乃老夫及时雨呀!”

大喜过望的金砺分兵两路,令弟弟金俊率领大部队向东追剿,自己则引来百骑精锐向西追讨敌人主帅。

金砺强耐心中窃喜,这明军将领莫不是穷途末路之际昏了头,或是不知情报,竟往西沙河去,自个可是刚尽毁其桥道,明骑此举岂非自寻死路?

金砺驱刀狰狞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明军主将,此番敗于某手,汝也当死而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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