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典当行》

第七章 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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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和秦天在外面喝酒不归,秦家的饭桌上坐着三个女人。

秦夫人不喜焦木刀。

“听说过插草标把自己卖掉的穷人家孩子,还没听说怀揣几十万把自己当掉的人。”

秦夫人心中不屑,脸上却依旧和风细雨。

秦安来告诉自己老爷的安排,秦夫人虽是不解,可也知道对一些事老爷看的比自己通透,也就不便反对。

秦夫人名叫李钰,李钰的父亲曾官至宰相,李钰父亲晚年得女,自是娇惯,加之几个哥哥又年长其很多,养成了霸道的性格,为此也愁坏了父亲,女儿大了,知根知底的家族都不愿娶进一个这样的刁蛮女子,条件太差的又委屈了女儿。

钱安的父亲钱顺与李钰的父亲是知交好友。

“老哥,我看钰儿也该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吧?”钱顺与李老爷子闲聊问起此事。

“老弟,你不是外人,老哥就和你说实话吧!”李老爷子轻叹一声。

“老弟,钰儿也算我老来得女,真是视若掌上明珠,加之她的几个哥哥年纪比她大,甚至她的侄子侄女都比钰儿大,比我还疼这个妹妹,从小就娇惯,现在飞扬跋扈,与我们门当户对之人本就不多,又都知根知底,谁愿意娶回去这样的刁蛮丫头?”

钱顺一听还有这些事,随即钱顺想到一人。

“老哥,老弟多嘴问一句,你对未来的乘龙快婿有什么要求?”

“家世不能太差了,人品要好,不能让钰儿嫁过去被欺负。”

李老爷见钱顺如此问定是有人选,便把条件和钱顺讲了。

“老哥,你听过秦家吗?”

“秦家?哪个秦家,长安城没听说有那个姓秦的大户人家。”李老爷子满脑子搜寻关于姓秦的人的记忆。

“老哥,不是做官的,是开当铺的?”

“开当铺的,”李老爷子顺嘴说出当铺,忽然想到前朝那件事,“莫非就是当初和骁果军被歼灭有关的秦家?”

钱顺点了点头,李老爷子对那件事也不是太了解,当初他还在地方为官。

“老弟,你给老哥讲一讲那件事如何。”

钱顺见李老爷子有兴趣便把那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钱顺也算是整件事情的间接亲历者,这件事还让天和钱庄多出了六十万两赈灾款。

“按照老弟所说秦家还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是啊,他们也不敢不规矩,当初龙门的势力多大,还不是坏了规矩本灭了,当时的隋炀帝还打算因为骁果军之事问罪秦家,可是一没有证据,二也是担心引起江湖的报复,虽说隋炀帝本人不怕,可也架不住来几次骁果军被歼之事,又有众臣从旁却说,皇上也就借势不提此事了。”

“秦家是否有和钰儿年纪相当之人?”

“秦家人丁不旺,已经十多代单传了,这一代和钰儿年纪相当的叫秦海,也就是当初被绑架的那个少爷。他比钰儿应该是大一岁。”

李老爷子默默盘算着两人的属相,盘算完看着钱顺。

“老弟,此事就拜托老弟了。”

钱顺离开李府直奔秦府。

“秦安,你们老爷在家吗?”钱顺刚一进门就见到了秦安。

“钱掌柜大驾光临,我们老爷在家呢,你先坐,我去叫。”

秦安刚走不一会,外面传来秦山的声音。

“老弟,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老哥?”

“老哥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是有事。”

秦山一见钱顺的高兴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好事。

“老弟有什么好事要告诉老哥。”

“是不是好事我得先问老哥一句话。”

“老弟请讲。”

“秦海可曾婚配?”

“老弟,以你我的关系,秦海婚配还能不告诉老弟。”

“那老弟可曾有婚约?”

“没有,不瞒老弟,上次之事后,很多不明就里里的家族都与秦家保持距离,还有什么人家敢于我们攀亲家。”

“老哥,眼下倒是有一份良缘。”

“哪家?”

“前宰相府,李家。”

听完秦山摆手。

“老弟,你这不是拿老哥开玩笑吗?李府与咱们市井家庭不同,咱们可不敢攀高枝。”

“老哥,论名望,秦家当然和李家不能相提并论,可是单论人,秦海在长安这些子弟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咱们是娶,不是嫁。”

秦山一时没明白其中含义,有些疑惑。

钱顺立马道:“老哥,如果咱们是女儿,人家是儿子,我觉得那不合适,毕竟咱们小户人家的人进去可能会被欺负,娘家人又没有足够的能力撑腰。可是现在咱们是儿子,娶来过日子,如果以后岳父喜欢女婿就多去几次,如果岳父嫌弃就不去,没什么影响的。”

秦山一听也是这个道理。

“那就有劳老弟了。”

“老哥,咱们也不能太刻意了,我家你也去过,我家后院有一棵红牡丹马上就要开了,到时候我约上李家人来赏牡丹,你也带着秦海来,两家人看一看如何。”

“都听老弟安排。”秦山很满意钱顺的安排,便笑着答应了。

钱府。

大唐人都喜欢牡丹,牡丹以洛阳牡丹最为著名,洛阳的牡丹不管是品种还是品相都能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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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大唐定都长安后,曾专属于皇家的洛阳牡丹品种和花匠很多都流传到民间,钱府的这株红色的牡丹花不论花色还是品相都属个钟极品,钱顺甚至为此在洛阳请来一位在皇宫做事的花匠专门打理。

秦海从铺子出来之时已经迟了,赶到钱府之时众人已经赏完牡丹在厅中喝茶。秦海独自来到后花园。

秦海信步来到那株牡丹前,一朵朵碗大的花朵娇艳欲滴,看着甚是舒畅,看到这株牡丹,秦海忽然想起了薛涛的那首《牡丹》,秦海心中默诵着,转到牡丹的另一面,花园的墙壁上有人题字,笔墨还放在桌上,秦海提笔写下那首诗: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怨别离。

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

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秦海一气呵成题完此诗便去前厅与长辈们聊天。

秦海走后,几个女眷来到后花园赏花。此次赏花多数人都是奔着这株牡丹而来,女人赏花与男人又是不同,那人更关注花的颜色和花型大小,而女人更喜欢观察花的气韵。

李家小姐李钰见到此花也不禁想起了那首牡丹,便随口吟了出来。这里都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自然听过牡丹这首诗,众人纷纷称赞此诗此花此景甚是相配,待众人转到花后,均被墙上的那首牡丹诗惊住,倒不是秦海的书法造诣有多高,而是李钰竟和秦海想到了一处。秦海的妈妈自是知道此来的目的。

钱顺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为了避免年轻人见到尴尬,男女是错时赏花,除了赏花,秦海的母亲负责观察下李钰如何,而李钰的父亲则是验看秦海。

秦海的母亲见到李钰娇羞的表情,转头对钱夫人说:“钱夫人让你见笑了,秦海不懂事,在这面墙上乱题诗。”

钱夫人也是心思玲珑之人,“老嫂子,这是哪里话,我看秦海的字写的就不错,李夫人,你见多识广,看看怎么样?”

“下笔稳健有力,是一个踏实稳重之人。”众人掩嘴偷笑,李钰羞的满脸通红。

此事阴差阳错促成了一段良缘。

秦家。

“焦小姐,你怎么一个人来长安了?”秦母问焦木刀。

“秦夫人,我在昆仑山玩腻了,听说长安城好玩就来这里看看。”

“焦小姐,西域好玩吗?”苏瑾听过很多描写大漠黄沙的诗句,也看过很多才子佳人的小说提到过西域,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

“苏小姐,以后你别这么客气,你比我大,我就叫你苏姐姐吧,你就叫我小刀吧。”焦木刀熟络的和苏瑾攀谈起来,相对于秦夫人,焦木刀更喜欢这个大自己两岁的苏瑾。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刀,你来长安都是骑那峰白驼吗?”

“是啊,那峰白驼是我从小养大的,只有我能骑,如果苏姐姐喜欢,有机会我带你一起骑。”

“好啊!好啊!”苏瑾听闻立马点头。

秦母也是对此颇为无奈,一个江湖儿女,一个大家闺秀,竟也聊得如此投机。

“小刀,有个问题我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问你?”

“苏姐姐,我知道你是问我这个名字的由来。”

秦母也惊叹于焦木刀的聪慧,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女孩子起了这样的名字,专心的听焦木刀讲了起来。

十九年前,西域沙漠。

昆仑焦家的大公子焦赞刚刚躲避了一场沙暴,骑上骆驼向着龟兹出发。焦赞骆驼上有一尊用和田玉雕刻的佛像,这是焦家要送到龟兹供奉起来,当初焦赞的父亲在佛祖面前发下宏愿,只要焦家子弟的焦木刀法练到大成便去龟兹供奉一尊佛像,两年前,焦赞的父亲焦木刀法大成,历时两年时间,终于制成了此像,由焦赞送往龟兹供奉。

焦赞骑在骆驼上见到一处沙子轻微晃动,紧接着一只手伸出来了。焦赞赶紧过去救人。

“姑娘醒醒,”焦赞挖出被黄沙埋住的一个姑娘,又把自己的水灌了几口给那个姑娘。

“我这是在哪里啊?”姑娘睁开眼睛见到满面虬髯的焦赞吓了一跳,慌忙推开焦赞。焦赞也是无奈,时年焦赞才二十岁,满脸虬髯加之健硕的身材,看着竟像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这是沙漠,再走两天时间就能走出这个沙漠到达龟兹。”

那个姑娘已经回过神了,想起了自己被沙暴掩埋,尴尬的冲焦赞笑了笑。

“大叔,我叫刀凤。”

“我才二十岁,我叫焦赞。”焦赞的话让刀凤更加尴尬。

“我们被沙尘暴吹散了,我们也是去龟兹。”

“那我们一起走吧,你的同伴也许会在龟兹等着你呢。”

刀凤点了点头,二人一起上路了。

在龟兹,焦赞与刀凤分别,焦赞去寺院供奉佛像,刀凤则去客栈找走失的同伴。

几天后,焦赞在寺院遇到了刀凤。

那次沙尘暴吞掉了刀凤的那只商队,刀凤这是来寺院供奉长生牌。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刀凤摇摇头,“我这次是跟着父亲跑这段商道,现在父亲也走了,我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焦赞说:“我三天之后回家,如果你想跟我走,就在北门等我。”

“焦赞送到龟兹一尊佛像,领回了一尊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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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凤端庄秀丽,眉心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看着就像观音菩萨。

焦家迎来了观音菩萨的流言在西域传开了。

第二年,焦木刀出生。

“我出生之时,父亲的焦木刀法大成,加之我娘姓刀,父亲便不顾母亲与族人的反对,给我起名焦木刀。不知是我天资太好还是沾了我名字的光,我现在也是焦木刀法大成。”

焦木刀不无得意的向两人炫耀,可是秦母与苏瑾压根不懂焦木刀法,焦木刀见自己明珠暗投也就不再说自己的武功了。

“秦伯母,你们家秦天也太黑了,她一天收我三十两银子呢。”慢慢熟络之后焦木刀发现秦母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也就不如先前那么生分了。

“小刀,这件事我可管不着,如果你什么时候钱不够花了伯母给你些,铺子的事情我从不插手。小刀,你和伯母说实话,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典当出去?”

“秦伯母,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秦天。”

秦母心里咯噔下,难道这个姑娘是为秦天而来,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秦天素来不问江湖事,他又没吃过长安,不会与焦木刀有关系的。

“我这次是逃婚出来的,我们那边有一个白家,上门提亲,我不喜欢那个叫白枫的家伙,便偷偷跑出来了,不过我知道焦家和白家迟早会找到我。我小时候听长辈说起过你们秦家的昆仑典当行,现在我把自己当了,即使他们找到也不能把我抢回去。”

焦木刀说完先为自己的高明做法抚掌大笑,秦母与苏瑾也不禁哑然,这个姑娘的想法也真是太天马行空了。

“夫人,苏小姐,焦姑娘,”秦福来到了桌前。”

“福子,有事吗?”秦福见秦福来一定有事,便开口问道。

“夫人,我来找老爷和少爷,管家说他们都不在,我就来和夫人知会一声。”

“福子,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晚上铺子来了两人,问见没见过一个骑白驼的年轻姑娘,我不知道对方来历,便说来过又走了。”

还不待秦福说完,焦木刀说:“福子,你应该说没见过!”

“为什么?”

焦木刀问,“是不是一个男的满脸虬髯,另外一个文士打扮?”

“焦姑娘你是不是也见过那两人?”

“福子,你回去吧,他们再来问你就说我走之后再也没去过铺子。”

秦福望向秦母,秦母点头。

秦福离开之后,苏瑾问焦木刀。

“小刀,那两个人一个是你父亲吧!另一个一定就是白枫?”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

“小刀,都是你那峰白驼引来的,白驼本就少有,加之你又漂亮,一打听就知道了。”

焦木刀气愤的说:“早知道就把白驼染黄了。”

秦母和苏瑾不禁莞尔。

秦家两个喝酒的男人在路上竟然遇到了。

“秦天,今天你新收的那个活当是昆仑焦家的大小姐,而且焦木刀法大成。”

“爹,咱们开门做生意,不用管什么大小姐。”

秦天完全不接秦海的茬,既然知道焦木刀不是奔着秦府来的也就放心了。

“抽时间让你妈带你去苏家拜访拜访。”

“好的,”

对此事答应的如此痛快,秦海倒是有些不适应。

回到秦府的两个男人又是少不了秦夫人的一顿数落,之后又把焦木刀父亲与未婚夫去铺子找寻焦木刀之事说了。

秦天听完回去睡觉,秦母刚要发作。

“秦天已经答应去苏府拜访了。”

“真的,那太好了,明天我去买点礼物。”

长安东关悦来客栈。

“白枫,小刀都是被我惯坏了。”

“焦叔叔,小刀是率真,这次我们一路打听终于知道小刀落脚在长安城了。”

“白枫,你觉得小刀会不会躲在昆仑典当行?”

“焦叔叔,不能吧,今天我们去问了那个小伙计,如果小刀真的躲在典当行,那小伙计肯定说没见到。”

“我见那个小伙计说话时迟疑了一下,如果在西域见到咱们俩迟疑下很正常,可是在长安没人认识咱们俩,他何必迟疑?”

“焦叔叔不愧是老江湖,分析的有道理。明天咱们再去看看。”

“白枫,叔叔可提醒你,在昆仑典当行不论发生树木,都不能和他们起冲突,昆仑典当行江湖中人都不能碰。”

白枫点头。

长安城的一个小院中。

吴兴抬头望着天空的明月。

“师父,徒儿寻得一块良玉,奈何不能夺人所爱,徒儿已将一百零八路桃李剑融于绘画笔法之中传授于他,当年大师兄领会了三十六路成为一代画圣,不知他能领会多少。”

吴兴望着月亮喝着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月凌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思邈云汉。

吴兴唱着唱着趴在桌上睡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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