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第12章 第十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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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庆功宴对于祁祜是阴郁寡欢的。

众人欢欣鼓舞,夸赞风离胥,他心头最是恨意。祁盏坐于他身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臣还是恭喜小风将军,小风将军真是旗开得胜,能血海救太子殿下臣实在是佩服佩服————”宋未春一脸狗腿,上前敬酒。祁祜闷头喝酒,祁盏小心斟酒。“哥哥......”

风离胥傲气一笑,“哪里的话。”

“还叫小风将军呢?如今已是风大将军了。六军统帅,风大将军呐。”南握瑜也敬他。众人随之谈笑。

他们刻意夸赞风离胥,为的就是让祁祜难堪。

璟谰隔着桌子暗觉风头不对,“七妹妹,我有些头晕,想是上月风寒还未愈。就先退下了。”还是避些锋芒为妙。

“好。”祁盏点头,“你回去时候慢些。”她目光跟着他直至看不见。

岑缄道:“风大将军如今也才二十一,竟能如此作为,真是了不起。”说话间,他刻意看了两眼祁祜。

祁祜万万没想到,祁祯樾竟能将他提到正一品大帅,平隐跟随多年也才是个从一品,如今一把年纪还要给这个毛头小子磕头行礼。愤恨望了眼祁祯樾,他手中捏玉佩,正与丽妃低头絮絮。“若儿,何时下的圣旨?”祁祜问。祁盏道:“那日我求父王让他带兵,父王便提拔了他。如今他的确是正一品,也受敬重。”

“......”祁祜一阵憋恼。祁盏摩挲他背心,“别这样了。我心里难受。”

“好。”祁祜不再灌酒。

席间,一模样精明,鼠目长脸的大臣过来敬风离胥:“还是要敬将军一杯,马上就要成皇亲国戚了,更上一层台阶哈哈哈......”

风离胥面色一顿,席间顿时冷了下来。

“哦,李厚大人莫不是吃酒多了,抬举我呢。哈哈哈————”风离胥端酒一饮而尽。

祁盏攥拳。真可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祁祜转头问宗南初,“这个李厚是谁?”

“新上任的学府郎中。风舶一把提拔上来的。”宗南初道。

“五品?他?”祁祜难以置信。宗南初摊手,“是模样不堪,也没什么墨水,但皇上就是准了。”

祁祜不语。

此时南握瑜高声道:“此次还真是得风将军出马才力挽狂澜,不然我大瑞这仗打败局面将不可挽回!皇上圣明提拔风大将军————”他一拜,其余人皆跟着拜。祁祯樾道:“都干什么,受不得这个,算了。”

“哼、”祁元声音极大,不屑一哼。“六哥,”他唤了祁荣,祁荣一吓。“六哥上次跟弟弟垂钓,还真是惊险呐。一条大鲤鱼与一只王八互斗,大鲤鱼拼死挣扎,水花四溅,虽不及王八力大无穷,但也当拼尽全力;最后大鲤鱼拧不过王八,两只极其疲惫,动弹艰难,六哥便上去擒了大鲤鱼。唉呀那王八也没劲了,任由人擒捉。若平时,水里的王八可不好捉。六哥还真是垂钓能手,弟弟羡慕。”

在座都尴尬不语。祁荣恨不得去打他。

这小混蛋,指桑骂槐怎还把自己拖下水了。碍于人多,他也只能点头应和:“也是我垂钓技术之高,人刻苦罢了......”

风离胥虽读书少,却能听得出他言外之意,顿时黑脸。南握瑜也暗自不爽,竟拖自己外孙下水。

“哈哈,八皇子这故事还真是有趣。想六皇子垂钓之精也是不可再议,这天时地利也重要。”左丘琅烨立刻帮腔,其父左丘慰重咳一声。他还真是不分时候场合就开腔。

祁祯樾见祁元搅砸了宴会,正欲开口,却听祁盏一笑。

“虚牙,酒吃多了吧?来,吃个蜜果儿醒醒。”她拎起一蜜枣喂给祁元,顺手逗了逗他下巴。“乖~~今日要早些歇息呀。”

“是,姐姐。”祁元跟着笑。祁祜暗自松了口气。

祁盏笑起来天真无邪,温柔和善,言语如百灵一般悦耳,在场心一化,便转了话锋,接着吃酒作乐了。

风离胥盯着祁盏不屑一哼。

可惜祁盏一眼也未看他。

回东宫路上,祁祜吃了酒想透透风,祁盏挽着他步行回宫。

“若瓷,你还是想嫁给璟谰吧?”祁祜问。夜深人静,两人身后跟宫人隔着些许距离。

祁盏点头道:“我会嫁给他的。哥哥你信么?”

“……怎么?你还能让风离胥反悔。”祁祜喟叹道:“我没用。”

“怎么这么说呢。哥哥一直撑着我的心,若是没了哥哥,我也活不下去了。”祁盏眼眸清明,映月光不染杂事,亮亮荧荧。

祁祜欣慰点头。“平日没白白疼你一场。”

“我是哥哥带大的嘛。你我二人是陪伴最久的。”祁盏靠于他肩头。祁祜道:“那我更舍不得你嫁给风离胥了。”

“我认了。父王拿着你的命逼我,我只有一条路。”祁盏靠近哥哥。“还好,你是活着回来了。我就安心了。”

“我答应你,我只要活着一天,就不会放下你。”祁祜似是喃喃自语。祁盏安心闭眼。

公主出嫁已选好了黄道吉日,宫中排场略大,准备起来也是繁杂。

虽然大家都明了,此般非公主本意。

“皇上~”南嫔撒娇揽着祁祯樾的胳膊,“若儿都嫁了,您不能偏心她一个女儿啊。还有朦嘉未嫁呢。”

“那也得先等吉兆儿嫁了。”祁祯樾立于御花园练字。南嫔不敢硬提,只好先作罢。

“那皇上,吉兆儿许的是何人呐?”

“她自愿下嫁宋未春。”祁祯樾写了首邵韵宅之前常常让洛酒儿唱的苏幕遮。

南嫔夸赞道:“皇上的字真是苍劲有力,气宇轩昂!”祁祯樾道:“以前皇后到总是说朕的字秀气。”

南嫔暗自白了一眼。“哎!皇上,那不是太子殿下么?这个时候了,这是去哪里?也不过来拜见一下......”

顺着手指方向,祁祜坐着步辇往凌霜殿走。

“随他去吧。”祁祯樾深知他心中不悦。

祁祜自然是看到了祁祯樾,但他再也不会去敬重父王了。他心中已然已经对祁祯樾失望透顶。果然,母后在,他们是孩子是宝贝;母后不在,他们轻贱得只是巩固地位的棋子。

“若儿啊,这一箱子,是西杭进贡过来的上等布料,面料颜色都是一等一的好。宫外是没有的。等你嫁过去了做衣裳被面都好......哦,这个是桑海那边,你诺梨姑姑寄来的一箱子珠宝,一箱子鞋帽袜子,是她亲手做的。你从小穿诺梨做的衣服,最是喜欢的吧......”洛酒儿说着,祁盏坐于一旁默默听着。

她已经半月未跟璟谰好好说话了。彼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天,突然他躲着自己,就怅然若失了。

“多谢闵娘娘费心。”祁盏低头道。洛酒儿握住她的手,“若儿,人还是想开些吧。有些事情,是求不来的。”

“是。我知道。”祁盏只是点头。

“都在呢。”祁祜进来,也未让人通报。洛酒儿笑道:“就等你了。本宫做了脆梨桂花露,冰冰爽爽的消暑,都来进一些吧。”

祁祜坐下,洛酒儿笑道:“当然也托人去外面买了你们爱吃的糖葫芦。”

祁祜点头,“谢过闵娘娘。我们吃完便去给母后磕头了,此事定是要通知一下母后的。”

听到邵韵宅,洛酒儿心一疼。“唉,娘娘整整走了六年了。不过也好,我们都会老去,只有娘娘永远风华绝代。”

“是。”祁祜一笑。转而看祁盏兴致不高,便心里知了她的想法。

“止安,那你呢?”洛酒儿问。“你连个妾室都没有。”

“我呀,不急不急。”祁祜吃着山楂道:“再看看吧。母后说要我找喜欢的人,我再看看。”

祁盏闷闷道:“那个崇叶,你还不收了?”

“什么?”祁祜险些噎住。祁盏抬头看他,“哥哥,你跟崇叶不已经什么都做了。咱们都住一起,做了什么一日不知,两日瞒着,三日总会引人察觉的吧。以至于她何时爬到你床上的,我都不知。”她言语之间甚是不满。祁祜耳尖一红。

洛酒儿掩嘴一笑,“哎呦,你哥哥也二十一了呀。小男孩儿爱玩,大家都知道。要不本宫亲自操持,你把这个宫女收为才人吧。”

祁祜小心询问祁盏:“你看行么?”

“可以呀。”祁盏道。“我只是怕你再遇到......”她指的敏慧,祁祜心知肚明。

“不会的。”祁祜一笑,“那就多谢妹妹啦?”

“美得你。”祁盏脸一红娇嗔一声。“哥哥你再取笑我我真生气了。”见此情景,洛酒儿欣慰道:“你们兄妹关系多好。娘娘看到也会开心的吧。”

祁盏握紧祁祜的手:“我自小就是哥哥带大的,当然跟哥哥好啦。”

祁祜点头,“是啊,如今我们相伴数十年,就算再不好过,也过来了。”说起来,也是满心感慨,一心想护住妹妹,如今也无能为力了。

两人跟洛酒儿闲聊完,便动身去了祠堂。

两人跪下磕头上香。

“哥哥你说,母后做了皇后位子,可曾有后悔?”祁盏问。祁祜直愣愣看着邵韵宅的牌位。“后悔么?或许吧。但那也是她选的路,她是痴迷权利的,坐到皇后位子上会不会后悔不好说,但我知道,她若没去争权,才是真会后悔。”祁祜伸手将她拉起。

两人出了祠堂。

“咱们再去一趟邵家祖坟吧。”

“好。”祁盏点头。

两人趁着天亮,换了身衣服坐车直接出城。

“哥哥,为何父王还是不让十四叔叔和九叔叔入祠堂?他们也是祁家血脉啊。虽说一个谋反,一个是败了的先帝,但那到底也是祁家血脉啊。”祁盏看车内只有兄妹二人,便放开了说了。祁祜抿唇,放下窗帘道:“你可曾想过,若他们不是真正的祁家血脉呢?”

“啊????”这是祁盏万万没想到的。

祁祜道:“若儿,你可曾想过,父王是个多淡漠的人,他不会计较爱恨,更不会对对手多看一眼。除非这些人根本不是祁氏血脉,不然父王没理由这么做的。”

祁盏紧张,“那哥哥你说,父王是么?”

“呸。”祁祜眼一横,祁盏连忙住嘴。

“你多大了?还什么话都往外说。”祁祜轻柔斥责。祁盏缩脖,“那也是哥哥在嘛,若是跟旁人,我才没那么多话呢。”

祁祜捏她脸蛋儿,“犟嘴。行了,下车吧。”

下车后步行了几步,两人进了邵家祖坟。

当年邵家满门抄斩,独留邵楠枫邵韵宅兄妹,如今也他们也去了。邵氏满门就此消声。

跪下上坟磕头后,祁祜与祁盏跪于邵明阳坟前。

“外祖父,我们来了。恳请列祖列宗保佑保佑我们,青云直上,平安无恙。”祁祜双手合十跪拜。

祁盏也跪拜道:“恳求列祖列宗保佑,邵氏血脉安然无恙。求求保佑我和璟谰,无论过程如何,保佑我终与他合为一穴。”

“你说什么呢?”祁祜甚是惊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我清楚得很。我爱璟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我对他的情。”祁盏很是倔强。祁祜不禁有些恼恨她不清醒:“璟谰对你呢?这么多年了,你就看不出他不是娶妻生子的命么?”

“我当然看得出来。自从你们一同负了我那次我就知道了。但他爱我,他只爱我。只因我是祁盏,不是因我是女的或是男的。”祁盏眸光清朗坚定。祁祜扶额,无奈道:“列祖列宗面前,别提这些。走吧,别叨扰姥爷舅舅他们了。”

“哥哥,我有时觉得母后真不值。她怎能为父王生孩子。”祁盏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话。祁祜牵着她的手上马车。祁祜没懂:“怎就说这个了?母后不生孩子,还有你我呀。”

祁盏坐于车上,叹道:“母后一跟父王生孩子,就被牵制了。生前你我都被怀疑过是废先皇的孩子,他们想借此扳到母后。”

“不过他们见了咱们的长相,也什么都不说了。”祁祜说起也想笑。他几乎跟祁祯樾一模一样,祁盏脸上也能看得出祁祯樾的影子。

祁盏接着道:“我就不信母后想跟父王合于一穴。她定是想入邵家祖坟的。”

“......母后生前从未说过,你也别猜测。若是她此事意难平,尽可以托梦给我。我犯大不敬撅了她的坟也要把她迁入邵家坟。”祁祜摸摸她的后脑。“说起母后,我真是对不起你。我没能好好照顾你、保护你。你受了这般屈辱,下嫁给那个山野村夫,我无能为力。每每想起,我这心呐,就跟油煎刀刃一样,生不如死。”

祁盏上去抱住祁祜的腰,靠在他怀中。“那都是我们的命吧。我们不能什么都有的,谁也不能什么都拥有。若是我们此生奋力挣扎,也不尽如人意,那也是命。”

紧紧搂住祁盏,她身上瘦瘦的。

回了宫,蝶月来报:“殿下,夏侯公子已经在您房里等候多时了。”

“去吧。”祁祜先道。“好好跟璟谰说说。别胡闹。”

祁盏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先开口。

“璟谰,这几日我都有意避开你。我想你也是。我不想……”她刚说一句,璟谰便上来紧紧抱住了她。

“七妹妹。其实……在八年多前,我初来乍到,太子殿下就曾与我交过心,他叫我莫要跟你交好,不然以后你嫁人咱俩都伤心。但我弄砸了……”他尾音颤抖,似是在害怕。

祁盏刚要抱住他,便被他推开。“能别要走你送我的玉么?”他笑模样比哭还凄凄。

越是卑微,祁盏就越是心如刀割。“璟谰……那是你的。我不会要走。我向你发誓,我永远对你都不变。”她抹了一把眼泪。

“璟谰……对不起。”

璟谰摆手,“别说这个。我听不得。真的听不得。”

“明日……我就……”试了几次,祁盏没能将出嫁二字说出口。

璟谰闭眼点头,手指自己的心。“我也不变。七妹妹,有些事可能不成才是最好的。你安心做大夫人吧。”

他稳了稳祁盏的不安。

璟谰走后,祁盏将自己关在屋中愣神了许久。

祁祜在门外等璟谰出来才道:“都说清楚了?”

“嗯,她乖巧冷静,咱们都没看错。”璟谰道。祁祜嗤笑:“她……哈。没事。今晚你要留下么?”

“不了。”璟谰拒绝。“明日七妹妹就出阁了。今夜注定都无眠吧。”

祁祜待他走后,仰望冷月,让人搬出瑶琴,弹了一曲《昭君怨》。

次日鱼白天色,祁盏便起身换喜袍。此袍乃是尚衣局历时四十九日缝制,暗红底配蓝纹蝴蝶花,簇拥相配,秀美大气;袖口用金丝滚了一圈海棠花,领口水红压边,精致用心。

衣服系好,领口恰好卡肩。她恍惚间想起邵韵宅肩膀的疤痕。她也曾问过邵韵宅,身上怎会有那么大一道疤痕,还是在显眼之处,邵韵宅也只是笑而不语。

坐下梳妆,此时祁祜刚好进来。

“妹妹。”他脸上喜色只是因祁盏好看。“这远山眉倒是适中,就是这胭脂……太红了吧?”

宫中的喜娘道:“回殿下,这样喜庆好看。”祁盏只是冲他一笑。

“嗯……本宫来给妹妹点朱唇吧。”说罢,他捏起唇刷,蘸取些唇膏,一笔一划点在了祁盏唇上。“好看。要问仙子何处来?只往天际广寒宫。”

祁盏一羞。

“唉……真舍不得。”祁祜感叹。“你从出生我比母后还先抱的你,后来你跟我到东宫,这么些年,大事小事都跟我过来了,我养你养得跟新海棠一样嫩,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指甲。你却为了我挨了打,养了半月的伤。还要跳入狼窝里。”

“哥哥……”祁盏伸手抓住他的手指,“莫要再说下去了。我若哭了,那贼人该轻视我胆小了。”

“你本就胆小啊。”祁祜也是极为纠结痛苦。“你小兔子性子,我本该护着你周全的。”

祁盏含泪,“这不怪你。”

“若儿。”祁祜半蹲下,与之直视。“为了今后自由,哥哥也不能放弃。若是母后还在,哥哥能独当一面,不会把你推出去。”

祁盏顾不得后面喜娘正在梳头,低头紧紧抱住了祁祜。“我们都不放弃。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就得坐稳了位子。”

之后,祁盏将头发梳完,凤冠戴上,龙凤环海棠牡丹芍药,金珠宝石大大小小数千颗,冠子旁插上两只蝴蝶步摇稳固,延伸出的流苏在耳畔作响。

蝶月最后给她戴上凤衔夜明珠耳坠,祁盏颤颤巍巍艰难站起。“真可是皇室风范。”她言语自嘲,心却极为难受。这本该是璟谰先看到的,本是想听璟谰夸赞的。

这一身璀璨华丽惹人艳羡,却不知她是心底悲凉。

“若瓷。”祁苍带着其余胡言乱语社进来了。“我们晚些就不去将军府见风离胥了,咱们先把酒喝了,就当先喝了你的喜酒。”

祁盏眼露喜色。“哥哥们都来啦。”

左丘琅烨道:“南初说还有些空闲,咱们喝了酒把。玄剑————”说话间,方玄剑把随身带着的小坛子酒端上。蝶月见状忙去拿杯盏。

祁祜屏退宫人道:“璟谰没来么?”

祁元摇头,“没来,他来也是难受。玄剑哥哥给他找了个活,让他帮着去城外送文书了,恐是晚上才能回来。”

祁盏挽住方玄剑的手,“哥哥们都费心了。”方玄剑道:“今后你嫁过去,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们虽官不比风离胥,但还是豁的出去的。”

“哟?”

“你可得了吧————”

宗南初与左丘琅烨一同打断,“我们不敢,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我们算了算了————”

方玄剑一哼,“若儿,你莫要害怕。”祁盏点头,“玄剑哥哥,你在我是最为安心的。”

祁祜摆手,“如今就别说这些事了。今日也说出不上是什么大喜之日,但酒还是要喝的。”

祁元拉起祁盏的手,“姐姐,你若是走了,咱们还能常常见面么?”

“当然。”祁盏点头。“若是风离胥拦着,那他也真没什么本事了。连我跟兄弟交好都管。”

酒斟上,祁祜举杯:“今日大家且牢记。今后我们无论多难行走,都要想想,若放手了,便是如此下场。没有用的人,守不住自己的东西。”

宗南初道:“那就愿咱们都心想事成吧。”

“心想事成!!”

高声说罢,举杯喝酒。

“若儿今日可真好看。”祁苍夸赞道。

“是呀七姐姐。我还以为见到母后了。这唇红齿白,可真像母后活着的时候。”祁元道。祁盏掩嘴一笑,“是么。好看么。”

左丘琅烨道:“仙女下凡也就是你这样了。”

“你们是我的哥哥,当然净夸赞我了。”祁盏笑着道:“上思哥哥和虚牙陪我去寿安宫给父王太后请安吧,之后我......就出宫了。”

祁祜道:“我也陪着你去好了。”

祁苍拉了拉祁元,“那我跟虚牙就不去了。我们去正门口等你们。”祁元懵懵点头。

祁盏望了一眼祁祜,“也好,我也习惯哥哥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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