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第44章 第四十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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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之时,胡言乱语社皆是一阵疲惫乏力,生吞了好几个哈欠不敢打出来。

“太子。”祁祯樾唤了祁祜。祁祜颔首,“是————”他脚底发虚,面色苍白。

“方才章王提的兴修水渠一法,你觉得如何?可有人选?”祁祯樾问。祁荣一脸骄傲。

“那就请程王去办理修建好了......”祁祜眼前一片花,“程王最近不但推动了盐税大改,研制的......养蚕法子也令工商兴起......甚是不错......”他强撑着说话。

祁祯樾点头,“如此也好。程王是越来越聪慧了,懂得变通变法,体恤百姓了。”

祁显被夸赞,当然是心里美极。

风离胥瞧到祁祜摇摇晃晃,不知是怎么了。

“太子……”祁祯樾也发觉出了祁祜的不对劲。“止安?”他又唤了一声。

其余文武百官全看向祁祜,祁祜一个眼花,直接腿软昏倒在地。

“止安!”方玄剑喊了一声,他与宗南初离祁祜最近,两人连忙去扶祁祜。

“快,把太子抬进偏殿……”祁祯樾道。

“不用!”祁祜咬牙让自己清醒起身。“是儿臣罪该万死……现下没事了……”

“你说什么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祁祯樾问。祁苍在一旁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近日关心南方洪涝灾害,已经五六日没睡过囫囵觉了,正值换季,冷热交替,便发了高烧。”

“请父王恕罪……”祁祜念道。

祁祯樾皱眉,“若是身子不适这几日就不用来上朝了,朕准你三日假。程王代替你接受主持洪涝修复。”

“是————”祁显拱手。喜出望外。

没想到能得此重用,他眉梢带乐。

下朝后,方玄剑扶着祁祜走出大殿。“咱们回去都好好休息一番。”

“是呀,得好好休息。”左丘琅烨打着哈欠道。祁苍问:“大家就没想想,昨晚的那个公孙不冥,到底为何进宫?”

宗南初道:“无论为何进宫,如今咱们都不能再去问了。毕竟人家抓着咱们的把柄呢。不过昨夜玄剑倒是虚惊一场。”

“太子殿下————”

风离胥突然从身后出现。

胡言乱语社连忙噤声。

祁祜转头,方玄剑将他扶正。

“风大将军。”祁祜强打精神。风离胥面色难掩忧心,“曜灵,如何了?”

“这才几日。身子当然还没调养好。她不想见到你,没什么事,你不要去打搅她。”祁祜对他言语也不客气。

风离胥不满道:“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就算如此,还是要带她回家的。”

“她能有这个苦难全怪你啊。”祁祜一大声头就昏。方玄剑连忙伸手扶着他,“将军还是先回吧。若瓷见到你的确是会更难受。”

“我没了我们的孩子,我也很难过......”他们如此抗拒自己,风离胥不知说什么好。

其他人脸上不敢有波澜,心里都在嗤笑。

“太子殿下......”此时风舶急急过来。祁祜连忙站好,“风大人。”

风舶行礼,“殿下,敢问若儿如何了?她出了这么大的事,老臣这个做长辈的连一眼也没去看......”

“她太过伤心了。若儿本就喜欢小孩子,这次是真难受了。”祁祜余光偷看这风离胥。“不过,若儿想是会见风大人的。”

风离胥立刻不满,“那凭什么不见我?!”

“......那你们都去,看若瓷自己想见谁。”祁祜虚弱道,他如今没有半分力气跟风离胥吵了。

祁苍暗地肘击了一下祁元,祁元道:“哥,我得去给母妃请安了。”

“好,你快去,丽娘娘还等着呢。”祁祜催促道。

祁元连忙离去。

其他人也都一一告别,留下祁苍一人送祁祜回去。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身体虚弱,如今程王殿下来势汹汹,殿下可要保重身子,免得被后来人居上了。”风离胥含笑道。祁祜一眼都未看他。风舶“啧”了一声,可风离胥不理。“啊,是啊,殿下还在位,是没人敢与殿下争。是臣多嘴了。”

祁祜真的懒得跟他吵,“你会说话就说,不会说就把你内坑给我闭上。”

这话令风舶一怔。“哈,太子殿下如今真是越发像皇后娘娘了。”

“有么。本宫倒是看这模样,这神态越发像父王了。”祁祜提气对风舶道。风舶一笑,“啊,不是的,是指语气,语气真的像极了皇后娘娘。”

“本宫也不至于这么嚣张吧。”祁祜回之一笑。

东宫之中,祁盏才起床用了些粥和素清丝,松子毛肚,才觉得回了些气。“璟谰。”她轻声唤。

“嗯?”璟谰靠在床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没了。就是身子发虚。”祁盏想起昨夜,她可算劫后重生。摸摸身上的口子,她不禁叹道,从此,她真是与哥哥相依为“命”了。这条命,都是哥哥给的了。

璟谰道:“那一会儿让蝶月送来些牛乳燕窝来,补补身子。”祁盏仰靠在他怀中,道:“我没事,把好的东西都给哥哥吧。”

“也是,太子昨夜真是伤了气。还得上朝、处理国事。繁忙得很。”璟谰摸摸祁盏的额头,还是有些烧。“昨夜,咱们在仁和宫见到的那副画卷,你还记得么?”

“哪个?”祁盏问。

璟谰道:“就是这里有图腾的女人。”他拎起祁盏的手臂,指了指她的小臂。祁盏未接话。

“七妹妹,说句不妥的话,我怎么看着这个女人的模样有些像皇上?就是————”他点了点祁盏的眉心,“这里,很像。”

“......璟谰,我只能浅浅地跟你讲讲。那是前朝的芸妃娘娘,是我和哥哥的祖母。父王把宫中关于她的画像全都禁在仁和宫了。我之前听哥哥说过,仁和宫有地牢,我们的祖母就是被我们的皇祖父囚禁在地牢直到死去。”

“皇祖父?”璟谰有些惊讶。祁盏道:“是了,是瑞文帝。”

“这是为何?我之前是听你说过,你们奶奶接近先皇的目的不纯,但囚禁至死,这是为何?”璟谰语气不解。祁盏耐心道:“太爱了吧。太过爱她,导致根本无法放她离开。”

璟谰坐起身,“那你父王......”

“父王早就知道祖母还活着,但他不能说。直到我们祖母死,他都没去见过最后一面。他就一个人,孤孤单单怀着一腔复仇的心,直到大仇得报。”祁盏伸手给璟谰梳捋发,目光柔情。

璟谰念道:“那他的确是......配得上这天下。”

“可那是拿母后换的。”祁盏心痛道。“他或许会心痛,但定不会后悔。”璟谰目光一顿,怔了一怔,“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皇上这个性子,怎么会喜欢皇后娘娘?”

“她当年不是这样的。”祁盏躺到璟谰腿上,他顺手给祁盏编着头发。“父王见到的,永远都是我这样的顾及左右,和太后这样笑里藏刀的,从未见过母后直白率真的,故而十分喜欢。虽然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两人不般配。但谁都想抓住美丽的飞鸟。”

璟谰表情有些茫然,“是啊,谁都想抓住美丽的飞鸟。”

“姐姐————”

祁元猛地闯进来,祁盏连忙起身。

“一会儿风离胥和风舶要来,璟谰你快走。”祁元催促道。璟谰下床整理了一下仪容,“我从窗户越出去,隔一道墙便是福恩斋了。那我先走......”他是有些被发现的窘迫。

“璟谰————”祁盏有些不舍。璟谰劝道:“咱们还会再见呢。”他不敢去直视祁盏,怕一眼便舍不得走了。

依依不舍地望着璟谰离开,祁盏满心落空。

祁元上去关上窗子,擦干净窗台上的脚印。“我也得走了,这一趟是打着去彩鸾宫的幌子来报信儿的。”

“真是多谢你了,虚牙。”祁盏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祁元点头,“那我也走了。别让风离胥看到你的伤。”

“我自会应对的。”祁盏点头。

祁元刚走,风离胥便到了。

祁祜先进来道:“你那公爹在外面想见见你。”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祁盏看着都揪心。

祁盏道:“可以见见。”

“还有风离胥。”

“那就都不见好了。”祁盏伸手让祁祜躺下。祁祜靠在床头道:“要不隔着帘子,见见你的公爹好了。”

祁盏让祁祜躺下歇息,“全听你的吧。”

风离胥与风舶在外候着,蝶月进来道:“回老爷将军,殿下只想见见老爷。”

风舶立刻起身,“好,好。”

“那我呢?”风离胥问。

蝶月面露尴尬,“殿下还不想见将军。”

“......那爹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

风舶也不搭理他。直接进去卧房。

“儿啊......”他眼中有泪,是真心疼了。祁盏坐在床上,厚帘子拉下,风舶并未看到她。

“爹爹......”祁盏在里面轻声唤。

风舶坐下道:“若儿,你身子如何?”

“爹爹,近日若儿不回家,爹爹可会生气?”祁盏隔着帘子问。风舶道:“不不,你在宫里爹倒是放心的......”

祁盏带着哭腔道:“爹爹,孩子没啦......”

“要什么孩子,你还是个孩子......没事的啊,你的身子要紧。府里的小妾如今也有了身孕,那也是你的孩子啊......”风舶劝道。祁盏“嗯”了几声,“爹爹,恕女儿不能见爹爹,不然不合规矩,会置论咱们了......”

风舶连忙安抚,“爹爹都知道,本就不想打扰你,但我在府里实在是放不下心,苒筠也一再跟我讲要来看看......看你无事,我便可以放心了。”

“苒筠姐姐的手伤好些了么?”

“已经不疼了。你且放心吧。要什么尽管让穗儿她们跟爹爹讲,我给你送。”风舶想到祁盏如此难过,就不免一阵心疼。看到祁盏没事,便安抚了几句也算是放下了心。

“曜灵——————”

风离胥还是没忍住闯了进来。他看到床帘拉上,并未看到祁盏,便要上来掀。风舶一把拦住他,“放肆————这是公主寝室————”

外面的宫人这才反应过来,进来道:“大将军恕罪,没有公主殿下的允许,是不得无礼的————”

「啪————」

「啪————」

风离胥手快地扇了拦他的两个宫人耳光。“你们这帮阉狗才是别碰我!!曜灵公主是俺的妻,我不能看她么?!什么道理?!”那两个宫人捂着侧脸,好不委屈。

风舶呵斥道:“你这是什么道理?!这是什么地方也轮得到你在这里犯横?!”

外面侍卫已经进来了,“请大将军离开————”

风离胥举手,“好,好!我可以走!但我也看一眼曜灵。”他死死盯着床幔,怀疑里面除了祁盏还有别人。

“将军......”祁盏在里面的声音弱小。“本宫今日真的乏了,能不见么?”

“你床上只有你一人么?”风离胥问。

“胡闹!!”风舶真是气到了,骂了风离胥一句,“走————走————别在这里叨扰公主了。”

祁盏细细的抽泣传来,“本宫就是这样让将军厌恶,当着爹爹和外人的面子也要羞辱?”

听到她哭了,风离胥本就不爽,这下更为烦躁,“你也不要每次都这样!要不是你怀的是俺的孩子,俺也不想来!这东宫本大爷是一步都不想踏入!!”拂袖而去,风舶行了个礼,连忙跟上。

“殿下,属下无能,没能拦住将军。”

外面的宫人侍卫道。

祁盏柔声道:“本宫不会怪你们的,将军霸道惯了,你们千万别忘心里去……”

“不敢不敢……殿下折煞……”几人说完,便退下了。

“这样会不会太便宜风离胥了?他竟然这般无礼。不过......他拉开帘子要是看到了我,或许会直接把东宫烧了。”祁祜侧卧在一旁托着头,慵懒贵气。床上是有别人。祁盏躺下享受祁祜另一只手给自己按摩头上大穴。“我就是要让所以人都知道风离胥欺负我,刻薄我。飞扬跋扈,心高气傲。他的名声怎么立起来的我就能让他的名声怎么倒下去。”

祁祜一笑,“你可真是个恶女。”

“哥哥过奖。”祁盏微微闭眼。“哥哥……你说母后当年的恶名是不是也是这么传开的?”

祁祜顿了一下手。“母后只对我们好罢了。她对别人是不好啊,是心狠手辣的。我们恰好是她的孩子罢了。你想啊,若你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一个被她害的妃子,你还会说她好么?”

“故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看着自己的利益罢了。”祁盏握着祁祜的手,让他躺平在自己腿上给他按头。“哥哥,还是辛苦你了。为了救我......”

祁祜道:“跟哥哥还这么见外。”

“没有……”祁盏摸摸他的额头,跟自己一样烫手。“只是想起昨晚……你求那个公孙不冥的样子,我虽没看到,但听虚牙说你给他跪下了。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祁祜也纳闷。“兴许是要见父王一面吧。我也不知。算了,他既然捏着咱们的把柄,咱们还是对他客气一些为妙。”他躺好,要休息了。

祁盏转身趴在他胸口,“哥哥,你就没想过……把他拉拢来?他功夫了得,能和玄剑哥哥过那么多招的,少有。”

“拉拢他?对付风离胥……”祁祜闭目念着,“但风离胥可不是只有拳脚。他是真有点脑子的。”

祁盏贴在他胸膛上闭上眼,“你这个模样,能拉拢得来。你就没看出来他心思纯良么?跟着风离胥定有一掰。”

“哥哥再想想好了。”祁祜实在是困了。一转身直接睡了过去。

兄妹两人一觉睡过了晌午,蝶月立在床前轻声唤道:“太子殿下可醒了?”

祁祜艰难睁眼,给一旁的祁盏盖好被子。“哦,何事?”

“皇上派禾公公来请了。”

“本宫还在病着,父王若有事,请其他王爷吧。”祁祜想拒。祁盏幽幽道:“哥哥,你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别人?还是去吧……”

祁祜叹气,“真是连个他娘的囫囵觉都不让人睡。那哥哥去了,晚膳可能就在父王那儿用了。你晚些时候让璟谰来换药。”

“好。”祁盏一转身睡了。

梳洗了一番,祁祜坐着步辇去了寿安宫。

“太子殿下,皇上还在小憩。还请太子殿下自行在外面看看表文。”禾公公道。

祁祜道:“可以是可以的,但我一人也是无聊,不如把夏侯公子请来,我们两人可作伴。”禾公公心觉有理,便命人请来了璟谰。

璟谰与祁祜坐在偏殿看表文。

“若儿如何了?”祁祜问。璟谰给他磨墨,“换了药,进了些鸡汤。是御膳房按你交代的,炖的最肥的老母鸡。”

“你管她,我是放心的。”祁祜提笔勾画。璟谰低头,“是。”他给璟谰盛了些参汤,“殿下辛苦了。”

祁祜接过,“不辛苦。倒是苦了你了。”

“我也不辛苦——————”璟谰说完,面色忽然一变。祁祜问:“出什么事了?”

“嘘————殿下,正殿的声音......像是昨晚听到的公子......”

祁祜放下碗,警觉了起来。

正殿寝室内,祁祯樾坐在珠帘后,并未梳洗。隔着珠帘,公孙不冥低头颔首,“如今你也坐上了这个位子,纯汐姑姑的可以安息了。”

“她早就安息了。”祁祯樾许久未曾有过光的眸子带上了些许犀利。

公孙不冥微微抬头,祁祯樾倒先开口了。“你来这里,萧叔没少帮忙吧?”

“倒不是何行萧,是那个将军。”

“你说风离胥?”祁祯樾其观色玩味。

公孙不冥一笑,“伏里,如今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找你做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放肆。”祁祯樾轻声呵斥。公孙不冥比自己小很多岁,如今也敢唤他的字。

“呵呵呵。也算是老相识了,干嘛这般动气。咱们也算是从小就认识吧?当年你被纯汐姑姑带出宫跟我见过一面,那时候帮派已经岌岌可危,我爹被抓,几大长老在一次肃清中都受了重伤,姑姑本想让你跟我们走,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吧?”公孙不冥回忆。

祁祯樾道:“你自己说说,若是跟你们走了,朕会有什么下场?”

“会跟着我们逃到西域,遇上悍匪大盗,身负重伤,最后无钱医治死去。而后便四处逃亡。”公孙不冥答。祁祯樾颔首,“朕若是跟你们走了,之后也不会有人帮你的亲人安葬,撤了你们的通缉。朕知道你来是想问朕母妃的事。她的确是死了,死了很久了,除了朕什么都没留下。”

公孙不冥皱眉,“那......我听几位叔叔说,纯汐姑姑当年还有留下一个孩子,他们要我定要找到这个孩子。”

“找到做什么?来推翻朕?”祁祯樾冷声问。公孙不冥摇头,“如今已经没有力气再创建帮派跟朝廷抗衡了。再说,你已然已经坐拥山河,如今国泰民安,也算是还了大家一桩心愿。”

“那你问那个孩子作甚?”

公孙不冥道:“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是留着帮派的血。是姑姑和帮派总领生的。我也怕他落到心怀不正的人手里,被教唆之后,酿成大祸。”

祁祯樾扯了下嘴角,“是你自己想见这个孩子吧。实话告诉你,他死了,在没出生多久就被当年的咸泽皇后害死了,朕如今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是为他报仇了。不冥,朕知道你的心思,知道你不甘心沦为草民,风餐露饮,你更不甘心当年最是孱弱的朕,坐在了天子的龙椅上。不冥,你觉得你回来能有几分胜算?”

公孙不冥未回话。

“你早认了,朕能赐你富足权利,让你衣食无忧地过完此生。这里刀不见血,不冥,你不适合这里,别花费其他心思了。”祁祯樾劝道。

公孙不冥突然跪下,磕了个头。“我如今后如何,也不关你什么事。尽力为天下吧。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没了,我便无心在这里了。我走了。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你别觉得我定是回来跟你作对的,我真的毫无心思。”

“下回,再这样见朕,朕不会手软。”

“......”

“禾子。”

“在。”禾公公利落地进来。

祁祯樾道:“将这位公子送出去。”

“是。”禾公公抬头与祁祯樾对上了眼眸,之后伸手把公孙不冥请走了。

他走后,祁祯樾坐在榻上许久未回神。

他不可能告诉公孙不冥,那个孩子活下来了,就是祁祯睿。当年祁祯睿被咸泽皇后带走养大的。他若是不跟自己争邵韵宅,祁祯樾还不会狠心把他逼死。如今,他为何又回来提起了这件事?

当年他拿着邵韵宅的命,要挟着祁祯睿自刎的。

痛苦地掏出血色玉佩,贴在自己眉心。心就不是这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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