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第67章 第六十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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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去祭拜列祖列宗之后,祁盏并不想离开祁祜,便想着在宫里多住上几日。宫中特意搭了戏台子,也是想热闹一番。

“若儿。”祁祜低声对祁盏道:“咱们隔开父王,晚点去祭拜一下母后如何?”

“好呀。”祁盏早就想祭拜邵韵宅了,但并不想见到祁祯樾。

洛酒儿看大家都在听戏,祜、盏兄妹窝在一边闲聊,便笑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聊戏呢。”祁盏甜笑。洛酒儿低头一笑,“本宫看你们不是在聊戏吧。哈哈哈......”她低声道:“去祭拜时候,替本宫烧一把钱。”

祁盏掩嘴笑,“好。还真是都瞒不过闵娘娘。”

洛酒儿让人给祜、盏二人端上山楂糕。两人相视一笑,“就好这口。”

听完了戏,众人移步去了寿安宫用膳。

祁祯樾道:“太后今日畏寒,不便陪着咱们,大家随意些吧。”

众人跪下行礼后,便开了宴。席间钟篌琴瑟和鸣齐天,似幻却真。

“......母妃,我说了,我不用的。”祁荣坐在南昭仪旁,语气十分不悦。南昭仪有些讨好道:“不是,这几日你都没好好吃饭......”她将吩咐御膳房多做的菜推到祁荣面前。

“母妃————别说了。”祁荣打住她的絮絮烦烦。

祁元在一旁嗤之以鼻,“这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这么对自己亲娘说话。”

丽妃轻拍他一下,“低声些,你这孩子。”

“母妃,这个肉好吃,回来能让我带些回府么?”祁元问。丽妃道:“你来宫里吃呗。”

祁苍在一旁笑道:“丽娘娘是想让虚牙多多进宫陪您啊?”

祁元道:“不是,母妃明明是偷懒不想张罗。”丽妃低头赧赧一笑。

“这道五彩方糕,是各个州百姓的心意。靖蕴,你可要好好尝尝。”祁祯樾将点心赏给了祁显。

祁显跪下谢恩。“是,父王。儿臣也谢过天下百姓。”

这话深深让祁荣心口受了一刀,“父王————”他起身跪下。“听闻程王南下回来,还去加固了儿臣所主持修筑的堤坝。儿臣不解,此事父王为何从未同儿臣讲起过?”

祁祯樾轻咳几声,“崇玄,你为何定要在这个时候问?”

“父王————儿臣不解,是儿臣主持修筑的堤坝,为何出了被雪压裂这等弊端时,父王会让程王去?”祁荣跪下行礼,祁显在不远处,怎么都不是。

祁祯樾慢条斯理道:“你所主持修筑的东西,出了事,朕怎么可能再让你去加固?”这话令在场心中有数。看来祁祯樾并不多信任祁荣,而祁荣定也是做了徇私之事,才致如此。

祁荣不满:“父王,儿臣自以为兢兢业业,不敢怠慢父王交代的任何事,如今,是儿臣不懂了————”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提这些么?”祁祯樾被祁荣逼得有些烦躁。

祁荣看祁祯樾当众人的面如此斥他,语气也不悦起来:“父王,儿臣只是不明白,明明儿臣也不比其他哥哥弟弟差。”

祁祯樾并未接话,祁荣只能坐下。

这番话直接让南昭仪额头渗汗,回头看看祁奉,更是担忧害怕。“崇玄,你疯魔了么?这时候了你在说什么呢?”

“母后,如今我才是手握全朝最重的炎翎军,父王本该器重我才对。”祁荣好不掩眼中那嫉妒愤恨的目光。他死死盯着祁祜,看着祁祜的一言一行。

南昭仪拍了他一下,“儿啊,你这是作甚?你你......反正,太子还活着呢!”她用气声不敢声太高。

祁荣只是看着祁祜。

“哎?你这戒指,怎么还戴着呢?”祁祜握住祁盏的手问。祁盏反问道:“不好看么?”

“好看啊。好看。这下你可不戴别的了。”祁祜打趣道。祁盏做着鬼脸。

似是感受到了祁荣发狠地瞪着他,祁祜对祁盏道:“若儿,方才你觉不觉得崇玄……有些心急了?”

“我看他是疯了。自从子卿走了之后他便疯了。”祁盏倒是不想提这个人。她喝了口汤,吃着山楂糕问祁祜:“哥哥,你同我讲的……就是上次的那个公孙先生,救你的事嘛,我想不通,他到底为何要出手救琅烨哥哥?琅烨哥哥可是得罪过他呢。”

祁祜想了想,“那是他出于江湖道义吧?我也不懂,这人奇奇怪怪的,我也不想懂。”

祁祯樾坐久了就浑身酸疼,直接让宴席散了。

祜、盏二人先回了东宫换了便服,披上了披风,就趁着午后无人往外走。

“哥哥,你在席间同我说的话,我想想也不无道理。”祁盏对祁祜道。

祁祜问:“是崇玄的事么?”

“是。看来咱们想除掉杂草,就必须得任其疯长。”祁盏挽上了他的手臂。祁祜低声道:“那咱们就得加劲儿下雨,让草快长。”

祁盏抬眼瞬间便看到了祁荣带人排场极大地迎面走来。

“说曹操曹操到。”祁盏道。

“迎面错过岂不可笑。”祁祜回。

祁荣见到两人,头不自觉昂起了,“太子殿下。”他不情不愿行礼。祁盏给祁荣行礼,“章王哥哥。”

祁祜看着他。“哦。”

“这是要出宫去啊?”祁荣问。

祁祜点头,“是啊。崇玄是要去往哪里?”

“我在寿安宫门口等着父王醒。”祁荣道。

祁祜笑笑:“大过年的,就不要叨扰到父王了吧?”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我乃是心系天下民生,太子殿下得空出去玩,我可不敢耽搁。”祁荣言语嘲讽。

祁祜平静望着他。

他得寸进出道:“毕竟我管炎翎军,这天下安危重任父王是放于我身上了,我万万不敢怠慢。”

祁盏上前言语羡慕:“是~是~如今六哥哥最为能干有才,若儿也极为看好六哥哥呢。”

“……”祁荣被捧,倒是无话可说了。只行了个礼,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便匆匆走了。

“他真的……有些自负了。”祁盏望着他的背影道。

祁祜垂眼一笑,“那不挺好的么。”

两人出宫,一路不敢耽搁到了皇陵。

先给庙中上了一炷香,之后便匆匆上山。

邵韵宅的坟前不知为何,野花相继绽放,常年花不断,望之喟花冢。

祜、盏点香磕头,烧纸祭拜。

“母后啊,今日来得匆忙,这会子只有咱们娘仨,你可自在些?”祁祜念叨。祁盏跟着他念:“是啊,父王不在了,你可是自在些?还记得母后活着的时候,就不喜欢父王在身边。”

“毕竟同父王中间隔着这么多条人命,她当然是不自在的。良心磨得她生不如死吧。”祁祜道。

祁盏烧纸,“哥哥,我好像从未见到过你哭。就连母后的事上你也不曾哭过。”她无心一问,祁祜心知。

“哭了也无用。我本就不爱哭。有人爱哭,有人不爱,发泄不同,这没什么。不过不哭不等于不想。”祁祜苦笑。

两人默不作声了一刻。

“十年了啊。邵姐,你可真是我见过最潇洒的姑娘了。”祁祜说笑,祁盏坐下靠在祁祜肩头。

“哥哥,若是母后还在的话,如今我们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祁盏不禁去问。

祁祜隔了许久,才道:“不知道。我从来不设想不可能发生的事。”

祁盏搂住他的脖子,“哥哥真没意思。那咱们快去给舅舅他们烧些纸钱好了。”

“好。”祁祜也不想多做逗留,起身牵着祁盏下了山。

两人走后许久,祁祯樾才从树林中的暗处出来。

“那个......皇上,两个孩子不懂事,信口胡说玩话,皇上莫要当真。”禾公公道。

祁祯樾坐于墓前,禾公公连忙扶着。他微微仰头,“他们......说得对啊。”

是啊,他们并未说错。连他都能看出来,邵韵宅很辛苦。

“禾子啊。朕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自己。故而突然有个人,说喜欢朕,说会陪着朕,朕就什么都顾不得了,非要把她紧紧桎梏在身边。”祁祯樾失魂落魄,眼含薄泪。

禾公公在一旁颔首,“娘娘,早就原谅皇上了吧。咱家是说,生前都原谅了吧。”

“不是的,她是怕朕先疯了,故而骗朕,要跟朕重新开始。更是怕,因她的作为,朕迁怒于两个孩子。”祁祯樾盯着墓碑上的「乐于天赐,成德风华」这是他亲自写的。当年他颤抖着手,把字写下,血从鼻中流出,一滴一滴绽于纸上。

“起风了,皇上,咱们走吧。”禾公公道。

祁祯樾起身,微微弯腰,像哄孩子一般道:“小祖宗呐,朕先去了。你说,城南的花开了,你看到了没?宫里的海棠也要开了,在你生辰的时候,朕再给你送来一束。你可喜欢?你不喜欢的话,也没事。反正这辈子,朕也没真生过你的气......”

禾公公在他身后抹了把眼泪。

回宫之后,祁祯樾刚到寿安宫便看到了跪地等候的祁荣。

“崇玄?你怎么在这儿?”祁祯樾命人把他扶起,祁荣并不起来。

看到祁祯樾是从外面回来的,祁荣略惊讶。“回父王的话,儿臣是来给父王请安的。顺便斗胆问父王,儿臣在年三十交于父王的进表父王可是看了?儿臣新改得农商区分法,和其他各法,父王看了么?”

“......”祁祯樾俯视他。“孩子啊,你得知道,农商工文武医这些不能是朝廷分出贵贱的,应注重并行。”

“可是父王,若是没个轻重,那大家都学文,或是都从商,那谁上前线打仗?粮草怎么办?”祁荣问得有些急切。

祁祯樾道:“故而朕觉得你四哥哥做得就很好。推动《奖赏令》,从军务农或是从商税高者,有格外奖励。你是真奋进,但切记别心急。下去吧,过个好年。”

他说完,转身进了寿安宫。

祁荣暗暗咬牙,伊郁怆怳。他递上去的进表,祁祯樾是全否了。

以往的种种不禁浮于眼前,他人前就是个风光无限,可无人知晓他的心酸悲凉。他比任何人都知晓祁祯樾根本不喜欢他。亦或是祁祯樾根本不喜欢除嫡子之外的任何一个皇子。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儿时,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和朦嘉过生辰,提前几日就让南昭仪备上了,他拼命读书,起早贪黑写了一首长篇乐府,想让祁祯樾夸赞自己。可等到自己生辰的那一日,祁祯樾非但没来,还因邵韵宅的一句“想吃条头糕”就带着邵韵宅,祜、盏姐弟下了西杭。至此之后,便只有祁奉一人过生辰了。

祁荣仰头,颤抖起身。

“章王殿下,永禄宫有请......”

祁荣猛吸鼻子。

“好,还未去同太后请安。”

到了永禄宫后,正好晚膳时候到了。

“崇玄啊,咱们祖孙之间好久没一同用过膳了吧。”太后命人给祁荣斟上酒。

祁荣点头讪笑:“是啊,是......”

“也不知哀家这儿的菜你吃不吃得惯。这个卤水三鲜和甜汤丸子不知你可喜欢?”太后道。祁荣一味吃饭点头,“是,是.......”

太后见状放下象牙筷,“哀家知道,你这孩子今日受委屈了。但皇上说得没错,你是有些心急了。”

“太后......”祁荣抬头。

“唉,到底是亲父子,既然你父王能把炎翎军给你只配,想来是十分器重你的。”太后宽慰。

祁荣放下筷子,摇头。“儿臣是想让父王从心底赞赏的。而不是凭着我外祖父在殿前撒泼打滚逼来的。”

“哈哈哈,看来你也不满南大人的作风啊。”太后看祁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祁荣道:“太后娘娘,今日唤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太后道:“那哀家就直言了吧。”她一个眼神过去,屋内的宫人全退下了。

“在哀家心中,崇玄是最为合适的储君人选,可惜太子会投胎。但,你也不是全无希望。”太后将衣袖中瓷瓶掏出。

祁荣皱眉,“这是......”

“此药要慎用。只要在太子每日的餐食药膳里放入一滴,用不了半年,太子必将西去。”她面上阴鸷,祁荣拿起瓷瓶看了看。

“崇玄,你身后不但有你外祖父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臣,还有成濑、岑缄,唉,宋未春这墙头草去了风离胥那儿......不过咱们也不输。还有你那妹妹,朦嘉膝下有两子,如今又有孕在身,到时候哀家再扶持你一把,你定能如鱼得水。”看来太后是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祁荣点头了。

祁荣拿着瓷瓶,不言一句,似出神了。

“哀家知道,这些事情对来说难做,但放手一搏,怎会知道成败呢?”太后接着吃饭。

这饭,祁荣是再也吃不下一口了。

“娘娘......太子到底是您的孙子啊。也绕在您膝间,让您疼爱过一场吧?”祁荣喃喃道。

闻言,太后怔住。

“崇玄,能成大事者,是不会顾及这么多的。哀家也是真心喜欢过止安,更是真心喜欢过乐成皇后。但比起安稳定心,哀家还是不得不忍痛行走。”太后说罢,去看祁荣。“你什么时候学着帮太子说话了?”

祁荣将瓷瓶揣进衣袖:“没有啊。只是到底是兄弟。若无其他事,儿臣便退下了。”

“也好。对了,得空了你得多去看看你母妃。她在宫中,日子并不好过。”太后指点。

祁荣起身:“娘娘既然知道,为何看着她不好过?”

“你......”

“儿臣方才就在想,太后安排如此妥当,让儿臣去做,事若成了,那娘娘坐得安稳,德高望重;若没有做成,那娘娘双手干净,不染杂尘。”祁荣冷冷道。他算看清了,太后要的是最直接的利益,今日荣为棋子去杀祜,若明日恩断义绝她也能再找别的棋子来杀自己。

跪地行了个大礼,祁荣起身出去了。

太后双眸如饿鹰直盯着他的背影。

夜雪皇城空无人。

“哥哥,哥哥……”祁盏唤着祁祜,“天亮了,梅花都开啦……”

祁祜翻了个身,还迷糊着。“哎呦乖乖啊,你起这么早作甚……哎!!!”一声惊呼,祁盏跟天女散花一样把梅花都洒在祁祜脸上了。

祁祜惊醒去抓她,她跑出寝室,璟谰在外。

“哈哈哈哈哈哈哈……”祁盏躲在璟谰身后大笑。祁祜鞋也不穿非要抓她,“你过来!!!”

璟谰夹在中间,“好啦好啦……大清早的这是作甚……”

“哥哥要杀我啦——————”祁盏胡乱大喊。祁祜更为生气,“倒打一耙?!!”

“好啦—————”璟谰把祁盏死死护在身后,强行拉着祁祜坐下。

祁祜把头上的梅花打落,“你这个小兔崽子……”

“哈哈哈。好啦哥哥同你讲正事啦。哥哥昨日说的话,我昨夜去找闵娘娘时,她也觉得甚是不错。这边……她自有办法对付南昭仪。”祁盏对祁祜道。

璟谰押了口茶,“太子殿下甚妙啊。我当时就未曾想到过这一招……那咱们下面,尽可以各司其职了。”

祁祜点头,“是了。璟谰,托你的事,你也要小心。”

“好。一定不会辜负太子殿下的。”璟谰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丘兰王府中,祁荣一夜未眠。

「哗啦啦」

馆阳把温水倒入盆中,撒进去了些药粉。

她蹲下给祁荣擦拭膝盖上的淤青。

祁荣一言不发,馆阳也不说。屋内一片静谧。

“……今后不要跪这么狠了。”许久之后,馆阳才道。

祁荣轻启唇问:“馆阳,若是本王不是一个皇子,只是个普通的寒门子弟,你会喜欢我么?”馆阳几乎无缝就答:“会啊。但你我之间应该结不成夫妻。爹爹是要我嫁皇子的。”

“哦……”

“怎么……突然问了这个?”馆阳起身,与他并肩而坐。

祁荣摇头,“随便问问。觉得你操持着这一大家子,辛苦了。”他答非所问。

馆阳也不追问。“相公,咱们俩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脖子上系着一大家子人,故而你得小心。”

“嗯。”祁荣拉她起身。“收拾东西,咱们进宫去看看母妃。”他衣袖中的瓷瓶,不能不用。

馆阳却步。“我,我还是在家吧。府里孙姨娘刚生完,我得照应着点……”

“馆阳,你为何不想见母妃?”祁荣问。

馆阳讪笑,“没有啊……”

“说说看。”

“那,那你可不许训斥我。母妃如今还总是疯癫地说些胡话,上次都吓得我连做了几夜噩梦……宫里的大小妃子,也都不愿挨着咱们。我不想看她们脸色……”馆阳嗫嚅着。

祁荣大怒:“你就是看母妃被人排挤,觉得现眼了?!姨娘自然有老妈妈和丫鬟照顾,你跟着本王进宫去!”他这一番话吼完,馆阳也不敢不依。

他们进宫时,风离胥正好来接祁盏出宫。

回将军府后,祁盏把给各个屋子里带的东西都送了。

许苒筠来看她,“若瓷,近几日府里的小娘准备生产了,咱们去看看如何?”

“好啊。”祁盏换下了在宫里穿的金丝飞鸟裙,换上了条果绿兔毛滚边裙。连着头上的冠子都换了个简单的。

“若瓷果然是从宫中回来的,穿着都比平日华丽了几分。”许苒筠摸摸她的衣裳,“真是好料子。我要有块这种料子,便直接用来做被面了,不敢这么穿着。”

祁盏笑道:“穿嘛……妹妹下次给姐姐多做一件衣裳。”

“哎呦,我就是随口一提……”

两人到了沉香苑,先给风舶行了礼。

风舶道:“你们俩不用特地来一趟的。若瓷都安排妥当的,连产婆都住进沉香苑了,这里的下人也是极为细心,我自然是全放心的。”

祁盏道:“那爹爹想好给孩子起名字了么?”

“想好了啊,就叫风清岚。三河清,山风岚。如何?”他问祁盏。

祁盏敬佩,“山河风清全有了。男女都可通。”风舶到底是个自诩清高风雅的读书人。

“是啊。那……你再来给孩子起个小字好了……”风舶对祁盏道。

“就叫……鸾儿吧,青鸾报喜。”祁盏笑道。

风舶念道:“鸾哥儿……好啊,甚好甚好。”许苒筠也在一旁欣喜,她低头给两人斟茶。

风舶突然叹气道:“我也就同你在一起,才能清净安稳些。”

“爹爹是遇到难处了?”祁盏小声问。婉娘身子重,许苒筠便成了他们的琴师。

“听闻南握喻正打着上前线的幌子,从六军之中招了不少人,不知要做什么。”

“招人?”祁盏心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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