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第74章 第七十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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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荣忽然大笑。

额上的血流进眼中,与泪交融。

“哈哈哈哈哈哈————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是蠢的————父王啊父王,我算计来算计去,也不及你————哈哈哈,我是不配,我是不配为王称帝————”

癫狂之笑在栩宁宫回荡。

祁祯樾只是望着他。好像他与十几年前的那个逆子重合一体。

“哈哈哈哈哈————”祁荣笑中带泪。

南握瑜小声道:“崇玄你不要这样......”

祁祜看着他,十分同情。

“哈哈哈哈————呜......”祁荣终是哭出了声。他对着祁祯樾吼道:“父王————我走到这一步是您想看到的吗?!您是想看到我用我的蠢来衬托祁祜么!?”

祁祯樾被他这么一问,竟猜不透他在别扭哪里,“你在说什么?”

祁荣流泪,比任何一次都痛彻心扉,“父王———难道只有祁祜和祁盏是你的孩子吗!!我呢?我就是你为了安抚南氏一族不得已生下的棋子么?!”

这番话令众人心中一突。

“这么多年了,我只是想让你夸赞我一句、真正认可我,可是你为何就要视我可有可无呢?我也是你的孩子啊,我也姓祁啊......你把你所有的爱都给了祁祜祁盏,你可曾想到过我?我也想要爹爹,我也想要父亲,我不想面对着冷冰冰的君王去为了自己活命而撕扯得头破血流————你可曾知道我有多羡慕祁盏?我小时候最恨她,凭什么她是那个最开心的————我们从出生都是你的棋子么?!那我做错了何事要被如此对待?!”祁荣字字泣血诛心,可祁祯樾也只是无动于衷。

似是在观一个疯子。

祁荣血泪流下,他抽泣一下,道:“你可知道,如今我到了这幅田地都是你逼的......”

“父王————”

“公主等等————”

“宣麟公主————”

外面的宫人没拉住祁奉,她越过祁盏璟谰,冲进栩宁宫大殿跪下哭道:“求求父王饶了崇玄的性命吧,他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疯魔糊涂的事,父王,母妃昨夜刚走,求您念在她伺候您一场的份上,饶过她的孩子吧————”

祁祯樾目中带寒芒,“朦嘉,你问问你弟弟,可曾想过饶过朕,可曾想过饶过止安。”

可曾想过饶过邵韵宅留在这世间的血脉。

祁奉怔住,“父王......”

祁荣对祁奉吼道:“姐姐你退下————我不要任何人求饶,这些我都认了!”

“你会死的!”祁奉哭道。

祁荣大笑,“这不就是在场众人想看到的么?看着我死......”

祁祯樾冷冷道:“没人想你死。你方才一直在质问,朕为何不喜欢你,那你可知,朕曾给了你无数的机会,你若是迷途知返,朕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祁祜低头。

门边,祁盏也低下了头。璟谰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

祁祯樾是给了祁荣数次机会,是他们引着祁荣一错再错的。

祁荣泪眼朦胧,“你说什么?”

“崇玄啊,风卿与朕讲过之后,朕让他明着暗着提醒过你无数次,你都不听。上次东宫你来看太子,是朕给你的最后机会。若是你念及兄弟之情,朕还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惜,你一心只是要太子死。你不但要太子死,你方才在门口,连若瓷也没放过。”祁祯樾道。

似是惊雷炸耳,祁荣跪在地上,直瞪着双眼。

祁奉慌道:“父王,那如今您也会念在往日情分原谅崇玄的吧?父王......”

祁祯樾垂目:“儿啊,你怎么就不承认你是嫉妒太子,才来谋逆的?”

“不是的——————”祁荣颤抖哭道:“你怎么从来不说?你说出来,我不会这么做......”

祁祯樾看向祁祜。

风离胥看到,也跟着侧目看祁祜。他此时还在懵头中。曾以为祁祜彻底没戏唱了,不曾想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说再不回京祁盏就会被杀。如今看看,他也中了他们父子的圈套了。只是他醒悟极快,才得以全身而退,不至于被祁荣拉扯上。

“止安,你来给弟弟说说罢。”祁祯樾累了。

祁祜拱手,站出对祁荣道:“崇玄,我们从小到大是互相不对付,但我从未想你死。”

“你胡说——————”

“你不信也是对的,毕竟这宫里,没人能留着几分真心待人。往往给人三分真心,便会被狠咬一口,血肉都不剩下。”祁祜喟叹。“但你是我弟弟啊,无论喜不喜欢你,你都是我的弟弟。你说你想要父王一句认可,那我告诉你,我从小到大,也未曾得到过父王的认可。”

祁荣惊愕失色。

祁祜点头,苦笑一下,“对的,他也从未肯定过我。你觉得他爱我和若瓷,只是因我们是母后的亲生孩子,无关其他。你羡慕若瓷是宫里最开心的姑娘,那是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了她,哪怕她没了母后,同父王疏远,嫁人之后被虐待,她眼中都有光亮,因她知道,只要我还在,我就会把我的全部给她,我会为她死,宁可世间磨难都向我打来。朦嘉会这样对你么?你会这样对朦嘉么?包括南昭仪,你们会这样为对方么?这其实无关父王。”

只因她知道我爱她。

祁盏落泪一笑,她知道的。她知道哥哥心中在想什么。璟谰靠着门,没再看,只是放神在听。

在场除了风离胥,无不动容。

祁荣忍着哭意,他今日已经够失态现眼的了,风姿全失。

叹了口气,祁祜道:“你我同姓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要你的性命。只因你和我身上都流着祁家的血,你对我如何,都是我的弟弟。你细想想,我之前可曾算计过你?我甚至求过父王,让我明明白白地都跟你说了,都是南握瑜煽动,”南握瑜瞪向他,他接着道:“可你,怎么就不愿放过我呢?你怎么就狠心在我身上插这一刀呢?”

祁荣的泪不受控落下。连着祁奉也跪坐在地。

祁祜尽量不去看他眼中的后悔。

“知道你为何不如太子得民心了么?”祁祯樾问道。

祁荣额头磕地,不愿起来。

祁祯樾道:“把他拖下去,别让他一头撞死在这里,脏了皇后的栩宁宫。她会怨朕的。”

祁荣被拖了下去,临走出门时,他瞪了一眼祁盏。

“且等一等————”璟谰追上了侍卫,“我有句话,与章王说完就好。”

侍卫停下,念他是别国皇子,只能听他的。

祁荣抬眼瞪着他。

璟谰道:“殿下......”

“别叫我殿下。”

“是。您方才说,曜灵公主是最开心的姑娘,其实不尽然。她很苦的。”璟谰道。

祁荣扯扯嘴角,“我怎会不知。在这深宫,谁不是如履薄冰。我只是羡慕,她命好,有个能舍命为她的哥哥......还有个能不顾一切为她说话的你。”

说罢,他被押了下去。

殿外,站着的还有公孙不冥。

“公孙先生。”璟谰拱手上前,公孙不冥回之。

璟谰问:“您都听见了?”

“听见了。”公孙不冥道。

“真真的让人惋惜。”璟谰喟叹。

“......太子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公孙不冥问得没头没尾。

璟谰不解:“啊?”

“没事。”公孙不冥冷脸道。

祁祯樾在把南握瑜、岑缄打入死牢之后,让人把祁奉关入自己的府邸,等候发落。

祁奉被人架起时,相同质问祁祯樾:“父王,您到底在乎过儿臣么?”

“唉。朕当年抱着你,看你在怀中酣睡,便唤了你奉儿。奉为至宝。朦嘉,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祁祯樾说完,看着祁奉被拖了下去。

禾公公拍拍一直躲在暗处的祁显,“咱家送殿下回去吧。”

祁显颤颤巍巍点头,“快送本王去看母妃啊……”

祁祯樾对祁祜道:“太子去平定一下,朕先进去歇着了。”他竟真不管了。

祁祜只能拱手道:“是。”

待祁祯樾进去后,胡言乱语社才唏嘘。

宗南初道:“姥姥啊,真是一场大戏。”

“谁说不是呢。不过止安可真能说,你方才对章王说的话,我都险些哭了。真情实感的……”左丘琅烨拭泪,祁苍忍不住道:“你啊,真是过了。”他又叹:“我爹说得可真对,皇室手足之间是极少交心的,一旦交心,那都是过命之交。就像止安和虚牙那样。”

风离胥自顾自往前走,也不理他们。

方玄剑低声问祁元:“方才他们在殿前说胡话,你别多想啊。别跟着他们乱想。”

祁元懵问:“你说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不要也以为皇上偏倚之类。”方玄剑道。

祁元大笑,“真的没有。我不在乎父王喜不喜欢我。只要母妃、哥哥、姐姐喜欢我就好。”

祁祜欣慰望他一眼。

方玄剑笑道:“虚牙真是大孩子了。”

“我本来就不在乎啊。从小就是母后教我做人,哥哥带着我玩,我同姐姐一起长大的。我什么都有,要父王喜欢作甚。”祁元上去挽祁祜。“哥,他们猪油蒙了心,让狗叼去了,你莫吃心。”

祁祜摇头,“没有。”

他这样,胡言乱语也欣慰。祁苍上去摸摸他的头,“小崽子~”

祁祜迈出去,“若儿……”祁盏与风离胥站在一起。

风离胥回头道:“皇上让殿下处理,臣就不管了,先送公主回去了。”

“哥哥……”祁盏去唤祁祜。

胡言乱语社七嘴八舌道:“你送什么送……”

“你是大将军不能走,姐姐还是我们送吧……”

“对啊对啊,你去忙你的……”

祁盏忽闪着水眸,不知所措。

祁祜对风离胥道:“这次是我们头一次联手,下次不会了。”

风离胥面上霸气,“是啊,下次不会了。但臣还是要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

祁祜讥讽一笑。

“哦~~那是本宫看清了崇玄手中拿着的是石子,要飞刀子本宫肯定不救。”这是心里话。

祁苍道:“别聊这些了,若瓷还伤着呢。”

祁祜道:“风离胥你别送了,虚牙送你姐姐回去好了。风离胥你帮本宫处理完事务,就回边关吧。”

纵使再不情愿,风离胥也只能拱手接是。

“若儿,哥哥去去就来。”祁祜安抚祁盏。祁盏乖巧道:“哥哥,等你闲下来了,咱们再叙。”

祁祜群臣去了大殿前,只剩祁盏跟在风离胥身边。

两人错开身子,无话可说。

风离胥深深吸气,方能平复异常烧热的心口。他手忙脚乱却还是慢了一步,看着祁盏险些被杀,他顿时连自己身处何处都忘干净了。

这一幕他想是见不得了,故而才硬要送祁盏。他不想她一分一毫受伤。

“嗯……”祁盏停下了脚步。

风离胥问:“如何?是伤疼?”

……该死的,怎么语气这般僵硬。

祁盏垂头,“前面都是将士,本宫的容貌不可被看。蝶月和穗儿被本宫留在寿安宫了,帷帽在她们那儿……”她怎么一直不见璟谰,璟谰去哪里了。“要不本宫留在这里,等人散了再走吧。”

听罢,风离胥直接从地上捡起了盾,抬手拿盾挡在祁盏头顶,而后另只手拉起披风,“你来我怀里。”

“……”祁盏屏息,不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风离胥拉起披风挡住了祁盏的身子,祁盏头顶挡着盾,严严实实把她遮盖住了。

“走吧。”风离胥护着祁盏,直接走过了殿前。

想来是有不少人的,祁盏听到了“黑云压城”之声,她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千万人之感。

璟谰可是在里面?

“哎呦。”祁盏趔趄了一下,风离胥连忙扶着她,“受伤了?”

祁盏道:“脚好像扭了一下......”

“我抱你走?”风离胥询问。

祁盏看似犹豫。

风离胥丢掉盾牌,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祁盏。他心里是喜乐的,说不上来。

越过他的肩头,祁盏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璟谰。他怎么把盔甲脱了,多危险......

璟谰被她盯久了,抬眼,四目相对,心中万马奔腾。

一句话都说不出,

惊觉眼眶湿润,祁盏一摸,泪已落。

璟谰盯着她直至消失。

“喂。”

“啊,公孙先生。”璟谰低头吸吸鼻子。

公孙不冥道:“你可知她早就成婚了?”

“知道啊。那我自己喜欢我的,也不行?”璟谰问。公孙不冥道:“你为何喜欢她啊?你这样的,要什么样子的姑娘没有。”

璟谰苦笑:“她......从小就同我在一起,我习惯这么喜欢她了。”

“好。”公孙不冥道。

璟谰问:“一会儿我要去面见太子殿下,要不给您谋个职位吧,也好跟着太子殿下?”

“啊......”公孙不冥平时面上冷峻,此时却是一怔,似是有些惊慌失措。

璟谰笑道:“没事的,我去帮您说说。”他算是看出来了,公孙不冥的心思倒是单纯。

“嗯......”

“您在这里先歇息。”璟谰走后。

公孙不冥独自踱步,想去找何行萧问问。

“公孙先生。”

他回头,竟是风离胥身边的左冷吟和张河。

张河走近他道:“真没想到,先生还没离开京城呢。”

“京城水土养人。我是想好好住下————额————”

话说一半,冷不丁感觉腰后一痛。

左冷吟一刀刺了进来。

“你们————你们————”喉咙似被人扼住,他眼神涣散,失了知觉。

待祁祜把人都安排完了,命左丘琅烨带人扫清皇宫,宗南初协助平隐点人之后,才歇下来。

方玄剑道:“要不我帮你卸了盔甲吧。穿着很沉。”几人此时正坐于寿安宫的台阶上歇息。

“啊,好......”祁祜点头。

璟谰走来道:“太子殿下,一会儿我把公孙先生带来,您看看要不要给公孙先生在宫里谋个职位?”

“他愿意?”祁祜卸了盔甲。祁苍给之揉着肩头。璟谰转头,“嗯,他在......咦?他走了......”

祁祜道:“罢了罢了。他自己想的话,就会自己留下来了,璟谰你也累了吧,快去歇息一下吧。”方玄剑道:“想必章王砍七妹妹的时候,璟谰也在担忧吧。辛苦了。”

祁苍道:“璟谰当时跟虚牙就救闵娘娘了,他不在,你说了才是让璟谰忧心呢。”

璟谰低头只是笑。

栩宁宫乱平定了下来。之后风离胥直接回了边疆前线,章王,南握瑜被打入死牢;成濑、岑缄株九族;祁奉被褫夺封号,废为庶人,逐出京城,后代不得参加科举,连带着驸马江书一家也贬官流放。南昭仪死也难免其罪,褫夺封号,废为庶人,不得入皇陵;连着跟祁荣交好的王公贵族也都遭了秧,投狱流放的人一批一批离了京。朝中无不在谈皇上一场大戏,肃清了身边。

是还天下之公,平天下之理。菜市每日喧豗不断,行刑场面无不人满,后才有买菜营生。

今日囚车将至,众人议论纷纷。

“听说这次是南握瑜......”

“痛快,他南握瑜带着南家只手遮天惯了,如今也恶有恶报了。”

“这次判官是宗大人......”

“好啊好啊,宗大人好啊......那能见到太子殿下么?”

说话间,太子的车马飞驰而来。

祁祜在车内喊道:“慢些慢些,别撞到了百姓。”车夫放慢。

他与璟、元坐在车内,念道:“也不知娴柠如何,可还好。”

祁元道:“想是不错,不然也不会许久不来知会。”

“是啊。”祁祜怅然。璟谰安抚:“她会好好的。”

“嗯、”祁祜点头。

车停菜市口,宗南初已经到了。

祁祜一下来,百姓立刻跪地行礼。

高呼:“太子殿下的病可好些了?”

祁祜耐心答:“全好了,多谢大家念着了......”

百姓见祁祜皆欢喜非常。

宗南初低头看判卷,抬头看三人到了,立刻叫人给三人搬座。

三人坐下。

下面乌央。

“公爹————这边,这边......”粤芙蕖扶着宗瞿易挤在前排,左丘琅烨与周允膳早就带着左丘慰等候在此了。

“我们可晚了?”宗瞿易问。

左丘琅烨道:“不晚不晚,一点都不晚。”

身后祁苍无奈:“你们怎么跟看戏一样?”

方玄剑搂着尚芸娣挨在一旁道:“都是想出口恶气罢了。”

台子上南握瑜望人千人万,目露沧桑。

宗南初看时辰已到,高声宣读其恶行,之后问:“你可认罪?”

“自是认的————”南握瑜高呼。

下面喧豗一阵,皆怒骂其国朝蛀虫。

“哈哈哈哈————当年老夫也是在下面看着邵明阳如此,而今风水轮流转————造化弄人————”南握瑜放声大笑。

宗南初瞟了眼祁祜,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至少邵明阳乃枭雄之本,而你只是个利用血亲达到目的的小人————”

祁元低声对祁祜道:“哥,咱们这算不算是赢了?”

“哪里赢了?”祁祜失笑,“你别忘了,在这场栩宁宫之乱中,太后可是隐得面都见不着。还有风离胥,他竟然就这么脱身了。”

祁元若有所思,“太后......是啊,太后......”

南握瑜对着祁祜高喝:“难道太子就是个好人?你们都被他骗了,能稳坐东宫数年,他不可能双手干净————”

“胡说————”有脾气直辣的人在下面怼道。

南握瑜对下面大喊:“你们别被他利用————别忘了他是邵韵宅的孩子,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她生下的孩子不会对你们好的————你们当年这么对她,指望她的孩子对你们好?!你们都糊涂————”

宗南初怒气阵阵滚于胸前,若不是一身官袍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祁祜心中暗骂,老不死的,死到临头还不忘阴他一把。

南握瑜见下面肃静,便接着喊道:“这些都是他的诡计,你们都是他争权夺利的棋子————别指望他真心所待————”

「啪————」

下面扔上来一枚鸡蛋,正好砸中他面门。

宗南初呆愣,他分明看到就是他家粤芙蕖扔的。还没给菜摊钱。

周允膳高喊:“打得好————”左丘琅烨没来得及捂她的嘴。

这下,下面彻底骂开了,皆是把南握瑜骂得猪狗不如。更有甚者,也去拿了剩菜烂菜要扔南握瑜。官兵拼命拦人,衙门官吏喊道:“宗大人呐,快行刑吧......错个一两刻不妨事的————”

宗南初手忙脚乱找令牌,终于找到了「令」。

“大人呐,再不斩,人就拦不住了————”

“斩————”宗南初掷出「令」高喊。

刽子手手起刀落——————

在场众人捂眼。

祁祜伸手捂住了祁元的眼睛。

他并未遮眼。

当年,邵韵宅也是这样,看着她的父亲被人行刑。

是祁祯樾亲自把邵明阳送上了刑场。在头天晚上,他甚至还对邵韵宅很好。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璟谰关切问。

祁祜放开祁元,“我没事。”

祁元仍旧闭着眼,“哥哥,完了吗?”

“已经完了。咱们走吧。”

众人见南握瑜死了,欢喜之后,逐渐散了。

“哥哥,你带我去吃炖牛蹄筋吧?”祁元对祁祜道。祁祜点头,“好啊......只是我方才看了砍头,这会子不适。虚牙你多吃些。”

“好~~璟谰你吃什么?”祁元转头问。

璟谰讪笑,“我......我想去找七妹妹。”

“去将军府?”祁元小声问。璟谰点头。

祁祜道:“我把她叫出来不就行了?”

璟谰摇头,“不是的殿下,我是想去将军府,查查公孙先生的事。”

“公孙不冥?他怎么了?”祁祜问。璟谰道:“上次他突然消失,我回去之后心觉奇怪,便去问了些在场的将士,他们都说是风离胥的人把他带走了,好像是架着走的......我有些担心。”

祁元不满:“你管他作甚?跟咱们毫无关系。他死了咱们很多秘密也保住了。”

“虚牙。”祁祜教导道:“这样不对哦。公孙先生也救我于水火过,他可以不必这么做的。璟谰,你要去的话,定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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