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第85章 第八十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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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昧昧。风离胥看水沸了,一棠伸手将沸水倒入茶壶。

不夜侯将任。

“阿胥,你这么说,那咱们可就栽了个大跟头了。”竹庆不禁背后发寒。

风离胥凝重道:“是。我也心里发毛。想想便身后凉津津的。”

张河实在不解,“我一个粗人实在难懂,你们把话说清楚点呗!”左冷吟摁住他的手,“嘘……阿胥会说的。”

风离胥道:“张河,你换换位置想想,万一这都是太子的阴谋呢?他从来都没有过重视寒门的想法,他就是故意利用我,让我引出三鱼咬尾,来打击寒门子弟,而掩饰自己真正想提拔的人。他从头来,就是想提拔宗瞿易那帮老不死的亲信,好鬼使神差地拉拢他们。他们还拍手叫好着,恐是还得对太子千恩万谢吧。殊不知太子早就暗地里把他们安排成了自己的棋子。”

张河口舌干燥,“这……这不可能吧……”

风离胥道:“今日我就心觉奇怪,怎么这帮糟老头子都站了太子一边,一同推举淳王……如今想想,他们可不就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而太子从来就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我之前一直被他骗,以为他真是个只会斗嘴逞能的绣花枕头……直到他那日连夜骑马来边疆请我去平栩宁宫宫变,我才看清,这人原来一直都是隐蔽其锋,收藏其芒。”

竹庆附和:“他当时把我们都骗了。我们以为他被章王所害,不成想他竟能将其一军,使其再无翻身之命。”

张河饮了口茶,险些被烫。“那这也太巧了,他怎会知道你能使出这招?还有,他这招对自己有何好处?稍有不慎皇上便会对他失去信任……”

左冷吟接他话道:“其实……太子和皇上一直都有重血统之拙。乐成皇后当年出身名门贵族,就算是满门抄斩了,皇上也依旧立她为后,立后陈情表中也写了一句‘乃是名门之后,贵相之天赋,旁尤不及也’。或许真像阿胥说的,太子从头就瞧不上那帮寒士,他故意利用阿胥打击寒士为辅,暗推贵族之亲为主。就算皇上因此怪罪,他也不担心失宠,毕竟皇上也不待见寒士;而太子,也掩蔽了锋芒,让人都去看章、程两王内斗了。”

他说完,张河不嫌烫吃了好几口茶。“这也太吓人了……吓死了……”

竹庆不解问道:“那阿胥,你当年到底是怎么着了道了?万一今日事咱们多想了呢?”

风离胥冷脸:“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是我在听了曜灵说的‘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之后便起了此心。”

竹庆愣住。“你说小公主?她故意引你做的?她怎会知道你要做什么?”

风离胥扶额,“我也不想疑她……但此事只能这么想,不然她……哎?当年她应该不知我在窗外吧?”祁盏怎么想也对不上。

众人又沉思起来。

竹庆道:“阿胥,恐是这样的,此事咱们的确被太子利用了,但扯上小公主未免牵强。”一棠吃茶道:“是,我也觉得公主殿下不像这般有心机城府之人。想来……是太子故意让三位寒门子弟出尽风头,无论如何他都知道你会心有不服,无论你如何整这三人,只要你出手,太子就赢。跟方式无关。”

这下众人醍醐灌顶。

风离胥拍手,“是,定是这样。”只要与祁盏无关,他就放了心。

张河直打寒颤,“他是鬼么?这么多年了竟才反应过来被他摆了一道?”

风离胥不语。

“这么看来,斗来斗去还是狐狸精的儿子最会玩妖法。这还没拔剑呢,就被他玩了一遍。”张河自嘲道。

风离胥抿了口茶,“想想也是咱们轻敌了,他是那妖妇的亲儿子,怎可能只有那一点能耐。”

“那如今还能如何?”张河问。

这下无人应答了。

天色阴沉,霎时间便下起了暴雨。

祁盏坐于落霄洲后院长廊,往天降大雨,后院水流成河,桃花叶顺水流。

她忽冷笑一声。这是她绝不会在人前露出的面容。

风离胥果然不傻。他低估了祁祜,而她也低估了风离胥。

“殿下,将军来了。”蝶月进来通报。

祁盏“嗯”一声,“请进来吧。”

她细听着身后脚步声,风离胥进来时,她恰好去望他。风离胥低头看祁盏,她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楚楚动人模样,杏腮桃脸,花容月貌。单凭这张脸,他无法把她想坏了去。

“曜灵......”

“将军来了......”祁盏小声道。风离胥半蹲下,微微仰头看她,“我看下雨了,便想着来瞧瞧你。”

祁盏道:“本宫没什么好瞧的。”

“那我就跟你单独待一会儿,行么?”风离胥问。祁盏垂下头,面露难色,“嗯......”

“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风离胥道。他拼命忍住,只要能在祁盏身边多待一会儿,哪怕是一会儿也好。

看祁盏是一番纠结,她点点头。风离胥一喜,直接席地而坐,同祁盏一起望雨。

“曜灵,你可知道,我儿时最烦的就是下雨,我们那个屋子一碰到这大雨天,就漏得不成样子。我跟娘只能到处躲避......”风离胥自顾自说着,祁盏拿团扇煽风,皱眉轻轻掩住鼻子。

骤雨一会儿便完了。

风离胥转头看祁盏,“曜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必要瞒着将军何事?”祁盏反问。他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

看她如此淡然,风离胥不禁起了疑心。“曜灵,你也嫁进来这么多年了,可还恨着我?”

“恨又能如何。我早就淡忘了之前的事了。”祁盏声甜,就算是语气冰冷也听不出威慑。风离胥道:“那你什么都听太子的,他给你出主意,让你来害我,或是让你来帮他害我,你可会做?”此时他目如炬,透着逼问。

而祁盏早有所防备,她怯怯问:“将军是怀疑本宫什么呀?”

看似是吓住了她,风离胥连忙轻咳一声,“不是的,我只是同你闲聊。无关其他。”

“哥哥自小就知本宫胆子小,就算有什么,也轮不到本宫做啊。”祁盏佯装无心道。

顿时恍然大悟,风离胥点头,“对。对......”

祁盏起身,“本宫要去桐香居看看孩子,将军还是先回去歇息吧————啊————”她一转头,似是看到了什么惊吓物件,吓得团扇掉了猛地抱住风离胥。风离胥伸手抱起她,“怎么了?这是看到了————”

“子神大仙......”祁盏吓得小脸煞白,指着院子道。

“哟,这么大的耗子啊。”风离胥看鼠辈从院子中跑过。“你莫要害怕,我叫一棠来拿艾草熏它......把它熏走。”他抱着祁盏,如同做美梦般飘飘然。祁盏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呜......将军......”

“不怕————”风离胥抱着她进寝室。“你害怕耗子?”

“宫里一直都养猫,还有捉神官......本宫这是头次见这么大的......”祁盏不放开风离胥。风离胥紧搂着她,“我就在这里,这些鼠辈不敢进来。”

祁盏这才发觉不妥,她连忙放开风离胥,“啊,本宫,本宫先出去好了。”风离胥看着祁盏起身,往外走。

他快步跟上,祁盏去哪他跟哪。

两人踱步到了园子池边。

“将军,还有什么话想跟本宫说么?”祁盏转头,一双水眸汪汪,风离胥心头一紧。

“曜灵,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风离胥道。

祁盏往后退,“不......”

“我绝无伤害你的意思......”

“不要————”祁盏惊慌失措。

风离胥一把抓住祁盏,“我细细想过了,你是你,你哥哥是你哥哥,我不再跟着恨你了,你今后也不要怕我;你心里没我,我就千百倍对你好,直到你心里有我————曜灵————”

祁盏挣扎,风离胥直接搂她入怀,不让她动弹。

“我定会对你好,直到你心里有我......哪怕在你心里只有一点点,你玩乐时偶尔会想起我,便足够了————”他一生都愿搭在祁盏身上,只要她也愿意。

“本宫不要————之前的事不可能一笔勾销————”祁盏硬是推开他,倔强不屈。“本宫愿意跟将军相敬如宾,但本宫绝无其他心思!对将军动摇一丝丝,就是对哥哥的背叛!”

“他祁祜就重要到跟你的命一样!!!”风离胥忍无可忍。

远处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下人,祁盏觉得丢人极了。“本宫不要在这里说......”

“你不许走————”风离胥扯着她的手腕,“你跟祁祜到底是哪门子兄妹?他于你比你自己的心还重要?”

“他就是我的心————”祁盏不管不顾跟着他吼。风离胥怒道:“那祁祜比夏侯九叙还重要?夏侯九叙若是要跟他反目,你该如何?”

祁盏是气,但还未失智。“将军何苦拖璟谰出来?他们不会做伤害本宫的事,他们永远跟你不同!!”

“你终于认了!你你你你,你就是还想着那个质子————”风离胥气得语无伦次。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了喜欢本宫却又在这里空口无凭地污蔑,合着天底下所有人都得顺你者昌,逆你者亡?你说了这话本宫就得心里有你了么————”祁盏句句堵得风离胥这武夫说不出话。他恼羞成怒,一眼看到了祁盏手上的戒指。

“胥儿————”

风舶在沉香苑听下人通报,匆匆赶来。

“不————放手————”祁盏挣扎,风离胥硬是把她的戒指剥下,抬手一掷进了池子里。

扔完他才脑子清朗,“嗯......曜灵......我再送你。”

风舶过去猛推开他,“你这是作甚!!若儿啊,爹爹来了————哎————”

「噗通————」

祁盏一头扎进了池子————

“不————曜灵————”风离胥转头招呼:“来个水性好的————”风舶大骂:“你这糊涂儿,你离得近快下去啊————还要你爹下去救人么————”

风离胥一惊,连忙脱下外袍跳入了池子——————

“什么???”祁元放下茶盏,“我姐姐为了一枚戒指,又跳湖了?”

方玄剑“啧”了一声。“哪里是一枚戒指,那可是璟谰送给她的。”

“我知道呀。我是说璟谰可以再送给她一枚,不必这般的。”祁元叹气。方玄剑道:“芸娣当时听许姨娘说完,便回家给我说了。还好若瓷无事,也没让声张。”

祁元道:“也不知哥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去闹。”

“他去闹了又如何,”方玄剑给之添茶,“风离胥还敢打回去?”

祁元点头,“对,风离胥不敢如何的。”

“虚牙,等到过几日,我把你们监察司的几个掌使要过去,去我那大理寺院做事。那几个老人八面玲珑,圆滑得很,暗自给你使坏,你还抓不住他们的破绽。若你不给他们好处,那你的事定进展不开。把他们都调给我,我来管,他们定不敢有什么动作。”方玄剑说罢,祁元放下茶盏道:“哥,那这样的话,你岂不是辛苦了?不行不行————”

“听话。你年纪小,这种官道之技你还不懂。都交给我好了,你尽管把你的亲信提拔起来。等你能独当一面了,你再管这些。”方玄剑给之剥了一盘子花生。

祁元还是觉不妥,“玄剑哥哥————”

“我心已决。你快吃花生吧。”方玄剑道。

“那,多谢哥哥了。”祁元笑着捏起花生先喂给他。

“哎呦,你们俩玩着呢。”说话间,左丘琅烨提着食盒来了,“这可真是巧遇啊。我给我家允儿买东西,一转头就看到你俩了。”他坐下,方玄剑给之斟茶。

左丘琅烨吃了一大口茶,“哎,你们听说了么,那金凤阁的钱行首,上次被将军府里的一小妾直接给泼了热酒,都毁了观了。”

“那哪里会没听说。”祁元拍拍手上花生皮,“太惨了,听闻当时脸都被烫伤了。不过,我怎么还听说,姐姐当时还闹着跳楼了?”

“那是风离胥————”左丘琅烨压低生,两人一看,连忙勾头去听。

左丘琅烨道:“听闻风离胥说了句疯话,说喜欢若瓷嘛,若瓷觉得他欺负自己了,便作势跳楼寻死————”

“天爷??”

“你是听谁说的?”方玄剑抓着左丘琅烨的手腕问。

左丘琅烨一哼:“止安上次亲口跟我说的。”

“你万事通嘛!”祁元笑道。“但这这这这————他说喜欢姐姐还真是疯了。”

左丘琅烨一脸得意,“这都是必然的~~~咱们若瓷那是一等一的神仙容貌,神仙性子,他不喜欢才出鬼了呢。”

方玄剑道:“你接着说钱行首的事吧。”

“反正风离胥去了金凤阁,给了钱行首一大笔钱赎身......钱行首如今的脸还未好,不能接客,老鸨也着急。风离胥便直接让她赎身了,如今都在传,他要把钱行首收了。也不知这钱行首用这钱赎身没。”左丘琅烨磕着瓜子道。

方玄剑伸手把他唇上沾的瓜子皮捏掉。“什么??他这样岂不是下了若瓷的面,打了若瓷的脸?放着若瓷一堂堂貌美嫡公主在家,竟又去外面纳妾?”

“唉......话虽这么说,但你觉得咱们若瓷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才六年不到,将军府六位小妾,抬着出去的两个,赶出去的一个;还有一个打成了自己人。”左丘琅烨摇头嗑瓜子。

祁元斟茶,“对————这还不算完,姐姐在此,竟能滴水不沾身,一句骂名都没有,全部都让风离胥接了这刻薄暴戾的名儿。”

方玄剑一笑,“说的是呢......”

说罢,茶楼中一阵喧豗,茶客都往窗台、门口跑。

三人互看一眼,祁元扯着一茶客问:“这是怎么了?”

“哇,听闻将军府要从金凤阁纳钱行首了......”

祁元一愣,三人立刻从一碗茶楼跑出。

蝶月、穗儿在前带着一帮人,身后跟着一辆车,浩浩荡荡进了金凤阁。

老鸨见是两位姑娘,连忙迎了上来:“敢问有何贵干?”

蝶月清清嗓,抬起下巴道:“我是奉将军府大夫人,曜灵公主之命前来接人的。”

“公主......”老鸨吓得手绢险些抖落。祁盏上次来了就闹了场大事,这次人未到,事也不小。

蝶月道:“妈妈啊,上次公主殿下来了,不慎露出真容,回去之后心觉不妥。虽早已嫁做人妇,来这等鱼龙混杂之地也无妨,但到底是金尊玉贵,擅自露面出入烟花柳巷,有损了皇室颜面,这次便不来了。还望妈妈见谅。”

“啊,是————是————”老鸨吓得说话不利索。

蝶月眼一斜,“那还不请我们进去?”

“是————姑娘们请————”这下子,生意也别做了,老鸨直接让客人都先家去了。

元、方、左三人躲在人群中啧啧咂嘴。

“这个蝶月姐姐真不愧是跟了姐姐这么多年的大丫鬟,真是......厉害极了。”祁元叹道。左丘琅烨附和:“在她身边,不机灵的早死千百次了。”

蝶月带着穗儿进来,两人坐下,身后呼呼啦啦站满了自己带出来的人。气势骇人。

“妈妈,既如此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是来纳钱行首到将军府的。先把钱行首请出来吧?”蝶月道。老鸨一听这话,只能先让人叫来钱行首。

一盏茶后,钱行首到了。她面带薄纱,身着山水墨花裙,到素雅恬静极了。

“这两位是......”

穗儿道:“我们是将军府大夫人,曜灵公主身边的丫鬟。今日来,就是奉公主之命将钱行首接道府上。”

“......”钱行首愣神。

蝶月接着道:“将军征战大捷,回京之后日日与钱姑娘交好笙歌,满京城都知道我们将军与姑娘是情投意合。钱姑娘的容貌受损乃是将军府上妾室所为,致姑娘不能接客,恐日后会留疤。我们殿下思前想后,怕耽误姑娘之后赎身嫁人,便承尽纵恶之责,请姑娘入府。”她高明之处就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字字撕人面皮却又有理有据。

老鸨暗自不满,谁迎娶新妇只派了两个丫鬟来。

钱行首无力问道:“你们......公主殿下呢?”

“今日宫中贵妃娘娘做宴,殿下赴宴去了。我们就代殿下之能。”穗儿道。

两人面上不近人情,说是盛气凌人,言语也客气;说是冷若冰霜,却也不是。

总之的确使人别扭不悦。

钱行首深吸口气,“我还未想好,今日————”

“钱姑娘,你姓钱名小七,当初为葬父母自愿入青楼为妓,今年二十有四,如今家中无人。姑娘若不嫁人,只死咬着青春年少在烟花柳巷接客,可不能长久,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姑娘应该明白吧?倒不如就借坡下驴,今日事今日毕。”蝶月冷脸道。

外面围着的杂人一片低呼。

祁元拍拍左丘琅烨,“蝶月姐姐太厉害了吧?”

左丘琅烨道:“那是,她比这人高贵。自然气势足。”

方玄剑摇头,“没什么高贵不高贵。她只是不想让人看轻了若瓷。”

这边,老鸨只看钱行首,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那日曜灵公主柔柔善善,跟个小兔儿一般,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看得人都不禁想怜爱几分,怎么手下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厉害。

钱行首手上的茶都拿不稳,她放下不喝了。“妈妈,我得要几个钱赎身?”

“哎呦————”老鸨一拍手,可是说着正事儿了。“这小七啊,在我们这里可是一等一的红人,至少得————”她伸出一根手指。

蝶月问:“一百两?”

“一千两。”老鸨道。她净瞎要价,一千两都能卖这栋楼的地契了。

穗儿与蝶月对视一眼。

穗儿直接拿出了一张银票。“这里是一千二百两,够买你这栋楼了吧?”老鸨两眼放光。穗儿接着道:“我们不耽搁,你把钱姑娘的卖身契拿来。”

“早就备好了————”

“妈妈!!”钱行首竟不曾想,老鸨如此认钱不认人。老鸨握住她的手,“小七啊,你可就是翻身飞上枝头了,今后也别忘了这帮姐妹呀......”

钱行首甩开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

蝶月拿着卖身契,“嗯,这算是把钱姑娘买到了。”

“什么叫买到了?”钱行首咬碎银牙。

蝶月摊手:“这不就是买到了么?卖身契如今都到手了。今后进了将军府,就是钱姨娘了。”钱行首看卖身契在她们手中,火上心头。

蝶月道:“那规矩,就在此说完了吧,免得进府了闹笑话。将军府中公主殿下乃是主母当家,无论是生子还是分发俸钱都要经过殿下点头,进府后要对老爷、二夫人恭敬顺从,其他礼节教养,进府之后会有宫里的妈妈来教导。最后,钱姑娘的名字中‘七’字与公主殿下之‘行七’对冲了,殿下已给钱姑娘改名为了————挽禾。愿姑娘与将军鹿车共挽,风禾尽起。”她面无表情,直接拿笔改了卖身契上的名字。

钱行首眼泪汪汪,既气又委屈。

“好极了好名字——————”祁元拍手喝道。

还未等众人看他,他便被方、左二人捂着嘴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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