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悠悠荡漾，水面的船顺流而下。快临近岸边经船夫的提醒，船舱内的人走了出来，与船夫一同站在船头，眺望着不远处的村子。客人问船夫：“问一下，那个您知道鹈鹕镇在哪里吗？”

“哦，哦，那个镇啊，”船夫指了指前方的村子，回道：“知道，知道，看见前方的村子了吗？进了村子一直往东边走，看到的第一个镇子就是鹈鹕镇。”

“我儿子前不久在那个镇上买了一座房子，一直叫我过去住呢。说什么我忙了大半辈子了，年纪也大了，该休息休息了。真是的说什么胡话，什么叫我年纪大了，你看我的样子很老吗？”说着说着船夫不由得就笑了起来。

“那敢情好啊，”谈话间船已靠了岸，客人下了船站在岸边笑着说道：“鹈鹕镇上再见。”

已快入夏，早晨还是有些冷气。等到太阳彻底升起时，就开始燥热了起来。小孩子总是精力旺盛着，早早就起了床，趁着镇上还不太热的时候，奔跑在街头巷尾。稍大点的孩子带着一群小孩们，靠在一面墙边说着什么话。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各自天马行空的建议。讨论了半天，也没谈出什么结果。或许，他们本来就不是为了一个结果，才开始讨论的。

小孩们靠的是一家宅邸院子的围墙，院墙的大门前台阶上杂草丛生，门上遍布灰尘，几个角落里是蜘蛛们的家。常年无人走过的大门，很难让人觉得里面是有人住的，周围的大人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小孩子们天真的心中，常常有着奇特的好奇心。今天一群小孩们聚在一起，就是为了看一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住。房子的大门锁上了，后门也是如此。门锁上代表着这座宅邸，曾经有人住过，房子的主人以后可能会回来。各家的大人们，都叮嘱过自家的小孩，不要来这座宅邸旁玩耍。要是遗失或损坏什么东西，万一房子的主人哪天回来了，不容易说得清楚，谁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年纪最大的孩子想了想，让同伴们都围过来，说出了他的计划。小孩子们听后，纷纷表示同意。两个稍大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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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蹲下，让最轻的一个小孩站到他们的肩头，等到站稳扶好，他们再慢慢站起。

不知是墙壁太高，还是他们太矮，被抬起的小孩才将将冒过墙壁一点，能看到的有限。

“不行还是看不到。”

“抓住围墙，我们将你举起来。看得到了吗？”

“嗯……差不多了。”

“看到了什么，快……快点，我快撑不住了。”

“啊！”

一声尖叫，三个小孩砰的一声到在了地上，顿时巷子里一片狼藉。小孩们或坐着，或趴着，或躺在地上。躺着是想去接人，但没有接住反被撞到了，充当了肉垫，趴着的纯粹是想帮忙，却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都没事吧？”不知是谁问了这么一句。

“没事。“几个小孩回道。

一人惊呼道：“不好了，苏尚晕倒了。”

“让我看看。”一个高大的人影冲进巷子，刚刚就是他问的大家有没有事，现在他声音中多了几分着急。他蹲到晕倒的孩子身边，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将孩子抱起。

“李先生。”最大的孩子认出了那个人，他是这群孩子中唯一上过私塾的人。

李先生又问了一句，“其他人没事吧？”

“没事。”小孩们先后说道。

“那就好，行吧，到别处去玩吧，这里不安全。”说完李先生抱着苏尚转身离去。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叫住了他，说话的人正是，刚刚给苏尚当肉垫和最先喊到苏尚晕倒的小孩，“你要带他去哪？”

小孩直直地盯着李先生，不让他离开。小孩的话音落下，巷子随之安静了下来，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看向这个李先生。唯一认识李先生的孩子，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跟同伴们解释着。这位是私塾的先生，不是坏人。

李先生无奈的笑了笑，“当然是带他去看大夫，你也要一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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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其他的小孩附和着说：“当然。”

“那就走吧。”

李先生率先走出了巷子，小孩们纷纷跟了上去。走过一段路程，到达医馆时，小孩们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将苏尚交给大夫，李先生和小孩从医馆中出来，等在门外的只剩他的学生。他看向身边的小孩，一路上其他小孩早已被周边的事物给吸引跑了，只有这个小孩一直盯着他，目光没有离开过。

“你和苏尚关系很好吗？”李先生问道。

到达医馆，看着这个陌生的大人将苏尚交给大夫，小孩心中已放下了对他的警惕。面对他突然问出的话语，小脸微红有点害羞的回答道：“其实还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有兴趣来我的私塾读书吗？”

“我叫江愁眠。我家没什么钱，读书的话可能就吃不上饭了。”小孩有些失落，声音都小了几分。

“好名字。”李先生夸赞道。

小孩自豪的笑了笑，“我自己取的，因为我晚上总是睡不着。”

李先生又说道：“来私塾读书的话，钱可以先欠着，等你将来涨了本身，赚到了钱在换我，怎么样？”

小孩惊喜中，又带着些怀疑，“真的可以吗？”

“当然。”李先生点了点头。

“好耶！”

等到了黄昏，苏尚才从医馆中走了出来。他的父亲抱着他，母亲跟在后面感谢着李先生。刚刚成为他师兄的人，早已被父母的呼唤喊回了家去。看到苏尚没事，等在一边的江愁眠才默默离去。

黄昏下，小孩走在前面，大人渐渐跟了上来。

李先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起走吧。”

镇上的街道人来人往，有人要出镇，有人刚进镇。大人与大人的肩膀碰到一起，互视一眼，相互抱歉，交臂走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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